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吗
很难得,外面天空淡蓝,浅云超逸,偶尔有风如诉.昨在街头一花摊前见有玫瑰深红,一幅很害羞的模样,很想有一支送人.今日才回味出又是五月,又是初夏,季节开始绚丽,生命开始葱茏.五月有小姑娘很生动,五月有些念头让我不能安宁,其实不只是初夏,从秋末到隆冬到春残,一直有等候在我心的背景,一直有细语在响:”我会,我会,我会写信给你.”
总是敌不过潜意识里的念头,时不时地要去翻一翻信箱,也总是只找到一堆陌生,没有奇迹.
前日一最好的哥们忽至,很长时间没有一点消息,以至见面第一句感慨竟是”你还活着”.但同样真实的是仿佛我们昨晚还在一起拥酒不眠.
信任也会成为一道风景,而且是让我们依然固我的最后一道风景.远处有山一派黛青,亘古及今,无语站在那里,并不引人注目,但永远不让你忘却,我们还会静祷,还会呢喃:一生一世的朋友,我们满心感激,还有信心留守.
小妹,握着我的信,还是会很坦然的,是吗?当哥哥的没有理由不在五月问候小妹妹的,你用不着太理会,身后总有关注拉得很长.怕你摔道,怕你着凉,怕你哭鼻子,总有奢望想把你宠成坏孩子,总可以随心所欲地说”我要”,那怕你并不那么真心想要.即便一辈子旅居客栈,也知有一片挂满风铃的小树林,能装下你全部的放纵.有时禁不住很羡慕你,希望来世也做一回小妹,不过,今生我要把哥哥当够.
燕文,在你的印象中,哥哥是不是从来静如一湖止水,只许微风画上些潋滟,只让阳光幻出斑澜,只想你在湖畔小憩.但这泓从不在你眼前喧响的恬淡,容得下的绝不仅仅是你的倒影,很多的涌动要我哄着它们,如果我不想骗自己,我会把你整个浸浴其中,抛开舟楫.可燕文记得我特有耐心,我要小心维护的还是那个好脾气的大哥哥形象.
肯为我在那一天特别快和吗?你知道五月二十日有什么伴着你吗?曾看见一张小卡上有一句话”我忙着忘掉了自己的生日,却没有忘记你的,因为......”
仍旧老是想着能去西藏,跨一辆破自行车,去寻一些能把我心灵撞出疼痛的原始.仍然想孤枕大漠,看长河落日,找一种与生俱来的苍凉,或在戈壁偷闲散步,或在大草原的马背上狂放不羁.可是以后再说吧,让生命归于朴素,也不容易.城市生活只留一刻还算美好.休息日中午,一个大懒觉后,让长得太高的阳光尽情嘲笑,端一杯咖啡,全身心投入”田园””合唱”,让”梁祝””天鹅湖”到处舞蹈,还有德沃夏克的”新大陆”,买了套音响,立刻想淘汰,我终会被完美主义所害,想”发烧”,可惜没实力.
我知道我懒,我却不要原谅你也很懒.
祝
生日之于你
还是新的!
老哥哥
一九九五年五月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