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充满了迷的楼上,安然抱着诸多幻想。她也没想过是这样遇见的。
在某个不知名的深夜,她又从噩梦中惊醒。其实对于噩梦,她早已不畏惧,长期以来做噩梦的她从未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她梦见的也从未出现过。她也没有像小时候被惊哭,也没有醒来后手足无措。现在有的只是用床边准备好的湿巾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她没有继续睡去,而是去了三楼的窗台,那里比较宽,容得下瘦小的她坐上去,她看着窗外的夜景,其实也谈不上夜景,夜深人静中,只有对面马路的灯忽明忽暗,不知道在哪一天就会彻底熄灭,也许再也亮不起来,这里很偏,没有什么重要的建筑物或社区。这几天,她总是梦到一个满身疲惫看起来大病未愈少年,和她差不多年纪,他好像就站在她面前,有时候像看不见她自己做些什么事,有的时候就一直看着她什么也不做。当安然想要靠近他的时候,她的头痛欲裂,满脑子都是她最讨厌最害怕的事情。她能理智地知道那个是梦,但还是无法忍受。她想知道梦里的那个少年自己是在哪里见过,没见过怎么会去梦里?但是醒来后却死活想不起他的脸。安然想起了那个曾经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人,她知道,梦里的不是他。他是一个健康的爱笑的男生,很有女生缘,也有一帮子兄弟,他了解她的想法,其实他的想法每次安然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只是不说,说起来岂不是很无趣。她知道自己是一个无聊的人,他起码还能给她一些寄托,可是后来他还是倦了,在他要说分手的时候,安然先他一步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会伤心的,只是感觉朋友无法做了。我有事,先走了,不见。”其实她还是舍不得的,除他之外,没有人还能如此懂她,虽然只有一半,她也满足了。最起码,他不会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她记得那天自己说完话后,看到他动了动嘴想说什么来着,但自己已经转身走了。她真的讨厌看到直率阳光的他眼里都是抱歉。她还想回想一些关于从前的,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没意识了,再后来,他就感觉自己又看到那个少年。惊醒后才发现自己睡着了。人却回到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