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终于面对面交流的时候,我对老板坦诚地说我只会简单的凉菜,大排档那种的,大饭店那种高档一点凉菜就有点力不从心了。其实,在这一点上我还是夸大了自己的能力,我的真实水平就是我从未拌过凉菜。
看着老板沉思的神色我说其实我的强项是羊蝎子、酱牛肉、酱羊蹄酱货系列——我知道老板马上就要开发新项目,夏天上大排档凉菜、熟食这一块

沉思片刻的老板终于开口,问我想要多少钱的工资,我说一般小店凉菜师的价格是2500至3000左右,老板又沉思片刻说我第一个月给你开2000,第二个月2500怎么样?我说可以考虑。“这么说你同意了?”老板显然很是意外,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我会如此答复她。我说我同意,其实我也知道现在成手凉菜师的行价是3500-4000.、
而当我询问开工资的时间时,老板却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反问:“我如果三个月不给你开支你还干吗?”顾左右而言他的派头宛如资深的政治家。

后来在我们初步达成协议后,回家途中我接到这家清真饭馆老板弟弟的一个电话,当初我就是跟他应聘的。他明知故问我跟老板谈得怎么样,我直言不讳地告诉他价格有点太低了,他反问我要多少钱,他可以跟老板再商量。我说最低要3000,他说可以先跟老板商量,过五分钟我再打他电话,可挂断电话没2分钟,他就打回了电话,说老板同意我的要求,一切都按我说的办。
、这家饭馆看起来还挺重视人才的,甚至在我上班的前一晚,老板的弟弟还打来电话嘘寒问暖说已经把我在宿舍的床位安排好了,明天上班有没有什么变动。我表示衷心感谢,说没有变动,心想这句话的后半句才是关键吧!

只有这时才可以松口气…

“他在里面,你去找他吧。”美女老板微笑着回答。
“好的。”我点点头,径直向里面走去。
在凉菜间,我见到了矮小瘦弱的曹师傅,身着白色厨师服,戴一顶高高的厨师帽。
“你来了?”曹师傅操一口浓郁的东北口音对我表示问候。
“恩,曹师傅早!”我毕恭毕敬地回应。
随后,曹师傅对我做了简单的情况介绍,说他在这家饭店已做了两年,再过半个月要回老家办点事,而在这半个月时间里,他要将他所有的手艺都传授给我,以便在他离开这段时间我能顶起凉菜这一块。
我连忙表示一定努力学习,将他的凉菜技艺发扬光大。

曹师傅首先教我的是他的拿手菜:开胃凉菜。那是将白菜帮、心里美萝卜切成丁,然后放入适量糖、醋、盐腌制而成的凉菜。此菜色泽嫣红,口感爽脆酸甜,是每桌客人必送的菜品。接下来学习了一系列家常凉菜:比如拌豆腐丝、果仁菠菜、拍黄瓜、养生木耳、口水鸡…

说实话,我崇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句话,不仅跟曹师傅抢着干活,而且对曹师傅吩咐我干的事情也尽心尽力。后厨的同事对我表示赞赏之余纷纷祝贺曹师傅,说他收了一个好徒弟。每当这时,曹师傅都是一脸陶醉地表情,说有徒如此夫复何求?
等到吃午饭的时候,年轻的厨师将一大盆炒好的员工餐放到前厅餐桌上,又手脚麻利地做了一锅甩袖汤给大家喝。正当我站在餐桌旁看着大家拿着自己的碗筷添汤盛饭而有些不知所措时,一位靓丽超凡的女服务员将盛好的饭菜和汤推到我面前。
“吃吧!这是给你盛的。”女服务员对我甜甜地微笑。
“哦,谢谢!”对此我有些受宠若惊,不由对这个服务员多看了几眼。
“哎呦!小霞怎么不给我盛饭啊?”旁边的一位厨师调侃道。
“闭嘴!”被叫做小霞的服务员白了那个人一眼,“人家不是新来的嘛,对这里的情况不熟,不得多照顾点吗嘛!”
“我刚来的时候也没见你给我盛饭啊?”那位厨师接着调侃。
“去你的!有几个像你脸皮那么厚,还用得着我给你盛饭吗?”小霞接他的老底,“盛饭的动作比我还快呢?”
“你老家是哪里的?”在我旁边坐下来的小霞边吃饭边随口问我。
“东北的,”我吃了一口饭如实回答。
“哦,我姓杨,他们都叫我小霞,是河北衡水的”小霞介绍自己,随即跑出一连串问题,“怎么称呼你呢?你今年多大了?”
看着对方好奇而探寻的目光,我说了自己的名姓,而说到自己的年龄时,我巧妙地反问了她一句:“你看我像多大的呢?”
“二十七八,不会超过三十!”小霞很笃定自己的判断。
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而这时,一直在旁边大口吃饭的曹师傅轻轻捅了我一下,并趴在我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有戏啊!”
我依旧面无表情的吃饭,而另一边的小霞似乎听到了什么,她的脸嗖地一下变红了。

下午上班后,小霞总是有意或无意来凉菜间聊两句,很快我们边熟悉起来,并互加了微信。
等到晚上快下班时,美女老板来到后厨把我叫到前厅,说明天准备让我上早班,跟面点李师傅学习早餐制作工艺,并语重心长地跟我说多学一门手艺对以后自己的发展有百益无一害。我点头称是,心说你这是在找廉价劳动力呢!美女老板又谆谆教导了我一番后,居然让我提前下班了。说明天既然要起早上早班,今天就让我早点回去休息,我真心实意地道了谢,便换下工服下班了。
路过前厅时我顺便跟小霞告别,没想到小霞看看自己的手机后竟然让我等她一块走,说我们顺路。我看距下班时间也没多一会了,便答应下来。

那晚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天气超好,暖风拂面,令人愉悦。仰望夜空,星星闪亮。临街的店面灯火辉煌,行人为数可观,并不遑多让白日。
没过多久,小霞跟两位服务员有说有笑的走出店面,我迎着她们走过去。两位服务员嬉笑着跟小霞道别,并特意瞟了我一眼,便迅速走掉了。
“肚子饿不饿?”小霞背着她小小的坤包,挎起我的胳膊向前走。
“有一点,”我笑着回答,“难道你想请我吃饭吗?”

“是啊,就是想请你吃饭,”小霞出人意料地满口答应,“说吧,想吃什么?”本来是随便开开玩笑,可看到小霞一本正经地样子,心里不满一阵歉意。
“算了,还是我请你吧。”我说。
我们走进世茂工三大厦的地下美食城,小霞提议我们去吃呷哺,并说这里有熟人可以少花钱。
我们走进餐厅,坐在高高的凳子上点菜,我记得点了一个羊肉套餐又单加了几盘蔬菜,记忆最深的就是不知什么原因只点了一杯饮料。
付账时小霞着实跟我争执了一番,最后拗不过她只好作罢。
等菜的间隙,小霞跑到后厨的出餐口找自己的熟人,只见她跟后厨一位胖胖的大姐耳语几句便回到我身边坐下。

很快,服务员便开始上菜,我们边吃边聊,从各自的经历一直谈到最爱的美食,小霞说她最喜欢的食物就是面条,因为她就是吃面食长大的,我也表示面条是我的最爱,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吃遍天下各种风味的面条。我们越聊越起劲,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聊到高潮处,小霞端起那杯我喝过的酸梅汤作势要喝:“你嫌我脏吗?”
“不嫌!”我连忙表明态度。
小霞端着酸梅汤笑吟吟喝了一口,又将杯子递给我:“你也喝一口吧!”
面对这个可爱的女生,我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对视着她清澈的目光,我喝了一大口,觉得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酸梅汤了!

菜上齐之后,服务员又特意上了一盘羊肉、一盘干豆腐,小霞冲后厨的窗口招招手以示谢意,我看到那个胖胖的大姐也笑眯眯在窗口向这边招招手回应。
饭后,小霞挎着我的胳膊,我们像情侣一样依偎着走出大厦。在公交站点等车时,120路公交车来了三辆我都没有上,因为小霞那依依不舍的目光让我迈不动脚步。
“我们抱一下吧”我半开玩笑似得说。
“来吧!”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她不仅没有反对反而热烈的响应。

就在公交站台的灯光下,我们热烈地拥抱起来,她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身躯令我心神荡漾、呼吸急促,而小霞似乎也非常投入,她积极地配合着我,嘴里发出陶醉地呢喃,我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四臂交缠,双手不断在对方的身体上游走。
过了好一阵,我稍稍恢复了神智,看到站台上对我们投来的一道道异样的目光,对仍迷醉的小霞说:“我们去后面的长凳上吧!”小霞机械地点点头,我们搂抱着离开光亮处,在街边灌木掩映下的长凳坐下来继续深入交流……

那天我们聊了很久,直到末班公交车来,我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第二天早上五点钟我就来到了饭店,鼻梁挺拔长相酷似老外的山东籍面点师李师傅正在忙着揉面,打过招呼后我们共同忙乎起来。李师傅非常健谈,除了手把手教我豆沙包如何打馅,酥皮的烧饼如何起酥外,还在闲暇之余跟我聊起了他打工的经历,他自豪地对我宣称,附近这一带的饭店他几乎都干过,并品评起哪家的待遇好坏。

稍后的时候,店里又来了几位大姐,有的熬粥、有的熬豆浆做豆腐脑……其中有位叫红姐的河南籍大姐对我特别感兴趣,她边包包子边跟我打趣:“听说小霞把你迷住了是吗?你们昨晚是约会去了吗?”
我脸涨得通红,连忙否认:“没有约会,只不过是顺路一块走罢了。”
“不对吧!”红姐呵呵一笑,“昨晚可是有人看到你俩一块走了,再说你昨天不是下班早吗?怎么不早点回家还专门等小霞?”
“……”对这种爱八卦的女人我真是无言以对。
“没话说了吧?”红姐看着我的窘态得意地笑起来,“纸里可是包不住火的!”随即转头对正在油锅旁炸鱼的另一位大姐说:“小霞真有手腕啊,看把人家小伙迷得晕头转向的!”
“你是羡慕还是嫉妒啊?”那位比红姐年轻的张姐将炸好的一锅黄花鱼依次摆在白色的方盘内。
“哎呦,我老了没人喜欢了,”红姐似乎顿时变得颇为伤感,用沾满面粉的手摸了一下自己风韵犹存的面庞,还用眼角特意瞄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