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很少能找到国民时期的梨园了。但是跟着大伯我来来到了这个只在于传说中的地方，来的目的是带走一个很有前途的戏苗子。但是身上有病需要很多钱治，对于这些学徒而言自然是天价。
一路上大伯和我唠叨了很多，约莫就是说说现在国粹衰落，真正能品其精华的人已经不多了。好的苗子也越来越少。我听得烦了，只记得一句“唱旦角的都是清秀的男孩。”嗯，有帅哥就行。
门口有人迎接，谄媚的迎接大伯。其实我觉得这个词用的重了，毕竟看到上级检查的都是这幅神情。何况大伯还是cctv的。聊了半天，大伯总算注意到我的无聊，说了声，玩去吧，别弄坏了东西。
我欢呼了一句大伯万岁后蹦跶着走了，头上两个羊角辫一甩一甩。
路过戏台，拐到后面院里。看到一个人在洗碗。整整一大盆！我都替他默哀。绕到前面去，好奇的看着这个勤劳的大姐姐。
走到前面才发现，那是个大哥哥。秀气得让女孩都自愧不如。头发有些长了，在那个都是大平头的年代着实突兀。见到又来人，大哥哥停下手上的活儿，抬头看我。
我顺着他的目光仔细打量了那张脸，比刚才粗略一眼的看起来更加惊艳。是的，惊艳。如画一般的眉眼，樱色薄唇挂着浅浅笑意。白皙细嫩的皮肤一点都不像经过油彩侵染的戏子脸。长大后我才知道我当时的描述是多么幼稚，大概文里的帅哥都长那样吧。
但那些人都没有，他的笑。
那样恬淡而干净的笑意我从来没有在第二个人身上看到过。
“小朋友好，你家大人呢。”他笑得像冬日的暖阳，那样的笑如果挂在一个衣着考究，模样面前过得去的人脸上，也会很吸引人呢。可惜他的衣服是那样破烂，一件单薄的棉袄满是补丁，补丁连着补丁，我甚至以为他那件衣服是一块布一块布缝制的。
我看了看一旁盆里堆满的脏碗碟，突然想到他该不会洗了全园的碗吧？又看看他冻的发紫的手，扭捏道“我随大伯来的，大伯说要带走一个大哥哥去唱戏。”
“哈哈。”他笑出了声，满是泡沫的手在褪色的裤子上胡乱揩了揩，摸摸我的头“如果是我你会开心吗？”
我抬头看着他，他笑得眉眼弯弯真好看。可惜就是脏了点。“好啊大哥哥，你叫什么？你为什么会被卖掉？是不是不乖啊。”
年幼的我还不知道人世险恶，当时只觉得这句话让他收起了那样灿烂的笑容真可惜。
他低头继续洗着碗，我坚持不懈的在一旁站着，直到他洗的出了汗，我也站出了汗。见我还在站，他起身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然后拖来一个小板凳示意我坐下。我腿酸到不行，看到板凳也不顾脏什么的就坐下歇腿了。
“也罢，说个故事给你听。”他又换上了另一种笑。真怪，一个人顶多能有几种笑，他却笑得风情万种。又听他略带严肃的咳嗽了声，说“可别睡着了。”
我笑了，露出缺了门牙的嘴。
“我是学徒出生，小时候就被卖给班主做学徒了，大概三四岁左右就学戏。”他脸上露出沉溺在回忆里的美好表情，“那时候天天咿咿呀呀的在前院和师兄练习,还有背戏词。背错了就没饭吃。”
“哥哥你说谎,你们不练基本功吗？”我打断他的话。
哥哥笑着摸摸我的头，说：“当然练了。清早吊嗓子，然后再练基本功。每次都有人在身后面拿着竹棍敲敲点点着，敢偷懒的总被棍子特别“关照”下。大概那时候最讨人厌的就是那根棍子了，大家做梦都恨不得掰断那竹棍。”
他又开始洗碗，洗了那么久，竟然只洗到了一般。那双指骨分明的手却用来干这些粗活累活，真糟蹋。我托着下巴问他，“你不是生病了吗？”
“洗几个碗碟死不了。”他满头擦拭着一个碗，从开始讲故事他就一直擦着这个碗。似乎比他还脏的样子。“反正早晚都是死的。”
“怎么会！伯伯不会让你死的。”我提高了声调，买一个死人回去，多亏啊。
“哈哈。”他笑的眼睛眯起来了，又开始说他的故事。“我第一次上台是在7岁的时候，演一个跑龙套的。”说到这里他又笑出了声。“还跑错了，哈哈。”
因为伯伯一路夸奖已经有些厌烦那个戏苗子的心突然松动了点，原来你也不是那么完美啊。“然后呢？”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碗，然后开始恢复开始的洗碗速度。“好像被带我的那个师傅大冬天的剥光了上衣往死里打吧，要是没师兄救下来估计就和路边喂狗吃的白骨一样了”
【剩下的下个星期更吧，医生来了，睡觉- -】
一路上大伯和我唠叨了很多，约莫就是说说现在国粹衰落，真正能品其精华的人已经不多了。好的苗子也越来越少。我听得烦了，只记得一句“唱旦角的都是清秀的男孩。”嗯，有帅哥就行。
门口有人迎接，谄媚的迎接大伯。其实我觉得这个词用的重了，毕竟看到上级检查的都是这幅神情。何况大伯还是cctv的。聊了半天，大伯总算注意到我的无聊，说了声，玩去吧，别弄坏了东西。
我欢呼了一句大伯万岁后蹦跶着走了，头上两个羊角辫一甩一甩。
路过戏台，拐到后面院里。看到一个人在洗碗。整整一大盆！我都替他默哀。绕到前面去，好奇的看着这个勤劳的大姐姐。
走到前面才发现，那是个大哥哥。秀气得让女孩都自愧不如。头发有些长了，在那个都是大平头的年代着实突兀。见到又来人，大哥哥停下手上的活儿，抬头看我。
我顺着他的目光仔细打量了那张脸，比刚才粗略一眼的看起来更加惊艳。是的，惊艳。如画一般的眉眼，樱色薄唇挂着浅浅笑意。白皙细嫩的皮肤一点都不像经过油彩侵染的戏子脸。长大后我才知道我当时的描述是多么幼稚，大概文里的帅哥都长那样吧。
但那些人都没有，他的笑。
那样恬淡而干净的笑意我从来没有在第二个人身上看到过。
“小朋友好，你家大人呢。”他笑得像冬日的暖阳，那样的笑如果挂在一个衣着考究，模样面前过得去的人脸上，也会很吸引人呢。可惜他的衣服是那样破烂，一件单薄的棉袄满是补丁，补丁连着补丁，我甚至以为他那件衣服是一块布一块布缝制的。
我看了看一旁盆里堆满的脏碗碟，突然想到他该不会洗了全园的碗吧？又看看他冻的发紫的手，扭捏道“我随大伯来的，大伯说要带走一个大哥哥去唱戏。”
“哈哈。”他笑出了声，满是泡沫的手在褪色的裤子上胡乱揩了揩，摸摸我的头“如果是我你会开心吗？”
我抬头看着他，他笑得眉眼弯弯真好看。可惜就是脏了点。“好啊大哥哥，你叫什么？你为什么会被卖掉？是不是不乖啊。”
年幼的我还不知道人世险恶，当时只觉得这句话让他收起了那样灿烂的笑容真可惜。
他低头继续洗着碗，我坚持不懈的在一旁站着，直到他洗的出了汗，我也站出了汗。见我还在站，他起身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然后拖来一个小板凳示意我坐下。我腿酸到不行，看到板凳也不顾脏什么的就坐下歇腿了。
“也罢，说个故事给你听。”他又换上了另一种笑。真怪，一个人顶多能有几种笑，他却笑得风情万种。又听他略带严肃的咳嗽了声，说“可别睡着了。”
我笑了，露出缺了门牙的嘴。
“我是学徒出生，小时候就被卖给班主做学徒了，大概三四岁左右就学戏。”他脸上露出沉溺在回忆里的美好表情，“那时候天天咿咿呀呀的在前院和师兄练习,还有背戏词。背错了就没饭吃。”
“哥哥你说谎,你们不练基本功吗？”我打断他的话。
哥哥笑着摸摸我的头，说：“当然练了。清早吊嗓子，然后再练基本功。每次都有人在身后面拿着竹棍敲敲点点着，敢偷懒的总被棍子特别“关照”下。大概那时候最讨人厌的就是那根棍子了，大家做梦都恨不得掰断那竹棍。”
他又开始洗碗，洗了那么久，竟然只洗到了一般。那双指骨分明的手却用来干这些粗活累活，真糟蹋。我托着下巴问他，“你不是生病了吗？”
“洗几个碗碟死不了。”他满头擦拭着一个碗，从开始讲故事他就一直擦着这个碗。似乎比他还脏的样子。“反正早晚都是死的。”
“怎么会！伯伯不会让你死的。”我提高了声调，买一个死人回去，多亏啊。
“哈哈。”他笑的眼睛眯起来了，又开始说他的故事。“我第一次上台是在7岁的时候，演一个跑龙套的。”说到这里他又笑出了声。“还跑错了，哈哈。”
因为伯伯一路夸奖已经有些厌烦那个戏苗子的心突然松动了点，原来你也不是那么完美啊。“然后呢？”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碗，然后开始恢复开始的洗碗速度。“好像被带我的那个师傅大冬天的剥光了上衣往死里打吧，要是没师兄救下来估计就和路边喂狗吃的白骨一样了”
【剩下的下个星期更吧，医生来了，睡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