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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失联第5天,仙道淹死在自己家的游泳池里,他不会游泳,但就是在家装了泳池。
探员开始介入调查,日籍未婚,自由职业,无不良记录。警方初步认定自杀,邻居的证词证明仙道的男友5天前上了那架消失的波音,悲伤过度,酗酒失足,多么完美的自溺现场。
流川枫没死,准确点说他根本没上那趟航班。半月前仙道在他睡下后悄悄出门,流川尾随。车子一路越开越远,最后停在一片墓园门前。仙道的妈妈葬在这,流川开始怨恨自己为什么非得跟来。不过在之后的十分钟里,他知道自己来对了。
仙道的车子缓慢地消失在黑色夜幕里,直到一点踪迹都不见,流川才敢深吐一口气快步走向仙道妈妈的墓碑。这块碑杂乱肮脏完全没人打理,流川用袖口擦净碑身后开始徒手刨旁边的一块泥地,就是刚刚仙道埋东西的地方。
一个信封一张纸,一个秘密几百条人命。流川枫不知道那些毫无关联的单词有什么含义,不过一组字母数字的组合词他认得,那是飞日本的一趟航班号,他有印象。
沼泽里的丑陋之花呼之欲出,规矩的流川不是笨蛋。但静谧的夜总是让汽车的引擎声听起来悠远的刺耳,流川开始把信埋回去,有人要来了。几分钟后,藏着巨大秘密的信封被人带走。流川枫埋着头蹲在几米外的墓碑后面,这里属于一个叫玛丽的姑娘,如果她还活着,流川会感激她陪伴自己捱过人生中最艰难的几分钟。
他到家的时间正是一天里最压抑的时候,日出前最阴暗的时刻,到处黑的像地狱之路。流川把车停稳时仙道已经站在玄关望着他,天黑灯暗,只有一个人形轮廓像蜥蜴一样粘在玻璃窗上。
“去哪了?”仙道的脸始终埋在壁灯照不到的地方,流川只敢用眼角一点点的视野揣测仙道的表情。脏外套已经扔在深夜的公路旁,流川裹着睡衣冷瑟瑟地进屋,“半夜起来你不见了,你去哪了?”
“去找我了?”
“你吓坏我了。”这句是实话。
“快上楼吧。”
这一夜流川没再见过仙道,清晨他像往常一样起床,健身,上班。仙道也平常无比地坐在藤椅上看着自己在泳池里穿梭翻滚,那是他特地为流川建的。
一个泳池代表不了什么,流川开始在仙道外出的时间搜刮秘密。一无所获,正常而让人困惑的结果。恰好日本有事办,他突然想起了那架航班。流川枫鬼迷心窍地定了机票,临飞前一天他告诉仙道要返日几天,报完日期和航班号时,仙道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开始皲裂。流川枫等待着一切可能。
舱门关闭前他突然下了飞机,仓惶而逃,行李都来不及取。没有来自仙道的任何讯息,他只是单纯地预感着整架飞机将被恶灵附体,还有仙道愈发皲裂的脸。
流川改搭下一班航班飞日本,这时波音失联的报道已经开始铺天盖地。抵日后还没出机场流川就被秘密带走,为什么突然下机,这个问题像轰炸机一样横劈下来。流川的身份信息被反复核查了几天,结论良民。下机时匆忙落下的手机代替主人随着那架波音一起消失了。
第五天,流川被调查期间信息全面封锁,所有人都以为他上了那架航班,尤其包括仙道。他从爱人离家的刹那就开始了支离破碎的重建,他准备搬家,换新家具,买新车,追新恋人。一切都能变的随人愿以及美好。
第五天,从不酗酒的仙道酌了小酒,随后他看到憔悴的流川站在黑黑的夜幕里透过玻璃窗向自己挥手。
失足落水。
落掉钥匙的流川只是让仙道给自己开门,迎接他的却是爱人活生生地自溺身亡。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