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齐清入狱是2008年，金融危机爆初。
自她听到狱门合上瞬间，“砰”的一声，她就注定没有了未来。
“你叫什么名字？”第一天，她的狱友问她。
“齐清。”齐清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金融犯罪。”
面前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慵懒的气息，即使是生活在监狱这种地方，她仍能保持自己面容干净、衣着整洁。
“我叫小猫。”女人说，“强奸罪。”
齐清抬起头，看着她。
“我强奸了我的妹妹。”小猫玩弄着她的指甲，“在我18岁那年。”
“哦。”齐清将身子往一边挪了挪——她生来就厌恶强奸犯，不论何时何地。
“你不说点什么吗？”小猫问。
“我觉得你更应该被喊作禽兽。”齐清说。
小猫耸了耸肩，她并没有生气：“在这里，会有很多你口中的禽兽，读书人——我只不过追寻欲望的根本。”
齐清没有说话。

二楼~

2
女人的喘息声在夜中弥漫，手指抽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格不入。
齐清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耳朵。
小猫爬上了她的床。她将齐清的头板了过来。
“你还是觉得，我们肮脏不堪？”小猫轻声问。
上铺的床嘎吱嘎吱响。
“我和你们不同。”齐清说。
上铺的人叫英子，偷窃罪，入狱两年了。
英子的身体在此时停止了颤动，随着最后一声低吼，她停止了一切动作，只剩下故意被压低的急促的呼吸。
小猫用头发蹭了蹭齐清，动作就像真的小猫一样：“你总会习惯的——只要是人，他总会有欲望。”

3
随着入狱时间的增长，齐清逐渐明白了很多。
其实，监狱比外面的世界简单的多。之中的女人同样存在欲望，还有一份埋藏在心底的情感。在这里，长得漂亮的人——就像小猫，待遇往往会好上很多。比如吃饭的时候不用担心吃不饱，洗澡的时候不用担心挨不到。
真的是因为小猫漂亮吗？不，只不过是小猫看的够开而已。
好几次，齐清看到，小猫会主动去寻找一些恶类，她在那儿寻求庇护，代价呢？齐清摇了摇头，她并不愿回忆起小猫用嘴巴去满足他人。
“齐清，过来。”
一次夜半，小猫冲齐清喊道。
齐清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此时，小猫的脸红的似要滴血。她的手紧紧抓着破了洞的被褥。
她说：“难受，用手，帮我......”
短短六个字，却让齐清呆若木鸡。

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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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那晚，齐清照做了。
看着小猫压抑的呻吟，她全身仿佛有电流窜过。
“你总会习惯的。”——这是小猫曾说过的。
那晚，得到解脱的不仅是齐清的欲望，还有她那自诩高洁的灵魂。
“你们都是渣滓。”记得同一天，女长官这么对她说。
——既然是渣滓，那为什么还要坚持无聊的原则？
那瞬，齐清好像明白了小猫话中的意思。
——我只不过寻求欲望的根本。
那之后，齐清不再束缚自己。渐渐的，她与监狱的黑暗融为一体。

5
齐清现在偶尔也会发泄。
她会叫上小猫一起，互相帮忙之后再离开。
一次，小猫再齐清高潮来临时轻笑一声：“我就说过，你也会像我们一样。”
齐清的身子抽搐了一下，双手死死抓着被单，享受着小猫的技艺，却无视了她的话语。
“其实我是一个同性恋。”小猫轻咬她的耳垂。
齐清说：“我知道。”
小猫笑了，她笑起来其实很好看，一点也找不出“强奸犯”的影子。
如果小猫不在监狱里，现在说不定是某所大学的校花吧？齐清想。
小猫的手指离开了齐清的躯体。黏稠的丝液顺着手指缓缓滴落在地上。
齐清闭上了眼。

好文！[擦鼻血]

7
“徐婷，探监。”
一天，女长官打开了牢门。
齐清望向了小猫，但小猫摇了摇头表示她的真实姓名并不叫徐婷。
然后，她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小猫的上铺——那是一个戴着脚镣的女人。
徐婷安静地下来，一步一步走向女长官，沉重的脚镣磨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站在女长官的面前，从容地伸出双手露出笑容：“麻烦了。”
“啪”的一声，徐婷的手上多了一副手铐。
然后牢门紧紧关上。

8
徐婷似是取代了英子的位置。
一言不发，那么安静。
如果不是她走路时，脚镣发出的巨大声响，齐清都快忘了她的存在。
自从上一次探监之后，徐婷的举止更加诡异。
她会在半夜偷偷哭泣，嘴里不断呢喃。
小猫望着徐婷，轻声叹道：“就和当时的我一样。”
齐清看着小猫。
她的眼里似乎流淌着悲伤。

9
齐清听说，徐婷要转移监狱了。
当那日女长官来到牢房门前，手中的钥匙发出清脆的声响。
“徐婷，出来。”女长官用钥匙打开了牢门。
出了牢门，是充满自由的圣地。
——但对于徐婷来说，并不是这个样子。
“我是被冤枉的，”徐婷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人不是我杀的！”
女长官冷哼一声，都懒得再去反驳。她熟练地为徐婷戴上了手铐。
“我是被冤枉的！”徐婷转过头，看着齐清与小猫。
——一个人、哪怕只有一个人相信也好......
齐清望见，她的眼中有着哀伤。那是怎样的强烈？以至于使她感到窒息。
仿佛凝固的时间，被女长官打破。她扯了把徐婷，随后合上牢门。
“谁不是呢。”小猫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
铁窗外渗入一缕阳光照耀在齐清的脸上，齐清抬头，对上了铁窗外的老树。
老树枝丫上的嫩芽告诉她，春天来了。
一阵风吹过，绿芽仿佛昙花一现，被风吹向远方。
而小猫脸上的复杂，也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