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implicit dream
是夜。<?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飞机的轰鸣声在耳边徘徊,久散不去。深沉的夜幕下,机舱里满地的玻璃碎片,粗糙的棱边将吧台那一抹昏黄的光线分割成无数把利刃,然后准确无误地刺向自己。May倚着墙壁坐在地上,鲜血沿着摊开掌心的纹路滴落,晕开一片不真实的深红。May在嘴角扯出一抹漫不经心的冷笑,随即将手边的半杯烈酒一饮而尽。腹部烧得火辣的疼痛,她不禁皱起了眉。
Fitz的恶言相向,Coulson的冷语相对,还在May的耳边挥之不去。最后收拾残局时,Coulson摞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剩下Skye他们也无意找自己帮忙,May干脆远远地坐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几个七手八脚地在舱内跑来跑去。
破镜重圆,也会留下丑陋的疤痕。很多事情一旦发生,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回到从前的呢。一切不过是徒劳罢了。
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间,踮起脚在顶上的柜子里摸索了半天,勉强拿到一些棉签纱布。她简单给自己包扎了,就和衣躺下。掌心触到柔软的被子时的痛感还是让她微微蹙眉。上次大半段刀刃直插入肩膀时也不过如此,难道现在的自己真这么不堪一击吗?她翻了个身,衣服的领口自然翻起,肩上的疤痕泛着淡淡的白色。
这些年在神盾局出外勤时历经枪林弹雨,身上早已留下或大或小的伤痕。这些伤痕是否会永久存在于身体上倒不是May所担心的,只是这背后的痛楚只能深埋于心中,怕是永远也摆脱不了。Melinda May初入神盾局时也是个意气风发的探员,从不在意所谓的规矩方圆,时常惹点小麻烦,虽然总被自己的SO骂,但渐渐“功过相抵”,别人倒也不再说什么。巴林岛一战让她成为众人皆知的Calvary,表面总是风光无限,但付出的代价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一步步走到今天,其实也不是她想要的。接下Fury的任务时她就料想会有这样的结局,只是一直不去想,便假装永远不会发生。
夜凉如水。她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微微蜷缩,试图留住仅有的温度。
只是这余温也要散尽了。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却又小心翼翼不愿掉进梦的深渊。清醒时尚可控制,一旦进入梦中便被回忆吞噬得万劫不复。
就在不久前,这个BUS还像她的家一样,有活泼的Skye,木讷却不失可爱的Fitz,温暖的Simmons,有自己最信任的挚友,还有——他。
事情发生得太快,兵荒马乱让她宁愿直面其他人的恶言相对也不想独自回忆他的冷嘲热讽。
她无数次在梦里听到那似曾相识的声音,那狠狠撕碎她所有美好愿望的冰冷的话语,让她在他冷漠的眼神里体无完肤,然后在黑暗里独自舔舐伤口。
It wasn’t you.
或许那些微小到悲哀的幸福瞬间自此都只存在于过去时了。
弗洛伊德认为,梦境分为外显与内隐。
其实何止梦境。即使在现实中,有时都不得不将情感与愿望隐藏得严严实实,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刀枪不入。这些情感,到了梦境里也不能尽情地表达,最后被扭曲得面目全非的连自己也已无法认出。
她无法也不愿意承认,其实无论再怎样包裹,这些可以把她燃烧掉的情感还是会迸出一两丝火星。
她宁可假装它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