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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桑子·符望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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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余寒消弭在某个春日落雨的午后,任由着雨水冲刷去角楼下残雪堆积后颓靡潦倒。午后里忽然想起从前也是暮春之时,纱窗之下读着的那蓬山不远的旧话,苏玉乔赶着我的欢喜似得,掐下来晚春的玉兰花渐渐绽放在初夏般的清凉里,由那酴醾的花丛转而点缀在齐整油滑的发髻上,带着那花开的一点风情,似乎迎着那长风,便可肆意绚烂开盛夏的无尽风光】
只许人短鬓冷沾三径露,不许我葛巾香染玉兰香么?
【听着筒子河细细的流水声拍打着漫卷无尽的宫墙,倒映着角楼纷繁叠复的金顶,偶尔只有一两只相伴相依而去的野鸭或者鸳鸯,拖开一片粼粼的涟漪,惊破暮春傍晚的一点恬和安然。一手攀着朱色的廊柱,顺着那涟漪荡漾的方向远远的眺望开去,绚丽的红云之下京城模糊得只剩下一片光影,些许的瓦片房檐都融化在融融的残阳里,连南北东西的分辨开来亦算不上一件易事。转回身看苏玉乔规矩的立在身侧,任由着晚风拂动着她灵秀的辫梢儿,此刻亦步亦趋的跟在我的身后,——这是宁寿宫的符望阁,紫禁城里天高的一处儿,可就是这么一处儿,当我回转身除了苏玉乔,谁都没有。这儿这么高,叹一声都怕惊了天神,可偏偏的听着足下的跫音渐进,心里生出惶恐,那跫音越近,越觉着这四下空旷得连呼吸都不由得凝滞,猛然回头,耳畔的流苏打在脸上,冰凉的疼】
谁!
@赫宜沅初


1楼2014-03-25 20:30回复
    (深春闺怨,往昔种种,早已不知遗弃于何处。我似乎开始习惯周旋于众人间,大抵我也一如彼年最为之不屑的戏子,弯了唇,截然不同的面容,去登场——。粉墨掩了底下面容,我再也看不清,那颗心,是黑是白,或许,天下皆白,唯我独黑。)
    (再至符望,我知阿湄挽嫣然不再随身后,却依然故我,见阁门大敞,仍是如初,终究还是情迷而入。兜兜转转于阁内,那日白玉阶,于眼前,清晰无二。步步而上,欲将琼楼玉宇、飞梁画栋尽数收入眼底,沉思间,已然上了数阶。一声清丽,乱了繁杂思绪。眼尾一扫,影入眼,原是故人,清风迎袖,唇噙温软。)
    恭贵嫔娘娘——


    2楼2014-03-25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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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9 10: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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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时值暮春,然而符望阁所处阴凉,这样突兀的站在廊柱边儿看着远远的长廊间隔着几间空荡荡的宫室,那风便似从胸膛里呼呼的吹过,将一个人都好生吹成了空膛儿。这儿,是我离了宁寿宫里我最惧惮的一处,不比姑母敦促时的焦心和惶恐,不比家书里阿玛的殷殷劝导,这儿,是凌驾在宫阁之上的一处所在,东边是漫长不可见其终的甬道,西边便是落英缤纷的御花园。适才紫禁城里淅淅沥沥的一场春雨,凝结在廊檐上,此刻颤颤巍巍的如同女子垂泪一般。这才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她猛然出现在身后,显然是吓了我一跳,这才觉着那几乎要被挖空的胸膛里,笃笃的心跳带给我回魂后的关于生命的一点体味。抚着胸前的织金提花,】
      宜妃娘娘在前,臣妾哪还敢担得起这娘娘二字
      【我该谢她,纵然面上惊怯之色未褪,可却实实在在的让我我一惊之下,自混沌的迷蒙里迸发出心魂来。眼那绚丽的霞光都成了她身后的陪衬背景,仿若她从云霞中而来,为了的,便是使我此刻可以肆无忌惮的与她针尖麦芒似得彼此调侃玩笑】
      符望阁楼高,宜妃娘娘这样折煞臣妾,可不是要惹的天人俱怒?阿弥陀佛,娘娘好狠的心肠


      3楼2014-03-25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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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风入廊,呜咽之声渐明,从容而聆,光天白日,冤魂倒还未曾是时候出来,就算出来,又何惧。巴不得她等,来我的长街,当我的冤魂。半晌寂静,风弥耳际,徐徐几言入耳,却不以为然。)
        怎担不起?(不疾不徐往前两步,凭栏而望,紫禁城一如既往,全数入眼。)宫规言,达嫔位者及以上可被称为娘娘。
        (徐徐回首与其相视,远山扬,眸波婉。)老天每日事务繁忙,理会不得我这一言两语,至于人?我倒未见恭贵嫔怒。(笑意更添,话里行间虽是不饶人,却到底是未存恶意,眼前人到底是有情分在,何须撕破了脸。)我的心肠那里狠?恭娘娘可别胡说,要吓坏本宫了。


        4楼2014-03-26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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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头惊惧渐息,鼻腔里都是这紫禁城楼高四面风的清寒,平日行在甬道里只觉着气闷,那宫墙红的渗出血似得,叫人喘不上气来。唯有站在这高处,才知道什么叫高处不胜寒,也知道了姑母从前念叨过的,东风临夜冷于秋。可见得这事事趁早,到了那末端具结,连春风,都不顾及你半分。站了半晌恨透了这风,可见她还是那安然神色,直逼的我想去探看她是不是偷着裹了袄儿,才这样的,临风不惧。可是不成啊。勾起一抹笑,可着劲儿的不讲理】
          是啊,嫔位及以上者可称为娘娘。这句娘娘在宫女太监嘴里叫的,在常在贵人口里叫的,偏偏在你面前叫不得。何况叫了又如何,可一个是那御花园里的假山包,一个是这符望阁的高房顶儿,此娘娘,非彼娘娘。都是娘娘
          【说完自己也笑起来,带着笑双手合十向天拜了拜】
          我不分高低尊卑自然有人动怒,东可怒,西可怒,哪轮的着我怒?自己气自己,这桩子买卖我可不做。我呀,就向老天祈祷,您这些瞎话老天听不见,只顾着把那福寿祥瑞一股脑的塞进你的永寿宫才是正经。
          【一脸的虔诚,连自己都要信了几分,挑了眉,抛了眼光去问她】
          如此这般,宜主儿可还多嫌着我胡说八道,不慈悲吗?


          5楼2014-03-26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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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的就论她等可唤,我不可?(理自明,又不明。捋了捋袖,后至其身侧,指尖入了其摇曳的流苏间,徐徐往下滑,替其顺顺。)此娘娘,是非彼娘娘,皆无妨,我既能喊你,你就坦然受着即可,哪里来的这么多话。(指尖一转,抵着太阳穴。)我听着都厌了。
            (一言罢,心绪繁杂已敛,后见其合十,虔诚之态,不差分毫。我从不曾信佛,也不信她等会诚心向佛,不然,也不会入了这地,就算入,也不该是在此处,大抵该论长伴青灯了。弯唇哂笑,沉沉的声充斥着与以往不同的讥讽。)
            宜妃娘娘不吃这套。(曲指,触了温热掌心。)恭贵嫔可知?(无论她应是知,还是不知,于我看来,无非都是在我跟前粉墨登场,我厌倦这种感觉,却又不得不去顺从一一接下。)
            这东西南北皆无,人影就你我两人,噢——(尾音冗长,后续。)还有北风,令人寒心的北风,令仪,你的东风,何时驱了北风?
            (东风助我上云端,她也一样,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差,就差在这里。福寿祥瑞,人前恭维的词罢了,却想不到,左耳进,右耳即刻出。眼尾稍稍一扫其,声调沉稳。)
            慈悲,恭娘娘,最慈悲,怎会胡说八道?


            6楼2014-03-28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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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手依旧合十,似乎一脸的无害模样。可眼底却实实在在的漾出笑影儿来,死死的压在唇边的笑意也开出了一朵儿待放不放的晚丁香。瞥了眼光去瞧她,这人真是讨人嫌的很。从心肺肠子里生出点儿促狭的恨意来,深恨刚刚儿没趁着 她身边没人扒开她一身的绫罗锦缎,把她那护心的小袄扯出来,顺着符望阁往下一扔,看它在这宜主子娘娘的惊叫里借着风荡悠悠的飞出去,那风若是刮顺了,保不齐还会传进前头的蕴了铁石心肠的人耳里,让他来瞧瞧,他自己个儿选的爱妃身上的袄子,绣工够不够精致,颜色够不够鲜亮。这样想着,止不住的笑出声来,笑了半晌,自己也觉着累了,依旧那眼角瞥了她一眼,牙缝儿里还藏着笑音,话却像管不住的流出来】
              哎呦呦,宜主儿霸道的连规矩都不让人守了。这日后若当真是东风压到了西风,还教人说话吗
              【说完自己先咯咯的笑了起来,双手合十了半晌,只觉着那风顺着袖口儿一股脑的往衣襟里钻顺着她这话茬儿,把一双手放了下来,寸许长的指甲叩着领子上穂花嵌珊瑚金质领扣,拿了帕子一甩,看着那帕子在窗口荡悠悠的往西飘,嗤的一笑】
              宜主儿您瞧,这风大着呢,这风吹的这么欢,可是教咱们小心说话,别闪了舌头。
              【笑声憋在嗓子眼儿里,憋的脸色绯红。我今儿是真痛快了,踩着紫禁城里一顶一高的地方,肆意的说着混账话,还保准儿没人把我从窗子里撇出去。贝齿咬住嘴唇,收了那帕子回来】
              宜妃娘娘,臣妾斗胆听不懂您的话,不过您可留心,你这话啊,顺着风儿就吹回了永寿宫,再给您自己个儿听一遍。
              【伸手掩了她那半扇窗户,从窗口儿回转过身子来,只睁着一双眼睛瞧着她】
              我自然慈悲,喏、帮你关了窗,免得你这话说得弯弯绕绕的,别一拐弯进了乾清宫,叫万岁听见了,可怎么开交呢?


              7楼2014-03-28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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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冲进来了!!!!!!住手!!!!!!!!!!!!


                8楼2014-03-28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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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9 10: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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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着那扇窗子站着,不沾一点儿风丝儿,那窗格上头是暗八仙的花样儿,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么。她一脸的慵然娇媚,叫我时时刻刻心惦记着她里头的袄子,可这样清减的身形又哪像是裹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样子,大概齐和我一样儿,最多添个松松快快的里衣到头了。想着她大概里头只裹了件肚兜,瞧她那一脸的媚劲儿,大概是包花盘金鸳鸯戏水的茜香罗的肚兜,上面扎着鸳鸯戏莲的花样,红莲绿叶,五色鸳鸯,四周滚连续暗金色并蒂玫瑰花边纹,周匝压青丝绣金珠边儿,要多香艳就有多香艳。也就是这个样儿,才能匹配她这副形容神态。叩着那窗格,听了她的话,依旧嗤嗤的笑出声来——
                  这我可不敢随便扒下来扔出去,这不比袄子,落在宫里哪一处也就罢了,这风这么大,要是飘悠悠的随着风飘出了午门,可不是连影儿都寻不着了。惹的多少风流才子们觊觎之际,浮想联翩?那也真是对不住她。看着她只是笑,谅她也不知道我在笑个什么劲儿,倒驴不倒架儿的样儿啊,也让我不忍心这么戏谑她,清咳了两声,假作了回儿正经】
                  宜妃娘娘自然是第一守规矩的,连万岁爷都格外垂青娘娘,哪比我这乡野丫头似得不懂事儿哪
                  【关上了另一扇窗子,怕这东风太大吹散了她这纸糊的人儿,和她对着坐下,低头只顾弄着衣襟上略略有些皱褶的海棠花样儿,敢大明大放的穿着海棠花四处溜达,心里暗叹一声,我是没那个胆子,叫人说我不安分,觊觎主位。呵,不过这宁寿宫是谁的地界儿,不言自明,我哪不敢去,宁寿宫还是敢去的,还能博姑母一笑,何乐而不为哪。拣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支着胳膊拄着下巴,桌上一盘残局未完,不知是怎样张惶的两个人,连盘棋都没下完就走了。拣了那白色的一罐,一颗一颗的捡起棋子,再一颗一颗的扔回去。抓了一把,哗啦啦倾数掉了回去,瞧她蹙眉,捻了棋子对着光瞧,那云子玲珑剔透,一点儿脏都含不住,才能驰骋棋局厮杀却又自保至今。叹了一声,似是无趣的坐了起来】
                  风大,自然闪的是臣妾的舌头,而不是您的
                  【看她一脸昏昏欲睡的神色,心有戚戚,大概是她夜间不得安枕。那是自个儿逼自个儿,若是不想睡,即使是粟玉的枕头,织金羽缎的被褥也是枉然。看着那阖上了的窗子,一点儿风声从那窗缝里透过来,像是呜咽,又像是我方才憋不住的笑声,呜咽在嗓子眼儿里,隔了一会儿想起来,唇角还是聚了笑意】
                  所以宜主儿自然不会怕风把您的话传出去,便是传出去了,风晓得什么遣词达意呢,让人听着,还以为是哪处儿的人唱着歌,不慎惊扰了谁的清梦呢。
                  【捻着那枚棋子儿,手指尖都生了汗意,阿玛从前不许我学棋艺,说博弈厮杀不适合闺阁女子,都是谎话,为什么旁人就会,我便沾都不能沾。看着那棋子上的汗意,添了润泽,仿若佛前的一株仙草,受了佛祖恩泽滚落的一颗珍珠,那得多少年修佛修心,才能在佛前得正果。
                  这样的苦可不是我受的,额娘从前念一段心经,不为了虔诚,只是静心,揭谛揭谛,波若揭谛。波若揭谛...这样想着她又来煞风景,睨了她一眼,受不得她这份儿娇痴轻狂的样儿,嘴一撇】
                  风没那么大的本事把您的话吹出去,就有那本事把我的话吹出去?
                  【咬着唇,思忖着如何揶揄她才合适,这样想着,就又出了神儿,微微蹙起眉头来仿佛思忖的是极难周转想通的事儿,半晌恍然一般,开了口】
                  难不成,宜主儿果然通天,累上流云借月章,央了天帝批了给雨支风券,转等着诓了我在这儿和你说了半天心肺肠子里的话,好支使着风给吹到乾清宫去?
                  @赫宜沅初


                  10楼2014-03-29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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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头衔过重。(慢悠悠斜着眼,手徐徐攀上扶栏。)第二就够了,第一这头衔,本宫看给你更为之何时。
                    (稍提劲,转眼起身,不紧不慢捋了捋衣裙,风刮着窗,呼啸,抑或应是呜咽。一改先前正经作态,几步于其前,指尖抵着棋盘。)乡野女子?本宫常听说乡野女子大胆粗俗,不如今日让本宫见识见识?(笑弯眉,含慵慵。)
                    (见其拣棋又落,指尖自其臂上而上,两指轻巧一夹,棋子落手。棋子罢了,我想要,也轮不到她不给,半侧身,堪堪一抛,任由着那颗棋滚下阶。)没事,恭贵嫔的舌头要是闪了,给咬破了,本宫拿针给你缝回去。
                    (好意姿态作足,眼角眉梢间风情自成,沉沉一笑)风自远处而来,已携太多声,那还轮得到我的声儿成歌扰人清梦?(伸手徐徐揽了其腰,一旋身,入她怀。)你说这风有没有本事把你的话吹出去?
                    (指尖不安分地戳着其锁骨下,玩心大起,顺着那线,直往下滑,止于一点,抬首媚态盈盈与其相视。)就是我央天帝批了雨支风券,专门诓了你一大堆话支使着风给吹到乾清宫去,如何?
                    (娇娇一笑,在其耳侧吐气。)恭贵嫔能耐本宫何?(一切皆是行云流水,所作一切尚且算作坦然。指尖一转,又沿着原路折返,半途一转,不紧不慢将其衣扣解。)容本宫看看今儿恭贵嫔穿了多少。


                    11楼2014-03-30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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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奉承向来不白送。伸手捏了棋子扫兴的一挥手,站在窗前,伸手捞了那棋罐儿数着里头的棋子儿,满眼的莹润白皙如同美人面一般。一枚、两枚、三枚...过不了多少时辰就数得腻歪了,有以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里头的棋子,云子相碰,亦如从前初学琴时,偶尔拨弄一二徽徵之音,叮咚入耳,动人心肠。只面向那窗扇站着,留心听着云子儿,听她说的口干舌燥,也没人送一盏清茶来,若是有一口茶,借着她的话茬儿,一时掌不住喷在她衣襟上,那里头的风光,是戏水双鸳鸯,还是春枝送海棠,全在这一口茶上。顶好那茶是宫里新贡的碧螺春,一点儿杂色没有,那茶汤匀净的,保证不坏了她衣衫兜裹的纹饰花样儿——
                      谁叫她说我是乡野丫头呢,那我就做出个乡野丫头的粗俗样儿给她瞧瞧】
                      【将手里的棋子儿让给她两三枚,看着她糟践东西似得把那玉似得子儿一股脑的扔到阶子下头去。猛的把棋子一股脑的往罐子里一掷,哗的一声脆响,即刻便要开了阁子门让苏玉乔往储秀宫送了茶进来懋颂的分例刚刚送来,一时不得闲,一口没喝,正好,千万别糟践了。三步两步的走到门口儿,甫一开门,瞧她没个好样儿的站起来,难为她仗着楼高没人看见,这么没羞没臊的,揉一揉脸,方才笑的脸酸,这会儿只怕是要替她脸红了哪。嗤了一声】
                      宜主儿这话说的可真不中听
                      【斜睨了她一眼,就即刻转回了头,照旧正正经经让苏玉乔去宁寿宫要壶茶喝。我自然不会让他知道我那眼底全是笑意,这样欢喜的神色可是不敢让她瞧见,免得让我枉费了这思忖的一剂良方。苏玉乔手脚麻利,一会儿就端了梅桩嵌盖提梁壶并一对儿黑釉黄兔毫盏上来,伸手接过那茶碗茶壶,不紧不慢的倒了茶,先奉给了她】
                      宜主儿这是话里话外的骂我呐、罢了,我不与你计较罢了。
                      【老神在在的噙了一口茶,却并不入喉。这茶真是好,满口满喉的清香馥郁。喝了茶终究是掌不住,还得死命的憋着笑,当真是辛苦。眼见她茶也不喝,走到跟前儿,瞧瞧她那一肚子坏水的样儿,只可惜我此刻说不得话,开不得口,要不然哪轮的着她这么肆意妄为。几近是贴着她的鼻尖儿和她说话,这样可不好,若是一口茶喷出去,反溅了我一身可怎么好。她那爪子不规矩,勾着我的衣领子,打量我不知道她那一肚子的鬼蜮心思哪。想都不想便伸手隔开她,往后退了两步,估量着使多大的劲儿能让她被喷个痛快,全然不顾及她刚刚儿顺势解了我颈子下头两颗爿扣儿,扯了扯衣领儿,故意把那大红的线绳露给她瞧,你瞧她那一脸志得意满的样儿,我哪能就这么让她痛快了,借着这个势,满口的茶使了力的喷出去,正中她的大襟儿】
                      哎呦呦,对不住,怎么喷了宜主儿一身,您也是,好端端的解了臣妾的爿扣儿做什么,当真是吓了臣妾一跳呢
                      【这么说着,趁着她没缓过神儿,三步并着两步上前,也不管她那衣裳是苏绣还是蜀绣,一股脑的扯开她大襟上挨着的盘扣,也不用费神去猜她里头穿着什么了——
                      瞧着这衣裳湿的,叫宜娘娘怎么出门呢,便解了吧,叫苏玉乔赶紧去永寿宫给您取一套干净的来
                      【也不用费神研究,透过一衣裳能露出什么花样儿,只这么一着,全都齐活儿了,一边解,一边儿憋了坏的劝她,话犹未完,已然掌不住笑的脸上通红喘不上气儿来,隔着桌子和她对面站着,一手只扶着门,一手扣着被她解了的爿扣儿,原来这赌书泼茶也是个技术活儿,可累着了我,——当真是得缓缓】


                      13楼2014-03-30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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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宫说话,向来不讨恭贵嫔的巧——(慵慵懒懒挂在其颈脖之上,大红的线绳入眼,嗤笑一声。)大红色的?恭娘娘敢不敢再俗气点?(话里行间一派调笑,弯了眉眼,见其奉上茶碗,也不为所动。)
                        谁骂你了,谁敢骂你?(不紧不慢瞥了其一眼,却又思及如今之姿,全然一派得意,才是喜上心头,胸襟蓦然一温,片刻即凉,低首一惊,又闻其后话,当即几分气急,忙不迭从其身上站起。)
                        吓你一跳?恭娘娘可真不经吓。
                        (到底是吓得,还是有意的,抑或是故意的,我一清二楚,那轮得到她在我跟前装傻充愣。蓦然胸前大襟又被其扯了两扯,尚且未曾回神,又闻其后话,目光灼灼盯着其半晌,不紧不慢拢了拢胸前大襟,喝止了外头的青衣。)
                        不用去永寿了,去储秀。(几步行至其跟前,一翘朱唇。)何必往永寿宫去拿,这脚程还远着呢,今儿本宫将就些,就穿了恭贵嫔这身衣裳吧,恭贵嫔这身衣裳,怎么看也差不到哪里去,本宫还是不嫌的,来,恭贵嫔是自己脱了,还是本宫帮你脱?


                        14楼2014-04-05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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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这份儿讨巧的事让她赶上的,伸手正了正衣襟,又朝着她那刚刚儿还大敞四开,这会儿半遮半掩的衣襟上瞧了一眼。啧啧了两声儿,听着她那怒火攻心说着的胡话,转身儿开了半扇门,半是正经,半是调侃的倚在门口儿,让人瞧瞧,这符望阁上的宜妃娘娘和恭贵嫔一个大襟打湿扯了半片儿,一个衣领不整,解了两颗,叫人瞧见可是个什么体统。越这般想着却越想笑,扬声唤了苏玉乔过来,也不让开,回头瞧瞧里头那杏脸粉腮的美人儿,端端正正的进来,湿淋淋的出去,让人瞧见可不是以为符望阁,大白天里观音显灵,洒了咱这宜妃娘娘一身的杨枝金露哪。这才是德行圆满,可不该着万岁爷并着坤宁宫的主子娘娘一高兴,一准儿给她晋了位分?拿帕子挡住唇边的笑意,打量着她的身段儿,苏玉乔上了楼也不让开,只侧着身子倚在门边儿,又笑了半天,才开口道】
                          去,把我新裁的缂丝红地蝴蝶如意纹绣花女袍拿来
                          【那衣裳宽着哪,被那风一吹,当真跟蝴蝶似得,保不齐咱们这位宜主儿沾染了杨枝金露便幻化成蝶,要飞了哪。可贵的是那上头的绣工花样儿,十六朵串枝绣球花间蝴蝶团和着中间缂金四合如意捧双蝶,那衣襟上的镶边儿都是库锦捻金绦,这样儿好看的衣襟可还哪下的去手去撕扯,当宝贝似得供起来还不为过呢。单等着苏玉乔拿了衣裳来,打门口儿就把衣裳接了过去。特地的展开看看,真真儿的好料子好做工,斜睨了那里头的人一眼,她只是被喷了一身金汤还饶了我一身儿衣裳,拎着肩头的团和如意纹向着她抖抖,踹上门,倚着宝瓶的架子,似笑非笑的瞧着她】
                          宜主儿看看,这件儿衣裳配的上您吧,可别跟乌眼鸡要活吃了我似得。
                          【将那衣裳扔给她,才慢慢儿的走过去,比着让她瞧那做工,那衣料儿。知道没有她永寿宫的用度好,可也是我花了心思叫人制的,说不上今儿却是便宜了她。将她那湿了半截的衣襟扯了扯,一双眼只是瞧着她一张俏红的脸儿】
                          臣妾比不了您身量纤纤,宜主儿穿了自己的衣裳进来,上了一趟宁寿宫,就穿了件儿旁人的又不合身量的衣裳出去,打量着里外的奴才都是睁眼瞎看不见吗?
                          【闹到这会儿也算是够了,想着她那衣襟半敞的模样儿,忍不住的发笑,直要把刚刚喝下去的一口茶又喷了出来,拿帕子掩住,走到窗口儿,作势往外推了推严实合缝的窗户,又瞧了瞧门口儿,走到她跟前儿,拽着她那衣裳的的窄裉,那上头水纹未消、总想着要是滴滴答答的淌下水儿来,可不是一副出水芙蓉一般了。瞥了她一眼,撇了嘴笑笑】
                          如何?宜主儿是叫我服侍你么


                          15楼2014-04-05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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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紧紧攥住湿了的大襟,掌心中不知是汗还是茶水,并非恼,却也不见得有甚的好脸色予其看。见其转首,交代寥寥数语,大抵半盏茶光景,外头脚步声急促而来,见其悠悠然行至外头将衣裳接过。)
                            乌鸡眼?(兀自扬声,哭笑夹半。)那也是你恭贵嫔逼出来的,你该庆幸遇着我,改遇见别人了,指不定怎么折腾你。
                            (后见其几步凑近,也不好侧身去躲,一把夺过那衣裳,眉梢一挑。)是了,全部都瞎了眼看不见,谁跟乱嚼舌根?(话虽如此,可我到底不敢如此。)犯不上您老人家来侍候我,我怕着呢。
                            (转身寻了一处约莫算作是隐蔽之处,更衣过后,却也怕着有甚的不妥,原本那衣裳也一并带着走,扬长而去。)


                            16楼2014-04-05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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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9 10:0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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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说不上是真恼,瞧着她作个样儿罢了。瞧她躲着避着的换了衣裳,那衣服还没由得我开口就叫她裹在一处拿了去。真是可惜,本来我是要让苏玉乔替她洗熨一番再给她送去。保证比四执库干活稳妥熨帖。也罢了,横竖是要给我脸子瞧的,拿走就拿走吧。不然还真等着我翻出什么来随风扔出去么,送她道门口儿,笑着一屈膝】
                              恭送宜主儿了
                              【回了身想着她新添了公主,让苏玉乔去送一份儿厚礼,站在符望阁窗口儿,瞧着她一步三摇的出了阁子门,那身上的衣裳真跟蝶翼似得。苏玉乔走到跟前儿,在窗口儿往下一溜,显然也看见了那件衣裳穿在了她身上。那可是有她针脚在的。不由得惋惜,瞧着她走远了,估摸着这儿的风横竖不能吹到永寿宫去,笑了笑,只瞧着宁寿宫的 宝影儿】
                              你信不信,我早晚把这衣裳,再原原本本的拿回来
                              【下一遭儿可如何呢?直接溜进她的永寿宫,只瞧着没人留神,趁着她对这衣裳还有新鲜劲儿的时候,把这衣裳全须全尾的扒下来穿回我的储秀宫去?这话自然不能对苏玉乔说。她分明是看见了宜主儿走的时候没有好脸色。可不是哪,她解了我两粒扣子,她就被吐了一前襟的水连自己的衣裳的穿不得了。要是旁人,可哪这么容易叫我就这么轻轻松松过了关。咯的一笑,关了窗户,和苏玉乔一道下了阁子】
                              若是旁人,我还犯不上和她有这么一场闹呢
                              【若不是相近之人,哪配我这么周折费事的和她玩笑一会儿解心宽,还搭了我一件儿心爱的衣裳。那可是我让苏玉乔比了多少花样子才叫内务府取料子,苏玉乔裁制,绣花赶了几日的。拍了拍她的手,上了仪舆】
                              放心,保准儿不让你白费工夫
                              【说着便瞧着那舆稳稳当当的走了起来,不用瞧也知道是往哪儿了,宁寿宫是甭去了】
                              回宫


                              17楼2014-04-05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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