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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拘留所里的惊魂夜
牢头拥有这个待遇非常正常,而我是刚进来的,又没有钱,只能吃老三样了。一口下去,那个难吃啊,,馒头半冷不热,还有一股馊味儿,差点让我吐出来。看看其他人,都在皱着眉头卖力吞咽。 “吴涛啊,来来来,这个鸡腿给你。”杨大哥突然走过来,将鸡腿夹进了我的餐盘。 “谢谢杨大哥。”能被牢头这样照顾,我还是非常感激的,鸡腿这个东西在号子里也是奢侈品,一般人是绝对吃不到的,想必其他号友现在一定投来艳羡的目光吧。 我微微抬了下头,确实有不少人看着我,不过目光里似乎不是羡慕,而是……同情??我觉得奇怪,怎么会是同情呢,莫非我会意错了?吃过饭后,号警收了餐盘,然后大家端端正正地坐成一排收看新闻联播,这也是号子里仅有的娱乐活动了,大家看的津津有味,一个画面也不放过。七点半,新闻联播一结束,大家继续围着做花。一直到晚上十点,一天的活计才算干完,然后大家轮流洗簌准备睡觉。我自觉地走到挨着厕所的床位,不过杨大哥一声令下就让我和一个老头换了床位。我也没客气,号子里这种地方更是弱肉强食,所有的同情心都该收起来。一天的劳碌使得我没有时间思考,直到躺下以后才慢慢静下心来,这就是我在拘留所的第一夜了,照例还是一片磨牙、吐痰、打呼噜、说梦话的声音。 因为是第一天进来,还没有完全适应环境,所以我没有其他人睡的快,脑子里总是在乱七八糟的胡想:扬哥在帮我跑关系了吗?开庭以后我会被判多久?如果真的是五年往上,这段时间该怎么度过?出来以后又是什么样子?想着想着,突然听到一阵细碎的响动声,似乎有人起床了,半夜有人撒尿也很正常,所以我并没有当回事,依旧闭着眼睛魂游天外。 脚步声在耳畔响起,却在我的床边停下,接着一只手伸进我的被褥,顺着我的脊背滑到了屁股。一身的鸡皮疙瘩陡然而生,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碰见玻璃了。在我们那会儿,同性恋还不叫基佬,叫做玻璃,而且社会宽容度也没现在这么高,在大家印象里玻璃就是变态,不像现在会觉得只是性取向不同。在号子里,玻璃很多,不过他们不是天生的玻璃,而是因为憋的太久了,只能拿同性下下火。上次蹲号,只有一个礼拜,听说过没见过,没想到这次碰上真人了,估计是看我年龄小所以才欺负我? 我二话没说,转身就是一脚,正准备把他踹下床去,没想到那人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轻声说道:“吴涛,是我啊。” 我惊了一下:“杨大哥?” “嘘……”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身体也滑进我的被褥,笑呵呵地说:“哥带你乐一乐。”手上也没闲着,继续抚摸着我的脊背、大腿。 脑子“嗡”的一下,我伸手一拳打了出去,虽然他身材健壮,还是被我揍得翻下床去。 我现在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了,没想到这么健壮的一个爷们竟然是个玻璃 “我草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混蛋……”杨大哥——我现在不叫他杨大哥了,改口叫他杨玻璃——杨玻璃猛地翻身站起,伸手就扼住了我的喉咙,我使劲去抓他的手腕,奈何力气相差实在太大,我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挣扎了两下还是没法动弹。杨玻璃还是骂骂咧咧:“操你妈什么都不想付出还吃了老子一个鸡腿?”他一手掐着我喉咙,一手去扒我的裤子。我“嗷嗷”的大叫,号子里有些响动,但响动很快销声匿迹,他们肯定都听到了,但是好像司空见惯,没人站起来,更没人说句话。我也终于明白,他们先前那同情的目光是怎么回事了。 我的裤子被脱到一半,杨玻璃的身体便压了过来,我不再费力气去掰他的手腕,而是狠狠一拳打在他的眼睛上。杨玻璃“嗷”的一声大叫又滚下床去,我趁热打铁地一跃而起,接着狠狠一脚踏在他的下体之上。杨玻璃彻底没了行动能力,只会捂着下面来回打转,可我心里的气还没消,依旧朝他脑袋狠狠踹着。老子长了这么大,被人打过被人骂过,被人强奸还是头一次啊我“砰砰砰”的踹了好几脚,杨玻璃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号房。我也没想到能这么轻松的收拾他,原因可能有两个:第一,这家伙外强中干,表面看着像鲁智深,实际上是个叮当猫;第二,我现在的单挑技能还蛮强的,随机反应能力也很不错。 我连着踹了十几脚,杨玻璃嚎的惨绝人寰,号子里终于有动静了,四五个人站起来劝着:“你别打了,你惹不起他的……”我骂道:“给老子滚,谁敢管这闲事,我连他一起打”我算是看出来了,要想在这个地方生存,“恶”是所需的第一要素。 “干什么干什么”铁门哗啦而开,数道电筒光芒射了过来,冲进来两三个号警,一下就把我给按住了。“其他人都不许动,回床上躺着去”号警喊着,把我和杨玻璃拖出号子。 值班室里,我把事情复述了一遍;杨玻璃在一边捂着眼睛、揉着裤裆,看着惨兮兮的,不过纯属他妈活该。号警好像对这种事司空见惯,不耐烦地打着呵欠说:“行了,就这样吧,别闹事了啊,不然就把你们关到小号。”我赶紧说:“你还是把我关到小号吧。”我实在不想和杨玻璃在一个号了。号警说:“你他妈当这是宾馆啊想住哪住哪?给我滚回去。” 我和杨玻璃被押回号子已经凌晨两点了。铁门关上的一瞬间,杨玻璃阴森森地说:“咱们慢慢玩哈。”我没搭理他,直接回自己床上了。我也在号子里住过,知道这里面的规矩,他今天晚上肯定不敢再闹事了。果然一夜无事,第二天早上起来洗涮,我一走过去大家就都让开了,经过昨天晚上一战之后,在他们心里我也成了恶人。 刷牙的时候,感觉芒刺在背,好像有什么人瞪着我。回头一看,果然是杨玻璃,眼睛凶狠的像是一头狼。我没搭理他,依旧刷着自己的牙。号子里的牙刷是经过特殊改造的,只有牙刷头没有牙刷柄,防止犯人磨尖了自残或是伤人。吃完饭后就开始吃早餐,还是杨玻璃帮我们领。轮到我的时候,杨玻璃笑了一下,故意把餐盘给打翻了。 “哎呦不好意思,不过一人一份,也没多余的啦,你还是凑合一下吃吧。”杨玻璃把馒头和咸菜捡起来,上面已经沾了黑黝黝的秽物。 我哼了一声,根本没惯他毛病,直接把餐盘扣到了他的头上。 杨玻璃大怒,一拳就打了过来,这一拳的力道相当惊人,我根本就站不住,整个身体都往后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接着才觉得下巴火辣辣的疼。杨玻璃又冲过来,一脚朝着我肚子踹过来。我一把抓住他的脚,想把他拽倒在地,结果发现这是徒劳,我根本就拽不动,杨玻璃好像一桩深扎地底的大树。杨玻璃一脚正中我的胸口,踹的我差点昏厥过去,就像是被一辆卡车撞了过来。我这才知道人家不是外强中干,而是真正的外强内也强,昨天晚上输给我纯粹是因为轻了敌,再被我瞎猫撞上死耗子,先捶他眼睛再踹他裤裆才将他制服,如果不是偷袭的话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少年人和成年人的差距还是太大太大了,我觉得我和叶云、东子三人一起上才有可能干掉他。 杨玻璃又是一脚踹过来,我毫无还手之力的打了个滚,号子里已经乱作一团,正在领饭的众人纷纷散开。不过因为是白天,很快就有号警冲了过来,站在铁门外面大喊:“干什么” 杨玻璃马上住手,回过头笑呵呵地说:“没事,玩呢。” 号警看了我一眼,我趴在地上呼呼地喘着气,傻子也能看出来我在遭遇什么,可那号警偏偏说道:“别玩了,抓紧时间吃饭,下午还要干活呢。”我真想骂他一句,你他妈瞎啊,这是玩吗?可我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浑身上下都太疼了。 “是是是。”杨玻璃点头哈腰。 号警走了以后,杨玻璃转过头来,一脚踩在地上的馒头上面:“你别吃饭了” 我默默地爬起来,回到床上小躺了一下,其他人则呼噜呼噜的吃了起来。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身体还可以,才起来又洗涮了一下。我知道这事不会完,号警好像也不大管,看来只能靠自己了。对付杨玻璃这种五大三粗的汉子,除了偷袭之外再无其他选择,而且还得一次就把他干倒,省的以后夜长梦多麻烦连连。 我悄悄的把牙刷头藏在了口袋里


IP属地:青海359楼2014-06-22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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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青海360楼2014-06-22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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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九章 深夜里的报复
      在号子里只要有心,总能制造出适合的利器,能磨尖的不只是牙刷柄而已 上午做活,杨玻璃毫无意外地给我安排了两个人的分量,并且恶狠狠地说:“干不了就别吃午饭”其他人都投来同情的目光,我装作逆来顺受的样子没有吭声。做活的时候,我也非常勤快,别人做一朵,我能做两朵、三朵。现在的我必须好好表现,才有机会获取杨玻璃的信任,从而得到一击必杀的机会。看着我勤快的样子,杨玻璃露出自得的神情,显然以为已经将我制服。半个多小时之后,我去上了趟厕所,假装大号蹲在坑道上,然后拿出牙刷头悄悄在地上摩擦。一上午的时间,我蹲了两次茅坑,次数也不能太多,否则会引起怀疑,每次蹲坑的时候都会悄悄地磨牙刷头。牙刷头是塑料做的,所以非常好磨,一上午就磨完了一个边,下午再磨好另一边就大功告成了。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杨玻璃故技重施,再次将我的餐盘打翻在地。我没说什么,默默地捡起来走到一边去吃。吃到一半,杨玻璃叫我过去,往我盘里放了个鸡腿。 “谢谢杨大哥。” 杨玻璃赞许地点了点头:“没事,哥说过了,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 吃过饭后,大家又开始紧锣密鼓地干活,别看拘留所里都是细小的手工活,但是做起来相当枯燥乏味,很容易弄得身心俱疲。一个多小时后,我又上了趟厕所,小心翼翼地磨着另外一边。刚从厕所出来,杨玻璃就说:“吴涛,你过来一下。” 我的心悬到嗓子眼,以为他发现我在做什么了。走过去,杨玻璃问:“怎么老上厕所?” “好像吃坏肚子了。” “小心身体呀”杨玻璃摸了摸我的肚子。 我笑了笑,杨玻璃又顺着大腿摸了下来,我依然没有反抗。杨玻璃更加满意,摆摆手让我继续去干活。一整个下午,我又去了两次厕所,终于将牙刷头磨得很尖。大家都知道,牙刷头的长度约为三厘米,这么短的东西拿在手里都不方便,就是捅人也不会造成太大伤害,所以要出奇招、出险招,捅在极易受伤的部位才行。 可能是看我的态度不错,晚上吃饭的时候杨玻璃又给了我一块鸡腿,还把胳膊放在我的肩膀上嘻嘻哈哈地说话,时不时地摸一下我的脸颊,我的胃里一阵阵犯恶心,好几次有忍不住想掏出牙刷头来捅他,但因为还不到最佳时机而放弃了。我得忍,忍到一击必中的时刻。 晚上10点半,列队点名,完了以后统一洗涮、休息。我知道杨玻璃还会过来,所以一直没有睡着。果然,当大家的磨牙声、呼噜声响起之后,一个脚步声慢慢来到我的床前,紧接着一具身体钻进了我的铺盖。我配合的往他怀里靠了靠,杨玻璃大喜,以为我终于默许,一把将我搂进怀里,贪婪地摸起我的脊背,一张臭烘烘的嘴也往我脖子上拱。 就是现在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牙刷头,用拇指和食指牢牢夹住另外一头,然后朝着杨玻璃的脖颈狠狠捅了过去。暗夜中,只听“噗呲”一声,杨玻璃惨烈地大叫起来,紧接着我一个右勾拳打出去,杨玻璃的身体随之翻到床下,我担心他会卷土重来,赶紧扑过去骑到他的身上,两只拳头左右开弓,在他脸上“砰砰砰”的捶下去。号子里又乱了起来,不出一分钟号警又闻讯赶来,和上次一样先是几道手电筒的强光射过来,接着四五个号警把我和杨玻璃分别按住了。忙乱中,我看见地上好大的一摊血,杨玻璃捂着脖子啊啊的大叫。 之后就是被拖出号子,杨玻璃好像伤势严重,被号警送到医务室去了,而我则暂时被关进小号等待处理。所谓小号,就是一间极其狭窄的屋子,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按照国家标准,禁闭室的使用面积不得小于-平方米,窗口不小于0B平方米。另外还要注意防潮保湿、透气透风等等,但做不做的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以前住号子就听人说过,现在犯人的待遇其实已经很好了,关禁闭就是关禁闭,再往前推个十年,关禁闭就等于动私刑。 我被关的这间小号倒也于净,只有一张焊死的铁板床,床上没有铺盖被褥,露出光秃秃的铁板来,床板下面还放着一个尿盆。我坐在床上,手里还抓着那根牙刷头,鲜血糊了我整整一手。我把牙刷头小心翼翼地藏在袜子里,防止以后还有什么事情发生。在小号里呆着,就算没有严酷的私刑,幽暗封闭的空间也会让人绝望,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威慑和惩罚,如果没有强大的精神控制力,被容易陷入绝望的疯狂之中。什么是绝望的疯狂?我记得在网上看过一段视频,有个中年男子被困在电梯里整整十个小时,前面几个小时他还能自由如常的等待救援,到了第十个小时往上,他的精神开始慢慢崩溃,先是在电梯里焦躁的走来走去、又蹦又跳,接着躺在地上滚来滚去……发展到后来,甚至脱了裤子自渎、拉屎,还将屎涂抹在自己身上。这就是一个在封闭的空间内活生生将自己逼疯的例子。 好在我这个人平时就爱胡思乱想,坐在小号里反而正中我的下怀,格外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我躺在床上,床板虽咯,但总好过听那些磨牙声和呼噜声。不知不觉,我就慢慢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铁门打开,我被带了出去。值班室里,我把晚上的经过说了一下,在这些老油条的号警面前我也不计划说谎,坦诚地告诉他们我怕被那个老玻璃捅了屁眼。其中一个号警大力地拍桌,问我有什么情况你不能告诉我们吗?我冷笑着说:“告诉你们有用?昨天中午我和杨玻璃打架,你们的人在外面看到了还不管” 其中一个号警神色大变,立刻说道:“和所长说的时候,你不许提这个事 我看看他们几个慌乱的神色,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来事情闹的不小,所长随后会亲自前来过问,所以他们在这提前审一下,看看有没有不利于他们的口供。 “嘿,我这人最不会说谎了。”我才没那么傻,如果事情严重,多拉几个垫背的才对。 “你他妈的……”其中一个号警按捺不住,好像想要过来揍我,但是被另外一个给拉住了。 “杨兵(杨玻璃的本名)的情况比较严重,被你拿牙刷头刺中了大动脉,在医院刚刚做完手术,但是还没有脱离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死掉。如果他死了,你也会赔命,我们都跟着掉工作;如果他没死,你的刑责会加重,我们也会遭到处分。” “哦,然后呢。”我翘着二郎腿,现在我是债多不压身,加重刑责什么的唬不了我。 号警看了我一眼,继续说:“所长来问,如果你不扯到我们,只说是你们两人的斗殴,我们也会帮你做杨兵的工作,保证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咱们拘留所内部就消化掉,你也不会受到任何责罚。” “如果杨玻璃死了呢?” “咱们一起倒霉。” “好,成交。”我不怕他们骗我,这件事如果闹大,还是要经由法院判决——如果闹到那个地步,那我就没必要再掩着他们了。 之后,我又被送回小号。第二天早晨,号警先给我带来好消息,说杨玻璃没死,所长已经过来了,一切行动照原计划进行。我点点头,跟他来到值班室,所长已经在等我了,见了我就说:“原来是你啊。”以前我和叶云、东子一起住的时候就见过他,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他还记得我。 我说:“是,所长你好,又给您添麻烦了。” 之后,我就把事情经过讲了讲,没说杨玻璃打我的时候号警没管,只说那个老变态半夜想捅我屁眼,我忍无可忍才拿牙刷头捅了他的脖子。 “你以前也住过,碰到这种事要汇报看守人员,怎么可以私自制作工具报复他人?” 所长说这话的时候,旁边的号警冲我挤眉弄眼。我低下头:“我知道错了 “你先写份检查,再等待处理吧” 号警送我回小号的时候,我说:“我仁至义尽,现在就看你们的了。” 我在小号一住就是三天,搁一般人早就精神崩溃了,而我吃了睡、睡了吃,活的比神仙还逍遥。关键是号警心里有愧,不仅送来的伙食相当不错,还偷偷塞给我一个收音机。 三天之后,所长再一次见了我,告诉我杨兵已经出院了,还说我的行为虽然恶劣,但所幸没有酿成大错,就不往上级汇报了,单单在所里对我提出严重警告一次——和在学校一样,都是板子高高抬起,接着又轻轻落下,翻来覆去都是糊弄身边的人。


      IP属地:青海361楼2014-06-23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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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fe加菲猫11 @万方小辰


        IP属地:青海362楼2014-06-23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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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章 拘留所里的新年夜
          我不知道杨玻璃是怎么屈服的,拘留所的干警总有办法对付这种人,或许是威胁恐吓起到了效果,或是某种交易达到了目的。总之从那之后,我再没见过杨兵。回到原来的号子,号友们对我非常敬重,这些老油条也懂得我的平安归来意味着什么。因祸得福,在进入号子的第三天,我成了新一任的牢头,不靠关系不靠钱,就靠一个字:狠。在有些地方,只有“狠”才能立足,这个“有些地方”也可以理解为任何地方。 晚上睡觉以前,我给他们开了个会,大意是说我不欺负你们,你们也别给我找麻烦,每天的活计按时做完,该点名点名、该洗涮洗涮、该休息休息,谁要给我冒尖,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到底是当过两年老大的人,说起这番话来气势十足,当场就把这帮老油条镇住了。当了牢头以后,才知道这帮人里有钱有关系的不少,不仅顿顿能让我吃上荤的,还能给我进献香烟和美酒,这么一来活的就更舒坦了,每天闲的骨头都能发痒。 我以为宋扬能很快把我保释出去,没想到连着一个星期过去都没有动静。算算日期,期末考试已经结束,学校也到了放寒假的时候,也不知道叶云他们怎么样了,怎么也不知道来看看我呢?做了牢头以后,和号警的交流也多了,他们有什么好活也会叫我,比如去外面帮忙搬搬东西,这就相当于是放风了,是犯人们趋之若鹜的事情。有一次我到外面帮忙挑菜,就问其中一个号警,这段时间没人来找我吗? 号警说,怎么没有,不断有你这么大的孩子过来,但是通通都被挡回去了,听说是公安局那边打过招呼,不许任何人进来看你,他们送的东西也被所长给扣了。 我听了之后无比郁闷,看来吴海生确实下了狠心要弄我,这回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我。从一开始的满怀希望到后来的不抱希望,一眨眼又是半个多月过去了。这半个多月,我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完全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叶云、东子他们怎么样了?父母知不知道我的遭遇?号子里面进进出出,进来的要先和我汇报案底,再照规矩到墙角蹲几个小时,当然也有不服我的刺头,一看我是个毛头小子,便想挑战一下我的权威,不过都被我一一制服;出去的要么释放、要么转狱,临走前都会握着我的手连声道谢,感谢这段时间我的照顾。对他们来说,只要我不欺负人,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照顾了。 号子里有个老头,犯了偷窃罪进来的,本来小偷是最没人权的,但他实在是没办法了,下岗之后没法生计,一双儿女也不管他,只能在电缆厂偷些铜线维持生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抓进来了。他说在里面挺好,管吃管喝还管住,不过还是想到外面过年。按他的说法,就是在里面过年不吉利,预示着接下来的一年都得坐牢。这番话一出来,马上遭到大家谩骂,说他是乌鸦嘴,不许他再说了。但他还是每天念叨着:“还有十天就过年啦……还有九天就过年啦……还有八天就过年啦……” 一开始我听着还没感觉,直到那天早晨起来,听到他在那念叨:“明天就过年啦……”我才恍然大悟,今天已经除夕夜了,转眼间进来已经一个月了,没有人来看我,似乎我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忘。除夕夜,食堂给我们加餐,每人一块鸡腿,大家吃的津津有味,还能一起看联欢晚会,外面隐约传来鞭炮声响,总算有一点点的年味儿了。 晚上躺在床上蒙着被子,第一次流了几滴眼泪,大概是因为特别想家吧。 大年初一,号警格外开恩,允许我们继续看电视,还送来了瓜子花生和糖。正看的乐呵,号警突然过来,开了铁门让我出去一趟。“有活干吗?”我最喜欢这种放风的机会,立刻爬起身来钻了出去。 “不是,有个人过来看你。” “哎,不是不许吗?” “今儿所长不在,所里也没多少人,对你格外开恩啦。” “嘿,谢谢赵哥。” 我没问对方是谁,也没问对方多大年龄、长什么样子,我想把这份惊喜留到最后。 是谁来看我了? 推开会客室的门,我便惊喜地叫了出来:“扬哥” 正是宋扬,一如既往的挺拔、消瘦,手里拎着一壶清酒,笑眯眯地看着我 “最近怎么样?” “逍遥着呐”我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咧开嘴笑:“我现在是牢头,不用干活,每天睡到饱。” “嗯,我听说了,你把上任牢头给捅了,你小子真是在哪都不省心啊。” “扬哥,这真不能怪我,你不知道那个杨玻璃有多讨厌……” “行啦,事情过去就不提了。来,给你带了吃的,就在这吃吧,吃不了的带回去。” 桌子上林林总总、大包小包的一堆吃的,有烤鸭、扒鸡、酱牛肉、猪肘子,还有二十年的汾酒和一整条的中华香烟,全都是号子里吃不到、喝不到的。我根本没有客气,立刻大快朵颐起来,以疯狂的速度席卷着桌上的这堆食物。左手一支香烟,右手一杯汾酒,吸一口、喝一口、吃一口,双手和嘴巴都是油光光的,简直比天上的神仙还要快活。 “我在努力,你在里面安心等着。” “嗯嗯嗯。”我嘴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说着:“扬哥你也吃点啊。 “我吃饱了。”宋扬虽然不吃,但是一口一口地喝酒。 “嗯嗯嗯。”我无暇说话,在号子里当着牢头虽然也能吃到不少东西,但是比起这些来还是小巫见大巫,我冒着“撑死自己”的风险使劲吃着,吃着吃着突然觉得不大对头,抬起头来说道:“扬哥,这不是我最后的晚餐吧?” “什么?”宋扬愣了一下。 “一般犯人上路以前都会吃顿好的……我是不是要上路啦?” “哈哈哈……”宋扬大笑起来:“放心吧,你那点罪还轮不上死刑呢,顶多就是在里面住个几年。不过也有个好处,你的股份会一直留着,月月都有分红,你在里面也花不到钱,能攒一笔不少的财富。昨天邓禹还说了,你小子占大便宜啦,我们在外面受死受累的干活,你在里面吃香的喝辣的,出来以后就能买房买车娶媳妇。” 我何尝不知宋扬是在安慰我,才把这么严肃的事故意说的轻松愉快,所以我也很给面子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可不是嘛,我可占便宜啦” “嗯,希望还是很大的,叶维山也参与进来了,给了咱们很大的帮助…… “咦?”我愣了一下:“叶云说服他爸啦?” “嗯,叶云答应他爸回市里念书,叶维山才答应帮这个忙,但也说只能有限的活动,不一定让你无罪释放,但尽量往少的判吧……” 我没再说话,虽然宋扬说来轻描淡写,但我知道叶云一定付出了不少的努力,以他和他爸之间恶劣的关系,可以想像叶云究竟把头低成了什么样子。 宋扬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近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我进了号子之后,曹野也回到了学校,据说回去就张罗着报仇,组织了一批人手准备反攻一中,东子他们知道以后也积极准备。经历了那样的战事之后,两边都变得小心翼翼,不会轻易进攻和偷袭,现在的中专也不敢再小看一中,但是挑衅和骂战是少不了的,两边学生经常隔着一堵围墙互相对骂,倒也成了十几年没见过的奇景。若是照着中专以前的脾气,恐怕早就打过来了,但是现在他们不敢了。后来放了寒假,学生都回家之后,这份矛盾也暂时得到了缓解。 得知我进了号子以后,东子他们着实急了一段时间,起初自行找到拘留所来想要见我,但是都被号警给打发回去了,后来他们又去零点KTV找宋扬——这帮家伙倒也知道宋扬是我大哥,而且我大哥在文水县很有能量。结果找去,也是没用,宋扬告诉他们,公安局下了命令不许有人去探视我。或许是嗅到了危险的信号,东子他们觉得我会被判重罪,甚至商量着等哪个月黑风高之夜进攻拘留所,强行把我救走,然后让我跑路。按东子的话就是说:“一个县级的拘留所而已,咱们五百多人一起出动,一人一脚都能把拘留所给拆了”这个孙子刚砸了中专,正是志高意满的时候,觉得没有什么是不能砸的。关键是,这个提议还得到了很多学生的同意,响应者越来越多,连时间都定好了,家伙也准备好了。好在这个消息传到白依月耳朵里,白依月又告诉了宋扬,宋扬亲自赶到一中,制止了东子的荒唐行为。宋扬告诉东子,让东子安心等着,他这边正在想办法努力捞人,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捅了娄子。


          IP属地:青海363楼2014-06-24 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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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fe加菲猫11 @万方小辰


            IP属地:青海364楼2014-06-24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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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一章 盼来的取保候审
              东子尊重我,也尊重我的大哥,便不再继续这个荒唐的计划。宋扬一边喝酒一边说:“你这个兄弟啊,做事也太不考虑后果,拘留所是他能砸的地方吗?换做是你,肯定就不……”说着说着就不说了,而是充满疑问地看着我:“是你的话你会砸吗?” “扬哥,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再蠢也不至于蠢到去砸拘留所这种地方吧?放在古代这可就是劫狱啊,逮着了一样是死罪……现在死不死我不知道,但肯定也是特别重的罪。” “如果是叶云或东子被抓进去了,你知道他们可能会被判个十几年甚至死刑,你会不会冒险去救他们?或者说是我……”宋扬坐直身子,“我被抓进去了,你会冒险救我么?”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借着酒劲儿脑子一热地说:“可能会吧…… “你看你看”宋扬大声地说:“你们就是一类人嘛,做事都不考虑后果 “那如果是邓禹,或者狗熊被抓了,你会不会冒险去救呢?” 宋扬一下语塞,半晌才说:“这个……” “你看你看。”我一摊手:“咱们都是一类人嘛” 宋扬只好改说其他:“有叶维山的插手,吴海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你安心呆在这里,或许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了……” “好。”我重重地点头。 宋扬又把手机给我,让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我给我爸我妈分别拜年,说我在扬哥他们的KTV里帮忙,这一年生意格外的火爆,所以暂时回不去家里,让他们不用担心。 会面结束之后,经由号警开恩,我把没吃完、没喝完的东西带回去给号友们改善一下。号子里面,最长的已经半年没有尝过荤腥,好几个吃着吃着激动的流起泪来。一点都不夸张,在号子里呆的时间长了,神经会变得异常敏感和脆弱,有次所长家里要搬东西,叫了几个犯人过去帮忙,有个一年没出去过的老头刚踏上外面的土地,当场就鼻涕眼泪的嚎了起来。 自由,是多少人向往的东西。 吃的可以给他们,但是汾酒和中华被我藏了起来,这玩意儿在号子里可是稀罕物,我得珍藏起来慢慢品尝,不知道还得在号子里呆多久呐。 转眼间又是半个月过去,受到年前那个总是倒计时的老头影响,我也开始掰着指头每天数日子,一中和中专都快开学了,学生们马上就要纷纷返校,而我还得在这个地方不知呆到猴年马月,期间再没人来看过我,也没有任何消息流传进来。倒是和所长有过几次交流,因为他常常要把我们几个号里的牢头综合起来教育,所以和他接触的机会反而比较多。我问他我的案子情况,他告诉我据说已经呈到法院去了,但是像这种群体打架事件取证比较困难,所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开庭。我一听,心生绝望,看来判刑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转机来自开学前一天晚上,我正在号子里和大家一起看新闻联播,接受党和国家的赤诚红色教育,突然铁门打开,一个号警叫唤:“吴涛,出来一下”我以为又要于干什么活,马上站起来往外跑。结果到了外面,号警才告诉我,我的取保候审通过了。当时我就有点发懵,顺从地签完字、领了东西、和各位号警一一告别,直到走出拘留所的大门还没反应过来。 大门外面停着一辆桑塔纳,窗户放下来露出宋扬的脑袋。我扑上车去,兴奋取代疑惑:“扬哥,我就知道是你” “取保候审而已,又不是无罪释放,至于高兴成这样吗?” “嘿嘿,比在里面呆着强嘛。” “吃了没?” “吃了……不过和没吃一样。” “嗯,先去吃饭,咱们边吃边说。” 宋扬把我拉到一家烩面馆里,狭小却干净,一张方桌、两个小菜、两碗烩面,配上一瓶火辣辣的竹叶青。昏黄的灯光下,宋扬告诉我,经过各方的博弈、参谋,现在拿出一个略显疯狂的、最具可行性行的、能够救我于水火之中的计划。 吴海生说过,“李旭被杀”事件其实还没结案,在他们警方内部,是将曹野列为第一嫌疑人的,但因为种种原因和压力,这桩案子没法再查下去,但他一直有在暗中通过种种手段和线人调查曹野,希望能在其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因为吴海生也曾让我盯过曹野,所以从一定意义上说我也是他的线人之一,只要吴海生开具一份证明,我就能堂而皇之地成为警方的合作对象。拥有了这个身份,也就拥有了一些权限,比如抓捕权、搜查权等等。 时间返回到一个多月以前,也就是我带人进攻中专的前夕,假设我和吴海生有过以下一番对话: “吴局长,我掌握了曹野杀人的罪证,现在只要把他抓起来就可以了。” “曹野年纪虽小,却阴险狡诈,而且中专是他的地盘,随时可以调动上千名学生,想抓这个人实在不容易啊。” “那我帮你抓吧。” “那你一定要小心,尽量不要把事情闹大。” “好。” 虽然吴局长交代过我,但因为年少热血的缘故,最后还是不可避免的把事情闹大了,而且最后也没有抓到曹野。不过念在我是帮警察做事的,所幸也没有造成严重伤亡,在付出一定的赔偿之后,刑责上完全可以从轻处理,正如警察在卧底期间所犯下的罪过也能免除一样。 听完宋扬的讲述,我整个人都惊呆了,原来事情还能这样办,这才是真正的颠倒黑白啊 “就这么办”我略带激动地说着。果然啊,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没有钻不了的漏洞 “那么现在只剩一个关键问题。”宋扬说:“咱们还没有曹野的杀人罪证 “呃……”确实,这个计划是建立在“发现曹野杀人罪证”这个基础上的,否则一切都是梦幻泡影,空耍嘴上功夫而已。 “按照正常的法律程序,你的案子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审理了,所以你一定要趁着现在保释的机会,抓紧时间在一个月内找到曹野杀人的罪证……这样你才能度过难关。” “一个月内?”我无奈地说:“扬哥,吴局半年多前就和我说过这事,我要能破这个案子早就破了,可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啊你就想,那些个老油条的刑警都无可奈何,我一个学生又有什么好办法?” “可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宋扬说:“我会帮你,可主要还是靠你自己,毕竟只有你有机会接触中专、接触曹野,人被逼到某个份上的时候,或许会爆发出匪夷所思的潜能” “好吧,我会努力看看。”话虽这么说,可我一点希望都不抱有,还以为“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没想到又进了一个死循环,看来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坐牢吧。 “你一定要努力。” 吃完饭,宋扬把我送回学校,。在校门口,我说:“扬哥,回头我去KTV找你。” “不用,你还是多想想曹野的案子吧。” 明天就要开学了,离家较远的学生今晚已经到校,所以一中现在还算热闹,里里外外都站着不少人。我走在校园里,这种重获自由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上来,只觉得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一样,呼啸的寒风刮在脸上冻的生疼,可我却异常喜欢这种疼痛,在号子里是绝对体验不到的。此刻的我,就连呼吸都觉得空气中充满了自由的味道。走在校园里,还是有不少学生认识我的,起初先是惊诧,接着又是惊喜,不少人跑过来和我打招呼。 “涛哥,你出来啦?” “涛哥,能看到你实在是太高兴啦前几天还有人说你会被判死刑呐…… “去去去,胡说八道什么啊?涛哥,我就知道你肯定没事,吉人自有天相啊哈哈哈……” 我很快就被一堆人围着,不过也有人很害怕我,看见我就躲得远远的。 “嗯嗯,我回来了,大家改天一起吃饭啊。”我费了半天劲儿,才从人群挣脱出来,逃命似的赶回寝室。宿舍现在应该没人,不只是因为还没开学的缘故——叶云已经回市里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吧,也不知他现在什么情况了。 走到宿舍门口,意外发现门虚掩着。有人?叶云还在?我推开门,顿时愣住。 宿舍确实有人,不过却不是叶云。一个长发披肩、身材婀娜的女生背对着我,正手持抹布仔细地擦拭着桌椅、窗台,再看寝室其他地方,没有一处不是于于净净、亮亮堂堂的。 “小唯……” 郁小唯的身影顿时僵住,接着缓缓转过身来,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我不是在做梦吧?”郁小唯的眼睛红了,泪水噙在眼眶里,随时都能跌落下来。 “不是做梦。”我往前跨了一步,脸上挂着微笑:“我回来了。”


              IP属地:青海365楼2014-06-24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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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fe加菲猫11 @万方小辰


                IP属地:青海366楼2014-06-24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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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fe加菲猫11 @万方小辰 @chouhanyan


                  IP属地:青海368楼2014-06-26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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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原楼主楼主没跟新,这是热心读者提供的,还有,明天请假一天,楼主回家了,明天晚上在火车上,各位亲,抱歉了,还在追的情留个名,我回家以后会继续更的


                    IP属地:青海369楼2014-06-26 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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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11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370楼2014-06-26 0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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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亲,我现在还不能用电脑上贴吧,手机转的好像被吞了一部分,大家少安毋躁,我最近几天尽早补回来,谢谢大家支持


                        IP属地:青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73楼2014-06-28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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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


                          来自Android客户端374楼2014-06-28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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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fe加菲猫11 @万方小辰 @chouhanyan


                            IP属地:青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76楼2014-06-28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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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七章 日日都是好时节
                              我的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在号子里的时候我就想过,一中学生的医药费,中专学生的医药费,中专院校的修补费,公安局、检察院的疏通费,这些乱七八糟的费用加起来会有多少?这个数字显然超出了我的想像,所以我没有再想下去,或许也是一种心理上的逃避,觉得宋扬一定能搞定的,他说过只要能用钱搞定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可是我从没想过,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宋扬他们把店面都盘出去了这间店面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的清清楚楚他们在天曲镇从东区打到西区,辛辛苦苦熬了三年,就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这是他们的起点,也是他们的梦想。可是现在,却因为我一个人的原因,所有人的梦想就此破碎我知道就算他们在这,也会笑着对我说:“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从头再来嘛”可是我能真的因此心安理得吗? “可惜啦,本来是文水县最火的娱乐场所……”兰姐叹息着离去。 我一屁股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两行泪水自脸颊缓缓流下。从打进中专的那天起,到后来的住进号子,一直到今天平安无事,我的心里从未感到一丝后悔。可是现在坐在大门紧闭的KT丨前,我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每一根骨头每一块细胞都充满了惭愧和自责。不知坐了多久,眼泪都流于了,脑子里一直在想应该如何补救,“打劫一间银行”这样的点子都一闪而过。 “吴涛,你怎么在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猛地站起,眼前的人竟是邓禹,我的脑子一瞬间充满空白,满肚子的话卡在喉咙一句也说不出来,最后结结巴巴地道:“邓哥……你,你怎么来啦? “哦,我去拿强强和壮壮的饭盆,上次走的太急忘记拿了,扬哥催我好几次了都。”邓禹一边说一边开门,幽暗的走廊犹如怪兽的食道。“啪”的一声,邓禹把灯打开,大厅里顿时亮堂堂的,环境设施基本没有变化,吧台还是那个吧台,沙发还是那个沙发,但还是让人觉得陌生和疏离,这个地方不属于我们的了。邓禹带着我往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按下墙上的开关,灯光一盏一盏的亮起,整栋楼都安静的可怕。我跟在邓禹后面,终于忍不住轻轻吐出一句:“对不起……” “什么?”邓禹回过头来,迷茫地说:“你说什么?” 我低着头:“对不起……” 邓禹好像更加迷茫:“什么对不起?” 我抬起头:“邓哥,我已经知道了,你们为了救我……把店给卖了。” 邓禹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天,你是听谁说的?”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邓禹说:“盘店本来就在计划之内,咱们的野心可不在这小小的文水县内,杨哥不是说过咱们迟早要往市里发展吗?今年的发展确实不错,咱们的资金翻了三番,本来大家还犹豫要不要转让出去呢,结果白依月说她今年毕业要考市里的大学……哎呦扬哥这可下定决心啦,火急火燎地盘出店去,这几天正在市里寻摸地盘呐” 我听得一愣一愣:“那……那赔偿的那些钱呢?” “什么钱?” “就是我砸了中专以后,所要赔的医药费,以及疏通关系的费用啊……” “那个啊,已经赔了啊,怎么?” “资金还够再开店吗?” “哈,原来你是因为这个难过够的够的,绰绰有余,咱们去年可挣了不少,不过扬哥也说了,最少罚你小子一年的分红” 我鼻子一酸,差点就哭出来:“别说一年,三年都行”心里顿时暖和了不少。 邓禹搂着我的脖子,一边上楼一边说:“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千万别和扬哥说是我告诉你的其实吧,公安局那边早就打通关系了,中专拿到一笔赔偿之后也决定不再追究,但是吴局长和扬哥两人鬼鬼祟祟的,说要给你一点教训丨所以才让你住了一个月的号子,还吓唬你说必须查出曹野的事来,不然还得继续判刑哈哈哈其实你查不出来也没事,但没想到你小子可真争气啊,竟然真把曹野给揪出来了,扬哥在吴海生面前都翘尾巴啦” 我越听越惊,越听越喜,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一层故事,扬哥和吴局长太会做戏了,前天时间把我给吓得,真做好准备蹲个三年五载了我晕晕乎乎的,一直跟着邓禹上到二楼取了饭盆,接着又一盏一盏的将灯关掉,出了门,邓禹说:“走,送你回学校去。”他开着一辆崭新的捷达,看来开店确实赚了不少钱。如果我没有胡乱折腾的话,一年过去也能买个便宜的小车开开啦路上,我俩聊天,邓禹让我好好上课,他们在市里找好地方了就告诉我,再从装修到开业,估计也要放暑假了。邓禹说:“你将来高中毕业,最好也考到南华市去,甭管大专还是大学,一定要南华市的啊,咱们哥几个又能在一起啦” 我拼命点头。 邓禹走了以后,我一个人回到学校,心情好的不是一丁半点,甚至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觉得校园里的景色也美丽极了。古话说的好:“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心头若无烦心事,日日都是好时节。”现在的我就很符合这几句诗了。我甚至在想,现在也没什么事缠身了,从今天开始就好好学习吧,争取将来考个南华市的大学,就像当初考上县一中一样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我还给爸妈打了个电话,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过他们了。 回到宿舍,叶云还没睡觉,我俩拿着脸盆去水房洗涮。正说今天的事呢,突然有个学生匆匆忙忙地奔了进来:“涛哥,中专那边扔过来一个学生” “什么?”我有点懵了,完全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墙那边,扔过来一个学生”这个学生指手画脚的:“浑身是伤,都奄奄一息啦” “哪个学校的?” “中专的,还穿着他们学校的校服呢。” “靠,中专的有病吧,把他们学校的学生扔过来于嘛?” “我也不知道,有两个学生路过看见的,说是那个中专的学生念叨着你的名字。” “什么?”我好像猜到是谁了,赶紧踏了拖鞋冲出水房,叶云也紧紧跟在后面,我俩趿拉着拖鞋一路飞奔,迅速赶到了一中和中专的围墙交界处,那边已经围着七八个学生了,有人喊道:“涛哥来了”众人迅速让开一个口子,我和叶云过去一看,果然是王凯。 王凯被打的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吐着白沫,一双眼睛半睁半闭,嘴里还嘟囔着:“涛哥……涛哥。”我心里一疼,明白他是为什么挨的打,赶紧让人叫救护车,然后又安排了几个兄弟抬着王凯往校门处走。走到门口,救护车刚好到达,王凯被抬到担架上,我和叶云也随车而行。在车上,医护人员给王凯做了一些简单的急救措施,我则在旁边用命令的口吻说:“王凯,给老子撑住,你不是说最听我的话吗?”戴着呼吸罩的王凯点了点头,我的眼泪差点就流出来。到了医院,王凯被抬进手术室,我和叶云就在外面守着。 过了一会儿,东子和黑狗也过来了,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估计是他帮我调查天台的事情被曹野的兄弟发现了。”众人都骂骂咧咧,嚷嚷着要治一治中专的小逼崽子们。中专现在群龙无首,根本没人敢挑头惹我们的事,王凯被打肯定是被曹野的铁杆兄弟于的,这帮渣渣随随便便就能治了。坐了一会儿,手术室的灯还没有熄灭的迹象,东子、黑狗、叶云都是哈欠连天的,我便让他们先回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在这等着。 手术进行到一半,有个护士出来让我续交费用,我赶紧拿着单子楼上楼下的跑,越跑心里越惊,刚进来的时候已经交过一次费用了,现在再交一次费用是怎么回事,伤势比外表看到的还要严重吗?后来才知道是我多虑了,医院用了一些昂贵的手术器材,我也糊里糊涂的就签了字,当时真是把我吓得不轻,王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估计能气的再砸一次中专。 到了后半夜,王凯终于被推出来了,当时又把我给吓了一跳,王凯全身上下包的和木乃伊一样,两只眼睛虽然紧紧闭着,但是嘴巴里不停地哼哼着。我紧张地问医生怎么样了,医生说没有大碍,瞧着挺恐怖,都是皮外伤,不过以后留的疤比较多。我说没事没事,男孩子有点疤怕什么。我要了个单人病房,将王凯妥善的安置好,吊上盐水让他休息。我一直看着王凯输完两瓶液,才一头趴在床上昏昏睡去。


                              IP属地:青海387楼2014-07-01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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