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在一个偏僻的山村
父母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我有一个小我三岁的弟弟
有一次我为了买女孩子们都有的花手镯
偷偷拿了父亲抽屉里五毛钱
父亲当天就发现钱少了
就让我们跪在墙边
拿着一根竹竿
让我们承认到底是谁干的…
我被当时的情景吓傻了
低着头不敢说话
父亲见我们都不承认
说那两个一起挨打
说完就扬起手里的竹竿
突然弟弟抓住父亲的手大声说
爸,是我偷的,不是姐,你打我吧
父亲手里的竹竿…
无情的落在弟弟的背上,肩上…
父亲气得喘不过气来
打完了坐下大骂道:
你现在就知道偷家里的
将来长大了还得了?
我打死你这不争气的…
当天晚上..
我和母亲搂着满身是伤痕的弟弟
弟弟一滴眼泪也没掉
半夜里,我突然嚎啕大哭
弟弟用小手边帮我檫眼泪边说…
姐,你别哭,反正我也挨完打了
我一直在恨我自己当时没有勇气承认
事过多年,弟弟替了我挡竹竿的样子
我仍然记忆犹新…
那一年…
弟弟8岁,我11岁
弟弟中学毕业那年
考上了镇里的重点高中
同时我也接到了省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那天晚上…
父亲蹲在院子里一袋一袋地抽着香烟
嘴里还唠叨着…
俩娃都这么争气,真争气
母亲偷偷地抹着眼泪说争气有什么用啊
哪什么供啊?
弟弟走到父亲面前说
爸,我不想念了,反正也念够了
父亲的一巴掌打在弟弟的脸上,说…
你怎就这么没出息?
我就是砸锅也要把你们姐俩供出来
说完转身出去挨家借钱
我抚摸弟弟红肿的脸说…
你得念下去
男娃不念书就一辈子走不出这穷山沟了
弟弟看着我…点点头
当时我已经放弃上学的机会了
没想到第二天天还没亮
弟弟就偷偷带着几件破衣服
…和几个乾巴馒头走了
在我枕边留下一个纸条:
姐,你别忧了,考上大学不容易
我出去打工供你…弟
我握着那张字条
趴在床上失声痛哭…
那一年
弟弟17岁,我2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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