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祭台上仰望着我,我故意笑得轻狂,她的手慢慢触到尘影,我忽然记起第一次教她舞剑的时候,我们在昆仑山的剑阵旁,大雪落满了眉梢,我握着她的手,一招一式,她笑得那么欢快,她说,我从没觉得练武也是这样有趣的事。有趣,对她来说,那时候的剑,只是为了开心一笑,而如今,却只为见血封喉。
郁浅书,你会不会记得呢?那一年的昆仑山,雪下的真大,你陪我在雪地里抓萤火虫,可是却忘记了使用御寒诀,第二天就发着高烧,哭着喊着叫我赔你,而我二话不说跑进了厨房,卸下全部灵力,一桶又一桶的往自己身上浇冷水,然后喷嚏不止的跑回去告诉你,我赔给你了,你大笑着蹭进我的怀里,两个人一起打着喷嚏;
郁浅书,你会不会记得呢?那一年的琼花酿,味道变得越来越淡,因为我们每次偷喝完,都会灌上雪水放在那以欺骗师傅,可是第二次再去偷的时候,我们竟然忘记哪些是酒、哪些是水,你呼天抢地的埋怨我不做记号,我一脸嫌弃的说你是傻瓜,最后我们把那些酒和雪水全部喝完了;
郁浅书,你会不会记得呢?那一年的无极天书里,你每次只会变成那个“缘”字,而我在熬过漫长的反噬之后,变成了无极天书里的那一页,你吵着说我输了,因为我没有找到你,而我总是笑着牵起你的手,接受你的惩罚,那个惩罚就是背着你绕着昆仑山走上整整一圈,你顺溜的爬上我的背,我吟着御风诀,背着你在雪地里走,一直走到你都睡着了……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或许那时候,早已经注定了我们的结局,而我终究庆幸,那时候的一切,不是痴剑蛊带来的虚妄,是我真真实实握住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