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巴乃通向外界的最
后一班巴车上零散的坐了几个人。属
于水泥森林的钢铁盒子移动在广西十
万大山的腹地里,更像穿行在异界般的萧索荒芜。盘山公路如同一条
旋卧在天险的巨蟒,吞噬着轮胎轧过
的每一条痕迹。我把车窗推开寸许,
举目一片连绵不绝的绿意。不同于杭
州的嫩芽新翠,而是一种近乎原始和
神秘的苍绿。我眯了眯被晃花的眼,
刚想把头缩回头来闭目养神。不料司
机一个急刹车,就听到头部撞到玻璃
窗上的嘭的巨响。一时间疼的我眼泪
不受控制的飙出,车上几个人也被力
道摔的东倒西歪,胖子因为惯性摔的
最狠。按着肥脸骂骂咧咧的问那司机
怎么开的车。我看着好笑,也没有再
追究什么。那司机倒是个人物,只见
他并没有理会我们,而是不知道从哪
摸出了一台单反,兴致冲冲的举着就
下了车。留下我们几人面面相觑,无
奈也只好跟着下了车。然后一大片蔓
延到天际的、如燃烧着的火焰般绚烂
的云彩就这样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大
自然的美丽真的是鬼斧神工的,我听
到旁边的人赞叹的呼声。我转头去看
胖子,他如朝拜般的对着天空伸出了双
手,瞳仁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水光。
我知道,他和我一样都更愿意相信,
那是云彩在为我们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