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啊,快啊。”她听着电话铃声重重呼气,结果又转进了语音信箱,不得不挫败的叹气。必须要好好谈谈。她需要解释清楚他脑子里的想法并不是事实。但再次拨打他的电话,Caroline不知道他若接起来,要对他说什么。
抱歉我和毁了你生活的男人是朋友,好像不该这样。也不该否认她和Klaus有交集,因为尽管和Tyler暗示的完全不同,但他们之间确实有事发生。不得不承认,她越来越难以否认这一事实了。
“我喜欢你,这么难以相信吗?”
“因为他非常喜欢你。”
“说实话,真不知道我哥哥到底看上了你哪一点。”
“你是怎么说服Klaus同意放弃一个混血的?”
“我们一样,Caroline。”
“你不必因为对Klaus怀有肮脏心思而内疚。”
“朋友,对吗?”
“你知道自己勾勾小指,他就乖乖听话,对吧?”
Caroline靠着墙滑了下去,丢下手机,双手抱着膝盖,这一刻任由情绪崩溃。多谢Caleb和Patrick让她自己和Klaus通话,他们去买三人的晚餐。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这一幕,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埋在膝盖中哭泣。最后她又坚强的抬起头。脑中一片混乱,但头脑似乎比心要清醒。但自我情绪之间的拔河比赛似乎不曾停歇,快要把她逼疯了。
她爱TylerLockwood, 确定无疑。他陪伴着她,度过了很多艰难时刻,没有因她是吸血鬼而排斥她。他为了她,尽一切可能打破认宗。他理解她经受的一切,比如被放大到难以控制的情绪,嗜血欲望等等。他爱她。
问题是尽管爱他,她开始思考,是否仍旧相爱。就像和Matt,她全心全意爱朋友,但随着时间推移,到达某一刻,便与他不再相爱。而且Tyler看似理解她,但她总会好奇,他是否能完全接受她的身份,她又能否完全接受他的。
继续坚持于和Tyler的感情,有可能只是为了隐藏别的。想到这一点,Caroline怕的要死。有些感情正要挣破表层冒出来,从她心中挣脱出来。这些感情,她坚定地认为不该有。但她也知道,否认只会一败涂地。
她还记得在舞会上安慰Stefan的事。当时Elena选择了Damon,情感已关闭,但若重新打开情感,选择谁也不确定,她是否会服用解药亦不确定。“终有一天,你会遇见别的人,你们会疯狂的相爱,在不知不觉间,就已抛开这前尘琐事。”和Matt,和Tyler,这两段感情便是如此。她并非特意爱上他们,但不知不觉就有了感情,而且还爱得又快又坚定。
然后Klaus出现了。他的恭维,他的美丽画作,他看得懂她的所有;而她回避了他,频频抛给他白眼,试图无视他的邀请。一开始,是因为她认定这些都是陷阱,她只是他那精心设计的游戏的一部分,极有可能与Tyler相关。
但Klaus并未停歇,他继续出现,继续将她拖进他那漫无边际的黑暗。她等着自己被黑暗吞噬,等着他口中所说的她拥有的光芒被黑暗耗尽。但恰恰相反,靠近他,似乎更加突出了这一光芒。所以她继续出现在他身边,继续对他冷嘲热讽,但他仍旧一脸微笑,微笑引发的是电话、短信、还有根本不该留的语音留言。
一团糟,全部都是一团糟,她对此却束手无策。但Silas以Klaus的面容靠近她时,她并未撒谎。她怕他,怕若是最终靠近他,她会变成什么样;怕她到底有多渴望“折断完美的羽毛”。她还怕自己错了,错在他并非真的爱她;怕这一切都真的只是游戏,一旦他拥有了她,就会立马抛弃,如同他遇到的其他女人。这样不是更好吗?一切都像一开始一样,享受他们拥有的那些短暂时刻,继续跳舞,这样她就永远不必面对事实。
Caroline迫切地想和Bonnie谈谈,但就算能和她朋友接通电话,她也不知道从何说起。Bonnie不会支持她的感情,所有朋友都不会支持。她心知肚明,也费劲心思压制这些感情,做朋友们需要的那个自己。但这个夏天所有人都各走各路,她无视自己内心溃败情感的能力越来越难以控制。
听到开门声,她睁开了双眼,试图在那俩家伙进来前整理好情绪。Caleb正在说什么搞笑的话,但看到她后立即停止了玩笑,转而满眼关心。Caroline不太清楚此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到Patrick的那一瞬间,对这个年长吸血鬼的狂怒便席卷了她全身。
她以膝盖将其压制在地上,对着他发出吸血鬼的嘶嘶声。如果他没跟踪他们……如果他没笨到被抓……她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怒气滚滚,又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若是她的目光从Patrick身上移开,她便会注意到房间中的灯光开始闪烁。Patrick的脸开始变灰,紧盯着她的双眼大睁,布满恐惧,似乎在她眼前变成了干尸。光芒将他们环绕,她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从他身上吸取光芒进入自己体内。Caroline向后退缩,眼前的情景让她迷惑。她放开他起身,看着这个吸血鬼恢复常态,Caleb拿起一袋血放到他手上。“你该去另一个房间了。”Caleb对着相邻的门点头,吸血鬼毫不迟疑立马走开,关上门前回视了她一会儿。
Caroline盯着自己的双手,颤抖不已。光芒消失了,很像太姥姥消失前笼罩着的光芒。Caroline正在努力理解这一切。“先驱可以决定战斗中谁生谁死。触碰便可将物种杀死,可以确保战斗结束后将会继续存活的一方,也可以标识将死之人。”听到Caleb如是说,她抬起了头。
太姥姥是对的。她真的是死亡天使。“所以呢?我不能触碰任何人了吗?”她可不想不小心害死人。
“不。我可以这么说,有那么一秒,你确实想让Patrick死,原因就是之前电话的事,和…….Klaus的通话。”提起这个男人的名字,他忍不住轻微颤栗。“但你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你知道自己不想,所以就停止了。你只是被自己的情绪控制了。”
很好。又有需要强行控制的了。真是该死的完美。好像控制嗜血欲望还不够挑战似的。Caroline叹气,从桌子上抓起了一包玉米饼打开来吃,这是刚开Caleb扔下的。
“所以电话聊得不顺心吗?”Caleb拿起自己的包小心翼翼地问。Caroline耸肩。她倒也没期待能顺心到哪去。只是比她预想的更加激烈更加糟糕而已。“那我们要拿那个怎么办?”Caleb对着另个房间伸出拇指,意有所指。“那个,别担心,他没法离开那个房间,除非我撤掉咒语。”
Caroline记起了把Klaus困在Gilbert家客厅的那个咒语;记起了自己脖子上的咬伤,因为他的顽固,自己几近死亡;记起了那段不可能发生的对话,之后他便小心地紧紧抱住她,仿佛自己无比珍贵,再次拯救了她。她还记起了Tyler曾为她低声请求,想要抚慰她,随后便留她一人和Klaus独处。甚至之后,T yler便感觉出了她对始祖的吸引力。
她摇了摇头,不愿想起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好吧,如果我们放他走,他很可能回Klaus那,害自己的心脏被掏。而Klaus会再派人来跟踪我。”因为Caroline很清楚,若Klaus认为她有危险,肯定不会任由她独自应对。“留他和我们在一起,可能更好一些。也许以后他会有用呢,谁也说不准。”她没什么头绪,但也许可以从他口中得到更多信心,了解新奥尔良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让Klaus担心会波及她的安危。
Caleb点头,盯着她的电话。“你会好起来吧?”
Caroline差点没法面对他的眼神,此刻实在不想和任何人谈这个问题。“一直很好。”
Caleb毫无迟疑,上千环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Caroline被这一贴心的动作惹得开始啜泣,双手扯着他的T恤,头靠着他的肩膀任由眼泪流下。到明天早上,她就会重新整理好情绪,继续向前进。但现在,就让她任由自己迷失在这些情绪中吧,感谢Caleb的安静陪伴和安慰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