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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作死者不死于85之手】【呆雅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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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山东通过百度相册上传1楼2014-03-12 21:01回复
    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贴吧上不必说,就在天空中也显出将到新年的气象来。灰白色的沉重的晚云中间时时发出闪光,接着一声钝响,是送灶的爆竹;近处燃放的可就更强烈了,震耳的大音还没有息,空气里已经散满了幽微的火药香。我是正在这一夜回到我的故乡鲁镇的。虽说故乡,然而已没有家,所以只得暂寓在萌瞳老爷的宅子里。他是我的上家,比我长一辈,应该称之曰“四叔”,是一个写小说的老作家。他比先前并没有什么大改变,单是老了些,但也还末留胡子,一见面是寒暄,寒暄之后说我“胖了”,说我“胖了”之后即大骂其新党。但我知道,这并非借题在骂我:因为他所骂的还是小五。但是,谈话是总不投机的了,于是不多久,我便一个人剩在书房里。


    IP属地:山东2楼2014-03-12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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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6 21: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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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03-12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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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手机贴吧4楼2014-03-12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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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起得很迟,午饭之后,出去看了几个本家和朋友;第三天也照样。他们也都没有什么大改变,单是老了些;家中却一律忙,都在准备着“祝福”。这是贴吧年终的大典,致敬尽礼,迎接福神,拜求来年一年中的好运气的。杀鸡,宰鹅,买猪肉,用心细细的洗,女人的臂膊都在水里浸得通红,有的还带着绞丝银镯子。煮熟之后,横七竖八的插些筷子在这类东西上,可就称为“福礼”了,五更天陈列起来,并且点上香烛,恭请福神们来享用,拜的却只限于男人,拜完自然仍然是放爆竹。年年如此,家家如此,——只要买得起福礼和爆竹之类的——天色愈阴暗了,下午竟下起雪来,雪花大的有梅花那么大,满天飞舞,夹着烟霭和忙碌的气色,将贴吧乱成一团糟。我回到书房里时,瓦楞上已经雪白,房里也映得较光明,极分明的显出壁上挂着的朱拓的大“寿”字,度娘老祖写的,一边的对联已经脱落,松松的卷了放在长桌上,一边的还在,道是“事理通达心气和平”。我又无聊赖的到窗下的案头去一翻,只见一堆似乎未必完全的《机甲理论》,一部《高达制作指导》和一部《泡泡机甲修理手册》。无论如何,我明天决计要走了。


          IP属地:山东5楼2014-03-12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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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插


            来自手机贴吧6楼2014-03-12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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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真写出来会不会被干掉啊


              IP属地:山东7楼2014-03-12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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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评!
                ——一切都是脆弱的,因此一切都可以变得强大。


                IP属地:上海8楼2014-03-12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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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6 21:0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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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一直到昨天遇见呆雅嫂的事,也就使我不能安住。那是下午,我到镇的东头访过一个朋友,走出来,就在河边遇见她;而且见她瞪着的眼睛的视线,就知道明明是向我走来的。我这回在贴吧所见的人们中,改变之大,可以说无过于她的了:之前的黑色的头发,已经全白,全不像十四上下的人;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她一手提着竹篮。内中一个破碗,空的;一手拄着一支比她更长的竹竿,下端开了裂:她分明已经纯乎是一个乞丐了。
                  我就站住,预备她来讨钱。
                  “你回来了?”她先这样问。
                  “是的。”
                  “这正好。你是作死的,又是变态,见识得多。我正要问你一件事——”她那没有精采的眼睛忽然发光了。
                  我万料不到她却说出这样的话来,诧异的站着。
                  “就是——”她走近两步,放低了声音,极秘密似的切切地说,“一个人死了之后,究竟有没有魂灵的?”
                  我很悚然,一见她的眼盯着我的,背上也就遭了芒刺一般,比在学校里遇到不及豫防的临时考,教师又偏是站在身旁的时候,惶急得多了。对于魂灵的有无,我自己是向来毫不介意的,死的次数多了也就不介意了;但在此刻,怎样回答她好呢?我在极短期的踌躇中,想,这里的人照例相信鬼,然而她,却疑惑了,——或者不如说希望:希望其有,又希望其无……,人何必增添末路的人的苦恼,一为她起见,不如说有罢。


                  IP属地:山东9楼2014-03-12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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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有罢,——我想。”我于是吞吞吐吐的说。
                    “那么,也就有小黑屋了?”
                    “阿!小黑屋?”我很吃惊,只得支梧着,“小黑屋?——论理,就该也有。——然而也未必,……谁来管这等事……。”
                    “那么,死掉的一家的人,都能见面的?”
                    “唉唉,见面不见面呢?……”这时我已知道自己也还是完全一个愚人,什么踌蹰,什么计画,都挡不住三句问,我即刻胆怯起来了,便想全翻过先前的话来,“那是,……实在,我说不清……。其实,究竟有没有魂灵,我也说不清。”
                    我乘她不再紧接的问,迈开步便走,匆匆的逃回家中,心里很觉得不安逸。自己想,我这答话怕于她有些危险。她大约因为在别人的祝福时候,感到自身的寂寞了,然而会不会含有别的什么意思的呢?——或者是有了什么豫感了?倘有别的意思,又因此发生别的事,则我的答话委实该负若干的责任……。但随后也就自笑,觉得偶尔的事,本没有什么深意义,而我偏要细细推敲,正无怪教育家要说是生着神经病;而况明明说过“说不清”,已经推翻了答话的全局,即使发生什么事,于我也毫无关系了。


                    IP属地:山东10楼2014-03-12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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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完全改啊,比如新年是在影子城过而且迎接的是叮当而不是福神,另外爆炸的是RPG而不是鞭炮~(参考狂欢节)


                      IP属地:广西来自手机贴吧12楼2014-03-12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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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助手版贴吧客户端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4-03-12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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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我的惊惶却不过暂时的事,随着就觉得要来的事,已经过去,并不必仰仗我自己的“说不清”和他之所谓“穷死的”的宽慰,心地已经渐渐轻松;不过偶然之间,还似乎有些负疚。晚饭摆出来了,瞳叔俨然的陪着。我也还想打听些关于呆雅嫂的消息,但知道他虽然读过“鬼神者二气之良能也”,而忌讳仍然极多,当临近祝福时候,是万不可提起死亡疾病之类的话的,倘不得已,就该用一种替代的隐语,可惜我又不知道,因此屡次想问,而终于中止了。我从他俨然的脸色上,又忽而疑他正以为我不早不迟,偏要在这时候来打搅他,也是一个谬种,便立刻告诉他明天要离开贴吧,进城去,趁早放宽了他的心。他也不很留。这样闷闷的吃完了一餐饭。
                          冬季日短,又是雪天,夜色早已笼罩了全市镇。人们都在灯下匆忙,但窗外很寂静。雪花落在积得厚厚的雪褥上面,听去似乎瑟瑟有声,使人更加感得沉寂。我独坐在发出黄光的羊油灯下,想,这百无聊赖的呆雅嫂,被人们弃在尘芥堆中的,看得厌倦了的陈旧的玩物,先前还将形骸露在尘芥里,从活得有趣的人们看来,恐怕要怪讶她何以还要存在,总算被无常打扫得干干净净了。魂灵的有无,我不知道;然而在现世,则无聊生者不生,即使作死者不见,为人为己,也还都不错。我静听着窗外似乎瑟瑟作响的雪花声,一面想,反而渐渐的舒畅起来。


                          IP属地:山东14楼2014-03-12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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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告诉你改的太少会被炸掉的说!


                            IP属地:陕西来自手机贴吧15楼2014-03-12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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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6 20:5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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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先前所见所闻的她的半生事迹的断片,至此也联成一片了。
                              她不是摄政王人。有一年的冬初,瞳叔叔家里要换女工,做中人的团座老婆子带她进来了,头上扎着白头绳,乌裙,蓝夹袄,蓝白胖次,年纪大约十六七,脸色微白,但两颊却还是红的。团座老婆子叫她呆雅嫂,说是自己母家的邻舍,出来做工。瞳叔皱了皱眉,瞳妹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是在讨厌她。但是她模样还周正,又只是顺着眼,不开一句口,很像一个安分耐劳的人,便不管瞳叔叔的皱眉,将她留下了。试工期内,她整天的卖萌,似乎闲着就无聊,又可爱,简直抵得过一个萝莉,所以第三天就定局,每月工钱五百节操。


                              IP属地:山东17楼2014-03-12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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