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第六天,吴世勋还是没有来。
第七天是周日,郑秀晶的急性肺炎好的差不多了,她准备明天就去上课。中午吃过饭,郑天一在客厅看电视,她在一边叠晒干的衣服。没有对话,没有任何交流,可是就是这样静静地坐在一个房间里,她就觉得很安心了。
郑天一衬衫的扣子掉了一颗,她替他把两只袖口的扣子都换成之前从旧衣服上拆下来的木头扣——和浅色棉衬衫很配。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郑秀晶向郑天一要下个月的家用,他沉默的喝粥没有说话。不过上午出去一趟,中午回来给了她八百块钱。这些年,虽然他对她关心的不够,但是在钱物方面倒也没亏待过她。
郑天一之前经营一家做竹席的小工厂,生意一直不错,后来又开始做实木家具,郑秀晶听隔壁的阿姨提起过,她爸爸生意做得是越来越大了。以前他高兴的时候也会要她好好读书,以后要送她出国念书。可是这两年来,郑秀晶隐隐觉得他的生意可能出了些问题,因为他再也没提过关于出国读书的事情,每次喝醉酒回家,钱包总是干净的像被洗劫过一样。
下午郑天一说去找朋友,又走了。郑秀晶看了会儿书,把地板擦了一遍,然后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出门去超市采购日常用品。
走到楼下的时候她看到吴世勋刚停好脚踏车,背着书包向她跑过来。
“幸好早来一步,不然就碰不上你了。你这是去哪?”吴世勋擦着汗问。
“去家乐福,家里的洗衣粉还有味精都没有了。”
“同乐路那家家乐福吗?我骑车去买吧,你在家等我就成。”他走了几步又折过身,“对了,这几天我家里有点事,所以就没过来。”他没有义务每天都来看她,但是他就是想告诉她他没来的原因。
郑秀晶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粘稠的暖意:他没有来看她,心里却仍一直记挂着她。许久不曾有人这样记挂和关心她了,眼眶竟觉得微微酸胀。
她望着吴世勋,因为迎着阳光,她不得不眯起了眼睛,可仍是看不太清他背光的脸。可是即使不用眼睛,她也能在心中清晰地描绘出他脸上的每一根细小的线条。
“我走了,很快回来。”
她目送他骑车离开,望着他的背影在夕阳的尽头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脉脉的光影流淌在空气中,街道两旁的槐树上开满了洁白芬芳的花朵,一串串像是无数尾鸽子的白羽,那样鲜亮的绿与耀眼的白。
有无数只蝴蝶从她的心里扑扇着翅膀飞出来,成群结队的飞向高远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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