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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 Wind & Red W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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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江苏1楼2014-03-28 18:14回复

    梦开始的地方
    Where A Dream Lasts Forever
    忘了是几点钟,唯一确定的是,肯定已经到了午夜零点。
    零点,一天的终结,亦是一天的开始。
    从指尖开始沿着脉络随着血液流淌至内心最底层的冰冷触感是没有一丝温度的枪支,似乎在有意无意间提醒她,它们从来就不曾带有过感情,而握紧它们的人,也一样。
    起码在这个时候,他们必须是冷血的。
    “茱蒂小姐!你还好吗?”
    “没事,擦伤而已。”
    “……”
    “我说了没事。你们快过去,只差一点,就快结束了!”
    咔嗒。
    有什么东西掉落之后碰撞在地面上,继而融进了黑暗,再也看不见。茱蒂食指还扣在扳机上的右手扶住身边的墙壁。左手,却不受控制地覆上腰际。
    她扯出一丝宽慰的微笑。
    是的,只差一点,距离他们企盼与寻觅已久的胜利。就快要结束了,也许在黎明之前就可以?
    “那是我即使牺牲你也要捣毁的组织。”
    她的脑海里清晰地划过一道刺痛的锐利。盯着同伴向前奔跑的背影,她一瞬间忘记了疼痛,她知道他就在那里,在她们一起赶往的前方。茱蒂直起身子,高跟带着丝丝狠厉将身后早已不省人事的绊脚石又朝后挪开了点距离。
    怎么办呢,就算你这么说了,就算你悄无声息地离开再突然出现,就算你染了墨水颜色的眼到现在似乎还没注意到我的存在,我还是愿意跟着你的背影,只能站在你影子的一角我也无所谓。
    所以,我就帮你完成你的宿命,为你牺牲也可以。
    ***
    最后一声枪响的余音也消弭于无形的时候,茱蒂看到了日出。
    她离开的时候觉得,这里好像跟来时也没什么不同,若说真的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多了些将会永不醒来的人,被黑色埋葬着,还有——才干涸了没几个小时,刚刚褪成暗红色的血液,若是艺术家看到那大片大片血液如同病态的花朵般散开的姿态,说不定还会称之为艺术,取名叫恶之花也许不错。
    远山与树木的深色剪影背后,朝日撕裂了发青的天空,迸开万道金光。残破的废弃大楼每一个角落里被灰尘堆砌出的灰色山脉也化作了光芒眷顾下闪闪发亮的小粒子,在每一个或欣喜或疲惫的人脸颊旁翻飞舞蹈着。
    茱蒂全身紧绷的神经顿时如同坠下悬崖的瀑布一样松懈下来。
    在午夜,血液从她体内慢慢流失的瞬间,她只想,一定要站起来。而在日光终于为她已经厌倦黑暗的双眼带来温暖的时候,她才终于觉得,不用强撑着站直身子的感觉,其实很好。
    蓦然间有什么正在从伤口处缓缓流逝。像是力气,像是意识,像是记忆……
    ***
    “腰腹部有一处最严重的刀伤,伤口细菌感染引发的高烧。看样子应该有一阵子了。”医生稍稍检查了一下输液瓶,药滴顺着输液管一滴一滴向下流淌,沉稳的速度,不疾不徐,像是时间的分秒,既如白驹过隙,又让人不禁焦灼。
    病床上的茱蒂脸颊上透着红色,不是那种代表着健康的淡红,而是浮现在苍白的脸颊上,突兀的热度。
    “你们先回去吧,我再待会儿。”鼻腔里充斥着浓重的消毒水味,此刻却更让人感觉有些昏昏欲睡。靠着墙壁的赤井秀一闭上眼睛,用手指揉了揉鼻梁两侧。谁都知道他此刻并不比谁轻松,事实上他该是那个比谁都疲惫的人。只是所有人都在一种微妙的默契中选择了缄默不言。
    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这是所有人在詹姆斯的眼中读到的句子。
    “对了。”在大多人都走出病房的时候,赤井秀一突然叫道,他甚至没有抬头看一下被他叫住的是谁,不过他知道这里的人都是能够信任的人。“这次行动的资料……麻烦在送去档案室之前让我看一下,这次绝对不能出差错。”他依然闭着眼睛,只不过眉头轻蹙。
    “好的,我知道了。”
    等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关门的声音才又睁开眼睛。这时候病房里显得异常的空。她和他之间的距离不算远,但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她睡得并不安稳,虽然伤口已经处理过,也正在输液,但高烧还没有退去。额上偶尔有汗珠渗出,眉头随着轻微的辗转时而纠结成痛苦的形状。
    他很少像公园长椅上约会的情侣那样将温柔与甜蜜展露无遗,甚至对宫野明美都很少,至多只是微笑。因为他发现过了这么久,自己早就不再习惯靠近和柔声细语的安慰,虽然他确定自己曾经这么做过,很久以前,对她。
    “茱蒂。”
    他的声音很低,甚至只是气息在空气中轻微划出痕迹,连声带都没有震动。
    “对不起。”


    IP属地:江苏2楼2014-03-28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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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6 17: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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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怎么了……在哪儿?
      茱蒂好像觉得自己的记忆被狠狠挖空了一块一样。明明眼前的场景很熟悉,非常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儿。
      一个高挑的女人,一袭黑衣,她隐约能从她耳边垂下的两缕发丝看出来,她把满头浅金色的头发束进了黑色帽子里,一只手里,还握着自己父亲的眼镜。她看不清她的眼睛,它们被隐藏在了帽檐深色的阴翳里,但她的嘴角轻轻地挑起,让人不自觉地想到,她的眼睛里一定是一种饶有兴趣的笑意。而站在女人面前的,竟然是她自己!年幼的她,不是茱蒂·斯泰林,也不是茱蒂·圣提米利翁,只是她自己。
      等等,等等,那个女人是谁?!
      女人纤长的手指按在了嘴唇上,比出噤声的手势。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那句话,那个人,都好熟悉……真的……她感觉女人的名字就徘徊在自己的嘴边,但是无论怎样,都像是找不到正确的发音一样说不出来。
      在她还没整理好思绪之前,却发现自己站在一栋房子前,熊熊烈火将整栋房子吞噬成了摇摇欲坠的黑色剪影。空气被烧得瑟瑟发抖,周身的一切都被热浪扭曲了形状,甚至连自己的全身仿佛都在被炙烤着,茱蒂觉得自己见过很多次这样的火焰,但仅有这一次让她如此的恐惧。金发女人压了压帽檐,转身离去,与她擦身而过的瞬间,茱蒂发觉,自己的手里攥着什么东西,她颤抖着张开手指,发现掌心里躺着一截燃尽的火柴……
      轰隆一声,被烧断了支柱的房顶碎成无数残片,被烈火包裹着倾泻而下……
      茱蒂猛然睁开眼睛,视线很模糊,但满目都是白色的,很刺眼,是苍白的墙壁和被单,还有晴好天气的和煦阳光。右手手背上有隐约的刺痛感,很微弱,是液滴顺着软管与针尖挤入血管的触碰。
      原来是梦……说起来,在最后,也只有Vermouth从她的同伴之间消失了吧,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许换了个名字,换了个身份……
      想到这里她觉得还是有些头痛,稍稍侧过头,病床边有个人坐在那里,看着手里的几份文件,他墨绿色瞳孔里的那种聚精会神到忘我的神态,她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也许是额头还在发烫,也许是梦境消逝了她的精力,她的视线一寸寸斑驳迷离,终究还是决定继续睡下去。在堕入梦境前,她悄悄舒了一口气。
      ***
      “赤井先生。”他的同事将刚刚打印完毕的资料送交到他手上的时候,纸上几乎还残留着热度,崭新的纸张光洁平整,刚刚干透的文字浓郁的黑色清晰地刻印在纸上,述写着不加修饰,锋利精练而又残酷的现实。
      赤井秀一接过那一沓文件的时候只是点了点头。而送来资料的人除了略带不安地来回看了看赤井和茱蒂以外,也只能作罢。
      “嘶……”草草扫了一眼,迅速抽开最上方的一张纸,纸的边缘竟像刀刃一样,直接刺进了指腹,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赤井秀一倒吸了一口气,盯着缓缓渗出一点点血液的左手食指。
      他是赤井秀一,FBI的王牌,挨过无数刀伤和枪伤,这些经历早就在他的全身铸了一副坚硬的盔甲,让他对于受伤无所畏惧,甚至连中枪诈死都能够做到比演员更惟妙惟肖。对于这一道小小的划伤他本该毫不在意,就像单手开咖啡罐失手让罐子落地一样平常。但无论是被纸划伤还是开易拉罐失手,对于赤井秀一来说本身就是罕见的。
      他知道,自己心不在焉了。
      “……”
      他听见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她的嘴唇在颤抖,一开一阖间似乎是说了什么,他没听清楚,只注意到她金色的头发已经被咸涩的汗水黏在了额角和脸庞。
      “你该让我伤得更重一点的,茱蒂,要不我们怎么扯平呢。”
      他干涩地笑笑,帮她擦过汗珠之后轻轻抹了一下食指上的小划痕,却发现那里已经不再出血了。


      IP属地:江苏3楼2014-03-28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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