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亲爱的小姐,请帮我倒一杯热咖啡在40至50度加一少半糖一小半奶。”他漫不禁心的拉开凳子坐下,凳子与地板摩擦却一点也无发出声音,仿佛刺耳的不和谐的音符已被他的笑容扼住喉咙,在空气中窒息而亡了。白大褂的颜色十分刺目,并且在他身上显出一种奇妙的,在和谐与突兀间的矛盾魅力。
“为什么要穿白大褂,你只是心理医生。”
“这大概是因为…..”他坐在转椅上不安分地扭动脖子。
“大概是因为这样有禁、欲的感觉吧。”
爱丽丝的眼角狠狠地抽了一下,最后还是保持着良好的风度将一杯温度在40至50度加一少半糖一小半奶的…白开水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他仿佛毫不介意一般,拿起杯子享受般的喝了一口,满足的眯着眼说,“哦,爱丽丝,这咖啡可真香,不愧是你泡出来的。”
…….
“知道么,我常常觉得有病的是你。”
“嘿爱丽丝,你这是终于承认你有病了么。”
爱丽丝的刚刚提上去的嘴角又像地平线一样平了。
“好吧好吧,那我们就来谈谈小爱丽丝的病情。”他语气中不无揶揄地说。
“还是有那种感觉么。”
“是的,还有。每当我看见人的手指或腿在光滑的平面上滑动时,我总要觉得它下一秒就会断开了。”
“从哪里断开?”
“关节。”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感觉?”
“我只是认为,人的关节真是太脆弱了。”她的声音突然很轻,“那么脆弱的东西,似乎轻易就会断掉。”
他盯着她的脸色和表情,发现还是平静的像湖面,不知为何有些失望。
“爱丽丝,我一直认为或者说推测你从前有过骨骼的疾病,或者遭遇车祸。但你每每都说并不记得。”
“我的记忆里确实没有相关的内容。”她淡然的看着他,眼角似乎带着几丝轻蔑,“而且我并不觉得这个东西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是啊,没有影响,没有影响。人们总是这么想,然而当这些没有影响的东西最后害死了他们时,他们才会恍然醒悟,其实地狱并不远。只是他们傲慢的不愿意低头去看。”讥讽的语气让爱丽丝微微一愣,随即微笑起来。
“傲慢,谁人不是。”
她起身,表示想结束这段对话。金色的长发洒落在耳畔,每一寸都像是淬尽了太阳神的心血。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仿佛是维纳斯的双瞳,你的嘴唇连狄奥尼索斯都想跪下来亲吻……”他在她身后不近不远的说道
少女的身影并没有因此停下,而是不紧不慢的走出了门。
“但那么可惜,你的灵魂….却仿佛是路西法所赐。”他看着那抹消失的身影,嘴角又牵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