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吃过早饭，狄公只带了曾泰、仁阔、齐虎潘越几人去镇上视察，而剩下的人都在客栈中和自己的爱人腻腻歪歪，狄公想想也是满头黑线，算了，随他们吧。几人来到镇里时只看到满地都是白色旳纸钱，仿佛镇子就是这些纸钱盖的一般。多走几步，果然和老者说的一样，这镇子现在以老人居多，年轻人几乎看不到，即使看到一个也是体弱多病的。以前多么繁华的镇子，不知让什么给毁成了这副模样。狄公暗下决心，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老人家，请问这镇子上大家都用一口水井吗？”“是啊。”“那请问水井在哪里？”“从这里走六百步就是了。”“多谢。”不愧是狄公，首先想到的就是有人会在共用的井中投毒，于是带着几人立刻赶往水井处。其实根本不必六百步，水井就出现在几人的眼前。“仁阔，你打一桶水上来。”“是。”很快，一同看起来非常清澈的水摆在狄公的面前。狄公走上前舀了一瓢水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恩师，是不是这水有问题？”“曾泰啊，来，你觉得呢？”曾泰也学着狄公的样子闻了一下，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恩师，学生认为这水没有问题。”“曾泰啊，你这鼻子可不够灵啊。”“恩师，难道这水？”“水虽然没有问题，可是难道你闻不出这周围有什么味道吗？”“这……”曾泰经过狄公的提点，很快就觉察出了不对。周围总是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这么大的味道我们都闻出来了，难道这里的百姓闻不出来？”“不是他们闻不出来，而是他们即使闻出来了也不觉得有什么。”“恩师这话的意思是？”“我们刚进这镇子我就闻出来了，只是我一直等待着客栈的老者和伙计说出来。可是我发现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这个有什么问题，所以我才奇怪，现在，也许正是这个镇子其中隐藏的真相浮出水面了。齐虎潘越仁阔，你们在四周找找有什么可疑的东西，记住，找到后告诉我就行了，不必大声喧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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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在四周仔细搜寻。仁阔一直顺着腐臭味找去，忽然，他在草丛边似乎发现了什么。“先生，这里有发现。”恰到好处的声音既让该听的人听到，而不该听的自然听不到。“狄公与曾泰一起走了过去，越往前面走，那股子腐臭味道越浓重。”莫不是死了什么动物不成？“走进了，才看见一个隐藏在草丛中的小洞，探身往里面看看，漆黑一片。”去拿根小木棍来。“仁阔在地上挑了根正好的交给狄公。狄公往洞里一戳，又一挑，一具死老鼠的尸体赫然出现在了几人眼前。”呕……“曾泰乃一介文人，怎么见得了这个？赶紧跑到一边，捂着胸口吐得脸色煞白。就算是仁阔这样的武将，也觉得胃里一阵阵翻腾。”下面应该还有很多。“”恩师，恩师……“曾泰的声音开始颤抖，他可一点儿都不希望狄公把下面的东西全挖出来。仁阔也站在一旁一脸的惊恐。”呵呵，就是说说，说说啊。“狄公将老鼠尸体从新扔进洞里。”也许这个洞里本来就有不少的老鼠，但不知什么原因地下河突然通了他们的洞穴，导致了它们被淹死，才造成了这个镇子的怪病。“”恩师，这会不会是瘟疫？“曾泰理了理狼狈的自己。”不会的，如果是瘟疫，那些出去的人可能早就已经传染上了，那对我大周才是一场空前的劫难啊。“”那就然不是瘟疫，又有什么样的病如此厉害呢？“狄公不再言语，静静地沉思者……”看来，我们还得在这镇子走上一圈啊。“太阳高挂，现在正是正午时分，狄公几人一边返回客栈，一边观察着镇子剩下的人有什么异常。狄公前脚刚踏进客栈的门，如燕就端着狄公最爱的面走了来。”叔父，走了半天也累了吧，休息一下。“狄公微笑着接过筷子。上午见识了那么恶心的场景，曾泰和仁阔、齐虎潘越哪里还有那个胃口？只得愣愣地看着狄公吃了一碗又要了一碗，心里对狄公早已是五体投地。”你们怎么不吃啊？“如燕奇怪得看着曾泰几人。”我们……我们还不饿。“曾泰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总不能实话实说吧。他抬头看了四周，一屋子的女子这要是实话实说自己可真是罪人了。于是曾泰什么都没说。仁阔、齐虎潘越也异口同声。如燕见都说的一样，也就没问什么，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到底发生什么了吗？”芯儿有些奇怪，向来敏感的她总觉得曾先生有些什么事。“没，没事。”齐虎回来时早就哨声告诉张环他们几个事情的经过了，几人听得也是脸色一变，张环当然不能让芯儿知道。“他们能有什么事？你看先生不是好好的吗！”芯儿将信将疑，看了看狄公，又看了看曾泰，安静下来。“那先生，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元芳，你去告诉客栈老板，明天请镇子上的人都过来，我要给他们号脉。”“叔父这是打算出手了？”如燕嘻笑着，“小丫头！”“先生，我现在就去。”李元芳走到后院，客栈的老板正摆弄着自己的花花草草。“老先生，”那老者一回头，“哦，是你啊，有事吗？”“我家先生说请您告诉镇中人，明天他在这里为他们号脉。”“你是说你家先生能救我们的命？”老者激动地拿着水壶的手猛烈地抖了起来，“我家先生既然能这么说就一定可以。”“太好了，”老者几乎是扔掉了水壶，“我现在就去。”“您慢点……”李元芳回到客栈正厅时狄公正在给大家开会。“元芳啊，你来了就好了，明天大家要配合好。”“是。”治病救人这种事在狄公身边耳濡目染，大家觉得义不容辞。下午，狄公带领着元芳如燕，曾泰和齐虎潘越又走遍镇中各地。大家听说来了个老先生能治病自然奔走相告，不大一会儿，本来不大的镇子都知道。狄公所到之处，有钦佩，有怀疑，有期待，但狄公都一一笑面以对，一切自然明日揭晓。狄公又到药铺和山上采集了不少需要的草药，傍晚才回到客栈，大家齐心协力准备就绪，只等明日的问诊了。
第二天，才过了寅时就有人在客栈外排队了。狄公不得不早早地起来。“老人家，你这个只是一般的风寒，我开几服药，您吃吃就没事了。”写了方子递给如燕，然后在后院，张环他们八个加上芯儿等几个女的抓药，熬药，做好后才递给老人，又送老人出门，小细节无微不至。一个上午，只看了几个人而已，虽然小镇没有那么多的人，可治病不能耽误，狄公一行人午饭也没吃，又忙起来。狄公说会等大家的病完全好了才走，又给镇上的居民吃了颗定心丸。狄公又命李元芳用石灰封了那个堆满老鼠尸体的洞，直到晚上大家才休息下来。“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了。”老者特意送了一顿特别丰盛的饭端了上来。“只要大家能好，辛不辛苦有什么要紧。”一天没吃饭了，自然饥肠辘辘，狼吞虎咽，唯独沐青蓝一口未动。“青蓝，你怎么不吃？”肖豹关心地问，“我，我没胃口。”“是不是病了？”说着，伸手摸上沐青蓝的额头。“不热呀，到底怎么回事？”“我没胃口，你们慢慢吃吧。”沐青蓝起身准备上楼去，刚站起来，一阵天旋地转，直直地向后面倒去。“青蓝，”肖豹眼疾手快抱着她，“青蓝，你醒醒。”这时，众人也围过来，“是不是旧伤复发了？”“青蓝身体本来就不好，今天这么劳累，肯定病了。”“肖豹，把青蓝抱到楼上。”肖豹不敢迟疑，抱着青蓝上楼，一脚踹开门，轻轻地将她放在穿上，又盖好被子。“先生……”“别急。”狄公淡定自若，伸手搭上青蓝的手腕。“这是……”不多一会儿，狄公的脸由阴转晴，最后可谓是喜笑颜开。“ 寸脉沉，尺脉浮，这是，哈哈哈哈哈，肖豹，恭喜你啊，快当爹了。”“啊！”众人先是被狄公这一笑惊得不行，然后狄公又扔出这么个大消息有点反应迟钝，待回味后纷纷向肖豹道喜。肖豹也是一样，本以为看着狄公的脸怕是青蓝有什么大病，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就这么当爹了，众人又道喜，现在反应过来倒像个傻子一样嘿嘿地笑着。“叔父，青蓝有几个月了？”“大约两个月了，肖豹啊，你可得好好对人家。”“是是是，肯定地。”狄公让开床边，指令大家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刚醒来的沐青蓝还未明白什么事，只见自己的相公掖了又掖自己的被子，还一脸幸福地看着自己，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到底怎么了？”“你呀，有喜了也不和我说。”“什么？”说着，沐青蓝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然后一只大掌也轻轻搭在她手上。“你是说，我，我有孩子了？”“是啊。”“有我们的孩子了？”“对，我们的孩子。”沐青蓝心中像化了一般，满满都是幸福。
“呕……”沐青蓝把刚吃的糕点全都吐出来了。“停。”如燕扶着沐青蓝下了马车，沐青蓝立刻扶着大树吐起来，如燕和芯儿不停地轻拍她的背。“青蓝，”肖豹下马奔了过去，“喝口水吧。”水壶递了过去，对上了沐青蓝那张苍白的脸。沐青蓝脸色本来就苍白，自从怀孕后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连水都不例外，等于是几天水米未进，现在不仅脸色更加苍白，而且还瘦了一圈，这让肖豹更加心疼。“没事，没事……呕……看见了他担心的目光她更难受。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包括现在这样难受，只因肚子里是他的孩子。“休息一下吧。”狄公看着这样的沐青蓝实在是坚持不了多久，命令大家休息。肖豹将沐青蓝打横抱起，放在马车的软垫上，“睡一下吧，可能好一点。”“嗯。”她靠在他的肩头，安心地闭上眼睛。“叔父，这样不是办法啊，”如燕看着两人担心地对狄公说，“青蓝现在有孕，实在不宜长途跋涉啊。”“嗯，我在考虑要不要分开走。”“恩师，学生认为这样不可啊。”众人一愣，想想以前曾泰只是最后一直赞同狄公观点，今日倒是稀奇，不但第一个开口，而且还是反对态度。“你说说为何不可？”“学生认为，分开走危险极高。第一，青蓝有孕，要回去肖豹肯定会跟着的，但他武功不高，真正遇到高手自己自保都吃力，更何况再加上妻儿？”狄公点点头，“第二，紫烟，欣然困不会武功，她们如果也走，李朗，杨方肯定也会跟着，双拳难敌四手。所以学生认为，分开走不太合适。”“哈哈哈哈哈，曾泰啊，你这分析能力是越来越强了。”“还是恩师教导有方。”曾泰冲着狄公拱拱手。“你这样一说实在是不适合分开走，那就这样吧，慢慢走。”“是。”
沐青蓝醒来的时候已经出发了，肖豹坐在马车里继续当她的软垫。“我睡了很久吗？”“也就三个时辰吧，你现在是两个人了，自然睡得多一点。”她轻轻点点头。“要不要吃点东西？”“没胃口。”肖豹叹了口气。众人继续前行着，突然听到一阵呼喊声。“救命啊，救命啊！”待众人略走进，才看见这样一幕，一个女子被几个彪形大汉围着，猥琐的眼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女子泪流满面，大声呼喊着。“小美人，你再喊也没用啊。”说着，猥琐地手就伸了过去，似是要解开那女子的腰间的系带。“叔父……”眼看着女子被欺负，如燕怎能袖手旁观。“仁阔。”“是。”现在几人身边除了仁阔齐虎潘越，其他人基本指不上。只见仁阔一个漂亮地翻身，几个空翻到达女子面前，抱着女子的飞出了包围圈。那几个猥琐男子见事情不妙纷纷挥刀砍向仁阔，区区几个小贼，三脚猫的功夫怎么是仁阔的对手？仁阔护住女子迎击，几下就把那几个人打得屁滚尿流，仓皇逃窜，连个威胁的话都不敢说。仁阔稳稳地落在狄公面前，将女子小心地放下，他不知道，几个自认为简单并且平常的动作，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好运。
“谢谢你们救了我。”站稳后女子定了定神，向仁阔道谢。“你不用谢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再说几个大男人居然欺负女子，真是不堪。”仁阔愤愤。“嘻嘻。”“你笑什么？”“我笑你真好玩。”“我哪里好玩？”“你那副要杀人的表情，真好玩。”说完，女子笑得花枝乱颤。仁阔呆楞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从来还没有人这么说他，眼前的女子萍水相逢，虽不如沐青蓝的倾城容颜，但也是很秀气的。这一说，当时的感觉就像是小小的种子埋在仁阔心里，一见钟情，那就是后话了。可眼前的得管啊。“姑娘，不知你姓甚名谁，家在哪里，我们也好送你回去。”“还是这位先生有理，我家不远，从这走三十里有一个山谷，便是我家了。”狄公一惊，山谷？“敢问姑娘那山谷名字是什么？”“不知道啊！”一句话狄公亮起的眼神又黯淡下去。“对了，我叫凌仙儿。”“仙儿？好名字。”“那我们就送你回家吧。”“好啊。”“你就坐马车吧。”凌仙儿走到后面的马车上，沐青蓝虽然虚弱，却还是对着仙儿笑了一下。“这位姐姐病了？”“没有，她怀孕了。”“有孕居然还这么舟车劳顿？”说着，搭上沐青蓝的手腕。“你干什么？”肖豹没好气地冲着仙儿吼起来，连狄公都没有办法治疗青蓝，她一个普通女子，况且还这么年轻，能懂些什么？“没事，就让凌姑娘看看吧。”青蓝倒是放心。过一会儿，仙儿的眉头紧紧皱起来了。“怎么了？”察觉了她的变化，青蓝也担心起来，“是不是孩子有什么事？”“姐姐你受过伤？”“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肖豹急了。“你这个聒噪的男人，姐姐受过伤一直都未痊愈。”“怎么可能？先生和大夫说——”“说什么，好了？其实根本就没有好，表面看已经好了，但是内里依然是伤，现在又怀孕了，自然身体更加虚弱。”“你怎么知道？”“我凌仙儿可是神医凌天震的女儿，五岁熟读”
“小姐，小姐。”“仙儿，仙儿。”随着声音越来越近，甚至能看到树林里有几人人影闪动。“爹，这呢。”凌仙儿从马车里钻出来，挥舞着两条胳膊。凌浔一眼看见了妹妹，带了人跑了过去。“仙儿，你没事吧。”“我？我能有什么事？”“他们是什么人？”凌浔一脸戒备。“我的救命恩人。”“仙儿有人欺负你？”凌浔急了，这个妹妹他最宝贝了，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回去说吧，走吧。”“好。”待兄妹两人说过话要走时，大家才觉得不对，只见狄公和凌天震相对两无言，但从眼神中流露的却是真实的，再相见的感觉。“一别数年，阁老可还好？”“好好。”被人一语道破狄公身份，李元芳觉得，眼前的中年人绝不是简单之辈。“不知阁老可愿意到我这谷中看看？”“好啊。”“浔儿，立刻回去准备饭菜。”不等凌浔说话，狄公与凌天震走向谷中。“爹好像和那位先生认识。”“嗯。”众人一肚子的疑问，只得等两人来解释了，勒了勒马，跟了上去。
凌天震说过要厚待狄公一行人，管家为他们准备了舒适的房间，尤其是沐青蓝，怀孕让她十分嗜睡。“阁老，三十年前一别也没有给您留话，今日居然还能再见阁老，我真是……”说着，凌天震跪下来，泪流满面。“诶，凌兄，三十年前都是过去的了，你不再是太医了，何必这么拘谨。”狄公扶起凌天震。“坐。”“嗯。”抚了把眼泪。曾泰坐在一边非常奇怪，既然凌天震是三十年前的太医，何故今日隐居山林？仿佛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狄公笑呵呵说起一段陈年往事……三十年前，凌天震还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总想着为国家，为百姓做点什么，带着满腔热血，最终的凌天震选择学医，他志向进入太医院，成为首席，于是他潜心苦学，梦想有一天能实现愿望。可惜，时不与他，想要进宫谈何容易？委屈了自己对别人阿谀奉承是当时最好的办法，可凌天震的气节岂能容许？再加上年轻气盛，自己又在官场上没有经验，经常被当猴耍，终于明白了尔虞我诈时，凌天震已经三十岁了，而立之年他明白了太多，混来的不过是区区县医，连个宫门的样子都没见的。他没想到自己满心的欢喜盼来的却是一盆冷水，心灰意冷，他决定辞官。“那之后是不是遇到了恩师？”“是的，阁老待我不薄，不光是引荐，还推举我为太医院首席。”“要说你官运应该亨通才是，为何？”“当时是因为家父病重，才辞官的。”“竟是这样。”曾泰了然。“没想到今日居然还能再见阁老，”“全是仰仗了仙儿啊。”“哈哈哈哈，也是。阁老，就在此住下，我听小女说有病人需要我看看。”“那，那恭敬不如从命，也别叫我阁老，叫我先生就行了。”“是，我这就出去安排。”凌天震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爹，你快去看看青蓝姐姐。”刚出门，凌天震就被仙儿拽着往东院跑，对，是跑。沐青蓝还没歇息下，就又吐起来，说不出的难受，纵使肖豹，芯儿，如燕等一干人安慰着，也减轻不了她的痛苦。“爹，快。”跌跌撞撞闯进来，吓了众人一跳，“我爹是大夫。”算是解释过，凌天震就被摁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搭上沐青蓝的脉，眉头紧紧皱着。“这么弱的身子还受过伤，这也就算了，居然还让她怀孕了？”“这话……什么意思？”肖豹想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因为他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饱含生活的沧桑和对世事的平淡。“你就是她相公吧，哼，哪有这么不负责的人。”“你……”平白被骂了，任谁都很难不生气，但一想到狄公对他的态度和他的医术，肖豹不得不又恭敬起来。“先生说的什么意思？还望明示。”“出去说。”凌天震瞥了一眼肖豹，转身出了去，肖豹只得乖乖跟上。待到门口，凌天震这才开了口。“你回去问问，这孩子便不要了吧。”“什么？”突地听了这话，肖豹有些气愤，这是他与青蓝的孩子，怎么能不要？看出了他的气愤，凌天震叹口气，“她身子先天弱，还受过伤，又未好，你让她怀孕不是要她的命？”“那，有法子治吗？”“你先去问问罢。”说完，凌天震转身离开，剩下肖豹呆楞。“怎么说？”众人也很是关心。“你们先回去吧，我有事与青蓝说。”肖豹扯出一丝微笑下了“逐客令”。众人对视一眼，了然，鱼贯而出，“有事儿了可叫我们。”“好。”屋子里安静下了，肖豹静静地看着脸色苍白的青蓝，这会儿终于能休息下了。“你怎么选择？”他在问她，也是问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