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死护主公周全!”
兵戈相接之声不绝于耳。 三百亲兵死伤殆尽,思忖着主公尚未脱离危险,于是心念:还不能退!
断桥绝路。不容半点犹豫。复又握紧长枪,又有鲜血溢出。
顾不得了。
长枪因被血濡湿难以把持,于是扯下衣袖成一长条将手与枪杆紧紧系在一起。
“转回迎战!”嘶吼一声,带领所剩无几的亲兵迎击追兵,恐怕这回是九死一生。父亲生前的教诲响彻耳畔--------
孙家之恩,凌家将以性命相托,忠义不可背!
“统,未忘。铭记父亲教诲。”
抬臂抹去斑斑血色,眼前的景象再次清晰。肢体逐渐麻木,咬牙保持清醒。稳稳端起长枪贯穿一魏将的身躯。猩红色再次模糊了视线。
断桥处传来熟悉的长声嘶鸣。大约主公已经安全。
“父亲,此愿已成。”
左右四顾。只剩,统一人。猛地一回头脱离敌军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不堪负重。着重甲潜行是如此困难。不知行了多久,终于望见一处船只。大喊一声主公,便直直栽倒。
“凌公绩!你还活着!”隐约听到那人急急的脚步声,却没有力气撑起身体再看一眼,昏厥过去。
醒时自己已身在船内某人的怀抱中。挣起来第一时间就想到亲近无返,不禁哭了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上次落泪是于十五六岁时受不得别人侮辱父亲。时日变迁,统已不是那时脆弱的少年。今劫后余生,失去战友的痛苦远比劫后余生的庆幸累累太多。
他用自己衣袖为我擦干眼泪--------公绩,亡者已矣。苟使卿在,何患无人?
“统明白。”
原文:
时权彻军,前部已发,魏将张辽等奄至津北。权使追还前兵,兵去已远,势不相及,统率亲近三百人陷围,扶扞权出。敌已毁桥,桥之属者两版,权策马驱驰,统复还战,左右尽死,身亦被创,所杀数十人,度权已免,乃还。桥败路绝,统被甲潜行。权既御船,见之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