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序章
路原站在病房中央，看着心率监控器上的线条有节奏地跳动着，鼻子里满是酒精和消毒液的味道。
算起来，他在这间病房进进出出已经有三年多了，他甚至记得房顶上每一块霉斑的大小和位置。
午后的阳光从窗口照进来，在床头柜上留下一大块亮斑。那上面摆着一束康乃馨，还胡乱扔着几本杂志。中午吃完饭的饭盒还没有洗。
他给花浇了水，收拾完屋子，所有的地方都看了一遍，确实没有需要干的活了。他这才鼓起勇气走到病床前，第一次把目光投向缩在白色被子下的人，他的妻子。
沈悦静静地躺在那里，稀疏得如同枯草一般的头发下是一张早已走形的脸，常年的疾病让她瘦骨如柴，原本圆润的脸蛋现在只剩下一张满是皱纹的皮，在重力的作用下耷拉着。
正当路原以为沈悦还在熟睡的时候，她缓缓睁开眼皮，时间和疾病没有让她的眼睛失去神采。现在，如同宇宙般深邃纯净的瞳孔正注视着路原。
路原从那眼神里读出了她的意思，她在鼓励他，给他勇气。
突然间路原的心狂跳起来，他的双腿不停地发抖，他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扶着床头柜来稳住身体。一根翘起的木刺扎入他的手掌，但他没有感觉到。
“悦······”他轻声地呼唤，又像是在哀求，他希望从那眼神里看到哪怕一丝退缩或者犹豫的神情，给自己一个退出的理由。然而那目光如同钻石一般坚定。
被子的一角动了动，那是沈悦的手指。自从六年前患上卢伽雷氏症之后，她渐渐地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现在只剩下右手的两个手指能够勉强移动。用这两个指头夹着笔在便签纸上写字，是她和外界沟通的唯一方式。
谢
沈悦在纸上写道。
这个字打破了路原最后一线希望，他的泪水涌出来，模糊了一切。他举起双手，在阳光的照耀下他的双手几近透明。一丝鲜血从手心的伤口流出来，眼泪滴在上面，稀释了血液，红色渗进手掌的纹路里，变成复杂的图案。
终于，路原不再颤抖。他走回床边，认真地看着沈悦的眼睛。
“对不起。”路原在心里默念，然后拿起雪白的枕头，轻轻地按在妻子的脸上。
路原站在病房中央，看着心率监控器上的线条有节奏地跳动着，鼻子里满是酒精和消毒液的味道。
算起来，他在这间病房进进出出已经有三年多了，他甚至记得房顶上每一块霉斑的大小和位置。
午后的阳光从窗口照进来，在床头柜上留下一大块亮斑。那上面摆着一束康乃馨，还胡乱扔着几本杂志。中午吃完饭的饭盒还没有洗。
他给花浇了水，收拾完屋子，所有的地方都看了一遍，确实没有需要干的活了。他这才鼓起勇气走到病床前，第一次把目光投向缩在白色被子下的人，他的妻子。
沈悦静静地躺在那里，稀疏得如同枯草一般的头发下是一张早已走形的脸，常年的疾病让她瘦骨如柴，原本圆润的脸蛋现在只剩下一张满是皱纹的皮，在重力的作用下耷拉着。
正当路原以为沈悦还在熟睡的时候，她缓缓睁开眼皮，时间和疾病没有让她的眼睛失去神采。现在，如同宇宙般深邃纯净的瞳孔正注视着路原。
路原从那眼神里读出了她的意思，她在鼓励他，给他勇气。
突然间路原的心狂跳起来，他的双腿不停地发抖，他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扶着床头柜来稳住身体。一根翘起的木刺扎入他的手掌，但他没有感觉到。
“悦······”他轻声地呼唤，又像是在哀求，他希望从那眼神里看到哪怕一丝退缩或者犹豫的神情，给自己一个退出的理由。然而那目光如同钻石一般坚定。
被子的一角动了动，那是沈悦的手指。自从六年前患上卢伽雷氏症之后，她渐渐地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现在只剩下右手的两个手指能够勉强移动。用这两个指头夹着笔在便签纸上写字，是她和外界沟通的唯一方式。
谢
沈悦在纸上写道。
这个字打破了路原最后一线希望，他的泪水涌出来，模糊了一切。他举起双手，在阳光的照耀下他的双手几近透明。一丝鲜血从手心的伤口流出来，眼泪滴在上面，稀释了血液，红色渗进手掌的纹路里，变成复杂的图案。
终于，路原不再颤抖。他走回床边，认真地看着沈悦的眼睛。
“对不起。”路原在心里默念，然后拿起雪白的枕头，轻轻地按在妻子的脸上。
还有最后两小时来给我投票哦各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