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出发之前
我和亚克西走在里珠峰不远的小镇集市上,看看有没有有用些的装备。突然,一个带着阿炳眼镜、刘海中分像个汉奸似的人走了过来。他身材瘦小,踮起脚拍了拍我的肩膀,做出一个兰花指,然后用另一只手指指着。我被弄得一头雾水,还未来得及反应,亚克西就领着我的衣领跟上了阿炳眼镜。
我们跟着他走了好久,知道我目测是村落的最深处,我仍未搞懂为什么我们要跟着他瞎晃悠。
亚克西屈起食、中指,猛敲了一下我额头:“笨!古老爷子不是说过有人接应么?那个手势是把曾祖母最喜欢的动作。”
原来如此!八曾祖母是那时候唯一一位女花旦,她在戏班里取得了很多人的尊重。而也正因为如此,杨家也曾是名震一时的“花旦世家”。手势中的兰花指指的是杨家,用手指指着兰花指是指“我是杨家人”或“你是杨家人吗”这么个意思。
思绪飘飞之间,阿炳眼镜领我们到了一个破旧的、毫不起眼的小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么个只有十几平米的小屋里竟然有十余人。余光一扫,还有一个大箱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在以往身后的墙壁看,我的心“咯噔”一下愣住了:墙壁上整齐地挂着十四套潜水服,装备那叫个齐全,连潜水需要的耳塞都有。
毕竟我是古老爷子选中的人,自然不能表现的太没见过世面。我立马扫了一眼屋内的人。他们或高或矮,或胖或瘦,却连最瘦小的也比我壮好多,我不禁有些汗颜:不过挖个玉玺而已,必要弄这么多人么?
本以为他们会拽得不像话鸟都不鸟我,哪像先是一个笑得嘴巴咧到耳朵根的壮汉主动上前,和我握手,笑得一派天真,看起来却岁数不小:“杨少是吧?我叫禹子,大禹的禹,久仰久仰!”
在他的带动下,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挤了过来,也笑道:“禹子呆呆的,啥都没有就力气大,没必要理他。杨少你好,鄙人姓蒋,人送外号“天下第一神膘手”,你叫我大墩儿就行。”
“诶诶我叫大雷,杨少多指教!”
“人都叫我少华,多指教!”
“我是沙子!”
“俺叫二顺......”......
他们热情的让我应付不过来,只好牵强地扯出笑容一一回应。
忽然,我督到一个穿着灰色衣服,戴着帽子的青年,看起来和我一般大,却沉默得紧。他平视着我,而我却看不清他的眼睛。无论我怎么努力的睁大眼睛都只能看见他白的近乎透明的下半张脸。
紧接着,他看着这我,轻笑出声。别问我为什么能再这么乱糟糟的环境中能听见他的笑声,我也不知道。那声音空灵得不像人。
他旁边还有一个穿着黑披风、戴着黑色皮手套的人。他笑得露出了又白又齐的牙齿,黑白分明的瞳孔中仿佛正说着我是个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