时间紧我瞎扯几句 百年的作者实在是太赞了又怒买了一本环描看哭 原句没有空自然段这是特色 不过为了阅读和回档我还是瞎空几行
周末,一些兀鹫钻进了总统府的阳台,啄断了金属窗栅,振翅搅乱了屋内凝滞的时光,礼拜一的黎明时分,城市从几个世纪的昏睡中苏醒,一阵温软的威风拂过,伴着伟大死尸与腐朽的伟大散发出的气息。直到此时我们才敢进去,并且无需像最勇猛的人期望的那样,强攻惨败的石砌加固墙,也不比如另一些人建议的那般,用双驾牛车撞掉正门,因为只需一推,曾在这座府邸的英雄时代抵御过威廉·丹皮尔炮火的装甲大门便会转着合页屈从退让。就彷如进入了另一个时代的域界,因为在权力的空阔藏身之处的废窟中,空气更加稀薄,寂静更加古旧,而事物在颓弱的光线下已模糊难辨。
我们走在第一个庭院中,那里的铺地细砖败给了杂草来自地下的压力,我们沿路看到逃跑的卫队散乱扔下的装备、丢弃在柜中的武器,以及一张粗木长桌,桌上摆着那场被恐慌打断的礼拜日午宴的残羹剩饭,我们看到幽暗光影间的一排宽敞平房,那里曾是民政办公室的所在,彩色的蘑菇和苍白的百合生长于尚未处理的公文之间,这些案牍的处理流程通常比最荒芜枯燥的生活都要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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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着他的秋天来临之前洋溢着爱的和风的哄骗,甚至敢在多年之后再次离开这座城市,重新启动漆着那篇旗帜色彩的旧火车,沿着他广阔而沉重的王国的屋脊攀缘而下,从兰花的枝叶与亚马逊凤仙花中破开道路,惊扰了长尾猴群,天堂鸟和卧轨而眠的豹子,一直驶至他荒芜故土冰冷而凄凉的村庄,在那里的车站,乐队演奏着阴郁的旋律等待他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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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些得以靠近的人透过布满灰尘的玻璃望到的只是惊恐的眼眸,颤抖的双唇,在荣光的边缘挥动致意却无人知其所属的手掌,卫队的某个成员一直试图让他远离窗口,请您小心,将军,祖国需要您,但他却在半梦半醒间回答,别担心,上校,这些人爱我,在高地荒漠的火车上如此,在木舵航船中也是如此,这艘船绕过史前恐龙的残骸,绕过意外遇见的、美人鱼正要在那里分娩的岛屿,绕过令数座巨大城市消失的灾难性日落,在栀子花甜蜜的芬芳和赤道支流中蝾螈的腐烂味道间留下了自动钢琴奏出的华尔兹涟漪,一直开到炎热而荒凉的村落,那里的居民都在河岸翘首张望着漆着国家色彩的木船,却只能勉强分辨出一只戴着缎面手套、不知其所属的手在总统寝舱的窗口挥动致意。
---(彗星到来)
他感觉到天际敲起了驱邪的鼓声,听到了遥远的哀叹和人群那如同火山泥涌动的声响,他们在一个先于他而生又又将比他长寿且与他的权力格格不入的造物面前恐惧地屈膝跪拜,他因而感到了时间的重量,有那么一刻,他更是尝到了必有一死的凡人的痛苦,就在那时他看到它了,就在那儿,他说,刚才就在那儿,因为他认识它,在它向宇宙的另一边划去时他曾见过它,就是它,皇后,比世界还老,那天空大小的痛苦的发光水母,在轨迹上每走一拃都向自己的源头追溯了一百万年,她们听到了锡箔纸穗的簌簌声响,看到了他饱经磨难的面容和被泪水淹没的眼睛,以及彗尾上被太空吹得乱蓬蓬的冰冻毒药的痕迹,那阵风留给世界一串星辰残渣的发光尘埃,还有数个因柏油色的月亮、因而地球纪元之前便存在的海洋火山口的灰烬而迟来的黎明。
就在那儿呢,皇后,他喃喃道,好好看看它,一个世纪内我们再也看不到它了,她因而惊惧地画了个十字,在彗星磷光光芒下,被星辰的残灰细雨和天空的尘渣染白了头发的她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美,于是事情就发生了,我的母亲本蒂希翁·阿尔瓦拉多啊,那个时候玛努艾拉·桑切兹在天空中看到了永恒的深壑,她将手伸向了那缕空洞,想去抓住生命,碰到的却仅仅是那只不被喜欢的戴总统之戒的手,那只燥热、光润、被权力的文火灼烧的掠夺者的手。鲜有人为那圣经记载的发光水母的经过而感动,它惊跑了天上的鹿群,又以星辰残渣的发光尘埃熏燎了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