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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小时候阿玛额娘领着一块来这里过，反正是童年里印象很深刻的地方。也可以理解成为尔康的幽幽谷【遇到紫薇前的幽幽谷，我不要和蠢妹乱X
蓝后我在那里躺着休息，你在辣里哭，然后顺便把捡到你的东西还你
扯扯淡
end

（寻一草木栖息处，席地躺下，我从那位老婆婆的小茅屋里跑出来，只字不留，不知是不是太忘恩负义——我只是不想给她留什么念想。世人标榜女子为弱辈之流，于我而言，也只是几个字儿而已。市井中长大，俗气一身，那些有的没的，我都不多在意。）
（幼时随爹娘领着妹妹来过这儿，依偎娘亲怀里，她说这儿是护城河，佑护我大清疆土平安。我将信将疑，殊不知太平盛世依旧，这儿却成了我心底里最喜欢的地方，每每被追被赶被欺负，好像只要到了这儿，就什么都没了。）
（阳光很好，照得我睁不开眼，正如我心情一般，静静享受这片刻静谧。）

【悦来客栈在城西，护城河在城外。我已然不记得如今我到底是在西城的城外，或是南城的城外，一味自顾走着，直至出城，听见水流声，才觉膝处关节脱力，小腿酸软，脚底也是火辣辣的疼。愣头愣脑地在河边蹲下，我有些后悔没带裹儿出来，起码有个人让我抱抱靠靠——突然也庆幸着没带，我的狼狈，我独享便够】
【走路时怕丢脸没哭，此处僻静，又带着与阿玛额娘姐姐同游的回忆，自是止不住泪，泽晏，三阿哥，三郎，脑子里头的他走马灯般地转，嘴脸多是可怖】

（草木从离河边儿不远，一向鲜有人来。小憩正值舒爽，耳畔却隐约听得女子嘤嘤抽泣声儿，不觉厌烦。略微睁了一只眼，一个几分熟的身影，是个女子在哭。哭呀哭的，我最见不得也受不得女子哭哭啼啼，实在是无用之举。想着却又闭上眼睛，好似自言自语，也好似对她道。）
哭有什么用啊，别哭了。要哭上别处，扰人清梦呢。

【正抽抽搭搭地盯着水面伤心，不知哪儿传来一把女声，带几分痞气。这儿没旁的人，分明是在说我。站起身来，不难瞧见那卧躺于草丛中的女乞儿】
【不知什么驱使，大约觉得她面善，我索性在她一畔坐了，哭道】我扰了你清梦，对不住。可、可你没有夫君，你不懂

（身边窸窸窣窣，却也没脚步声，睁眼一看，她满面泪水，却也不顾形象席地而坐。定睛才觉是她，一个激灵翻身坐起，呆愣片刻才反应过来。）哎，是你啊，啊不是不是，那个，这儿很偏，很少有人来，你怎么跑这儿哭了？……什么夫君？
（她是我妹妹，这句话在我心底盘旋好多遍，终究被我压到心底。自幼离散，其实爹娘没我这个女儿也好，安心疼她一个也不错。我不听话，不懂事，不如她讨人喜欢。我也曾怨过，恨过，但和我最终得到的自由比，根本什么都不算了。）
（喔，她嫁人了，原来前段时间孟穆佳府大操大办的就是这个，我傻头傻脑的见喜轿往大宅子里进，却不知是她嫁了。可她又哭了，很伤心，从前我抢了她喜欢的绣花鞋，她都不会哭的这么伤心。不知怎么，心底最深处被隐隐触动，小心翼翼的问她。）你夫君……欺负你了吗？

【见她说话没了伦次，我倒是扑哧一声儿，破涕为笑了，道】适才说我时还利索，这下怎么舌头打结啦？我来此处是因为一些幼时回忆……听听风吹草木，听听水声，便似有亲人环绕。
【她虽衣着破烂，补丁上又打补丁，但不至于蓬头垢面，还算齐整的一个人，虽有淤青但面目清秀，眼里头不是摇尾乞怜而是闪着灵光，不然我也不敢多与她搭话。提及夫君，我眼眶又红了，把头埋在双膝中，好半天才闷声】他不爱我

（风吹草木，水面波动，无一不是儿时回忆，原来她记得。心里是欣喜的，却不愿捅破这层纸，我情愿他们都相信音希已死。）
倒和我挺像。我每每被人追赶欺负了，远远躲这儿，谁都找不到我。
（看来她的夫君便是她的伤心源，可我好像一点儿也帮不了她。想问的话很多，到了嘴边儿却只一句。）
人生之苦，求而不得——你很爱他？

【我从手臂中侧露出哭的红肿的一双眼睛，悄悄打量她，特别是她身上的破烂与淤青，却没再提及相关的话，毕竟无家可归遭人欺负，我不想戳她伤心处】
【干脆侧着头与她说话】你好像懂很多呢……夫君，他……或许是我错了吧，当初是我腆着脸求月老，求阿玛，是我要嫁他的，我什么都愿意给他，他却似恨极了我

（摇了摇头，语气平静。）我什么都不懂，只是随口说说。
（我长于市井，没有满洲贵族的气质，不如她多愁善感，心思细腻。我无所求，无希望，就没失望。）
那你后悔了？后悔来得及，要一纸休书，什么都解决了。

不！
【她一提休书我的眼泪又要出来了，又觉着自个儿太丢脸，袖子抹了又抹】你还是不懂【我绞着手，絮絮叨叨】有时候我甚至能我知道他恨不得一纸休书解决了我，但我俩成亲不过一年，我未犯七出，他没有法子没有缘由。
【说着说着眼里便是空茫，发着呆又继续言语】况且我不能被休，孟穆佳的颜面阿玛的颜面，我不得不顾。被休离后，我又该何去何从？

（她满腹戚戚无从说，语序又乱七八糟的，看着她委屈的模样，我却忍不住笑出了声。）所以，你得不到，又不愿放弃。要我说，你才嫁人一载，一载算什么，什么都看不分明。我不懂吗？我看的可比你多了。
我见过很多乡野夫妇，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虽粗衣粝食却幸福美满。也见过年过半百的老夫妻，携手半生相誓至死。他们说爱么？才不，他们甚至不懂什么是爱。
（我只想告诉她，日久可以生情，也可以淡情。生活也许不需要空乏说爱。）
什么时候满族人也学得汉人规矩，三从四德，七出之条的？说出来也不怕贻笑大方。不过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证明——你嫁的人估计不能随便写休书吧？

你还会背诗呀，我怎么总觉得，你声音听起来熟悉【听她侃侃而谈，我只有微微张了嘴，呆呆听的份儿，她说偕老之人不需要爱——我和三阿哥，没有爱，但是能白头偕老么？这就是两个胜杯一个小杯的寓意？】
他是难以休我……可是、我想要他对我好一些，起码是长久的好

（一瞬才发觉自己已然言多，分毫没了乞丐模样，吐吐舌头，掩饰分寸的慌乱。）是吗，好多人都这么说，也许我是传说中的自来熟吧。
（也许一个女人所求，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诗文和现实总是相差甚远，甚至我从她期盼的眼神里能看得出她现在多么希求那份相爱相守的感情，可惜她没有，至少现在还没。）
嫁了想嫁之人，你求仁得仁，可他呢，你可知他娶你，也是他希求的？你若想他对你好，不是一味祈求老天如何如何，而是要自己去找答案，他为什么对你不好。世事无绝对，总之，要充满信心。
（伸手指了指她的脸颊。）你的脸都哭花了，一会儿你回去，也要顶着这样的脸见夫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