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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咯噔」。
「嘶…」并发出的声响令金俊勉皱了眉，随即恢复了原本的笑容，神智好似打了麻醉一样的晃脑，金俊勉努力地撇过头，睁开眼一看，残留不明液体的金属工具就躺置在铁盆里。
他现在知道了，那股晕眩并不是来得不明不白。
回过头，他还是无法适应照射灯刺眼的光线，直到牙医把灯给关了他才恢复眼前宽广的景象，他彷佛看到了除了吴世勋的背影以外的事物。
坐起身，金俊勉喝了水并拼命漱口，想把难闻的、类似消毒水的味道给洗净，强迫性的动作让一旁的牙医有些误会。
「疼吗？」
「还可以。」金俊勉眨眨眼睛，勉强自己笑。
拥有敏感性牙齿的金俊勉从小就得常常进出牙医科，促使他讨厌看牙医，他对牙医诊所有很大的阴影，住在深刻的脑海中里头，那年纪大、又很粗鲁的老牙医，加上那时候过期的杂志……年幼的他对牙医诊所多了一份恐惧的心理。
可是也不知道是什麼时候，他再度踏进牙医诊所这个地方，并且抱持著平静的心情。
要多亏这间诊所的空间布置得很乾净，简洁明亮，白色的壁纸让金俊勉感到身心舒服，重点是——医生的长相令人赏心悦目。
美丽的柜姐可以让百货公司的营业额年年上升，理所当然的，有那麼一两个帅哥牙医，这间诊所要没有生意上门都难，连讨厌牙科诊所的金俊勉也默默地被朋友拐了进来，每每抱怨真是折磨人却又乖乖地掏出荷包。
谁叫他喜欢帅哥吗。
尤其是这位姓吴的牙医师，帅气的剑型眉，充满英气的眉间和吴世勋的柔和不同，盯著他深邃的眼睛不停地看的话，牙齿好像不痛了；口罩下的面貌是什麼样子，一定比现在更好看吧！金俊勉时常沉静在自己的幻想里，不免分神，没把牙医叮咛的话听进半句。
所以这位吴医生脾气不太好的原因是他不专心的关系？
「回去先把消炎药给吃了，之后的一小时内不准进食。」沉稳的嗓音闷在口罩中，添了一份不容许拒绝的气质。坦白说金俊勉不太喜欢他命令人的口气。他可是病患啊！
「那、」他想了一下，「可以喝水吗？」
医生挑起好看的眉，调侃道：「你吃药直接生吞呀！佩服。」
长得好看其实没什麼用，人品比较重要。金俊勉在心里头咕哝几句。
护士貌似是看到金俊勉好了，就默默地过去帮忙收拾东西，后者看了护士一下，突然想起了某件事。
「对了，张医师不是去什麼自助旅行吗？何时会回来？」
他来这间诊所就诊有一年多了，除了他偶尔牙齿真的痛到讲不出话来，平时对人就是摆著温和的微笑，每个人都很喜欢他，久而久之也多少和这里的医生和护士混得挺熟的。
护士正打算开口，医生的声音随即响起。
「怎麼了？」他瞥了金俊勉一眼，接著低头继续收拾著器具，「想他了？」
「嗯，挺想他的。」杯子都被捏得快变形了。
估计是没预料到金俊勉会回答得这麼乾脆，医生手中的镊子有些拿不稳。
「张医师比较温柔，你不太好。」
明晓得他是无心的，但护士还是忍不住想发笑，但感觉到身后冰冷冷的眼神，她只能努力把笑容憋回去：「张医师还有一个礼拜就会回来了，可是我不能确定俊勉先生会不会轮到他排班的时间。」
「这样啊……」
「吴医师人也很好呀！虽然凶了一点。」平常静静的护士也开始朝他发难了。
「我知道啦！」
金俊勉不在乎他难看的脸色，反而还盯著他的双眼看个不停。
「而且给他看牙齿好像没那麼痛了，果然吴医师的脸是最好的麻齤醉药。」
很痛的话就不要硬笑了。忽视他亲切的笑容，吴医师把这段话吞回心底。
「咯噔」。
「嘶…」并发出的声响令金俊勉皱了眉，随即恢复了原本的笑容，神智好似打了麻醉一样的晃脑，金俊勉努力地撇过头，睁开眼一看，残留不明液体的金属工具就躺置在铁盆里。
他现在知道了，那股晕眩并不是来得不明不白。
回过头，他还是无法适应照射灯刺眼的光线，直到牙医把灯给关了他才恢复眼前宽广的景象，他彷佛看到了除了吴世勋的背影以外的事物。
坐起身，金俊勉喝了水并拼命漱口，想把难闻的、类似消毒水的味道给洗净，强迫性的动作让一旁的牙医有些误会。
「疼吗？」
「还可以。」金俊勉眨眨眼睛，勉强自己笑。
拥有敏感性牙齿的金俊勉从小就得常常进出牙医科，促使他讨厌看牙医，他对牙医诊所有很大的阴影，住在深刻的脑海中里头，那年纪大、又很粗鲁的老牙医，加上那时候过期的杂志……年幼的他对牙医诊所多了一份恐惧的心理。
可是也不知道是什麼时候，他再度踏进牙医诊所这个地方，并且抱持著平静的心情。
要多亏这间诊所的空间布置得很乾净，简洁明亮，白色的壁纸让金俊勉感到身心舒服，重点是——医生的长相令人赏心悦目。
美丽的柜姐可以让百货公司的营业额年年上升，理所当然的，有那麼一两个帅哥牙医，这间诊所要没有生意上门都难，连讨厌牙科诊所的金俊勉也默默地被朋友拐了进来，每每抱怨真是折磨人却又乖乖地掏出荷包。
谁叫他喜欢帅哥吗。
尤其是这位姓吴的牙医师，帅气的剑型眉，充满英气的眉间和吴世勋的柔和不同，盯著他深邃的眼睛不停地看的话，牙齿好像不痛了；口罩下的面貌是什麼样子，一定比现在更好看吧！金俊勉时常沉静在自己的幻想里，不免分神，没把牙医叮咛的话听进半句。
所以这位吴医生脾气不太好的原因是他不专心的关系？
「回去先把消炎药给吃了，之后的一小时内不准进食。」沉稳的嗓音闷在口罩中，添了一份不容许拒绝的气质。坦白说金俊勉不太喜欢他命令人的口气。他可是病患啊！
「那、」他想了一下，「可以喝水吗？」
医生挑起好看的眉，调侃道：「你吃药直接生吞呀！佩服。」
长得好看其实没什麼用，人品比较重要。金俊勉在心里头咕哝几句。
护士貌似是看到金俊勉好了，就默默地过去帮忙收拾东西，后者看了护士一下，突然想起了某件事。
「对了，张医师不是去什麼自助旅行吗？何时会回来？」
他来这间诊所就诊有一年多了，除了他偶尔牙齿真的痛到讲不出话来，平时对人就是摆著温和的微笑，每个人都很喜欢他，久而久之也多少和这里的医生和护士混得挺熟的。
护士正打算开口，医生的声音随即响起。
「怎麼了？」他瞥了金俊勉一眼，接著低头继续收拾著器具，「想他了？」
「嗯，挺想他的。」杯子都被捏得快变形了。
估计是没预料到金俊勉会回答得这麼乾脆，医生手中的镊子有些拿不稳。
「张医师比较温柔，你不太好。」
明晓得他是无心的，但护士还是忍不住想发笑，但感觉到身后冰冷冷的眼神，她只能努力把笑容憋回去：「张医师还有一个礼拜就会回来了，可是我不能确定俊勉先生会不会轮到他排班的时间。」
「这样啊……」
「吴医师人也很好呀！虽然凶了一点。」平常静静的护士也开始朝他发难了。
「我知道啦！」
金俊勉不在乎他难看的脸色，反而还盯著他的双眼看个不停。
「而且给他看牙齿好像没那麼痛了，果然吴医师的脸是最好的麻齤醉药。」
很痛的话就不要硬笑了。忽视他亲切的笑容，吴医师把这段话吞回心底。
02
闹铃响了许久金俊勉才舍得起床，左边的位置是空的，毫无一丝余温，证明昨晚，吴世勋并没有回家。
日子还是要过，况且这种经验不下十次，有可能吴世勋工作需要加班直接待在公司，正好金俊勉太累而没接到电话的三通未接来电替吴世勋找了个正当的理由；他打死不会承认他脑里闪过一瞬间是吴世勋在女人家过夜的画面。
突然冒出了他出事的想法，令他感到有些担心，下了床，套上拖鞋后，随手想播通电话给没有回家的人。没办法，金俊勉时时刻刻都把吴世勋当成是小孩子，就算他有任何行为的偏差，他依然是金俊勉心中的孩子。
解开密码锁时，客厅里的家用电话就响了，金俊勉立刻爬起来去看，看著号码感觉很熟悉，但犯困的金俊勉一直想不起来是谁。
「…喂？」
「您好，我们这里是KS牙医科诊所，请问金俊勉先生在吗？」甜美的声线一下子吸引了金俊勉的注意力。
「我就是。」
「俊勉，你昨天怎麼没来呢！」从礼貌而生疏的问候到下一秒责备的语气，能对他这麼「亲切」的护士小姐也只有那位小女孩了。
「Lena，对不起，我忘了有预约。」
「忘了！你怎麼不会忘记吃饭呢？」她调侃道：「该不会是怕了吧？」
「才没有。」金俊勉反驳。从小到大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害怕看牙医这件事。
「好，说正事。今天下午两点张医师刚好有空，他问你要不要预约。」
转变得真快。他头上三条线。
不过认真思考，张医师是那整间诊所对他的牙齿最「温柔」的牙医，今天终於等到他值班的时间，金俊勉再开心不过了，可是……
正考虑要不要答应，但女孩像是能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一样，开口断了他的犹豫不决：「俊勉兄，你有听到你的牙齿正向你呼唤吗？就算没有，我和张医师也在呼唤你。」
「向我的钱包呼唤吧！」
「不要这样说、啊！吴医师……那个、俊勉有人来了我先挂，掰掰——」
「嘟嘟嘟——」
突兀的关键词勾起金俊勉的好奇心，可是当他想问点什麼的时候，电话就断线了。
这女孩还是一样，完全不把他当客人看，心情好时，非要等他自动挂上电话才罢休；但有时候话还没讲完，就自行挂断了。要是一般人，肯定受不了她这古怪的个性。
发呆了一会，他后来还是打给了吴世勋，一听到忙线中，他果断切掉。
「两点是吧…」
这样恼人的天气，跷个班也挺不错的。
◎
「刚在和谁讲电话，这麼高兴。」
吴亦凡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淡，让Lena站得挺直不敢开玩笑，「一位客人。」
「刚刚不是很开心的叫著『俊勉』，怎麼一下子称呼变得生疏了？」戴著口罩的一张脸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唯独蹙紧紧的眉头泄露了主人的不悦。
Lena了解吴亦凡做事的原则，他不喜欢有人在上班做私人的事，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抓到在上班时间跟人聊天了，看他这次是不会那麼轻易饶过她的，她低下头，一副准备好挨骂的样子。
「Lena，这种话我不喜欢说第二遍，我希望…」还在脑中构思语言，一只手就搭上自已的肩，偏头过去，是金俊勉口中最温柔的张艺兴。
「亦凡，别再教训Lena了，中午也没什麼人，不会有影响的。」
看到救星出现，Lena露出灿烂的微笑，连忙附和：「吴医师，我知道错了，看在张医师的份上，原谅我。」
还自己说呢！吴亦凡扶住额。
见吴亦凡放弃说她的模样，Lena又开始得寸进尺，无视某双锐利的眼神，从柜台探出头和张艺兴聊起天来。交谈了几句，发觉到张艺兴身上穿著一般休闲服，她疑惑地问：
「张医师，你等一下有什麼事吗？」
「对了，跟你聊著都忘了正经事。亦凡、」吴亦凡冷冷地回了一眼，张艺兴只好陪笑给他，「方奶奶刚打来说她牙疼，我过去帮她看看，如果来不及回来，还请你帮我看一下俊勉的诊。」
没有太多的疑虑，吴亦凡随口答了一声「好」，转身往候诊室迈步。
这下换张艺兴伫在原地，他有点惊讶，吴亦凡竟然没有拒绝他！
诊所里三个医师的值班时间都是经过吴亦凡深思熟虑的思考才一一排出来的，并且经过再三的确认，除非是遇到非常紧急的状况，要不只有口头上的换班他通常一律回绝。没有依照往常原则的吴亦凡，让张艺兴感到怀疑。
「张医师，你不觉得吴医师怪怪的吗？一般来说他一定叫你自己想办法。」指头在桌上画著圈，她期待张艺兴能与她有相同的想法。
看著Lena漾著光采的目光，他知道女生的八卦机制被开启了。
「他是知道方奶奶自己住又行动不便的情况，别乱瞎猜。」
「那不一定！依我身为女人的第六感，他好像很喜欢俊勉先生。」
「你算女人吗？」淡淡地回了她一句。
Lena瞪著他，「身材和智商。」
「还好你没说到心智。」
「没眼光的家伙，刚刚帮了我还以为你多好！算了、有人觉得我是女人就好。」
「那人是谁呀？」他装作不经意地聊话，试探性地问。
「秘密罗。」似乎想结束话题，上半身退回去，说完话她开始整理起桌上的资料。
所以她没发现到，面前的张艺兴的笑容，显得有些忧郁。
◎
手指卷绕著胸前的罩巾，金俊勉嘟起嘴表达他的不满——这世界是个大骗子。
「怎麼又是你啊！张医师呢！」
或许是被他影响了，吴亦凡从头到尾没有舒展过一次他紧皱的眉头，现在听见他这句话，眼神更是黯了许多。
「不要我可以，我去请鹿医师过来。」他的声音低闷到极点。
一听到那三个字像是启动了金俊勉的神经系统，他赶紧跳起来，伸手去拉住吴亦凡的绿色袍子。
「鹿医师！直接拔了我的牙还比较快！他那不是看牙，是钻牙！」可想而知，金俊勉的经验有多惨痛。鹿医师的快狠准让他痛不欲生，比当年那位老医生还要折磨他的恐惧。
鹿医师的本名叫鹿晗，在金俊勉的记忆中他有一对漂亮圆润的杏眼，除此之外就没有好印象了。鹿晗的手法很粗鲁，他认为都是没有好好保护自己牙齿的人才会来看牙医，那时候倒了楣的金俊勉给他拔牙，鹿晗在他拔了牙的牙床上粗暴地塞了一坨棉花，那次之后，鹿晗再也没有机会动金俊勉的牙齿了。
瞪大眼睛的表情让吴亦凡的坏心情一扫殆尽，他突然想笑，不过他忍住了。
「你这样说他好吗？你可是他最喜欢的病人呐。」
喜欢？这喜欢的表达方式真特别……
「好啦、好啦！给你看，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他不想再接受吴亦凡的疲劳轰炸。
躺回了座椅上，金俊勉在照射灯发亮的那瞬间闭上双眼，画面成了一片黑暗，世界就只剩下了吴亦凡的声音。
「张嘴。」
冰冰凉凉的东西在牙齿上滑呀滑的，很难受，金俊勉用力地捏著座椅，害怕这人会让他的牙齿生疼。
「疼吗？」吴亦凡握著铁棒在他臼齿上敲一敲。
「不疼，嘶…」持续好几天刺痛的地方被坚固的器具打得快要了他的命。
「还说不疼，这里呢？」
「……」
他在发抖，吴亦凡知道后，什麼动作都开始轻轻的。
「我说过不要常喝碳酸饮料，你根本不听我的话，就算讨厌我，我也认了，但是不要拿自己的牙齿来赌气，专业的建议认真听进去对你是有好处的。」
「…喔。」
一道古典乐幽幽响起，来自金俊勉的口袋，但本人就像声音不存在一样，不为所动。
「要接吗？」
金俊勉摇摇头。
可以继续下去的，可是吴亦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沾染在金俊勉脸庞的泪痕正在扯著他的理性。
闹铃响了许久金俊勉才舍得起床，左边的位置是空的，毫无一丝余温，证明昨晚，吴世勋并没有回家。
日子还是要过，况且这种经验不下十次，有可能吴世勋工作需要加班直接待在公司，正好金俊勉太累而没接到电话的三通未接来电替吴世勋找了个正当的理由；他打死不会承认他脑里闪过一瞬间是吴世勋在女人家过夜的画面。
突然冒出了他出事的想法，令他感到有些担心，下了床，套上拖鞋后，随手想播通电话给没有回家的人。没办法，金俊勉时时刻刻都把吴世勋当成是小孩子，就算他有任何行为的偏差，他依然是金俊勉心中的孩子。
解开密码锁时，客厅里的家用电话就响了，金俊勉立刻爬起来去看，看著号码感觉很熟悉，但犯困的金俊勉一直想不起来是谁。
「…喂？」
「您好，我们这里是KS牙医科诊所，请问金俊勉先生在吗？」甜美的声线一下子吸引了金俊勉的注意力。
「我就是。」
「俊勉，你昨天怎麼没来呢！」从礼貌而生疏的问候到下一秒责备的语气，能对他这麼「亲切」的护士小姐也只有那位小女孩了。
「Lena，对不起，我忘了有预约。」
「忘了！你怎麼不会忘记吃饭呢？」她调侃道：「该不会是怕了吧？」
「才没有。」金俊勉反驳。从小到大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害怕看牙医这件事。
「好，说正事。今天下午两点张医师刚好有空，他问你要不要预约。」
转变得真快。他头上三条线。
不过认真思考，张医师是那整间诊所对他的牙齿最「温柔」的牙医，今天终於等到他值班的时间，金俊勉再开心不过了，可是……
正考虑要不要答应，但女孩像是能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一样，开口断了他的犹豫不决：「俊勉兄，你有听到你的牙齿正向你呼唤吗？就算没有，我和张医师也在呼唤你。」
「向我的钱包呼唤吧！」
「不要这样说、啊！吴医师……那个、俊勉有人来了我先挂，掰掰——」
「嘟嘟嘟——」
突兀的关键词勾起金俊勉的好奇心，可是当他想问点什麼的时候，电话就断线了。
这女孩还是一样，完全不把他当客人看，心情好时，非要等他自动挂上电话才罢休；但有时候话还没讲完，就自行挂断了。要是一般人，肯定受不了她这古怪的个性。
发呆了一会，他后来还是打给了吴世勋，一听到忙线中，他果断切掉。
「两点是吧…」
这样恼人的天气，跷个班也挺不错的。
◎
「刚在和谁讲电话，这麼高兴。」
吴亦凡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淡，让Lena站得挺直不敢开玩笑，「一位客人。」
「刚刚不是很开心的叫著『俊勉』，怎麼一下子称呼变得生疏了？」戴著口罩的一张脸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唯独蹙紧紧的眉头泄露了主人的不悦。
Lena了解吴亦凡做事的原则，他不喜欢有人在上班做私人的事，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抓到在上班时间跟人聊天了，看他这次是不会那麼轻易饶过她的，她低下头，一副准备好挨骂的样子。
「Lena，这种话我不喜欢说第二遍，我希望…」还在脑中构思语言，一只手就搭上自已的肩，偏头过去，是金俊勉口中最温柔的张艺兴。
「亦凡，别再教训Lena了，中午也没什麼人，不会有影响的。」
看到救星出现，Lena露出灿烂的微笑，连忙附和：「吴医师，我知道错了，看在张医师的份上，原谅我。」
还自己说呢！吴亦凡扶住额。
见吴亦凡放弃说她的模样，Lena又开始得寸进尺，无视某双锐利的眼神，从柜台探出头和张艺兴聊起天来。交谈了几句，发觉到张艺兴身上穿著一般休闲服，她疑惑地问：
「张医师，你等一下有什麼事吗？」
「对了，跟你聊著都忘了正经事。亦凡、」吴亦凡冷冷地回了一眼，张艺兴只好陪笑给他，「方奶奶刚打来说她牙疼，我过去帮她看看，如果来不及回来，还请你帮我看一下俊勉的诊。」
没有太多的疑虑，吴亦凡随口答了一声「好」，转身往候诊室迈步。
这下换张艺兴伫在原地，他有点惊讶，吴亦凡竟然没有拒绝他！
诊所里三个医师的值班时间都是经过吴亦凡深思熟虑的思考才一一排出来的，并且经过再三的确认，除非是遇到非常紧急的状况，要不只有口头上的换班他通常一律回绝。没有依照往常原则的吴亦凡，让张艺兴感到怀疑。
「张医师，你不觉得吴医师怪怪的吗？一般来说他一定叫你自己想办法。」指头在桌上画著圈，她期待张艺兴能与她有相同的想法。
看著Lena漾著光采的目光，他知道女生的八卦机制被开启了。
「他是知道方奶奶自己住又行动不便的情况，别乱瞎猜。」
「那不一定！依我身为女人的第六感，他好像很喜欢俊勉先生。」
「你算女人吗？」淡淡地回了她一句。
Lena瞪著他，「身材和智商。」
「还好你没说到心智。」
「没眼光的家伙，刚刚帮了我还以为你多好！算了、有人觉得我是女人就好。」
「那人是谁呀？」他装作不经意地聊话，试探性地问。
「秘密罗。」似乎想结束话题，上半身退回去，说完话她开始整理起桌上的资料。
所以她没发现到，面前的张艺兴的笑容，显得有些忧郁。
◎
手指卷绕著胸前的罩巾，金俊勉嘟起嘴表达他的不满——这世界是个大骗子。
「怎麼又是你啊！张医师呢！」
或许是被他影响了，吴亦凡从头到尾没有舒展过一次他紧皱的眉头，现在听见他这句话，眼神更是黯了许多。
「不要我可以，我去请鹿医师过来。」他的声音低闷到极点。
一听到那三个字像是启动了金俊勉的神经系统，他赶紧跳起来，伸手去拉住吴亦凡的绿色袍子。
「鹿医师！直接拔了我的牙还比较快！他那不是看牙，是钻牙！」可想而知，金俊勉的经验有多惨痛。鹿医师的快狠准让他痛不欲生，比当年那位老医生还要折磨他的恐惧。
鹿医师的本名叫鹿晗，在金俊勉的记忆中他有一对漂亮圆润的杏眼，除此之外就没有好印象了。鹿晗的手法很粗鲁，他认为都是没有好好保护自己牙齿的人才会来看牙医，那时候倒了楣的金俊勉给他拔牙，鹿晗在他拔了牙的牙床上粗暴地塞了一坨棉花，那次之后，鹿晗再也没有机会动金俊勉的牙齿了。
瞪大眼睛的表情让吴亦凡的坏心情一扫殆尽，他突然想笑，不过他忍住了。
「你这样说他好吗？你可是他最喜欢的病人呐。」
喜欢？这喜欢的表达方式真特别……
「好啦、好啦！给你看，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他不想再接受吴亦凡的疲劳轰炸。
躺回了座椅上，金俊勉在照射灯发亮的那瞬间闭上双眼，画面成了一片黑暗，世界就只剩下了吴亦凡的声音。
「张嘴。」
冰冰凉凉的东西在牙齿上滑呀滑的，很难受，金俊勉用力地捏著座椅，害怕这人会让他的牙齿生疼。
「疼吗？」吴亦凡握著铁棒在他臼齿上敲一敲。
「不疼，嘶…」持续好几天刺痛的地方被坚固的器具打得快要了他的命。
「还说不疼，这里呢？」
「……」
他在发抖，吴亦凡知道后，什麼动作都开始轻轻的。
「我说过不要常喝碳酸饮料，你根本不听我的话，就算讨厌我，我也认了，但是不要拿自己的牙齿来赌气，专业的建议认真听进去对你是有好处的。」
「…喔。」
一道古典乐幽幽响起，来自金俊勉的口袋，但本人就像声音不存在一样，不为所动。
「要接吗？」
金俊勉摇摇头。
可以继续下去的，可是吴亦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沾染在金俊勉脸庞的泪痕正在扯著他的理性。
04
细碎的糖果在嘴里奔驰著，甜甜的香味令金俊勉感受到温暖地笑了。他对吴亦凡提起了兴趣，这个人脑袋装了什麼思想，自己身为牙医师，怎麼会请一个牙齿不好的人吃糖呢？而且还是跳跳糖……
不过人家的好意就不要去吐嘈了。
「那个……」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吴亦凡一直强迫脑子找话题。
「嗯？」抬起头，嘴巴吃东西的金俊勉侧著脸、鼓起一边脸颊的可爱样子，让吴亦凡的心情好不愉悦。
「星期五记得来复诊，不要又找藉口推掉了。」
「我知道。」应了话，金俊勉把脸转回去，直视著前方等待公车的到来。
吴亦凡抿著嘴，怕的是两人之间的尴尬，打算开启下一个话题，想问他要搭几号的公车，想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好多、好多想了解关於他的事情，只是不晓得该如何开口。不争气的态度连自己都不自觉地心烦起来。
呵声气，抬起手要拍上金俊勉的肩。
「叭叭叭——」停在对面的黑色轿车打断了吴亦凡的动作，关心的手僵在半空中，不到片刻就垂放下来。眼看那辆轿车好像是冲著他们来的，一连续「叭」了好几声，然后将车开到他们面前停下。
金俊勉努努嘴，在这辆车将车窗摇下时，精神全回来了，发自内心地扯开笑容。
「吴世勋，你终於舍得来啦！」连名带姓的叫他，语气却与此刻的表情大相迳庭。
心情顺利转变成功的人转身向傻住的他道别，却让他意外的，车内的男子带有敌意打量他，那眼神是背对的金俊勉看不到，心里没来由地感到有些疙瘩。推一推滑落的眼镜，回敬给男子看似礼貌，内含饱足著犀利。
自然是察觉不到任何微妙的氛围，「吴医师再见，我会准时到诊所报到的。」
「再见。」目光回到金俊勉身上，冰冷瞬间融化。
金俊勉回过头，车上的人当然不会让他看到那种想杀人的脸，待金俊勉上车后，开始对他有说有笑的，眼睛却不时朝吴亦凡身上飘。
车子很快就开走，空气混合较劲、甜蜜的气息，过不久慢慢地飘散。吴亦凡没多想，直接认为那个人是金俊勉的弟弟；可是又叫他「『吴』世勋」？姓氏不同，气势又是像想把他给吞了一样，该不会是方才金俊勉电话里的那个人吧！
挑衅吗？有点幼稚了。
公车在面前停靠，吴亦凡才振作起精神。来得特别晚呐，要是早一点来，说不定他能带著快乐的情绪上床睡觉，可到头来，他又没自信让金俊勉一个人继续等。
一上车马上传来好几道视线，日常生活被人盯著有说不出的自满，这时，只有郁卒。随便找了单人的位置坐下，从口袋掏出随身听开始进入自己的音乐世界。
不知不觉凑巧播到「Home Sweet Home」这首英文歌，本该让人沉淀心灵的旋律却让吴亦凡焦虑不已，想删掉，拿不出理由。
他喜欢吗？还是只有弟弟喜欢？
不简单地，终於能有一件与他共同的事物，吴亦凡非常不愿意多一个人和他们挤在一块。
因为不是自己的，所以不喜欢。
◎
快被憋死了。
气哽在胸口无法通顺般，吴世勋在等，等金俊勉主动提起那个男人的来历，然后宣示他对他的忠诚，顺便安抚一下他的小心眼。
一直以来是这样子，这次不例外。吴世勋想。
「…那个男的是谁？」
头靠在窗上的金俊勉缩了缩脖子，偏过头直直盯著吴世勋的侧脸。认真开车时不苟言笑的气质那麼有魅力，让人永远不厌烦地沉迷著，人家都说嘴唇薄的人无情，说到底也还存著个「情」字不是吗。
对付别扭弟弟，自有自的招式，「现在才问不觉得有点晚了？」
彻底被抓住小心思，吴世勋激动地与金俊勉对看，惊得轻轻张开嘴，接著又闭起，回过心神努力专心看前方的路。
「是帮我看牙的吴医师，刚好遇到。就这样、」伸手顺一顺吴世勋的鬓角毛，「答案还令你满意吗？」
眼神飘来飘去的，「…还可以……」
享受著金俊勉温柔的抚摸，待遇如此好就不再过问，反正也没什麼好问。
「世勋好可爱呢！口是心非的样子。」后面那一句是小小声的说出口，这麼近的距离当然进到了他的耳朵，成功顺利地安抚了那颗不够成熟的心。
人神共愤的可爱，想抱住、想占有。
有了这样一个小可爱，想其他的干吗呢！
对呀！有吴世勋就足够了，别再去想其他的，贪心的金俊勉。好像这样催眠潜意识才会安心。
才被治疗的牙齿又开始在撕扯，有意无意的，捣乱他的思绪。
细碎的糖果在嘴里奔驰著，甜甜的香味令金俊勉感受到温暖地笑了。他对吴亦凡提起了兴趣，这个人脑袋装了什麼思想，自己身为牙医师，怎麼会请一个牙齿不好的人吃糖呢？而且还是跳跳糖……
不过人家的好意就不要去吐嘈了。
「那个……」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吴亦凡一直强迫脑子找话题。
「嗯？」抬起头，嘴巴吃东西的金俊勉侧著脸、鼓起一边脸颊的可爱样子，让吴亦凡的心情好不愉悦。
「星期五记得来复诊，不要又找藉口推掉了。」
「我知道。」应了话，金俊勉把脸转回去，直视著前方等待公车的到来。
吴亦凡抿著嘴，怕的是两人之间的尴尬，打算开启下一个话题，想问他要搭几号的公车，想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好多、好多想了解关於他的事情，只是不晓得该如何开口。不争气的态度连自己都不自觉地心烦起来。
呵声气，抬起手要拍上金俊勉的肩。
「叭叭叭——」停在对面的黑色轿车打断了吴亦凡的动作，关心的手僵在半空中，不到片刻就垂放下来。眼看那辆轿车好像是冲著他们来的，一连续「叭」了好几声，然后将车开到他们面前停下。
金俊勉努努嘴，在这辆车将车窗摇下时，精神全回来了，发自内心地扯开笑容。
「吴世勋，你终於舍得来啦！」连名带姓的叫他，语气却与此刻的表情大相迳庭。
心情顺利转变成功的人转身向傻住的他道别，却让他意外的，车内的男子带有敌意打量他，那眼神是背对的金俊勉看不到，心里没来由地感到有些疙瘩。推一推滑落的眼镜，回敬给男子看似礼貌，内含饱足著犀利。
自然是察觉不到任何微妙的氛围，「吴医师再见，我会准时到诊所报到的。」
「再见。」目光回到金俊勉身上，冰冷瞬间融化。
金俊勉回过头，车上的人当然不会让他看到那种想杀人的脸，待金俊勉上车后，开始对他有说有笑的，眼睛却不时朝吴亦凡身上飘。
车子很快就开走，空气混合较劲、甜蜜的气息，过不久慢慢地飘散。吴亦凡没多想，直接认为那个人是金俊勉的弟弟；可是又叫他「『吴』世勋」？姓氏不同，气势又是像想把他给吞了一样，该不会是方才金俊勉电话里的那个人吧！
挑衅吗？有点幼稚了。
公车在面前停靠，吴亦凡才振作起精神。来得特别晚呐，要是早一点来，说不定他能带著快乐的情绪上床睡觉，可到头来，他又没自信让金俊勉一个人继续等。
一上车马上传来好几道视线，日常生活被人盯著有说不出的自满，这时，只有郁卒。随便找了单人的位置坐下，从口袋掏出随身听开始进入自己的音乐世界。
不知不觉凑巧播到「Home Sweet Home」这首英文歌，本该让人沉淀心灵的旋律却让吴亦凡焦虑不已，想删掉，拿不出理由。
他喜欢吗？还是只有弟弟喜欢？
不简单地，终於能有一件与他共同的事物，吴亦凡非常不愿意多一个人和他们挤在一块。
因为不是自己的，所以不喜欢。
◎
快被憋死了。
气哽在胸口无法通顺般，吴世勋在等，等金俊勉主动提起那个男人的来历，然后宣示他对他的忠诚，顺便安抚一下他的小心眼。
一直以来是这样子，这次不例外。吴世勋想。
「…那个男的是谁？」
头靠在窗上的金俊勉缩了缩脖子，偏过头直直盯著吴世勋的侧脸。认真开车时不苟言笑的气质那麼有魅力，让人永远不厌烦地沉迷著，人家都说嘴唇薄的人无情，说到底也还存著个「情」字不是吗。
对付别扭弟弟，自有自的招式，「现在才问不觉得有点晚了？」
彻底被抓住小心思，吴世勋激动地与金俊勉对看，惊得轻轻张开嘴，接著又闭起，回过心神努力专心看前方的路。
「是帮我看牙的吴医师，刚好遇到。就这样、」伸手顺一顺吴世勋的鬓角毛，「答案还令你满意吗？」
眼神飘来飘去的，「…还可以……」
享受著金俊勉温柔的抚摸，待遇如此好就不再过问，反正也没什麼好问。
「世勋好可爱呢！口是心非的样子。」后面那一句是小小声的说出口，这麼近的距离当然进到了他的耳朵，成功顺利地安抚了那颗不够成熟的心。
人神共愤的可爱，想抱住、想占有。
有了这样一个小可爱，想其他的干吗呢！
对呀！有吴世勋就足够了，别再去想其他的，贪心的金俊勉。好像这样催眠潜意识才会安心。
才被治疗的牙齿又开始在撕扯，有意无意的，捣乱他的思绪。
沉溪
那时候还以为真的弃了←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