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你,自己吃吧。”唐澜说着把刀叉又转递到了逸飞的手中。
逸飞结果唐澜手中的餐具,自己无精打采地吃了起来,可当他独自吃到鸡蛋那股子腥味的时候,他又恶心似的皱起了眉头。
“你能帮我吃一点吗?这回换我喂你吃。”说着,便切了一小块蛋白递到了唐澜的嘴边,所以说程逸飞这脑子转得比谁都快。转眼唐澜,还是用手推开了逸飞。
“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逸飞,不打麻药的手术你都能扛下来,这小小的鸡蛋你却搞不定了?这要是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死?”唐澜用起了激将法。
此时的逸飞也不再说话了,默默地拿起勺子挖起了最嫩的蛋黄,痛苦地把它送到了自己嘴边,狠了狠心似的闭着眼睛,一口吞了下去。
“赶紧喝口牛奶吧。”唐澜说着把还温热着的牛奶递给了逸飞。逸飞接过杯子,猛喝了好几口,努力把嘴中腥气的蛋黄味给稀释下去。
“逸飞,你慢点儿喝,你看看你,喝得满嘴都是。”唐澜看见逸飞上嘴唇一圈的白色,不禁笑了起来,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绢,弯下腰,俯下身,细心地帮逸飞清理嘴角。不曾想,逸飞的头猛地向前靠去,嘴就这么颇有计划似的贴在了唐澜柔软的唇上。
“中国人讲究,喜欢礼尚往来。”逸飞得了便宜还卖了个乖。
唐澜的脸直臊得慌,心也从来没有跳得这么快过。这些日子,传一对她的一言一行,她都会情不自禁地拿来和逸飞作比较。而相对的,逸飞对她的一举一动,她也会不由自主地拿来和传一做对比。两个她都疼爱的男人,不论是遇人处事还是对她的呵护,都大相径庭。传一对她的爱,略显单薄,略显单调。没有做卧底之前的传一,总是一味的依赖于唐澜;变成铁大虎之后与她相认的传一,总是被动的忽视掉唐澜。而反观逸飞,他对唐澜的爱总是那么的多面而丰富。唐澜需要他的时候,他会像一个汉字一样挺身而出,一己承担所有的责任和压力;他懂得如何创造出情调,也懂得如何享受着生活;他可以把唐澜呵护的细致入微,也偶尔会撒娇一番让唐澜的存在感得以发挥至极致。这样的男人,是最招女人喜欢的男人。
“老了反而越不正经了。”此时的唐澜是难得一见的害羞模样。
“哎哟喂,刚刚那个比洋人还要大方的唐澜去哪儿了?”逸飞接着端起杯喝起了牛奶。
“这回可别再指望我会做些什么了。”说完,唐澜把刚刚的手绢扔在了逸飞的身上。
逸飞十分开心地笑着,突然觉得这样的唐澜似乎对他更有吸引力。他喜欢这样的女子,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干得了大事,撒得起娇娇。就这样,一顿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早餐,就在不断暧昧和打情骂俏中结束了。
“我把这些清理完我就走了。我觉得我今天必须和钟律师会一面把这件大事儿给敲定了。程逸翔是一条饿极了的疯狗,现在看见这么一大块肉还不一个劲儿地猛扑上去?我怕等到明天反而被他给抢先了一步,那到时候,我们连哭的眼泪都没有了。”虽然之前嘴上那么说,唐澜的潜意识里已经习惯于如何照顾生病的逸飞了。见逸飞喝完了牛奶,就随手拾起了落在病床上的手绢,一边仔细地擦拭着逸飞的嘴角,一边交代道。
“我怕你太辛苦。”逸飞抬头望着阿澜道。
“逸飞,你要知道现在我们为了保住永业银行所吃的苦都不算苦。等哪天我们亲眼看见自己所有的心血被恶人们糟践而无能为力的时候,那才叫真正的苦。”唐澜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应逸飞道。
逸飞抬起自己的右手向唐澜的脸颊伸去,唐澜闭上眼睛,头微微向左倾斜,紧靠着逸飞厚实而温暖的手掌,享受着逸飞无尽的疼爱。
“唐澜,我是真的爱你。”逸飞轻声而缓慢地说道。
“我知道。”唐澜依然闭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可传一是我的兄弟。我如何同他解释?”
“从昨天我要回来的那一刻,我和他都已经明白了,彼此心里最需要的是什么。”
“什么意思?”逸飞放下了右手,唐澜睁开了双眼。
“他需要革命,革命需要他。他更需要我,可是因为身份却不能再拥有我。如果我再陪着他走南闯北完成任务,只会是他日后的一个累赘。他这次没有阻止我回来,因为他已经放手了,他想看着我得到真正的幸福。我离开了他回来找你,因为我发现自己根本已经离不开你了,我也想试着追求自己现在和未来的幸福。或许月亮说得没错,我很自私。”说着说着,唐澜瘫坐在逸飞身边,她的泪就流了下来。
“唐澜,你为了我们三个大男人做了太多太多,你怎么会是自私呢?别再哭了,以后我程逸飞绝对不会让你再流一滴眼泪,哪怕是一滴。”逸飞忍住自己想要哭泣的心,搂唐澜入怀中,低头轻吻着阿澜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