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周末的晚上。学校放梁家辉演的那部《情人》,全宿舍倾巢而出,只剩我一个人。我知道她就在下面。然后下雨了,非常大的雨。我终于冲到楼下去把浑身湿透的她领进楼道里。她静静地看着我。她和《情人》里那个女孩一样穿了条白色的连衣裙。那场倾盆大雨洗去了她浑身的任性和乖张。就在我还差一秒钟就要把她搂在怀里时,她说:“周雷,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 我笑笑,摸了摸她垂在脸上的一绺头发。 “周雷,”她说,“我再最后跟你说一遍:我很爱你。” 我说:“如果我没有伤害过你,你还会爱我吗?”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冒出这么一句混账话。但是她很惊讶地看着我。——那是种类似于醍醐灌顶的惊讶,已辜负了上天为了她投资一场倾盆大雨所营造的悲情氛围。 后来苏云的男朋友就是那个说我是“故意锻炼自己意志力”的家伙,再后来我们喝毕业酒的时候苏云笑盈盈地过来敬我。当时的氛围已经因为几个人的酩酊大醉由伤感变得混乱起来。在一片混乱之中苏云对我说:“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答案。如果你没有伤害过我,我不会爱你。至少不会像我当初那么爱。但是——”她笑了,两年的大学生活让她身上多了一种女人味,“遗憾的是,没有‘如果’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