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仁梁缓缓地推开门,屋内的摆设和付辛博离开之前是一样的,走进房间轻轻地坐在床上,环视四周,他离开多久了?摇摇头,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从他离开的的那天起自己生活就一片混沌,时间对他而言已没了任何意义。明明告诉自己一切不过是一场剧目,一场权势交斗的黑暗剧目,可为什么,在他离开之后那份淡淡的恐惧逐渐加深,仿佛被人扼住了脖子一样无法喘息。接着是不顾一切地寻找,动用了自己所能动用的力量去找他,可是得到的结果却终是无果。
是不是对自己的惩罚?惩罚自己的欺骗,惩罚自己的无情。。。。。。
抬眼望到了桌面上的相框,拿起来盯着照片里的少年,笑容灿烂,神清气爽,看着他仿佛盯着自己的眼睛,乔仁梁一时之间恍惚的记起了那个人,没错,当初救回付辛博就是因为他的眼神和那个人极为相似,同样明亮,同样是懵懂的仿佛要认真把世界看清楚,亦是同样的干净。
但他们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人,那个人,可以妩媚,可以温柔,可以孤傲,但那些都不过是他的面具,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他的任务。而付辛博则不同,在他的身上发生过太多的不幸,但这些都不曾改变过他,依旧单纯,依旧善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发自内心深处,爱也好,恨也罢,不过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最本性的表达。
“少爷,张医生打来的电话。”
下人在房间门口说道,乔仁梁调节了一下情绪,把手上的相框放回了桌面上,冷冰冰的说道,“拿进来吧!”
看着下人颤巍巍走了进来,把手里的电话递给自己,乔仁梁点点头,示意他出去,望着电话看了半天,方才接了起来,“喂。。。。。。”
“是我,张殿菲。乔先生,我想辞掉家庭医生的职务。”
陌生的语气,陌生的称呼让乔仁梁心头郁结,很久才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好”字。
挂掉电话张殿菲呆立在仁德医院走廊上盯着自己的手机,十几年的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自嘲的笑笑,想着要调整好情绪回办公室,却不料刚抬步就被一个急匆匆的躯体撞了一下,一时间对方手里的药品全部散落在地上。
看着蹲在地上慌忙拾捡着药物的男子,张殿菲觉得有些眼熟,再看看散落一地的药也蹲了下来帮着捡。
“谢谢你,刚才真是不好意思!”男子抬起头,一副黑框眼镜后露出满是歉意的眼睛。
“没事,”还在低头把药向袋子里装的张殿菲再抬头的一霎那愣到了那,“是,是你啊?”看着眼前一脸疑惑的男子,殿菲解释道,“上次我在郊外把你的画架撞到了,还记得吗?”
男子想了一会,点点头笑了笑,“嗯,有印象!”
张殿菲看着袋子里装的不是消炎药就是止痛药,还有专门用于消毒的红药水,开口问道,“怎么,家里有人受伤了?”
“我弟弟,和人打架受伤了。”男子的眼里闪过一丝警惕,继而显得漫不经心的说道。
“哦,如果有需要的话来找我,我叫张殿菲,是这里的医生。”
“谢谢你,张医生,我弟弟一个人在家,我要赶回去照顾他了,下次再见吧!”说完男子就向外走去,一转身却被从远处跑来的仁德医院的另一位医生阎安拦住。
“王睿你来拿药了!”阎安从王睿手里拿过药看了看,“回去按照说明书给磊磊用,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如果他在发烧的话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今天要值班,就不回家了!”
看着搭乘电梯离去的王睿,张殿菲走到阎安跟前问道,“你朋友?”
“你指王睿?”看着张殿菲确定的眼神,阎安点点头,“是啊,我高中同学,现在合租在一起!你们认识?”
张殿菲摇摇头,“就见过两面,对了,他弟弟怎么了?和人打架,难不成是黑帮的?”
听到这话的阎安一时间变得支支吾吾,“那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了。。。好像。。。我真得不清楚,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阎安逃也似的奔回自己的办公室。
张殿菲无奈的笑笑,这个阎安,是医院里出了名的能说会道,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就肯定是别人不想告知的隐私,自己也就自然不好再问。
低头又看了眼手机,李易峰还是没有打电话,也就是说还是没有消息,从上一回自己和李易峰见面又过去了那么多天,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呢?在这么拖下去,恐怕就真的没有什么希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