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我怕了你了。”我无奈的从被窝里面伸出一只手,勉强够到了裤子,将裤子拉到自己的床上,从里面取出了我的手机。这部手机是当初我刚进报社的时候老总送的,几十元一个的地摊货,虽然出了发短信和打电话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的功能了,但对我来说,至少,是不花钱的。
“喂。”我接起电话,语气中有一丝的怒意,这不能怪我,在这么冷的天气你,不论是谁被人家半夜从被窝里面叫起来,总是不会高兴的。
“是晓静吧?我是阿乌。”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沉稳的男声。
“阿皮?那个阿乌啊。”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支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太困了,如果这个叫阿乌的家伙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一定要他好看,我默默的想到。
显然,电话那边的人被我的这句话呛得够呛,干笑道:“大学同学啊,我是二班的,那个乌鸦嘴,记起来吗?”
我将大脑中的人都过了一遍,没办法,作为一个记者,每天要记的人和事实在太多了,况且我大学毕业已经三年了。
想了一阵子,我才恍然道:“哦,乌明力,你怎么知道我号码的?”乌明力还算是比较幸运的,说实话,我记得的大学同学的确不多,但他就是其中一个,因为他有一个十分少见的姓,一开始的时候,大家喜欢叫他无名里,后来不知怎么着,他的外号又变成了乌鸦嘴,当然,我能记住他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他追过我。
电话那头,乌明力尴尬的笑了笑道:“问知道的同学要的,听说你是记者,有条新闻你要不要。”
一听新闻,我顿时睡意全消,打起精神道:“要,什么新闻?”
“刘鹏伟出殡的全程报导。”刘鹏伟是我们市最大的房地产商,据说他的资产就是让他的子女坐在那里吃,也够吃几辈子的了,就在昨天,他突然死了,一个巨富离世,别说我们这样的小报了,就是上我们市的日报头条也是绰绰有余的了。当然,有不少的记者想要报导,但都被刘家的保镖拦住了。
我撇了撇嘴,鄙夷的说道:“别开玩笑了,这么晚了,我还要休息的。”
乌明力在手机那头苦笑了一下,说道:“晓静,刘鹏伟是我爸爸。”
“真的?”我一个激灵,直觉告诉我,乌明力没有说谎,用头和肩膀夹住手机,我开始穿上裤子。
“真的,我亲生爸爸死得早,我妈带我嫁给了那时候还是民工的刘鹏伟,所以我和他不同姓,我妈在我13岁的时候就死了,那时候刘鹏伟事业刚有起色,忙着工作,连见我妈最后一眼都没来,所以我一直恨着他,所以我从不承认他是我爸爸,但现在他死了,怎么说,我也是他唯一的子嗣,等下他就要火化了……”乌明力还在电话那头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我已经套上了外套,飞快的穿上手套之后,我急吼吼的问道:“你现在在哪?”
“柳家湾殡仪馆。”
只是,在这一刻,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一次出门,我经历了一辈子都讲不完的离奇故事。
Q:如果在出门前,你突然想带一件物品,请问是什么?
A:妈妈缝制的从小玩到大但缺了一直手臂的小布偶。
B:一支来不及灌水的钢笔。
C:一把平时削水果用的折叠小刀。
D:弟弟去年寄过来的成绩单。
(注:你现在身上已有的是一串家里的钥匙,一台傻瓜相机,记者证,速记本,以及一直快没油了的圆珠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