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页资讯视频图片知道文库贴吧地图采购
进入贴吧全吧搜索

 
 
 
日一二三四五六
       
       
       
       
       
       

签到排名:今日本吧第个签到,

本吧因你更精彩,明天继续来努力!

本吧签到人数:0

一键签到
成为超级会员,使用一键签到
一键签到
本月漏签0次!
0
成为超级会员,赠送8张补签卡
如何使用?
点击日历上漏签日期,即可进行补签。
连续签到:天  累计签到:天
0
超级会员单次开通12个月以上,赠送连续签到卡3张
使用连续签到卡
05月28日漏签0天
驷仪吧 关注:501贴子:2,585
  • 看贴

  • 图片

  • 吧主推荐

  • 游戏

  • 首页 上一页 1 2
  • 59回复贴,共2页
  • ,跳到 页  
<<返回驷仪吧
>0< 加载中...

回复:【提要】国命纵横中的驷仪片段

  • 只看楼主
  • 收藏

  • 回复
  • 瞻小烨
  • 连横破纵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悉听尊便!秦国这场子撑的,容我点个赞
接下来,更有好戏。
【一场迎亲大典,便这样在刀光剑影中散去了。张仪一行没有再去驿馆,而是连夜出城,回到了南门外留守的军营,招来白山与五个千夫长计议。将领们一听说与燕军较量,顿时人人亢奋,眼睛放光。白山搓着手掌:“丞相,你只给个分寸,白山便分毫不差!”张仪笑道:“这个子之啊,只认强力,不要留情,一定要打得子之心疼。要让燕国君臣知道,依靠子之是抗不住秦国的。”白山激动得身子一挺:“末将明白,一定教他心疼!”张仪道:“明日马军较量,子之可能要亲自领军。白山,我军由你统领作战,临机处置,无须请令。”
  “嗨!”白山慷慨应命。
  嬴华笑了:“子之若要拼命,也杀了他么?”
  “不,对子之可轻伤,不可诛杀。记住了?”
  “能否活擒?”白山皱着眉头。
  “不能。子之是燕国唯一的脸面。”
  “难办。但末将做得到。”
  领了张仪命令,白山立即回到自己帐中,召来属长以上全部将官,竟有将近百人,满荡荡一帐!商鞅建立的秦国新军行连保制:五人一伍,头目称伍长;十人一什,头目为什长;五十人为一属,头目称属长;百人一闾,头目为闾长,俗称百夫长;千人一将,头目称“将”,俗称千夫长;万人成军,头领为各种将领。这种军制后来被魏国的尉僚载入兵法,成为《尉僚子·伍制令》,便做了战国中期以后的通行军制。白山虽然目下只有五千骑兵,但本职却是统帅两万精锐铁骑的骑兵前将军,也就是后来人说的先锋大将。这种大将必须具有两个长处:一是勇冠三军,二是有极为丰富的实战经验与临机决断能力。寻常作战,白山这样的前军主将,只须将将令下达给两员副将,最多下达到千夫长,就完全可以雷厉风行了。可这次事关重大,尤其是既不能诛杀又不能活擒对方主将,这在激烈拼杀的战场可当真极难做到。白山便聚来大小将佐层层商讨,直说了一个多时辰,方才散去分头准备。
  次日午后,燕易王与栎阳公主率领燕国君臣,在子之五千燕山铁骑的护卫下,隆重的开出了南门。昨日大宴后,燕易王本想终止与秦军做这种有伤和气的较量,以他目下的权威,控制子之还是能够做到的。可在昨夜三更时分,他却突然被老内侍从睡梦中唤醒。他极不情愿的放开了栎阳公主下榻,老内侍低声道:“苏相国密函。”他立即警觉,在灯下打开了那方羊皮纸,苏秦那熟悉的字迹赫然在目:
  臣启燕王:子之者,燕国盾牌也,若得燕国安宁,毋阻子之示威于秦。
  燕易王在回廊转悠了半个时辰,终于放弃了制止子之的打算。早膳后,当子之进宫禀报与秦国订立盟约的细节时,燕易王只说了一句话:“上将军啊,与秦军只比一阵算了,既要结好,不宜过分才是。”子之倒是没有执拗,爽快应道:“我王所言极是,臣遵命便了。”
  秦军五千将士全军迎出大寨,整肃无声的排列成了三个方阵,宛如三方黝黑的松林!秦军营寨前正好有三座小山,面北对着蓟城南门,其间正好形成了一片开阔的谷地。燕国的五千燕山铁骑在北面列成了一个大方阵,红蓝色旌旗招展,战马嘶鸣,人声鼎沸,一看便是人强马壮的气势。张仪乘轺车与燕易王见礼后,便陪着燕易王车驾上了东面的小山。看着全副甲胄的子之,张仪笑道:“上将军,张仪不通军旅,较武事宜有白山将军,与他立规便了。张仪只在这里观战。”
  “丞相雅兴了。子之老行伍,却是要见识见识秦军了。”
  “听说燕山铁骑威振东胡,张仪也想开开眼界呢。”
  子之大笑着策马驰下了山冈,飞马到秦军阵前高声道:“白山将军何在?”
  高处的声音仿佛从云端中飞来:“末将在!悉听上将军立规!”原来秦军中央方阵前立着一辆高高的云车,白山却在云车顶端站立着。
  “好!秦军将士听了:今日规矩,便是两军一战,无计生死!明白没有?!”
  “嗨!”轰雷般的短促应答竟是山鸣谷应。
  子之飞马驰回燕军阵前,一阵指令叮嘱,便高举战刀大喝:“起号!杀——!”骤然之间数十支牛角号呜呜长鸣,燕山铁骑第一个浪头便呐喊着飓风般冲杀了过来。燕山铁骑原本排成了一个宽约一里的方阵,五千骑士分为三个梯队:前军一千骑,中军三千骑,后军一千骑。这种冲锋阵法,是燕军在长期与匈奴骑兵大战中锤炼出来的战法,子之称为“海潮三波”:第一波,前军一千长矛骑士,人手一支长约一丈的轻锐木杆长矛,腰间一口战刀。这时的骑兵极少使用长兵器,往往被这种长矛骑兵一冲即乱。而这第一阵冲锋的真正意图,便恰恰在冲乱敌骑阵形,给中军主力斩杀敌人创造有利条件。子之的长矛骑兵,在与匈奴大战中屡见奇效,这次也照样搬来,要让名震天下的秦军铁骑尝尝滋味儿。第二波,战刀骑士,这是主力军,全部由骑术高超刀法精良的勇士组成,每人腰间都有一支备用战刀,专一搏击砍杀。第三波,短剑骑士,这是追击逃窜之敌的轻锐骑士,坐下战马特别出众,轻兵良马,疾如闪电飓风!
  燕军发动之时,便见秦军云车上大旗划出一个巨大的弧形,随之十面牛皮大鼓隆隆响起。左右两个黑色方阵抢先发动,从两翼插向燕国前军中军的断续部位,而中央方阵的三千铁骑则展开成一个巨大的扇形,迎着燕军的长矛前锋兜了上去。燕山铁骑是大致有阵,三波冲锋之间并非紧密相连。尤其是两军初战,子之要看看秦军骑士在长矛兵面前的抵抗力,所以没有连续下达第二波冲击命令。
  虽在片刻之间,但对于急风暴雨般的骑兵而言,第一波之后已经出现了一个空阔地带。秦军的两翼铁骑绕过长矛兵,恰恰便立即插入了这个短暂的空白地带!黑色两翼先行展开之时,子之已经有所觉察,立即下令中军主力发动第二波冲杀。可是已经迟了!两股黑色浪潮已经呼啸着在空白地带重叠,将燕军截为首尾不能相顾的两部分。此刻,云车上大旗左右招展,重叠汇聚的黑色浪潮立即分为两股,一股压着长矛兵后背杀来,一股迎着燕军主力杀来。
  燕军长矛兵战力虽强,但因为是长兵器,所以相互间总有一马之隔,只能散开成漫山遍野的一大片冲杀过来。迎上来的秦军主力,则只有中间的一面大旗(战国军法:千人有将旗)正面接敌,两面的两千骑士则掠过长矛兵外围,压上去截杀燕军主力。如此一来,战场形势便发生了陡然的变化:秦军两千骑士,前后夹击一千燕军长矛兵;秦军三千骑士,正面迎战燕军主力三千;燕军被从中间分割,后军窝在原地,前军陷入两倍兵力的包围夹击,顷刻便有覆没危险!若要扭转这种大格局的被动,便只有后军驰援前军,形成两大块势均力敌的对抗,而后真正比拼实力。
  子之久经战阵,自然立即看出了这种危机局面,战刀一举:“后军骑士,跟我杀——!”一马当先,便亲率后军来驰援前军。云车上,白山大旗左右两掠,秦军的截杀主力立即喊杀声大起,左右加倍展开,竟将后军拦在了正面。云车上的白山一见子之出动,立即将大旗交给了司马,竟飞身从三丈高的云车上跃下,恰恰落在他那匹神骏的汗血战马上!白山一触马身,金红色的汗血马便长嘶一声,平地飞起,闪电般冲向中央战场!
  两方中军主力正在鏖战,秦军本来大占上风。但分兵一千堵截子之后军,中军便成了两千对三千,立即成了拼死力战。白山飞马赶到后军战场,大喝一声:“铁鹰百人队随我杀!其余回中军战场!”吼声落点,便有一支铁甲骑士随着白山箭一般插向子之大旗!这是白山与将领们事先商议好的战法:若子之出动,便立即缠住子之!其余的燕军骑士无论流向哪里,都不能根本改变战场大势。为有效缠住子之,白山以全部十名铁鹰剑士为主力,组成了一个特殊的百人队,由自己亲自率领截杀子之。
  白山本是前军大将,勇猛绝伦,这个百人队更是秦军精华。猛烈冲杀之下,竟是当者披靡,立即将子之及其周围骑士圈堵在正面,其余秦军骑士竟又潮水般卷回了主战场。战国军法通例:战场之上主帅战死者,从卒皆斩!子之被堵截,燕军骑士自然大举围来,要最快歼灭这个不要命的百人队。但是子之极为清醒,一眼便看出了秦军意图——宁可少数伤亡,也要全局获胜。身为主将,子之自然也是如此打算。他圈马高声大喝:“留一个百人队!其余驰援前军!违令者斩——!”燕山铁骑号令森严,主将一声令下,大队骑士立即风驰电掣般飞出了小战场。于是,这里便成了两个百人队的殊死拼杀。
  子之的谋划是:一定要在各个战场形成对等兵力的搏杀,只要对等,他便坚信燕山铁骑绝不输于秦军铁骑!哪怕打得平手,燕军也将扬威天下。这便是他只留一个百人队而严令大队驰援前军的原因。他明白,这种不过万人的小战场,不会有更复杂的变化,只要保持大体均衡的格杀,不输于格局大势,便不会惨败。
  但是,两个百人队一接战,子之立即感到了巨大的压力。面前这个百人队,简直就是铁马铜人,马戴面具,人穿铁甲,纵然一刀砍中,竟然浑然无觉!这个百人队却没有秦军骑士五骑并联的战法,竟然是人自为战,与燕军展开了真正的散兵一对一搏杀。只见他们横冲直撞,长剑劈杀,片刻间便将燕军十余名骑士劈落马下!子之怒吼一声“斩首一名,赏千金!杀——!”战刀挥舞,猛烈砍杀前来。但奇怪的是,这一百个骑士虽然也在猛烈拼杀,从此却没有斩杀一个燕军,只是比拼剑术一般,哪怕将对手的战刀击飞,也不下杀手。愤怒的子之与两名护卫勇士,被白山亲率两名铁鹰剑士如影随形般截杀围追,去无论如何也伤不了这三座黑铁塔。缠斗良久,子之大吼一声,战刀掷出,一道青光直奔中间白山咽喉扑来!白山眼疾手快,长剑斜伸,竟堪堪搭住了子之战刀,长剑一搅,战刀竟倒转着飞了回去,“噗!”的钉进了子之战马的眼睛。战马长嘶悲鸣,一个猛烈的人立,竟然将子之掀翻在地!
  此时,一骑飞马冲到,高声喝道:“燕王有令:终止较武,秦军胜——!”
  子之艰难的站了起来,四面打量,突然嘶声大笑:“好啊!秦军胜了!胜得好!中军司马,燕军伤亡多少?说!”
  “禀报上将军:前军战死五百,伤三百;中后军战死两千,伤一千五百;总共战死两千五百,伤一千八百。”
  “秦军伤亡?说!”
  “秦军战死一百余人,伤一千余人。”
  子之脸色铁青,双眼血红,提着头盔瘸着步子,艰难的走到了燕易王车驾前:“燕王,盟约用印吧,子之无能!”
  “回宫。”燕易王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全副仪仗便辚辚回城了。
  当夜,燕易王偕栎阳公主召见了张仪,在《秦燕盟约》上盖下了那方“大燕王玺”的朱文玉印。子之虽然还瘸着腿,但依旧昂昂然的参加了结盟仪式,丝毫没有半点儿颓丧的样子。
  “此人直是个魔鬼!”嬴华在张仪耳边低声说。
  “燕国从此休得安宁了。”张仪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栎阳公主来到张仪面前:“丞相、华妹明日离燕,一爵燕酒,栎阳为两位饯行了。”嬴华笑道:“甚个两位?一个行人,能与丞相并列么?”栎阳咯咯笑着贴近嬴华耳边:“我有眼睛呢,并列事小,还能并肩齐眉呢。”“栎阳姐姐!”嬴华满脸通红,却又“噗”的笑了。张仪却是哈哈笑道:“两姐妹打算盘呢,我可饮了。”说着一饮而尽。栎阳公主笑道:“偏你急,没交爵就独饮了。”嬴华笑道:“我也独饮。”便也一饮而尽。栎阳嗔道:“非礼非礼!来,我为你俩斟满一爵。对,交爵!好!”看着嬴华与张仪碰爵饮下,栎阳公主才自己饮了一爵,竟是高兴得满脸绽开成了一朵花儿。
  张仪从大袖中拿出一个铜管:“公主长留燕国了,请设法将它转交苏秦。”
  “这有何难?交给我便是。”
  正在此时,书吏匆匆走来,在张仪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张仪霍然起身,立即向燕王辞行,竟连夜出城南下了。】
丞相…总是对师兄念念不忘啊有木有…


  • 瞻小烨
  • 连横破纵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三日后,张仪的特使车马大张旗鼓的进入了楚国。
  一过淮水,“秦国特使”与“丞相张仪”两面大旗便引来沿路楚人争相围观,都想看看这个上门送死的秦国丞相是何等模样?张仪从容端坐在六尺伞盖之下,任人指点笑骂,却是泰然自若。马队仪仗也毫无表情的行进着,对道边动静似乎全然丧失了知觉。堪堪行进到距离郢都百余里的人烟稀少处,却见迎面烟尘大起,一支骑队飞驰而来!张仪脚下轻轻一跺,车马仪仗便停在了道边一片树林旁。
  来骑渐行渐近,却正是嬴华率领的“商社”骑士。张仪车马一出函谷关,嬴华便率黑冰台两名得力干员飞骑先行了。到达郢都的当晚,嬴华立即点出了多年囤积在商社以备急用的各种奇珍异宝,派出了商社一班“老商”,携带各色贵重礼品登门造访楚国重臣,探察动静;而后便亲自造访了昭雎与郑袖两处要害,两件事办妥,正好得到张仪将到淮水的密报,便带领“商社”骑队飞马迎来。
  张仪与嬴华在树林中密谈了一个时辰,诸事议妥,军士战马也就食完毕,便立即起程向郢都进发。一路不疾不徐,恰恰在暮色时分赶到了郢都北门外。此时楚国王宫所有的官署都已经关闭,城门守军与一应留值吏员,也都是按照惯例放行禁止。秦国特使入楚本是大事,在寻常白日,当急报令尹府或国王定夺后,方可按照礼仪迎接入城。张仪车队仪仗突然而来,城门将领军士也与国人一样,也风闻了楚王要杀张仪复仇,虽然对秦人侧目而视,但未奉诏令,谁敢对这个虎狼大国的特使无礼?
  “放行——!”北门将军终于可着嗓子喊了一声。
  按照天下通例,五百马队在城外扎营,张仪只带领二十名护卫剑士并几名吏员进了郢都。驿馆丞见是秦国特使,也不敢怠慢,立即安排到最宽敞的一座庭院。嬴华的“商社”多年来已经将驿馆上下吏员买得通熟,一班人马刚刚住下,便有饭食茶水送到了各个房间。嬴华却唤来驿丞吩咐:“自明日起,此院自己起炊,对外不要泄漏,我自会重谢你等。”驿丞连连答应着颠颠儿去了。诸事安排妥当,张仪便酣然大睡。绯云说嬴华劳累,坚持让她歇息,自己却不敢大意,坚持在张仪寝室外值夜守护,直到东方大亮。】
这架势,这规模,这紧张程度!虽然不打【】仗,还是在拼国【】力啊有木有。
【清晨卯时,楚怀王被内侍从睡梦中唤醒,大是不悦:“又不早朝,聒噪什么?滚了!”
  内侍惶恐道:“禀报我王:秦国张仪在宫外求见。”
  楚怀王一骨碌翻身坐起:“如何如何?张仪来了?何时来的?”
  内侍低声道:“方才听说,是昨夜入城的。”
  “好个不怕死的张仪!”楚怀王立即站起:“更衣!”
  可是等穿戴整齐,楚怀王却犹豫了。自从坚持向秦国要张仪以来,他一心等待秦王交出张仪,一心督促屈原他们厉兵秣马,督促春申君他们策动齐国,已经多日不举行朝会了。卯时早朝的规矩,也早在他即位后不久便取消了。黎明清晨,对于他是最宝贵的了,与光鲜白嫩的郑袖折腾一夜,那几个时辰可是酣睡正香的时刻了。可郑袖这几日却带着小王子去了别宫,楚怀王耐不得寂寞,昨夜便将两个侍寝宫女赏玩了大半宿,此时站起来还觉得晕乎乎的。但楚怀王的犹豫却不在此,而是确实没料到张仪竟然敢来?更没有想过,张仪来了如何个杀法?他只有一个心思:张仪绝不敢来,他一定要揪住秦王要张仪!而今张仪突然便来到了面前,立即便杀么?好象也不太对。他突然想到:要杀张仪,也得有个隆重的复仇仪式,至少须得全体大臣到场,祭拜天地宗庙而后杀了张仪!非如此,何有王者威仪?何以重振楚国雄风?可目下,屈原在外练兵,黄歇在外斡旋齐国,昭雎一班老臣又一直在卧病不起,骤然早朝,来的也只能是些小官儿,悄悄杀个张仪,岂不大折了威风?
  “传令宫门将,着张仪单独入宫,在东偏殿等候!”楚怀王终于拿定了主意。
  内侍急忙出宫,对宫门大将低声说了几句,宫门大将昂昂走到张仪轺车前:“楚王诏令:张仪单独入宫——!”
  嬴华一阵紧张,正要上前理论,张仪却在车上咳嗽了一声,随即便从容下车,对嬴华低声道:“沉住气,按既定谋划行事。”大袖一摆,便随内侍去了。】
“一定要揪住秦王要张仪”←233333333我脑补了这个场景!类似于老鹰捉小鸡的感觉?话说楚王在此等环境里想张仪的问题,果篮是居心叵测啊对不!


2025-05-28 12:57:43
广告
  • 瞻小烨
  • 连横破纵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我要很正经很正经地写这段!(←一看这句话就知道吊儿郎当的某烨做不到了)
【东偏殿冷冷清清,既无侍女上茶,又无礼仪官陪伴,只有殿外甲士的长矛大戟森森然游动着。张仪便自顾踱着步子,观赏着窗外的竹林池水。
  “好好看吧,看不了几天了。”楚怀王冷笑着走了进来,一队甲士立即守在了殿门。
  “秦国丞相特使张仪,参见楚王。”
  “张仪,你知罪么?”
  “敢问楚王,张仪何罪之有?”
  “你!张仪!”楚怀王将王案拍得啪啪响:“骗我土地,折我大军,害我君臣失和!竟敢说无罪?好大胆子你!”
  “楚王容臣一言。”张仪微微一笑道:“先说许地未果:春秋以来四百年,大凡割地皆须国君定夺。张仪与楚王协约,原为修好结盟,不意秦国王族激烈反对割地,秦王与张仪亦不能强为。但是,大秦与大楚修好之意终未有变,是张仪力主,这才有归还房陵三百里粮仓之举。奈何楚王不解张仪苦心,反而仇恨张仪,委实令张仪不解。另外两罪,张仪不说,楚王也当知晓是佞臣虚妄之言。其一,是六国联军进攻秦国,而不是秦国进攻六国,六国兵败,归罪于张仪,岂非贻笑天下?其二,张仪使楚,全为两国结好,是否结好?当在楚王与大臣决断。若因此而君臣失和,只能说有权臣与楚王国策相左,却恶意委罪于张仪而已。楚王若信以为真,张仪却也无可奈何。臣言当否,楚王明察。”
  楚怀王嘴角抽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突然拍案喝道:“来人!将张仪打入死牢!”说罢转身便走,一个趔趄竟差点儿绊倒在门槛上,出得东偏殿在湖边转悠了许久,他才平静下来,却又感到心中一片茫然。】
私心说第一遍看到这里我特别特别的宣!萌的满床打滚~~~难道说我喜欢看为难美人(大雾)氛围各种到位!!!(←拖走HC)
开头那个气氛是要把美人(划掉)别人家的丞相关在自己宫里吗(⊙_⊙)?楚王啊楚王,你就是看不见屈子对不!连茶都不上,迫不及待啊还是怎么着!(正义脸)
所以张子怎么说呢?我夫君是同意土地的事的,可是夫家人不愿意,我们再夫夫情深也是苦命鸳鸯啊对吧?念在你这人还不错,虽然到不了恨不相逢未嫁时的境界,但是我凭良心还是念着你的好滴,所以才要把粮仓还给你,结果你还非要把我抢来似乎要SM了,你太不爷们了!一定是你枕头风听多了!宁拆十座庙,不拆一门亲啊!事到如今你看着办吧,反正我想回去。
于是楚王失。恋。了。。。决定是不是自己的关起来再说!然后——侬心里空空的,晓得无?


  • 瞻小烨
  • 连横破纵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真正的隐患爆发出来了……
【 楚怀王眼睁睁的看着张仪去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当真焦躁极了。暗杀出使丞相,这在战国还真是头一遭,杀成了还则罢了,杀又没杀成,岂不成为天下笑柄?成为令人不齿的“不堪邦交”之国?秦国一旦发兵,别国如何敢来援救?这不是葬送楚国么?楚怀王越想越怕,竟是大声吼叫起来:“找屈原!给我找屈原!快了!”
  片刻之后内侍回报:屈原前日便返回了新军营地,大司马府连书吏也跟着去了。楚怀王一听顿时懵了,这军务上的事儿,除了屈原还能找谁?忽然心中一亮,高声道:“找苏秦、春申君!快!”内侍刚跑出宫门便又跑了回来:“禀报大王:武信君、春申君自己来了!”
  “快领他们进来!”楚怀王松了一口气,稍一愣怔便疾步坐回了王案,胸脯却还在大喘不息。苏秦春申君刚刚进门,尚未走到行礼参见的距离,便听楚怀王高声问道:“黄歇!屈原哪里去了?快说!”
  “噢呀我王,大司马留下书简,说奉了王命赶回新军营地,臣却如何知晓了?”
  楚怀王拍案怒喝:“岂有此理?本王何时命他去军营了?分明是暗杀张仪不成,他负罪逃亡了!是也不是?”
  春申君大惊道:“噢呀不会!臣启我王:谋杀张仪之事尚须查实问罪,何能仓促指人?”
  “查查查!”楚王拍案喝道:“怎么查?谁来查?张仪只给三日,否则大兵压境了!”
  刹那之间,殿中空气凝固了一般。一直沉默的苏秦拱手道:“楚王切勿愤激过甚,容苏秦一言:无论何人主使截杀,都是楚国之责;秦国若趁此兴兵问罪,山东六国又恰逢新败,肯定无人救援,如此楚国大险也。为今之计:楚王当与张仪好生协商,宁可割地结好,也不能孤注一掷。苏秦身为合纵丞相,主张秦楚结好,殊为痛心!然则为楚国存亡大计,臣以为唯此一法可救楚国,望楚王三思。”
  楚怀王泪流满面,站起来向苏秦深深一躬:“丞相啊,本王听你的,实在说,我也恨秦国,也想抗秦啊……”
  回到府中,春申君唉声叹气,苏秦脸色铁青,大半日中两人面面相观,竟都没有说话。
  十里林截杀张仪,已经惊动了郢都,朝臣国人都骚动了!早晨,当苏秦被春申君从大梦中唤醒,一听便昏倒了过去!好容易醒来,立即拉着春申君去找屈原。谁知大司马府家老却说:屈原留给春申君一封书简,从前日晚出去便没有回来。苏秦顿时冷汗直流,连忙让春申君打开书简,却只有寥寥两句:“兹告春申君:屈原奉王命再练新军,后会有期。”春申君慌得没有了主张,只是反复念叨:“噢呀呀,这可如何是好了?如何是好了?”苏秦二话没说,拉着春申君便走:“快!不能让昭雎抢先,否则全完!”
  出得王宫回府,两人的心都凉了,最后还是苏秦开了口:“春申君啊,屈原将你我,将楚国,都推上绝境了。”
  “噢呀哪里话?张仪没死,楚王又听了你的话,如何便能绝境了?”
  苏秦沉重的叹息一声:“春申君,屈原早早便谋划好了,他就是要拿张仪做文章,逼得楚国与秦国对抗。此心也忠,此性也烈。可是,他却全然不计后果,恰恰将楚国毁了!”
  “噢呀武信君,我不明白了,楚国究竟如何能毁了?”
  “春申君啊,你当真没有想明白此事?”
  “噢呀呀,不就是屈原杀张仪,瞒了你我么?”
  苏秦冷冷一笑:“你可知道屈原现在何处?”
  “新军营地啊,他自己说的了。”
  “新军营地何干哪?”
  “训练新军了。”
  “春申君便等消息吧,只恐怕楚王媾和都来不及了,楚国只怕要大难临头了。”苏秦淡漠而又凄然的笑了。春申君仔细一琢磨,脸色倏的变白了,霍然起身:“我去新军!”】
与此同时屈子正风风火火地激励新军士气,又跑到封地向族中借了军粮。
然而等到屈子赶到战场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了…楚军战败。
司马错前来与楚军协商分开了两军的尸体,楚军遍立国殇墓。
而郢都的状态是——
【 郢都乱了。楚怀王找张仪媾和,张仪冷笑着撂下一句话:“媾和?打完仗再说吧。”便当着他的面上车回秦国去了;找春申君,春申君竟不知去向;好容易找到苏秦,这位滔滔雄辩的六国丞相却是一言不发。楚怀王走投无路又六神无主,最后只有去了昭雎府。
  昭雎虽然还是“卧病在榻”,却也给楚怀王出了几个实实在在的主意:第一个便是缉拿屈原,防止肘腋之患;第二个便是罢黜春申君黄歇,剪除屈原羽翼;第三个是驱逐苏秦,向秦国表示退出合纵的决心。昭雎末了道:“我王若能如此,则楚国大安。否则嘛,老臣也是无能为力了。”楚怀王想想也是无奈,便跺着脚长吁一声走了。回到王宫,楚怀王却不知这三件事从何做起?缉拿屈原,屈原在哪里?罢黜春申君,春申君连影子都不见如何罢黜?驱逐苏秦,总得有个说法,一个六国丞相,总不能让几个武士吆五喝六的将人家赶出去吧?还要向秦国示好,张仪都走了,向谁去示好?】
于是元老又被请回来领政,同时传来了楚军战败的消息,昭雎提出“杀屈原,罢黄歇,以谢秦国”。怀王顿时惊慌失措,黄歇正回来领罪,怀王一不小心又表白了0 0
【 次日内侍急报,说春申君黄歇宫外侯见。楚怀王一听便跳了起来:“快!叫他进来了!”一见春申君疲惫憔悴风尘仆仆的样子,楚怀王心便软了,却依旧板着脸道:“黄歇,你窜到哪里去了?弄得一副逃犯模样了!”
  春申君惨淡的笑了:“楚王,臣到丹阳去了。”
  楚怀王满脸疑云:“丹阳?丹阳在哪里?有事了?”
  春申君叹息道:“噢呀我王,黄歇是屈原一党,听凭我王发落了。”
  “噢——,对了!”楚怀王恍然大悟:“你跟屈原打仗去了!是也不是了?”
  “是了。”春申君淡淡漠漠道:“事已至此,臣不愿多说,领罪便了。”
  “领罪领罪!就晓得领罪!”楚怀王指点着春申君数落起来:“黄歇呀黄歇,你我同年,本王对你如何?从来都是宠着你护着你,对么?你倒好了,却偏偏跟着屈原那头犟驴乱踢腾。又是新政,又是变法,又是练兵,又是暗杀,事事你都乱掺和!这下好了,屈原叛逆该杀,你说本王还如何保护得了你?”
  “臣唯愿领死。”春申君干脆得只有一句话。
  “晓得无?你才是个大木瓜!还说我是木瓜?”楚怀王骂了一句,突然压低声音道:“哎,说老实话了,屈原这仗打得如何?大军全完了么?”
  “噢呀呀,我王这是从何说起了?”春申君惊讶的叫嚷起来:“大司马未奉王命是真了。可要说打仗,这次可真是打出了楚国威风!斩首秦军六万,我军伤亡只有十万余,其余十来万楚军还好好的驻扎在沔水!谁说楚军全完了?分明恶意诬陷!”】
听说不是全军覆灭以后…形势得到了缓和…
次日屈氏族老在宫门请命,白绢血书上写着“杀我屈原,反出楚国”,不惜举族叛逆,死保屈原。两下僵持之时,屈原赶回,大义劝退族人,不惜一死而为战死将士请功。
【 屈原竟是慷慨激昂:“与秦国开战,全系屈原一人所为,与他人无涉。臣恳请我王:对战死将士论功行赏,对屈氏粮草如数偿还!此外,此战后虎狼秦国必来复仇,楚国目下战力太弱,恳请我王交出屈原,以全楚国!”
……
屈原站起来对族老们深深一躬:“族中前辈们:屈原不才,若能以一己之身消弭楚国危难,虽死何憾?我屈氏世代忠烈,当以国难为先,切莫为屈原性命胁迫楚王了,前辈们,回去吧,屈原求你们了……”
……
 楚怀王也英明了一回:先恢复了春申君的参政权力,而后拉上春申君一起与老令尹昭雎等几名主政大臣密商了一日一夜,终于诏令朝野:丹阳之战的死难将士,全数论功赐爵,由春申君清点实施;免屈氏领地三年粮赋,以为补偿;罢黜屈原大司马之职,领三闾大夫爵,放逐汨罗水思过自省。诏令通告朝野,庶民们虽然还是怨声难平,却也是无可奈何。残余的新派们也渐渐安静了,毕竟没有杀屈原,也没有交出屈原给秦国,有老世族咬着屈原,还能让楚王怎么办呢?
  屈原离开郢都那天,十里郊亭竟挤满了送别的人群,有郢都国人,更有四乡村野赶来的庶民百姓,四面山塬上到处涌动着默默的人群,路边长案罗列,摆满了人们献来的各种酒食。】


  • 瞻小烨
  • 连横破纵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连横破纵】
路上…仪桑不断调 戏孟尝君…
【 回到府中,张仪立即吩咐绯云备酒,自己则亲自去偏院请来了孟尝君。
  酒坛一打开,孟尝君便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好!真正的百年赵酒,张兄信人也!”张仪笑道:“孟尝君是谁?张仪敢骗么?”孟尝君哈哈大笑:“未必未必,今日此酒,敢说不是买我了?”张仪也是一阵大笑:“孟尝君胆大如斗,心细如发,果然名不虚传!”说着举起面前大爵:“来,先干一爵再说了。”
  一爵下肚,张仪品咂着笑道:“敢问田兄,齐国可想变法?”
  “想啊。”孟尝君目光闪烁着却不多说。
  “想在秦国请一个变法国师么?”
  孟尝君哈哈大笑:“妙论!张兄想做天下师了?好志气!”
  张仪诡秘的笑了:“你别说嘴,先看看这件物事了。”说着从案下拿出一卷竹简递了过去。孟尝君打开一看,竟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愣怔得一阵,慨然拍案:“天下之大,当真无奇不有!田文可是开眼界了。”张仪摇头悠然一笑:“奇亦不奇,不奇亦奇。你先说说,这赵雍究竟意图何在?”
  孟尝君思忖良久,却只是微微一笑。
  “不愿说?还是不敢说?”张仪目光炯炯的看着孟尝君。
  “猪往前拱,鸡往后刨,各有活法罢了。”孟尝君叹息了一声。
  张仪哈哈大笑:“妙辞!你我同去邯郸,看看这猪如何拱法?”
  孟尝君眼睛一亮:“好!便去看看这头笨猪。”
  一通酒喝了一个多时辰,孟尝君仿佛换了个人似的,竟没有了爽朗的笑声,只是自顾饮酒,对张仪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酬着。
  三日之后,一行车马便东出咸阳辚辚上路了。张仪此行轻车简从,只有一个百人队做护卫骑士,竟是比孟尝君的门客骑士还要少。可孟尝君却留意到了,张仪的随员中多了几位虽然是寻常甲胄,却隐隐然是百战之身的神秘人物。虽说与张仪甚是相投,可孟尝君毕竟身为重臣久居高位,深知邦交大臣间“可交人不可交事”的来往准则,更何况面对秦国这样的对手国家的丞相?于是,一路上竟只是海阔天空痛饮酒,绝不主动涉及公事,更不与张仪的随员私下说话。反倒是张仪无所顾忌,每日宿营痛饮,都要说一阵赵国,说一阵秦国,间或也说一阵自己的使命与身边的随员人等。将到邯郸,孟尝君对张仪此行的诸般事务,竟也有了八九不离十的了解。
  这日天将暮色,车马便在漳水北岸扎营。漳水距邯郸不过二百多里路程,明日起早上路,大半日便可抵达。这种分际,在车马商旅便叫做“尽路营”——来日路尽,大抵总要酒肉一番的。特使人马若无急务,大体上便也与商旅路人的传统一样。张仪与孟尝君都是经年远足的名家,自然更要借着这个由头痛饮一番了,大帐中风灯点亮,两人便人手一方干牛肉,谈笑风生的喝了起来。
  “田兄啊,赵国军力比齐国如何?”饮得几碗,张仪又扯上了国事。
  孟尝君笑道:“不好说,赵齐似乎还没打过仗。”
  “噢?”张仪又是诡秘的笑了笑:“燕韩也没打过仗,也不好说么?”
  “那好说。韩国弱小,自然不如齐国。”
  “赵国大么?比韩国多了五个县而已。”
  孟尝君不禁笑道:“张兄啊张兄,你无非是想让田文说:赵国战力与齐国不相上下,是么?”
  “不是要你说,却是你不敢自认这个事实,可是?”
  孟尝君苦笑着点点头:“就算是吧,你又有题目了?”
  “敢问孟尝君,”张仪煞有介事的笑着:“你若是赵雍,最想做甚事?”
  “田文不是赵雍,也不是赵雍腹中虫子。”孟尝君也是煞有介事。
  “再问孟尝君:赵雍要做的这件事,对齐国有没有好处?”
  孟尝君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张兄啊张兄,齐赵老盟,离间不得的!”
  “错。那要看是不是离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离间谁了?”张仪微笑着摇头。
  “我想想……”孟尝君举着的酒碗停在了半空。
  “敌无恒敌,友无恒友。孟尝君,记住这句话,便是谋国大师了。”张仪只是悠然笑着。
  “敌无恒敌,友无恒友,世事无常了?”孟尝君举着酒碗兀自喃喃。
  “非也。”张仪哈哈大笑:“邦国之道,唯利恒常!”
  孟尝君冷冷打量着张仪,眼中射出异样的光芒,有些冰冷,又有些迷茫,似乎已经不认识面前这个令他倾心的名士了。张仪却没有丝毫的窘迫,竟也坦然的迎接着孟尝君的目光,脸上甚至还挂着几分微笑,良久无言,孟尝君竟默默的走了。】
↑总是觉得有种爱错受伤的赶脚
【 “呱嗒”一声,后帐棉布帘打开,嬴华走了过来:“是否太狠了?不怕适得其反?”
  张仪笑着摇摇头:“孟尝君之弱点,在于义气过甚,几瓢冷水有好处。”
  “齐赵老盟,不要又逼出一个屈原来。”嬴华显然还是担心。
  “孟尝君不会成为屈原,平原君也不会成为屈原。”张仪在帐中转悠着,那支精致闪亮的铁杖笃笃的点着:“屈原之激烈,在于楚国至上,任何伤害楚国利益与尊严的人与事,屈原都会不顾一切的复仇,哪怕此人曾经是他的至交知音,也会在所不惜。孟尝君却是义气至上,在国家利益与友情义气相左时,他甚至很难有清楚的取舍,你说他会成为屈原?”】
然后吧…丞相的婚事总算挑明了…在书中,一夜娶俩,人生赢家!


  • 瞻小烨
  • 连横破纵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 “唔?弯子绕得不小。”孟尝君似乎很疲惫,慵懒的坐在地毡上靠着大案。
  “田兄你说,赵国最大的危险是什么?”
  “匈奴、东胡。”
  “错,秦国!”
  “秦国?”孟尝君揶揄道:“刚刚拜了老师,便翻脸不认人了?”
  平原君没有理会孟尝君的揶揄嘲讽,直直盯着孟尝君:“秦国雄心勃勃,实力强大,以统一天下为己任。从长远看,秦国是山东六国的致命威胁,尤其是赵国的致命威胁。认不准最大的敌人,便找不到救亡图存的办法。”
  “哎呀,我还以为你有何高论呢?这不就是苏秦合纵说么?”
  “孟尝君啊,苏秦合纵说是如此。可你仔细想想:哪个国家真正接受了苏秦的秦国威胁论?合纵所以屡屡失败,正因了六国并没有真正将秦国看成长远的致命的威胁!而今,赵国真正清醒了,你能说,这仅仅只是苏秦合纵说?”
  孟尝君目光骤然一亮:“平原君,长进不小啊。”
  “赵胜不敢贪功,这完全是赵王的想法。”
  “你是说,赵王将秦国看成了真正的大敌?”
  “正是如此。”
  “哪?赵王可有大谋长策?”
  “十二个字:外示弱,内奋发,整军备,改田制!”
  “第二次变法?”孟尝君霍然站了起来。
  平原君点点头,自信的笑道:“赵王要我转告孟尝君:齐国不是赵国敌人,赵国强兵对齐国没有任何威胁,赵齐两国只能是友邦!”
  孟尝君沉默了。赵雍做太子时,他已经隐隐感到了此人绝非庸常之辈。可即位一年,赵雍却也没见惊人之举,孟尝君心中最初的赵雍也就渐渐淡出了。初入邯郸所看到的变化,虽然又使他蓦然想起了英气勃勃的赵雍,可一想到这也可能是为了讨好张仪做做样子,便也没有在意。相反,倒是平原君那种似乎竭力要隐藏什么的闪闪烁烁,使他心中很不是滋味儿,觉得赵国变得难以琢磨了,与齐国这个老友邦似乎疏远了,而今经细细回想起来,一切竟都是那么明朗那么简单——赵国对秦国虚与委蛇,对齐国却是诚心结好!
  “笨!真笨!”虽说豁然开朗,可孟尝君还是狠狠的骂了自己两句,身为齐国王室重臣,也算是久经历练名满天下,却连平原君这个年轻人也不如,竟差点儿被张仪拉了过去,与赵国生出嫌隙来。可细细一想,秦国还是不能得罪,张仪也还是不能得罪,得想一个不着痕迹的转圜办法……五更鸡鸣时,孟尝君已经有了主意,头一落枕便呼呼睡去了。
  日上三竿,孟尝君匆匆来到了松谷。张仪正在吃饭,一见孟尝君进来便笑了:“来,先坐下吃了再说,尝尝秦羊炖比赵胡羊如何?”孟尝君看见另一案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铜鼎与一盘面饼,不禁讶然笑道:“你知我要来?”张仪笑道:“知不知有何干系?吃不吃可是肚肠兴亡呢。”孟尝君原是没有用饭,便毫不推辞的入座掀鼎,唏哩呼噜便将一鼎浓热的炖羊汤喝了下去,冒着一头热汗赞叹:“好鲜美的秦羊炖,酒后最是来得!”
  张仪也丢下了细长的铜勺,擦拭着额头汗珠:“孟尝君,我倒想临淄的鱼羊汤了。”
  “那好啊,到临淄我让你整日鱼羊汤。”
  “明日便去如何?”
  “如何如何?”孟尝君心中一沉,面上却哈哈大笑:“张兄,你是来做国师,教人家变法的,一件事不做,便要溜之大吉?”
  “国师?鸟!”张仪笑骂了一句:“人给一支麦杆儿,你竟指望张仪当铁拐使了?”
  “此话怎讲?”孟尝君一副困惑神色:“赵国礼数不够么?”
  “一夜之间,孟尝君便改了脾性,邯郸这牛屎酒厉害了。”张仪呵呵笑道:“不过,张仪还是老脾气,直话直说:赵国要变法是真,至于请教秦国,虚应故事罢了。赵雍厉害啊,一副恭敬模样,公然将变法倡明了请教你,你纵然醋心,也总不能在学生变法时攻打学生,引得天下汹汹是么?软软的,便给老师套了个笼头,请老师不要张嘴。孟尝君啊,比起楚国,比起屈原,赵雍何其高明也?”
  “于是,你就索性不做?”孟尝君竟觉得一股凉气直渗脊梁。
  “不。我要做,但不能真做。”张仪诡秘的笑了:“得给平原君留个面子,也得给我留个偷闲的机会,死守在邯郸,人家心里不自在。田兄明白?”
  孟尝君当真茫然了:“张兄啊,你说心里话:赵国变法,秦国当真乐观其成?”
  这便是张仪,机变百出却又坦坦荡荡,摇摇头笑道:“不,秦国当然不愿意看到一个强大的赵国矗立在身边。可是,自商鞅变法以来,秦国君臣朝野便锤炼出了一种异乎寻常的信心:与天下战国做实力较量,看谁更强大,看谁强大得更长远!”张仪拍着长案便站了起来,笃笃的跺着铁杖:“这叫甚来?所谋甚大,其心必坚。说心里话,苏秦张仪有纵横之能,却没有这等坚实之雄心。对赵国变法不干预,是秦王决策,并非张仪之见。”】
↑嬴小驷好气度!~~
【 “秦王?”孟尝君又迷惑了。
  “道理很简单:强力干预,密谋搅扰,只能火上浇油,使赵国朝野更加同仇敌忾,同心变法;最好的办法,便是更扎实的壮大自己,准备接受一个新对手的全面较量。要说是计,算做个将计就计吧。”
  孟尝君目光炯炯:“如此说来,其他国家变法,秦国也是将计就计?”
  “正是!”张仪大笑:“楚国要变法,燕国也要变法,秦国搅扰过么?没有。秦国所做的,只是不能让六国合纵攻秦而已。孟尝君莫得担心,齐国尽可以变法,秦国绝不会做适得其反的蠢事,只能将计就计。”
  孟尝君沉默了,虽然一时说不明白,但内心那种深深的震撼却是实实在在的。他来松谷,本来是向张仪辞行的,他要尽速回到临淄,将赵国的意图禀报齐王,敦促齐国振作起来。在他看来,这种想法是不能对张仪明说的,只能找个理由走了便是。可张仪方才的一番话,竟实实在在的交了底,将秦国的“大谋”和盘托出,顿时使他觉得自己的盘算渺小猥琐得不屑一提。虽则如此,孟尝君毕竟智慧能事,他站起身来向张仪一躬:“张兄一席话,田文感触良多,容日后细说了。目下张兄若得方便,与我同去齐国如何?”
  “好啊!”张仪一跺铁杖:“我就是要追上苏秦问个究竟,他事先知不知道屈原杀我?”
  孟尝君哈哈大笑:“都做丞相了,还孩童般记仇?”
  “一件事毁了你心中神圣,你能不记?”张仪没有一丝笑容。
  “好好好,那就算账了。”孟尝君哄孩童般笑道:“苏秦张仪掐起来,肯定热闹。”
  张仪冷冷一笑:“有你看的热闹便了。”】
整篇下来…有些地方总有醋味…


  • 瞻小烨
  • 连横破纵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苏秦拜访齐王,话不投机,更兼燕国隐隐有变,苏秦去齐,却不想遇到了……
【 一出临淄西门刚刚与荆燕会合,便见迎面烟尘大起,一队车马旌旗隆隆卷来!苏秦眼拙,吩咐一句:“让道。”便走马道边了。荆燕却惊讶的喊了起来:“大哥,黑旗上一个‘张’!红旗上一个‘田’!会是谁?”苏秦一惊,手搭凉棚眯缝着眼睛,仔细打量渐行渐近的轺车仪仗,终于喃喃惊喜道:“张仪,孟尝君,没错!”略一思忖,断然吩咐:“荆燕,上小道!我不想见他们。”荆燕一阵愣怔,便低喝一声:“上小道!”苏秦马队便风一般卷上了一条田间岔道。
  正行之间,便闻身后车声隆隆,一声高喊随风传来:“武信君——!田文来了——!”
  苏秦苦笑道:“跑不过他,等着吧。”马队刚刚收缰,便见一辆驷马快车旋风般卷到面前,车上一人斗篷展开,随着一阵笑声大鸟般飞下车来:“武信君,田文何处开罪,竟要夺路而去?”
  苏秦笑道:“眼拙不识君,避道而已,何须夺路了?”
  “武信君无须多说,田文明白。”孟尝君慷慨道:“请武信君还是跟我回去,与张兄聚几日再说,一切有我。”苏秦尚未说话,便见临淄西门飞出一队车马,直向田间小道而来!
  “齐王暖车?”孟尝君惊讶的低呼了一声,满脸疑问的看了看苏秦。
  苏秦也看清楚了来者正是齐宣王的暖车仪仗,心中一动,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孟尝君,我还是要走的,我的根在燕国。”说话间,声威赫赫的驷马暖车已经隆隆赶到。车未停稳,齐宣王便掀开厚重的棉布帘跳了下来,对着马上苏秦便是一躬:“武信君,田辟疆多有唐突,请君鉴谅。”
  孟尝君大是惊讶,他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位王兄如此的谦恭,今日是怎么了?不及细想,连忙躬身做礼:“臣田文参见我王。”齐宣王笑道:“孟尝君,你回来得好,天意啊天意,也是武信君不该离开齐国了。”
  此刻苏秦已经下马了,毕竟是齐宣王亲自追来又当面赔罪,苏秦不是迂腐书生,岂能执拗到底不知转圜?他走过来也是深深一躬:“苏秦原多冒昧处,请齐王恕罪。”齐宣王连忙虚扶一把笑道:“孟尝君啊,请武信君先在你府上歇息一宿,明日共商国是,本王也即刻为武信君遴选一座府邸了。”孟尝君领命,苏秦也没有推辞,齐宣王便登车去了。
  “上我车,回去再说。”孟尝君笑着拉起苏秦上了宽大坚固的驷马快车,又向荆燕一招手,便隆隆驶出了田间岔道。上得官道,却不见了张仪车马,苏秦不禁大是困惑:“孟尝君,张仪不知道你在追我?”孟尝君心知就里,打哈哈笑道:“我车快,张兄没看见,回去便请他过来。”说罢马缰一抖,便走马进了临淄城。
  且说张仪目力极佳,早看出是苏秦绕道,也料定孟尝君必定追人,只是自己却不想与苏秦在这里仓促谋面,便对嬴华吩咐一声:“去驿馆。”竟是先行进了临淄。在驿馆刚刚住好,孟尝君的门客总管冯驩便来请客。张仪决定独自前去,嬴华绯云却齐声反对。张仪笑道:“齐国不是楚国,惊弓之鸟一般。”嬴华板着脸道:“不行,那国都不能掉以轻心。绯云,你做童仆随身跟着他。我来驾车,守在门外。”绯云做个鬼脸道:“这才对呢,还当你一个人吔!”张仪无可奈何的笑道:“粘住我了?好好好,走吧。”】
两只傲娇两只傲娇……
【到得孟尝君府,正是日暮时分,大厅中灯烛明亮燎炉通红,暖融融春日一般。苏秦正在厅中与孟尝君闲话,突然听得院中一声长传:“丞相大人到——!”不禁失笑道:“孟尝君也摆起架势了?”未及孟尝君说话,苏秦已经快步走出了大厅,却又怔怔的站在廊下说不出话来——幽暗的暮色中,张仪拄着一支细长闪亮的铁手杖,一步一瘸的走了过来,铁杖点地的笃笃声令人心颤!那异常熟悉的高大身影显得有些佝偻了,那永远刻在苏秦心头的飞扬神采变成了一脸凝重的皱纹,蓦然之间,苏秦竟清晰的看见了张仪两鬓的斑斑白发!
  “张兄……”苏秦大步抢了过来,紧紧的抓住了张仪的双手。
  张仪没有说话,两手却无法抑制的颤抖着。
  “张兄,走吧。”苏秦低声说着,轻轻来扶张仪。
  张仪甩开了胳膊冷冷道:“不敢当六国丞相大驾。”径自笃笃进了大厅。
  骤然之间,苏秦面色灰白,一股凉冰冰的感觉直渗心头——难道人心如此叵测,连朝夕相处十多年亲如手足的张仪也变成了如此势利的小人?果真如此,这人世间还有值得信赖的情义么?一刹那,冰凉的泪水夺眶而出,苏秦几乎要昏倒过去!
  “武信君,没有说不清的事,走吧。”孟尝君旷达的笑声便在耳边。
  一股冰凉的海风扑面抽来,苏秦打了个激灵,终于挺住了那几要崩溃的身心,牙关紧咬,竟大步走进了厅中。孟尝君对交游斡旋素有过人之处,早已吩咐冯驩关闭府门谢绝访客,并将“童仆”绯云安排在大屏风后面的小案,厅中便只有三张摆成“品”字形的长案了。
  孟尝君恭敬的将苏秦张仪请入两尊位,自己便在末座打横就座,先行一拱:“苏兄张兄皆望重天下,今日能一起与田文共酒,当是田文三生荣幸。当此幸事,田文先自饮三爵,以示庆贺!”说罢便咕咚咚连饮了三大爵。
  张仪目光一闪,孟尝君又举爵笑道:“苏兄张兄相逢不易,今日重逢,自当庆贺。田文再饮三爵,为两兄相逢庆贺!”说罢又咕咚咚连饮了三大爵。
  见苏秦张仪都看着他没有说话,孟尝君又举起了青铜大爵:“苏兄离齐,罪在田文。张兄径住驿馆,罪在田文。田文再饮三爵,为两兄赔罪!”兀自说罢,又咕咚咚连饮了三大爵,一时厅中酒香弥漫,竟是分外浓烈。
  孟尝君瞅瞅苏秦张仪,又举起了酒爵……
  “啪!”张仪拍案道:“你究竟让不让我们喝酒了?来,苏兄,我俩干了!”
  孟尝君哈哈大笑,连忙举爵凑了上去:“我陪两位大兄干了,这是接风了!”三爵一碰,孟尝君径自一饮而尽。苏秦张仪却是谁也没看谁,默默的各自饮干了一爵。
  “孟尝君,也不用你折腾自己。”张仪终于板着脸开口了:“你在当场便好,我有两句话要问苏兄,若得苏兄实言,张仪足矣。”
  苏秦眼中闪出冰冷的光芒:“问吧。”
  张仪的目光也迎了上来:“屈原暗杀张仪,苏兄可否知情?”
  “自然知道。”
  “你我云梦泽相聚之前便知道?”
  “然也。”
  “有意不对我说了?”
  “正是。”
  张仪倒吸了一口凉气:“苏兄,你可有不得已的理由?”
  “没有。”苏秦平淡得出奇。
  张仪勃然大怒,霍然站起厉声道:“苏秦!同窗十五载,张仪竟没有看出你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自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说罢笃笃点着铁杖便推门而出!孟尝君大惊变色,冲上去便拦在门口:“张兄息怒,且容苏兄说得几句,再走不迟。”张仪冷冷一笑,推开孟尝君便走。绯云向孟尝君一使眼色,连忙过来扶住了张仪。
  眼睁睁的看着张仪笃笃去了,孟尝君愣怔在庭院中竟不知所措。依了孟尝君的做人讲究,着意排解却反将事情弄僵,便是最大的失败。他沮丧的叹息了一声,沉重的走回大厅,却发现苏秦也不见了!孟尝君二话不说,便冲到了为苏秦安排的庭院,不想院子里竟是一片漆黑,正要转身,却见那棵虬枝纠结的大松树下一个孑然迎风的身影!孟尝君不禁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走过去轻声道:“武信君,为何不说话?这件事必定另有隐情。”
  “知音疑己,夫复何言?”黑暗中传来的声音是那样冰冷。
  孟尝君沉重的叹息了一声:“苏兄啊,自合纵伊始,田文就跟你在一起。我知道,许多时候为了维护局面,你都宁可自己暗中承担委屈。联军换将,你为子兰这个酒囊饭袋忍受了多少怨言?回到燕国,你又为子之那个跋扈上将军委曲求全……苏兄恕田文直言:你心高气傲才华盖世,可你却在坎儿上拖沓,杀伐决断不如张仪啊,原本明明朗朗说出来的事情,为何就是不说?”
  “我待张仪,比亲兄弟还要亲,你说,他如何竟能怀疑苏秦?”苏秦猛然转身,暴怒高喝:“他!根本就不能那样问我!知道?!
  孟尝君一阵愣怔,亲切的笑了:“好了好了,这件事先搁下,三尺冰冻也有化解之日。武信君,我只求你一件事。”
  “说吧。”苏秦自觉失态,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不要离开齐国,不要再陷进燕国烂泥塘。”
  “在齐国闲住?”
  “这个我来周旋,苏兄在齐国大有作为!”
  苏秦默默笑了,显然,他觉得孟尝君在有意宽慰自己。孟尝君肃然道:“田文不敢戏弄苏兄,此行秦国赵国,田文大有警觉,深感齐国已经危如累卵,我当力谏齐王振作,在齐国变法!”“好!”苏秦猛然握住了孟尝君的手:“你放胆撑起来,苏秦全力辅佐你!”孟尝君哈哈大笑:“苏兄差矣!这种事,你比我强十倍,田文只有一件事,死死保你!”苏秦也笑了起来:“还是到时候再说吧,谁也不会坏事便了。”
  两人又回到了大厅,继续那刚刚开始便突然中断了的酒局,边饮边说竟直到四更方散。苏秦被扶走了,孟尝君却毫无倦意,思忖片刻,叫来冯驩低声吩咐了一番。冯驩便连夜带着一封密件南下了。】
绝对是【失·恋】对着别人发脾气……


  • 瞻小烨
  • 连横破纵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先说说张子的赠礼有什么效果。
《第十三章 最后风暴 第一节 春申君星夜入临淄》
【 孟尝君对苏张当真是一筹莫展,只好先放下不管,每日进宫去磨齐宣王。
  齐宣王看了张仪的《列国变法》,心中便不停的翻翻滚滚起来。目下打算变法的这几个国家,齐国以往都不大在乎。自齐威王两战将魏国的霸主地位摧毁,齐国便始终是第一流强国。这种自信深深植根于齐国君臣朝野。纵然在秦国崛起之后,齐国也没有象其他五国那样惊慌失措。事实上,秦国也始终没有公然挑衅过齐国。晚年的齐威王与继任的齐宣王,其所以不愿做合纵头羊,不是自认比楚国实力弱,而是在内心对秦国与中原的争斗宁作壁上观。
  齐国君臣的算盘是:支持中原五国磨秦国,自己却尽量保存实力不出头,待到六败俱伤之时,收拾天下局面的便只有强大的齐国了。齐国的算盘虽然长远,可是在合纵抗秦的几番较量中,齐国的如意算盘却总是结结实实被打碎。一经真正的实力对抗,各国与秦国的真实差距陡然全面暴露,竟大得令人心惊!非但是数倍于敌的联合兵力不能战胜,而且连楚国的八万新军也全军覆没。经此两战,天下变色。各国纷纷与秦国结好,连忙埋头收拾自己。这才有了楚国、燕国、赵国的变法筹划。魏国虽说不如这三国唱得响,但魏国信陵君鼓动魏王进行第二次变法的消息也不是秘密了。就连对变法已成惊弓之鸟的韩国,也有一班新锐将领在大声疾呼“还我申不害,韩国当再变!”这些动静,齐宣王不可能不知道,但却总是将信将疑,觉得无非是各国虚张声势鼓动民心的招数罢了,当真变法谈何容易?可如今看了张仪对列国变法的记载,才第一次觉得人家的变法已经是实实在在发生着的事情了,也才真正有些着急起来。这便与孟尝君从赵国归来后急迫变法的心思合了拍,孟尝君每鼓动一次,齐宣王便塌实一些。连续几日磨下来,齐宣王终于下了决心:召见苏秦,正式议定变法!
  这日出宫天色已晚,孟尝君很是兴奋,便想邀苏秦张仪聚饮一番。但转念一想,邀来也是自讨无趣,便与几个门客痛饮了几爵,议论了一阵,看看已是三更时分,便上榻安卧了。】
就当师兄弟闹别扭,嬴小驷正孤单,田辟疆正鸡血,突然出现了一对狗男男!
让我们围观一下孙先生是怎么写…的…
【 正在朦胧之际,突闻门外马蹄声疾!孟尝君头未离枕,便听出了自己那匹宝马的熟悉嘶鸣,正待翻身坐起,一个响亮的声音已经在庭院回荡开来:“噢呀——,孟尝君府也有黑灯瞎火的时候了?”
  “春申君——!”孟尝君一嗓子高喊,人便披着被子冲到了廊下。
  “噢呀呀成何体统了?”春申君大笑着拥住了孟尝君直推到厅中,一边主人般高呼:“来人,快拿棉袍了。”一边兀自唠叨:“噢呀呀,临淄这风冰凉得忒煞怪了,浑身缝隙都钻,受不得了。”孟尝君将身上的大棉被往春申君身上一包,自己却光着身子跳脚大笑:“春申君以为临淄是郢都啊?来人,棉袍木炭!”话音落点,侍女恰恰捧来一件棉袍一双棉靴便往孟尝君身上穿,孟尝君一甩手:“没听见么?给春申君!”侍女惶恐道:“这是大人的衣物,别人不能穿。”孟尝君高声道:“岂有此理?谁冷谁穿!我来。”说着拿过衣服便手忙脚乱来往春申君身上套,春申君笑得直喘气:“噢呀呀,自己光着身子,还给别个乱套了?”一边说一边将身上的棉被又胡乱捂到孟尝君身上。孟尝君推脱间不意踩着被角跌倒,连着春申君也滚到了地上,两人便在厅中滚成了一团,也笑成了一团。
  就在这片刻之间,侍女已经拿来了另一套棉袍棉靴与大筐木炭,两人便分别将衣服穿好,坐到炭火烘烘的燎炉前,却是感慨唏嘘不知从何说起。孟尝君猛然醒悟,立即吩咐上鱼羊炖兰陵酒。春申君本是星夜奔驰而来,正在饥寒之时,自然大是对路,一通吃喝,脸上顿时有了津津汗珠,人也活泛起来了:“噢呀孟尝君,你将我火急火燎的召来,哪路冒烟了?”孟尝君看着他须发散乱风尘仆仆的模样,心中大是感动:“春申君星夜兼程,田文实是心感哪。”春申君道:“噢呀哪里话了?你有召唤,我能磨蹭?说事了。”孟尝君却是一叹:“事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见一个熟人,说一番实话而已。”春申君不禁一阵好笑:“噢呀孟尝君,人说你急公好义,果然不虚了,将我黄歇千里迢迢弄来,就是让我陪你做义士了?”
  “先别泄气,包你此行不虚便了。”孟尝君诡秘的笑了笑。
  偎着烘烘燎炉,两人佐酒叙谈,竟一直到了五更鸡鸣。】
这都滚床单了怎么还能是佐酒叙谈呢!——田文是什么时候找黄歇的?在苏张闹翻后【两人又回到了大厅,继续那刚刚开始便突然中断了的酒局,边饮边说竟直到四更方散。苏秦被扶走了,孟尝君却毫无倦意,思忖片刻,叫来冯驩低声吩咐了一番。冯驩便连夜带着一封密件南下了。】果篮!人就是在无助的时候才会把真·基友拉出来!!


2025-05-28 12:51:43
广告
  • 瞻小烨
  • 连横破纵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张仪来到了齐国,本来想直奔孟尝君去寻方士…却不想遇到了另一个危在旦夕的人…
《第十四章 百年一乱 第四节 大星垂沧海》
【 轻车快马,张仪出得函谷关,五六日之间便进入了齐国。
  时当五月,正是农家最忙的时光。一入齐界,便见遍野都是收割整田的农夫,比沿途的魏国、鲁国的田畴竟是红火了许多,田埂歇晌的农夫们也时时飘出舒心的田歌。虽是行程匆匆浮光掠影,张仪也立即感受到了这种不同,很是为苏秦的变法成效振奋。虽然苏秦发动的合纵一时分崩离析,在燕国也失去了立足之地,一时曾经落魄临淄,但在齐国的这场变法,却足以弥补所有的缺憾,使天下仍将对苏秦刮目相看!苏秦最终能有此等归宿,张仪很是欣慰。毕竟,是苏秦开了天下纵横先河,没有合纵,张仪的连横价值何在?何以在秦国立足?说到底,张仪是敬佩苏秦的,虽然是相互较量,张仪似乎还胜出了一筹。但从内心说,张仪倒是实实在在的以为:苏秦是开辟天下格局的大手笔,而自己只是应对跟进的应变之才而已;自己的胜出,与其说是才智谋略,毋宁说是背后的实力强大——假如苏秦在秦国,或者两人对调,天下大势真不知又是何等格局?看着一路红火景象,张仪便动了心思,咸阳朝局明朗后,若秦国不能容身,便与嬴华绯云来齐国海滨隐居,也好多多与苏秦燕姬盘桓,尽享知己交谊之乐。
  想归想,进得临淄,张仪却没有顾得上去看望苏秦,便驱车直奔孟尝君府邸而来。寻找方士,最快捷的方法便是请孟尝君帮忙,只有先将这件大事落到实处,张仪才能心中稍安。
  一进那条熟悉的石板街,张仪就觉察到气氛异常。寻常幽静的小街,却是车马入流,官吏出入不断,两排全副甲胄的武士钉子似的从街口一直延伸到府邸大门。孟尝君素来不喜张扬,此等阵势,定然是发生了非常之事!莫非齐国要对燕国用兵了?及至到得府门,家老却正从门厅下送一人出来,识得是张仪车马,便连忙迎了上来道:“丞相来得不巧,孟尝君不在府中。丞相且府中稍待,老朽派人去请主人回府便了。”张仪问:“孟尝君进宫了?”家老低声道:“丞相府有急事,我家主人已经去了一个时辰。”张仪便摆手笑道:“不用,我自去丞相府,便一总儿见了两个。”车辕驭手却是绯云,听得明白,一圈马缰,轺车便辚辚出了石板街。
  片刻之间,到得相府街口,却也是甲士森严,相府门前车马排成了长龙,官员们在车马场站成了一片锦绣,却是人人都沉着脸不说话。张仪不禁哑然失笑,无非是齐王来到了苏秦府中,君臣三人会商出兵而已,纵然是一件大事,如何便是这般阵势?心中一转念,便想到在咸阳并没有接到嬴稷王子来自燕国的消息,齐国显然是要对燕国秘密用兵了!果真如此,倒确实是一件大事,既然被自己这个秦国丞相遇上了,自然得思谋一个对策,总是不能让齐国独自吞了燕国这块肥肉。
  思忖之间,已到丞相府大门前。手持长剑的荆燕正赳赳守在门廊下,见是张仪轺车,便匆匆大步迎了上上:“丞相请随我来。”便带着张仪一行,从旁边的车马门进去了。一入庭院,静得幽谷一般,除了钉子一般的甲士,竟是无一人走动!
  张仪不禁笑道:“曾几何时,齐国的规矩竟是大了?”
  荆燕却是一脸肃然,也不说话,只是匆匆疾走,与平日豪爽竟是判若两人。张仪也不多问,便下了轺车,从容跟着荆燕往庭院深处而来。齐国号称富甲天下,历来有官俸优厚的传统,稷下学宫的名士都是六进宅院,大臣官邸更是宽敞。苏秦的丞相府虽说也是六进规格,但却比寻常六进宽阔了两三倍,每进都是横开二十余间,直与小诸侯的宫殿一般。几经曲折,荆燕竟没有带张仪到政事堂或苏秦书房,曲曲折折却是往后园而来。
  一眼看去,这后园林木茂盛,花草葱茏,水池竹林山石草地,足有五六亩大小,竟是分外的清幽。转过一座巨石堆砌的假山,便见竹林中出现了一座独特的居处,木楼茅屋相间,渗出一片浓浓的山居气息。那竹楼茅屋之间,孤零零立着一块形状奇特的白色巨石,石面上深陷着两个暗红的大字——燕苑,分明便是苏秦的手迹。
  张仪对苏秦最是熟悉不过,一路看来,便知定然是那个燕姬来到了苏秦身边,两人便在后园建了这座幽静的居处。苏秦的寝室原来在书房之后,与处置公事的政事堂很近,是燕姬喜欢幽静,才有了这座燕苑。看这燕苑气象,便知苏秦有了一片安适舒心的天地。蓦然之间,张仪为自己的归宿,竟第一次生出了一片怅然。
  “丞相请吧,我去照看府门了。”荆燕说完,径自去了。
  张仪恍然醒来,却见茅屋前石亭下都是默默肃立的侍女,时有浓郁的草药气息飘来。张仪心中顿时一沉,喊了一声:“苏兄,张仪来了!”便大步进了茅屋。
  一时间,屋中人愣怔了,张仪也愣怔了——屋中一张硕大的竹榻上,躺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榻前伏着一个绿色长裙的女子,孟尝君与齐宣王都忧心忡忡的站在榻边,两名老太医正在书案边紧张的商量着什么……张仪一阵大急,哭喊一声:“苏兄!”手中铁杖当啷丢开,便扑向了榻前!
  “张兄……”孟尝君一把抱住了张仪,将他扶到了榻前。
  苏秦的上身赤裸着,胸前包裹着厚厚的一层白布,殷红的血迹已经渗透出来,恍惚一朵血染的大花,令人心惊肉跳!苏秦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气若游丝,眼看是挣扎在生死边缘了。一阵大恸,张仪双手捂面,死死咬住了牙关没有哭喊出声,泪水却泉涌般从指缝流了出来。
  突然,门外脚步急促,一声楚语便荡了进来:“噢呀孟尝君,万伤神医到了!”话音落点,便见春申君大步走进,一个清瘦矍铄的白发老者便跟在身后。这万伤神医曾为张仪绯云治过刀箭之伤,张仪自然识得,只是此情此景,却只是与春申君及万伤老人匆匆点头示意罢了,连旁边的齐宣王也退到了一边,免得礼仪不便。
  万伤老人却是目无旁顾,径自走到榻前,动手解开了那包裹胸口的白布,一道寸余宽的刀口便翻着白肉赫然现在众人眼前!老人凝神看得一阵,又搭脉片刻,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老人家,可有救治……”面色苍白的燕姬轻声一问,便止不住的啜泣了。
  春申君向燕姬摆摆手,万伤老人叹息了一声:“这刀伤不宽,却是极深,已经刺到了臓腑。”春申君便低声对老人嘟哝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楚语,老人道:“目下情势,老夫只能保丞相清醒得两三个时辰。”一语未了,燕姬便瘫到在地昏了过去。一个老太医连忙过来,一根红色石针便刺进了燕姬人中穴。
  万伤老人却走到书案旁,打开了那只随身携带的皮囊,拿出一柄闪亮的小刀与几个指头般粗细的陶瓶儿,倒出几色小米般的药粒,加上些许清水在一个小小玉盏中化开,便来到榻前娴熟的清洗伤口,并着意让那说不清颜色的药水缓缓的渗入伤口深处,而后便用白布包裹了起来。张仪看得仔细,那白布只包了一层,却再也不见血水渗出!清洗完伤口,万伤老人又用半盏清水化开了一粒黑豆大小的药丸,用一片光洁的竹板撬开了苏秦紧咬着的牙关,将药水徐徐灌了进去。连续做完,万伤老人便站在榻前,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苏秦,眼见苏秦苍白的脸上浮出了一丝红晕,老人才轻轻的吁了一声,叮嘱道:“饮水只能一盏。”便走到书案旁收拾去了。
  正在此时,便见苏秦的眼皮悠悠开了,便有一丝细亮的光芒在迷离闪烁!众人屏住了气息,竟是眼见那迷离的光芒渐渐稳定,渐渐清晰,渐渐的活了起来。终于,苏秦轻轻的张开了干燥的嘴唇,喃喃道:“太热了,茶水。”燕姬连忙捧过一盏凉茶,仔细的给苏秦喂了下去。
  盏茶饮下,苏秦竟是神奇的坐了起来,慌得燕姬连忙在背后扶住。苏秦却是盯住张仪惊讶笑道:“张兄,你却如何来了?齐国没有出兵嘛。”张仪连忙道:“苏兄不要起来,躺下说话。”苏秦笑道:“不打紧,我觉得没事了。”说着一一与几人笑语寒暄,竟抬脚下了竹榻,燕姬便连忙扶住他站了起来。苏秦却对燕姬笑道:“夫人,备家宴,今日我要与诸位痛饮一场!”春申君看了看张仪与孟尝君,见两人都没有阻止的意思,便也勉力笑着不说话了。
  正在此时,一个老内侍轻步走进,对苏秦一躬道:“禀报丞相,大王有急事回宫,请丞相好生歇息,大王晚间再来探望。”苏秦看了老内侍一眼,却是一阵大笑:“来日方长,何愁无歇?知己聚首,却是难求!”语调竟是吟诗一般铿锵。燕姬目光回避着苏秦,大袖遮面,竟急匆匆转身去了。孟尝君略一思忖,对苏秦道:“嫂夫人还是留在这里好,此事我来操持。”不待苏秦答应,便立即追了出去。
  大约半个时辰,一场最为丰盛的宴席便摆置整齐。临淄烤鸡、震泽银鱼、东胡炖羊、逢泽麋鹿,天下名菜竟是一应皆上,每案两鼎三盏四盘。兰陵楚酒、邯郸赵酒、临淄齐酒、咸阳秦酒、燕山老酒,天下美酒也是应有尽有,每案前都摆了五只形色各异的酒桶。看着上菜布酒的侍女穿梭般往来如连绵飞动的流云,苏秦不禁拊掌大笑:“张兄黄兄,孟尝君今日要我等做天堂仙饮,何其痛快也!”
  张仪一阵大笑:“好!今日便与苏兄做千古一醉!”
  春申君也粲然笑道:“噢呀呀,我黄歇今日是非醉死不可了!】


  • 瞻小烨
  • 连横破纵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 次日清晨,太子嬴荡在王宫东殿举行了秘密会商,除了司马错、樗里疾、甘茂三人外,嬴华也被抬到了殿中。甘茂备细禀报了秦王“不救而亡”的经过。嬴荡放声大哭,痛骂自己犯了弥天大罪,请求为父王殉葬。司马错与樗里疾都看着坐榻上的嬴华,显然是盼望她说话。嬴华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哽咽道:“王兄已去,不能复生,诸位但以大局为重了。”甘茂便立即跟上,慷慨陈说危局,请立即拥立太子即位,以防六国乘虚而入!司马错与樗里疾也是无话可说,竟都默默点头了。三日后,王宫诏告朝野:秦王不幸病逝,隆重发丧,太子嬴荡即位为新秦王。
  那日晚上,守护太医终于说公主康复了,嬴华才回到了丞相府,便连夜出城来找张仪……
  “大姐,怎么虚成了这模样?”绯云为嬴华不停的揩拭着额头汗水,竟是说不出的惊讶。
  嬴华面色苍白的倚在绯云身上:“我,我,散了架一般,一丝功夫也没有了。”
  “大姐!”绯云抱住嬴华便大放哭声,一种深深的恐惧竟使她浑身瑟瑟发抖。
  张仪一直在沉默,一直在思索,竟象一尊石雕般纹丝不动。良久,他长吁一声道:“绯云,拿我的令箭,到函谷关调一辆篷车出来。”绯云便飞马去了。嬴华这才恍然问道:“方士找到了么?如何只你们俩回来?”张仪拍拍嬴华道:“方士在后面。你目下甚也莫想,只闭眼歇息便了。”嬴华粲然笑道:“你真好。那方士还会到咸阳么?”张仪笑道:“你放心便了。一旦沾上,他们才不会轻易走呢。”
  片刻之后,绯云便从关内赶来了一辆四面包裹严实的篷车。张仪断然道:“走,回咸阳。”说罢便抱起嬴华坐进了篷车。绯云将三匹骏马拴在车后,便上了车辕,一声鞭响,篷车便辚辚进关。篷车不能快马奔驰,加之嬴华虚弱不耐颠簸,函谷关到咸阳竟整整走了三日。一路上,张仪也不进郡县官府,只是全副身心照料嬴华,倒也平安无事。
  这日傍晚进得咸阳,张仪草草梳洗了一番,便来到樗里疾府上。樗里疾见是张仪,便嘿嘿笑道:“走,找司马错,你我说不明白。”两人来到上将军府邸,却见这平日里车马如梭的车马场竟是空荡荡黑黝黝的,既无车马,更无灯火,连那两排钉子般肃立的武士也没有了,只有一盏在风中摇曳的大方灯孤悬门厅,竟是幽静得有些寥落。张仪不禁便叹息了一声。樗里疾却嘿嘿笑道:“司马错堂里清哩,早早便这般收敛了,比你我眼亮多了。”张仪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向里走。门厅下一看,大门竟是关闭的。张仪便啪啪拍着门环高声道:“有客来访——!”大门便隆隆开了,家老匆匆迎来当头便是一躬:“我家主人卧病谢客。既是两位丞相,请随我来。”便提着一盏灯笼将两人领进了后园。
  张仪从来没有进过司马错的后园,月下朦胧望去,这座后园竟比自己丞相府的后园还大了许多!奇怪的是,这座后园却没有寻常庭院园林的水面亭台假山竹木花草,竟是层层叠叠的小山包与曲曲折折的小水流堵在眼前,走在其中,羊肠小道千回百转,竟是入了迷宫一般!张仪惊讶笑道:“司马错这是做甚?林苑搞成了坟园一般。”樗里疾嘿嘿嘿一阵道:“没看懂?这是司马氏绝技呢,天下活山水,君上特许建造的。看看,这儿便是函谷关了。”张仪就着月光仔细看去,果然见“连绵群山”中一道长长的峡谷,峡谷入口处赫然一座“雄关”,关外便是浩浩一条“大水”!张仪顿时明白,一路指点道:“这是大河了,那是虎牢山、孟津渡,这边是河外、安邑,啊,这里是我家了!”一阵感叹便问家老:“上将军却在哪里啊?”家老笑道:“家主人正在燕山辽东,请这边走了。”樗里疾便嘟哝道:“燕山?辽东?司马错又想做甚了?”
  一时来到“燕山辽东”地面,便见一人布衣散发临“海”而立,显然正在入神,竟对身后脚步浑然无觉。樗里疾啪啪拍掌嘿嘿嘿笑道:“司马上将军,还想去辽东打仗么?”司马错蓦然回身笑道:“呀,丞相到了。来,这海边正有几块岩石,便在这里坐了吧。家老,搬几坛酒来!”
  “海”虽不大,岩石却是地道,光滑平坦,临“海”突兀而立,明月之下风声萧瑟,竟是别有一番韵味。片刻之间老酒搬来,就着几块军中常见的干牛肉,三人便对坐饮了起来。
  “司马兄,樗里兄,”张仪笑道:“人生终有聚散,我三人共事二十余年,只怕也到了各谋出路的关口。张仪鞍马未歇,便来与二位相聚,为的便是各明心事,好将枢要国事对新朝有个交代,亦公亦私,惟求真心便了。”
  “嘿嘿嘿,”樗里疾先笑了:“我看司马兄是雄心不老,还想打几仗呢。”
  “哪里话来?”司马错淡淡笑道:“我在后园徜徉,原本是要思谋个落脚之地,看来看去,还是燕北辽东合于我心?”
  张仪有些困惑:“燕北辽东山水粗砺,一暴十寒,不合隐居,司马兄如何要去那里?”
  “嘿嘿,我明白了,司马兄兵心不死,还想找个用武之地呢。”
  “偏这黑老兄贼精。”司马错苦笑道:“不瞒张兄,司马氏世代兵家,不宜居于饱暖秀美之地。燕北辽东有胡人之患,战火连绵,族人振奋为生,也不致衰败。至于司马错自己,能了抗击匈奴胡人之微末心愿,也便知足了。”
  张仪不禁慨然一叹:“司马兄痴兵若此,却何以要离开?以秦国之雄兵,以将军之才智,何愁不能大展宏图?”
  司马错笑道:“张兄当知,你我三人,我是第一个该走的,不能留的。古往今来,为将只是一朝。哪个君王愿将兵权留给隔疏老臣?况且,新朝上将军的人选,已经是明着的了。”
  “明着的?能是谁?”张仪却有些惊讶。
  “先是甘茂,再是樗里疾,而后两人颠倒。”
  “嘿嘿嘿,”樗里疾不禁笑个不停:“你这话巫师一般,教人心里打鼓,黑肥子能做上将军?”
  司马错没有一丝笑意:“先做半年丞相,再做上将军。”
  “却是为何?”樗里疾也不笑了。
  司马错却笑了:“天机不可预泄也,无可奉告。”
  蓦然之间,张仪想起秦惠王的话,内心便不禁佩服司马错的冷静透彻。甘茂与樗里疾,都是所谓的文武全才,而大凡文武全才,却在文武两方面都不能达到自成一家的超凡境界。国君可任为武职,亦可任为文职。对于新君嬴荡这样嗜兵的国君,自然以上将军为第一要职,自然要他最信任的大臣来做上将军,这个人只能是甘茂!但嬴荡在权力稳定后,便极有可能亲自执掌兵权,那时,升迁甘茂做丞相,让明达而不专权的樗里疾做名义上将军,而实际上嬴荡自己便是三军统帅,自然便是水到渠成的结果!如此一揣摩,司马错的预言便尽在情理之中。】
这时候想起秦王的话…莫名其妙哪里虐了…


  • 依依杨柳何处寻
  • 易地戏楚
    11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某凉正在补小说,这句话真又是砒霜又是蜜饯,又填又虐:张仪此等人为先君惠文王此等君主用得【这算什么锅配什么盖吗】新君不合用我,相互掣肘,不如早去


登录百度账号

扫二维码下载贴吧客户端

下载贴吧APP
看高清直播、视频!
  • 贴吧页面意见反馈
  • 违规贴吧举报反馈通道
  • 贴吧违规信息处理公示
  • 首页 上一页 1 2
  • 59回复贴,共2页
  • ,跳到 页  
<<返回驷仪吧
分享到:
©2025 Baidu贴吧协议|隐私政策|吧主制度|意见反馈|网络谣言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