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听见一幅画，的确是这样的，我听见它了，我一下子转过身，直视着一个疯狂的身影，站在桥头捂着自己的耳朵使劲尖叫着，背景燃烧着，天空流下血来。我听见它了。真的，我愣愣地站在画前。画框上写着“呐喊”，我心里结起了冰，呐喊着，刺痛着我的耳朵，不仅是她在呐喊，她背后的山峦也呐喊着，还有天空和湖水，还有她脚下的桥，整个世界都是一片巨大的呐喊声，一定是那个越南女孩的母亲。我在心里建立起了形象，震天的咆哮像一根柱子冲破喉咙，我摇晃挣扎着，不能在这里，在博物馆里如此尖叫，不可以，我挣脱开，跑向韩妮，胃里一阵疲惫。
——蒙克《呐喊》&越南战争

休伯特找到了去凳子的路，柔软地坐成一堆。
——P,139

史迪格蹲下身子，房间里就充满了子弹。

它们（高压电塔）比树还高，没有脑袋，张开双臂，巨大的钢铁骨架。我们完全静下来的时候，能听见电缆里的吟唱。可怕的声音。

大鹅那因恐惧而泛着金色的眼神，现在却变得麻木而封闭，就像转过眼睛直视着头颅内侧。

让我带上你，因为我也去。
——披头士歌词。

纠结来临。他陷在缠绕的神经中。我看见了，他看到我看见了。现在我更了解休伯特了。
韩妮什么时候回家？我飞快地问。
于是他像黄油一样融化了，瘫软在沙发深处。

墙上挂满了照片，一定是严三牛春风得意，闻名天下时的照片，那里散发着一股疼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