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家父早在我出生前便已去世,我从未见过他。”
听他这么一说,林残衍的心里已经有数了,恐怕秦凉薄的父亲是个薄情之人,是以他母亲才会给他起了这么个满含凄怨的名字。不过秦凉薄似乎从没想到过这点。说起“父亲早逝”的时候,他的眸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远处,仿佛是在遥想自己父亲的模样,屋外投射进来的阳光细碎地洒在他的脸上,他的眸子澄澈得一如空谷灵泉。
林残衍的心里突然软了软。他发现,这头小蠢猪不仅仅是漂亮,还可爱得很。一个人可以如此简单,自然也更快乐些。而快乐二字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他本能地想护住秦凉薄的这份简单,和这颗快乐的心。他不敢再就着秦凉薄父亲这个话题说下去,生怕说多了,秦凉薄便会想到自己名字的关要。
秦凉薄自远处收回目光,见林残衍似在发怔,道:“姑娘?”
林残衍回过神来,看秦凉薄正认真地看着自己,忍不住起了玩心,当下挑起唇角浅笑道:“公子少年俊才,文武双全,又有如此仁善之心,虽是萍水却愿出手相救,若说公子凉薄,我便头一个不信。若公子这样的好人也要被认作凉薄之人的话,那天底下的女子恐怕都要立志不嫁,免得遇人不淑了。”
这样的话不知有多少女子曾对他说过,他现在讲起来简直驾轻就熟。而且他从小生长在江南,有心学起吴侬软语来也不是难事。何况他的容颜本就有倾国之姿,此刻只是稍作女态,便活脱脱像是个对救命恩人起了钦慕之心而含蓄表意的女子。
秦凉薄虽单纯却也不是木头,听得面前这“落难美人”如此一说,脸颊便飞上了两片绯云,暗忖这姑娘家怎的如此大胆不羁,不过她倒确实善读人意,与众不同。尤其那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仿佛随时要把自己吸进去一样。他越想就越不敢看她,只得哼哼哈哈地应和着。
林残衍看着秦凉薄脸上一连串变化的复杂表情,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见他面上飞红,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看自己,简直快笑破了肚子。他本极其厌恶自己扮成女子,但此刻,他发现女子的身份竟有趣得很!
此时二志的心理活动,见下图。够形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