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心石意】文/谁把十年读成伤

谁把十年读成伤 郭子睿:现在，我真的没有资格喜欢你了。我只有资格，在深夜里，一个人安静地想你。 One: 唠叨是年少必经的烦。雨橙是从高中起变得安静的吧。好像离开初中的朋友，就再也交不到朋友了。和谁在一起，即便是讲着开心的笑话，也依然有种怪怪的疏离与陌生。有时，她会觉得自己像关进了一只透明的玻璃瓶子，看得见every thing, 却放不进anything。
阳光晴好的11月，天气微微有些冷了。爸爸做好了早餐，在客厅里喊她："宝贝，快点出来吃饭，一会儿迟到了。"
雨橙磨磨蹭蹭地从卧室里出来，手里提着书包和外套。她瞥了眼桌子上丰盛的早点，只拿了只苹果慢慢啃"怎么不吃早饭?"
"不想吃。"
"不舒服？"
"没有。" "多少吃点,要不上午没精力听课了。"
"哎呀,你烦不烦啊。雨橙真受不了爸爸的唠叨。也许这是又当爹又当妈的结果吧。
雨橙七岁那年,妈妈去世了,爸爸一个人把她带大。恋爱不是没有谈过,但拖着雨橙,终是没组建新的家庭。
爸爸摘下围裙,从屋里拖了一只行李箱出来。他走到雨橙身后,亲了下她的头顶,说:"我今天就走了, 1月22号回来。"
"走吧,走吧,又不是第一次。"
"你要什么啊,我帮你带回来。"
"谢谢你,不用了。人家爸妈出国都去美国,法国什么的,你可到好,不是海地,就是刚果。你别带回点疟疾,我就谢天谢地了。"
"好,那我走了。有什么事,就去找你王阿姨。"
爸爸拖着行李箱,出了门。安安静静的房间,显得有些空旷。 其实雨橙知道,爸爸可以选择不去那些鸟不生蛋的偏僻小国。但是翻了数倍的工资,总是让他心动。就像爸爸曾经说过的,别人家是两个养一个。他少了一半的帮助,就要多付一半的努力。
雨橙啃完苹果,从厨房找来一只密封饭盒,把早餐一一放进去。火腿三明治、荷包蛋、香茹腊肠炒饭。今天午餐解决了。她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牛奶,小声嘟囔着:"唉,老爸这是要喂猪啊。"
就是这时, 电话铃响了起来
是顾汐。他说:"雨橙,晚上来我家吃饭吧。"

Two:
上课百无聊赖。雨橙悄悄在本子上写:"好想做一只猫。每天用一半的时间睡懒觉,用一半的一半的时间梳理毛,用一半的一半的一半的时间吃东西。用一半的一半的一半的一半的时间玩游戏…"田雨橙,你来回答。" 雨橙的一半还没写完,就被英文老师叫了起来,只能发出一个又一个的"嗯。"
"严老师,田雨橙今天嗓子发炎了,说不出话。"一个剪着板寸头的男生帮忙解围说。 [严老师转过头说:"好吧,郭子睿,那你来回答decade的意思。"
"啊?"子睿怕怕地站起来,"就是……嗯……就是……"
"怎么了？你也嗓子疼了？"
这一次,雨橙听清了问题。她连忙对着"不明真相"的子睿,做着口型说:"十……年。"
子睿瞄了一眼,就用一种恍然大悟的口吻说:"哦……我想起来了,意思是失恋,对吧？" 教室里顿时笑翻了,连严老师都被他气乐了。他说:"看在你牺牲自我,娱乐大家的份儿上,你就去后面站着听,一直到下课吧。"
子睿忙屈膝打手势说:"喳。于是全班笑得更欢了。
子睿经过雨橙身旁的时候,雨橙低低地说:"对不起啊。"
子睿却对她挑了挑眉毛说:"没事。站着比坐着舒服呢。"
中午,阳光清朗干净, 暖融融地渗透在空气里。雨橙拿饭盒到篮球场边上的看台上吃饭。一个男生,正在场地里练投篮,光溜溜的短发,华着晶亮的汗水，是子睿,他看见雨橙,远远地问:"你来看篮球的?"
雨橙晃了晃饭盒说:"我来吃饭。今天谢谢你呢。"
子睿走过来,有点小自得地说:"谢什么啊。小事一桩。"
"你这么快就吃完了?"
"我还没吃呢。 "

two.接上 "
"那你就来打球?"
"球场这么少,不先占着,一会儿就被别的班抢光了。"
"你不吃饭了?"
"他们会给我带的。"
"你可真有奉献精神。"雨橙打开饭盒,把三明治拿出来说,"炒饭,三明治你要哪个?"
"你不吃吗?"
"我减肥。"
"那……炒饭吧。哈哈,比较多。 子睿接过饭盒,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雨橙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偷偷地看他。她发现,似乎从小到大,每个班都会有么一个男生,乐天、调皮、爱运动、爱逞能，除了学习之外，什么都热心。他爱全班女生，但全班女生一般都不爱他。他视全班男生为哥们，
可是通常全班男生会把吃苦受累的活儿，统统推给他。
雨橙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说："哎,你总是这么讲义气， 人家会当你傻的。"
子睿却满嘴炒饭地说："傻就傻呗，这就是我鲜明的logo。"
雨橙看着他冒傻气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
很快其他男生也来了，球场里大呼小叫地热闹起来。一个看见子睿怪叫一声说："忘了给你带吃的了！" "没事，没事。我吃过了。"子睿飞快地扒光了饭盒底的炒饭，对雨橙说，"谢谢你哈，我打球去了。"
雨橙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想。看来不是只有女生才适用单纯这个词，子睿就是另一种单纯。当然，这种单纯也可以解读为IQ,EQ发展不良，简称－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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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ree:傍晚放学，雨橙又接到了顾汐的电话,提醒她不要忘了去吃饭。
顾汐是王阿姨的儿子,比雨橙大一岁。王阿姨是雨橙妈妈最好的朋友,田爸出差的时候,她就会顺便出演家长的角色。
其实雨橙和顾汐从小就认识了,但关系不是特别好。梁子早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幼儿园时代就架上了。那时雨橙五岁,一度确信自己是顾汐的女朋友,顾汐却毫不给面子地说:"不行,我将来的老婆,要像白雪公主一样,你长得跟牛魔王似的,谁娶啊。" 于是雨橙被"牛魔王"这三个字伤了自尊,足足一个星期,没和顾汐说过一句话。
现在的顾汐,已经长成了一米八的高个子帅哥,就读重点高中,风光无限。雨橙却对故意没有一点非分之想了。或许，是因为太熟了吧。或许，也因为顾汐身上那股欠扁的自负气。在他眼里，好像全世界女生都爱他。能和他做个普通朋友，都是一种特赦的垂怜。
雨橙站在顾汐家的门前， 用力地嗅了嗅，却没闻到熟悉的饭菜香。通常王阿姨叫她来吃饭的时候，一定会准备一桌好菜。可是今天……
雨橙敲开门，果然家里冷清清的，只有顾汐一个人。
雨橙问：“你爸妈呢？怎么不在？”
“他们今天临时有事，不回来了。”
“反正你也没地方吃饭，我们订点吃的，不是一样的。”
雨橙有点无奈， 嘀咕着说：“订吃的，还要我专门绕过来。王阿姨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医生，顾爸却开了家生意不错的小公司，也算小富。他们有一套带屋顶小花园的房子。雨橙每次来，都会趴在二十二楼的围栏边，看风景。
初冬的夜晚，天黑得早了，有稀薄的夜雾，弥漫在城市里。明明灭灭的灯光缓慢地移动着，像深海里闪着荧光的浮游生物。
顾汐拿来两杯温热的柚子 茶。他递给雨橙说：“上了高中以后就没来过我家吧。”
“嗯。”雨橙抿了一口柚子茶，清香润口，是恰到好处的甜。
“适应吗？”
“还行。”
“感觉你变得安静了。”
“女生总不能永远都疯疯癫癫的吧。”
“是怕没有男生喜欢你？”
“切。”雨橙随后奉上白眼。

three.接上
门铃就在这一刻响了，是送餐员来了。顾汐跑去开门，雨橙跟在后面说：“你怎么不问我就订啊。”
“问也是比萨。”顾汐拉开门，递出一张一百块的钞票。雨橙在他身后愣住了。因为那个穿戴着红帽、红条衫的送餐员，竟然是子睿。子睿找零的时候，才看到雨橙。他惊讶地叫：“啊？原来你住这儿啊。”
雨橙摇了摇头说：“这是我朋友家。 ”
子睿瞥了眼顾汐说：“男朋友？”
“不是。” 顾汐突然打岔说：“嗨，东西送完了，该回去了。”说完，他就砰地关起门。
雨橙生气地说：“喂，你怎么和我同学说话呢。”
“要不要我请他一起吃？”
雨橙不想和他斗嘴，再次拉开房门，子睿已经离开了，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电梯传出缓缓下行的声音。
雨橙说不出为什么， 心里有种莫名的堵。她回头说：“顾汐！，没人说过你好讨厌吗？”
顾汐却拿着比萨，进了餐厅说：“没有，人家都是哭着喊着说爱我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