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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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有助于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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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的呻吟里夹着断断续续的轻咳和哭声,我紧紧抓着阿尔先生的后背,身体被一下下压制在柔软的沙发上。
我的腹部有一道不大的伤痕,成为了可以称为瑕疵的东西。那是阿尔先生送给我的礼物,深刻又心痛,我清晰地记得那刀身猛然刺进皮肉时带来的剧烈疼痛,夺取人理智和思维的疼痛,被背叛和欺骗的疼痛。
每次阿尔先生的眼神接触到那道伤痕,总是不自然地移开,带着一点愧疚的神色,这让我有着很痛快的报复感。
“呜……会长大人……饶了在下吧…”嘶哑的声音与其说是求饶不如说是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奇怪声响,而那个人却一点要放开我的意思也没有:“出汗有助于恢复健康哟。”
哪里来的歪理?!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想着算了,随他吧,大不了回家躺半个月:“会长大人……吻我……吻我……”接着就进行了一场几乎夺去我呼吸的亲吻,似乎带着点自虐心态一样的我不仅没有挣扎反而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越来越猛烈的攻势下享受着病痛下的欢/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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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在幻觉中一样听到了一阵叩击的声响,我用残存的理智毫无意识地分析着那声响的来源,那声音响了十几秒,断断续续的。
突然我好像想起了什么,脑袋一白,开始拼命地挣扎:“会……”
迟了一步。
没有上锁的房门被轻易地推开,我看见阿尔先生抬起头扫了一眼门口的人,带着无所谓而又慵懒的神情。而门口的路德维希显然是被门内的景象吓了一跳,脸一下变得煞白,连道歉都没来得及就立刻推出去关了门。
我尴尬地沉默着,逐渐平复着剧烈的喘息,抬头看向停止动作的阿尔先生。
他好像在思索什么一样,低下头注视着我:“本田…他来做什么?”
我沉默的看着他,企图用那种一直以来的楚楚可怜的表情回答他。
“说起来路德维希那家伙…最近和王耀走的很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果然应该是被我的反应打动了,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凑近浅浅地吻在左脸上,“Hero我啊,早就看他不顺心了。”
我努力从余温里清醒,试图去分析他这话的意思,可是被他吻着,我似乎连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
但是我觉得这时候保持沉默就对了,为路德维希先生说话绝对会引来麻烦,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我来说。
“本田可不能背叛Hero呀,”他突兀地放开了我,抬手看了看表,“不然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轻微着咳嗽着,无意识地去扣着散乱衬衫的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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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入场的我每一步都走得轻飘飘地,坐好后都没敢看旁边的路德维希先生:“那个…路德维希先生…”
“身体这么虚弱,要多注意才行。”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善意的提醒里让我觉得有些含沙射影,但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总是能很好得照顾到别人的感受,使别人任何时候都不会尴尬,我确实是很感激这样的他。
不过那也只是感激而已。
我低着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谢谢您。”
会议中间,路德维希先生出去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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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完最后一场会议时我已经整个人都有了要死的感觉,匆匆离开了会场,阿尔先生大概会和其他几位朋友去哪里玩玩,反正我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呆了。
晃进私人休息室后我走向桌子,准备收拾文件后赶紧回去宾馆睡一觉,提出文件夹时,一盒什么东西被碰落到了地上。
我好奇地捡了起来,发现是盒感冒药,上面用英文写着“身体虚弱要多注意”。啊……是中途离开的路德维希先生吗?为了不让阿尔先生看到,顾及着我的尴尬所以以这种方式……
顿时心里既愧疚又感激。
果然…还是劝劝阿尔先生不要难为他比较好呢。我暗暗下定了这个决心顺手把药放进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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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回去的路上不要下雨才好呢。
我出了大楼,不禁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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