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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洲。]EG小队の薰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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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沧月
夜晚的冰冷的寒意,入木三分。暗云影绰地遮住半边月,平添了几分神秘。
在这般天色的遮掩下,两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潜入草丛,悄悄地四处张望。
一个少女满头大汗,神情焦急:“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老爷知道你私自离家会生气的!”
“少废话!”绯衣不耐烦地一挥手,“现在打退堂鼓了?哼,那你就自己回去吧!我可不管你!”
此话一出,顿时沉默。
“怎么?又不走了?”嘲讽尖锐的声音飘在空气里,分外突兀。
“君瞳不敢,君瞳愿永远追随小姐。”少女惊慌地低下头,欲言又止。
绯衣冷哼一声,随手抽出一条丝帕来,“才走了几里地,就累了?擦擦汗!”
少女愣了一下,慌忙接过丝帕:“是…是!君瞳不累!!”
“好了,休息吧,已经很晚了,明天再赶路。”绯衣瞟了少女一眼,就地而坐,闭上了眼睛。
夜风刮起来了。
月已彻底戴上了面纱,在云雾后诡异地勾起唇角。
这又是一个不平凡的夜。
只在瞬间,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光一闪而过。顿时,一阵杀气弥漫在四周。
绯衣眉头不禁一皱,脊椎僵硬,面容俏杀,右手暗暗握紧了身侧的“心魔”剑。那浓浓的煞气令她几乎无法动弹。她暗暗绷紧了神经,警惕地听着四周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
狂风呼啸。衣衫翻飞。
由远至近,渐渐地,一股淡雅的花香随风飘近,有一种奇异的温暖。
这是——迷香!
绯衣立刻屏住了呼吸,心中却始终提高着警惕。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停在绯衣面前。
她感觉到一种压迫感,就算是闭着眼,那种令人不安的感觉也可以直入心底。
逆风中,窒息的感觉逼迫而来!
“咳、咳。”绯衣双颊通红,坐了起来,难受地咳嗽着。
她抬起头,仰望着来到她身前的人。“你是谁?”
他对她的突然起身有一丝小小的惊讶,但是他不是一个轻浮的人,惊异之色仅仅在眼底一闪而过,很快取而代之的就是漠然。
绯衣略微皱起了眉。细长的眉纠结在一起,微微有些不满。
见他一直不语,她一个反手,直直地将“心魔”剑飞刺而去。
他不躲不闪,而剑芒却在离他两尺处硬生生被拦下,仿佛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笼罩着他。
绯衣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只一刹那的失神,那强烈的剑气就反震到她的身上。她胸口一热,硌出一口血来,粹不及防就被“反噬”了一口。
这个人,竟然有御光!
绯衣勉强地扶着剑站起身。
“你……怎么会有御光?”她冷笑,“御光不是只有天资过人的术士才能修炼的吗?况且在修炼途中还有许多的困难,你的来历应该不只是那么简单吧?”
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眼瞳里仿佛又冷了几分:“你太罗嗦了。”
绯衣被他的口气怔了一惊,一股无名火突突地冒了上来。在家里,可没有人会用这种语气说话。虽然她可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但也受不了别人对她用如此冷淡的语气说话,不由得有些生气。再次将剑刺去,只不过速度又快了不少。
 “《心魔剑诀》?”他低语一声。周围的御光及时亮起,“心魔”剑再次反震开来。
而绯衣终于抵御不住在体内乱窜的剑气,单膝着地,口中又升上了一股甜腥。
君瞳不知是何时醒来的,连忙扑上去扶住她。
“小姐、小姐!”君瞳手忙脚乱地擦着绯衣的血,“小姐!不要吓我!你若出什么事,我该怎么向老爷交代啊?”
绯衣扯出毫不在乎的笑容,“我没事……”
“明明都已经内伤,还装作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他打断她的话。
“你……”绯衣眼神古怪地看着他。
“倾玖。”他淡淡地回答,漫不经心地抚摩了一下左手食指上的半月戒。“我是一个旅行者。”
“你要去哪里?”君瞳小心翼翼地问他,能把绯衣伤得那么重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在上官府邸,里面的仆人七七八八都已经领略过绯衣的剑法了,而身为绯衣的丫鬟,她也很清楚小姐的剑法如何。而方圆几百里地,也是无有一人能胜过绯衣的。所以绯衣的名声早已传出了很远,称之“身轻如燕笑倾城,一剑使出断天涯”。
“祈之国。”他有些不耐地开口。



1楼2007-11-16 17:32回复
    一天的忙碌过去了。
    夜幕降临。
    “爷爷,你看,生意很好呢!”佑沫翻看着账本,绽放出了笑容。
    “是啊是啊,这都是小沫你的功劳!”司徒友苍老的眼中有着一丝笑意。
    “呵呵,明天还要开店,爷爷你早点休息吧!”

    ※※※※※※※

    这个清晨,店内来了位男子。
    “客官请问要点什么?”佑沫站在桌边,热情地接待着客人。
    沉默了一阵,宁羽缓缓开口:“两个馒头,一壶烧刀子,几碟小菜。”
    “请稍等。”佑沫开心地一笑,转身进入后屋。
    “来啦,久等了!”
    菜量不多。
    佑沫将菜一碟碟地摆上桌子,顺口问道:“客官以前没来过吧?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
    “嗯。”
    佑沫笑得很开心:“既然是第一次来,这次我请客啦!”
    宁羽微怔。
    “你不说话,就当是默许了?”她的眼睛晶亮。
    “谢谢。”宁羽微笑。
    佑沫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不用!吃好喝好哦!”说着转身走远。
    宁羽看着自己的肩膀,有一种温暖遍布全身。
    佑沫正在厨房洗盘子,嘴里哼出快乐的曲调。
    “为什么你总能这么快乐?”
    “因为没有事会令我不快乐啊。”佑沫下意识地回答。
    “是吗?”
    “嗯,真正的快乐是不会被任何事情改变的,要乐观地去看待它们。”她理所当然地说。
    佑沫转身拿毛巾,额头却撞上一个硬物。
    “哦!”她吃痛地摸摸额角。
    “没事吧?”宁羽轻轻皱眉。
    “没事。”佑沫撇撇嘴,抬头入眼的是宁羽温和俊秀的脸庞,他的下巴上有浅浅的红印。“呃…你怎么在这里?”
    宁羽浅笑:“随便转转。”
    “吃完了吗?味道怎么样?”
    他略带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还没有吃。”
    小桌上的馒头热气已散,温热的烧刀子酒也微凉,佑沫调皮地一歪头:“没关系,你稍等一会儿。”
    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桌子,平衡利落地转身进厨房。忙活了一会,佑沫拿上热乎乎的馒头,温了温酒,向宁羽走去。
    “喏,可以吃啦!”
    他缓缓拿起一个馒头,送入嘴中,轻轻地咀嚼,眉头微颦。
    天啊!连吃东西都这么儒雅?佑沫脸红着想,一时间竟有些局促起来。
    细腻柔软,软中带香,一个普普通通的馒头竟可以做到如此好吃的地步!
    “怎么样?”佑沫坐到他的身边,问道。她对自己的手艺可是很有信心的。
    “嗯,很好吃。”
    “真的吗?呵呵。”佑沫开心地绽放开笑颜。
    宁羽微笑:“你很会做菜吧?”
    “我从十岁开始就做饭给爷爷吃,所以很有经验!”她狡黠地眨眨眼,脸上的表情很是可爱,“而且,做东西给别人吃,要用心。在做的过程中,每一个步骤都要争取做到最好。材料也是,选最好的面,挑最香的馅,酿最醇的酒。这样,顾客才会满意啊!”
    “用心……”他轻念,恍若又回到了小时候的庭院。
    -------记忆的分隔线-------
    “娘、娘,你在干什么啊?”年幼的小宁羽趴在窗台上,好奇地问着忙碌个不停的母亲。
    “小羽乖,娘在做饭啊,你和爹爹学剑去。中午就可以吃到好吃的饭菜了!”母亲温柔贤惠地轻笑着。
    “我要吃糖醋鱼哦!”小宁羽开心地跑远,还不忘嘱咐一句。
    “好!娘给你做香喷喷的糖醋鱼。用心练剑啊,不然就学习不到真本领了,娘的糖醋鱼也就别想吃了!”
    “我一定用心练!”小宁羽信誓旦旦地说,“娘,糖醋鱼要给我留着啊!”

    • • • • • •
    “小时候,我娘做的饭也特别好吃。”宁羽的脸上尽是回忆的苦涩和一丝憧憬。
    佑沫不由得沉默下来。
    “最后,她留给我的,只有这块玉石了。”宁羽从腰间拿出一块半月状的透明玉石。玉石的表面似是镀了一层浅绿色。“但是,这块玉石,又是我最不想拥有的。”
    “这个……”佑沫瞪大了眼睛,十分吃惊。
    “嗯?”宁羽看向她。
    “你看……”佑沫指向自己的额头,“形状一模一样。”
    那是一块半月状的额饰,用蓝色的丝线串起。仔细看,能看出月牙石的表面有一层银蓝色的光芒。
    宁羽惊怔!
    他竟然一直都没有注意到!
    “怎么了?”佑沫疑惑地看着他。
    


    3楼2007-11-16 1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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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1 05: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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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风咆哮着,嘶吼着,叶子被一片片地卷起,组成一道绿色的屏障。
      “可我,是你的……”
      话未毕,雪之灵就哀怨地闭上了眼睛。
      她此刻就像是个仙子,宁静美丽。
      绯衣单膝及地,倾玖孤傲地站立着。雪之灵的尸体逐渐化成雪花,飘飞上了幽暗的天幕。
      下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雪。
      那是雪之灵的灰烬。
      君瞳的身体渐渐被漫天大雪给覆盖。终于,看不见。

      ※※※※※※※

      “我终于体验到血舞森林的恐怖。”绯衣很轻地说着,她坐在树下,双膝曲起,双臂抱膝。“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
      “是啊。”倾玖俯身捡起那把冰刀,刀尖上鲜红和莹白的诡异组合,却是出奇地好看耀眼。
      绯衣有些犹豫,却还是说了出来:“你对君瞳……”
      倾玖细细地抚摸着刀尖,轻轻地舔舐了一下,没有回答。
      绯衣沉默。
      她扭头望着远处的一个小小的雪丘,下面埋的就是君瞳的尸体。
      那里莹白的雪,却是淡淡的胭红。
      她怔怔地出神,从不离身的“心魔”剑躺在她的左手侧。
      倾玖将冰刀放入怀中,在绯衣的身旁坐下来。
      “你为什么要去暮之国?一路上都是很危险的。”倾玖淡漠,随口问道。
      “因为瑶烟珠,雪之国遗留下来的前朝宝物瑶烟珠。”绯衣说。
      “哦。”
      “你呢?又为什么要去祈之国?”
      “我去,”倾玖露出一丝苦笑,“去找一个人,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

      越往前走,天色就越暗。
      绯衣和倾玖随时都要保持着高度警惕,小心翼翼的行走在这诡异的黑暗中。
      “再努力一下,血舞森林并不是很大,我们已经完成一大半的路程了。”
      绯衣恹恹看了倾玖一眼:“真的好累啊。”
      倾玖什么也没说,依旧向前走着。
      绯衣叹口气,强打起精神来,跟上他的脚步。
      倾玖却猛然停住。
      前方的路被一些翠绿的藤蔓给挡住了。
      绯衣拔出剑,准备砍掉它们。
      “等等!”
      倾玖还没有来得及阻止,绯衣的剑已经挥了出去。
      绿色的藤蔓迅速伸长,卷住了“心魔”剑的剑芒。
      绯衣一愣,加大手力欲将剑摆脱藤蔓的纠缠,可未料藤蔓看似软弱无力,却能够死死地绑住剑芒。
      倾玖发动炎系术法,那些藤蔓才不甘愿地缩了回去。
      “这些……”绯衣瞪大眼睛,看着倾玖。
      “你可别小看它们,你若被缠住,就永远别想出来,缠在上面任由你自生自灭。”
      绯衣沉默,她也看到了那些被藤叶隐约遮挡住的一具具可怖的骷髅,右手紧紧地握住了“心魔”剑。
      “怎么才能过去?”
      “可能,需要用到这个。”倾玖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
      是冰刀,上面还残留着已经凝固的血迹。
      倾玖解释道:“雪之灵的血可以压制它们。”
      一个反手,准确无误地将冰刀掷中最粗的那根深绿色藤蔓。
      藤蔓痛苦地扭曲着,终于跌倒在路边。藤蔓松动,骷髅碎倒一地。
      “走吧。”倾玖走上前,抽出了冰刀。
      一颗头颅滚到倾玖的脚边,他厌烦地直接踏上。
      “嘣”的碎裂声。
      绯衣沉默了。安静地跟在他身后,那些绿色的藤蔓挣扎着想要直立起来,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两人继续向前前行,在漆黑的森林里,还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呢?谁都不能预料。


      7楼2007-11-16 1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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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千语
        昆仑谷拜月塔中。
        “好像已经有三个人在慢慢聚集了。”
        “是啊,只不过还要过一段日子。”
        “嗯,再等等吧。”

        • • • • • •
        “宁羽,就不能找一条捷径吗?”佑沫低着头,略带沮丧。
        “捷径?好像是有的。古书有记载,元洲大地都是相连的,有一条奇道,以水为遁,瞬间就能到另一个地方。”
        佑沫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
        “嗯,”宁羽点点头,“只是现在已经找不到那条路了。”
        “唉。”佑沫泄气般的叹了口气。
        宁羽温和地笑了笑。
        他们现在正在冥之国的绿林。
        绿意盎然。
        宁羽看着身边无精打采的佑沫,问道:“累了吗?前面有一个凉茶摊,去坐坐?”
        “嗯!”佑沫拼命点头,她的腿正酸着呢。
        茶摊小二热情地围上来:“两位客官,要喝些什么?”
        “龙井。”宁羽温和地微笑,“小沫你要什么?”
        “啊?我?”佑沫愣了一下,“我不太想喝茶。”
        宁羽笑着摇摇头:“小沫,茶为万病之药,酒为百药之长。多喝茶对身体有好处的。”
        佑沫想了想:“嗯……有没有半岩茶?”
        小二麻利地沏好茶,吆喝一声:“龙井半岩来喽!”
        清香扑鼻,青绿略黄的茶水中沉淀着淡墨绿色的茶叶。宁羽轻抿唇线,浅呷一口。佑沫见他如此儒雅,温润如玉,不住红了脸。
        唉!她挫败。为什么对他还是没有免疫力?
        “茶泡得不错,小沫,你怎么不喝?”
        佑沫慌忙捧起杯子,动作一过火,却不小心将茶全部洒出了杯外。
        宁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轻笑着帮她收拾着。
        “你喜欢喝半岩茶吗?”
        “这是我爷爷最喜欢喝的茶,我觉得还是蛮好喝的,但是我不经常喝。”佑沫回答道。
        宁羽点点头:“哦。”
        一阵眩晕感袭来,宁羽的眉头颦起。他支撑起额头,眼前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宁羽!你怎么了?”佑沫担心地大叫,被他突然的异样吓了一跳。
        还未反应过来,佑沫的后脑勺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棒,随即也倒了下去。

        ※※※※※※※

        宁羽醒来时觉得头昏脑胀,他环顾四周,自己被锁在了一间破旧荒废的小屋里。
        一定是小二送来的茶水有问题。他暗想。
        一扭头,看见佑沫正躺在自己的左身侧,他叹了口气,勉强坐了起来。
        包袱呢?
        他们俩的三个包袱,都不知所踪。
        宁羽苦笑笑,怎么这么倒霉,还未出冥之国就遇上了一群绿林悍匪。
        佑沫闷哼着睁开了眼睛,她的后脑勺有一阵阵的剧痛感。
        “宁羽、宁羽!”她摸着脑袋,轻呼。
        “怎么了?我在这儿。”
        “我好像被人打晕了,这里是……”佑沫懊恼地坐起身,问道。
        “我也不清楚,”宁羽低着头,“我们遇到强盗了,他们抢走了我们的包袱。”
        佑沫一惊:“什么?包袱!”
        “我的包袱里有很多雪雾草,失去雪雾草,对我来说相当于失去生命。”宁羽挫败地说着。
        “为什么?”
        “长期食用雪雾草的人,自己的身体就会像上瘾般离不开它。一旦失去了雪雾草的支撑,身体会因招架不住离开的雪雾草的气味而枯萎,血液将凝结在体内阻塞着血管,最后心脏会停止跳动,人也会窒息而死。”
        佑沫紧张地吓出一身冷汗。
        她的包袱里有司徒友给她的香囊,他在她临行时嘱咐千万不要离身。
        宁羽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飘浮在云端上面。
        佑沫算算时间,夜晚,就快要来临了。

        ※※※※※※※

        夜幕降临。
        宁羽从来没有觉得夜晚有如此的恐怖。
        他仿佛听到了暗夜蝙蝠的狞笑声,在取笑他。
        他仿佛已经听到了死神的脚步声,在靠近他。
        宁羽安详地闭着眼睛。
        佑沫着急起来:“宁羽、宁羽!把眼睛睁开啊!”
        宁羽浅浅地微笑了一下。
        “为什么要睁开眼睛呢?要我亲眼看见我死亡的模样吗?要我亲眼看见死神的来临吗?”
        “不是的,”佑沫害怕地缩起脖子,“我担心你闭着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就会……”
        宁羽沉默了。
        “其实,我也很怕……”宁羽温润如玉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我怕我毫无意义地死去,不留下任何痕迹,只是在这个世界游荡一圈。我的父母,是上一代冥之国的护法。他们的生命很辉煌,就算最后战死沙场,也给国家献出了自己的一份力量。所以,我从小就努力学剑,想像我的父亲一样,当一个优秀的战士。但是,命运注定我是血祭者,现在我的生命可能都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吧……”
        佑沫死死地咬着下唇,唇色苍白发青。
        她不希望他死。
        他的眉宇间有温润的光芒,衬出他的脸如玉般柔和。
        以前,他从未露出过他的脆弱,总是浅浅地微笑着,如同和煦的春风。
        他带给别人的是信任和依靠;但是,他也将属于自己的脆弱深深藏了起来,他不要依靠任何人。
        此刻,宁羽忽然觉得很冷,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等待着一个温暖怀抱的救赎。

        ※※※※※※※

        宁羽脸色渐渐发青,唇色发紫,双颊也染上了不自然的红晕。他感觉胸口炙热,呼吸困难,痛苦地皱着眉,压抑地呻吟着。
        “宁羽、宁羽,你怎么了?”佑沫着急地低吼,“你别吓我!”
        而他只是不停地发抖,不回答。
        佑沫忍不住抽泣起来,她已经完全手足无措了。
        “我……冷……”
        宁羽断断续续地说出两个字。
        她竭力露出笑容,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宁羽陷入了昏迷中。
        佑沫的眼泪一颗颗掉在宁羽的衣服上,打湿了一片。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既然是半月石在吸收能量,那就让它吸收我的能量吧。
        佑沫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忍住自身想要休息的欲望,用力拽下了宁羽腰间的玉石。
        玉石散发着浅绿色的光芒,很柔和,很宁静。
        佑沫的力气似乎正被人用力地抽走,她感觉自己要虚脱了。在昏迷的前一刻,她努力地将怀中的宁羽,调整好一个舒服的睡姿。


        8楼2007-11-16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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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独特
          宁羽抱着昏睡中的佑沫,艰难地行走在绿林中。
          一早他醒来,发觉自己正躺在佑沫的怀中,但是安然无恙;而佑沫靠墙而睡,面色如纸般单薄苍白。她的手中,紧紧握着他的月牙石。
          宁羽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愧疚地看着她,轻轻地从她手中抽出玉石。
          宁羽发动真气震开了门上的锁,俯身轻柔地横抱起佑沫。
          他急急忙忙地穿梭在绿林里。
          出了这片林子,就能到胭珈城了。
          佑沫的身子紧紧贴着宁羽的胸膛,柔滑的脖颈靠在他的肩上。他的脸烫得如同火炭,喉咙里升起一股奇异的燥热。宁羽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扭头看向毫无意识的佑沫。她的脸色是近乎透明的雪白,却衬得娇艳的唇瓣出奇的润红。
          宁羽不自然地将视线别开。
          走到一片樱树林,到处都是梦幻的粉红色。宁羽略微皱起眉,以前这里是一块墓地,不知何时却变成了樱树林。
          宁羽正欲离开,一个温柔的声音叫住了他:“公子。”
          他回头,是一个目光如水的女子。她身着一袭樱红的薄纱长裙,素白的抹胸若隐若现。
          她慢步走近。
          “请问姑娘有何事?”宁羽礼貌地问道。
          “公子可否帮我一忙,”女子温柔地说着,指向一棵樱树上,“我的手帕被风挂在上面了,能帮我取下来吗?”
          宁羽点点头,将佑沫小心地放下,靠在树旁;自己脚尖轻点,凌空而起,将手帕从树枝上摘下。
          他将手帕交还给她。
          女子看着他许久,将手帕接下:“谢谢公子举手之劳,可否再帮我一忙?”
          “姑娘请说。”宁羽淡然道。
          “神州中原有一个传说,樱花开得灿烂,是因为树根下埋有死人的尸体。樱树吸收了尸身的阴气后,才会开出最娇美的花朵。”她幽幽地看着他,“所以,你能帮我给樱树施施肥吗?你将是第一百二十七个,死在我手下的亡魂。”
          宁羽不语,却迅速抱起佑沫,准备离开。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女子只一个闪身便转到了宁羽的身旁,在他耳边轻呵道,神色暧昧。
          樱树飘落片片樱花,很是唯美。
          而宁羽却无心再待在这里。
          “公子别分神哦,三心二意后果你可担当不起。”女子说着,在漫天纷飞的樱花中翩翩起舞,扬袖一挥,樱花飞卷着就向宁羽逼来。
          宁羽也不躲,顺手祭起脚边的青草,鼓动内力,形成一道翠绿的屏障,挡住她的攻击。
          女子也不恼,反而温柔地微笑起来。衣袖忽地伸长,绑住了宁羽的胳臂。
          他被牢牢地牵制住了。
          女子优雅地抬起下颌,一个纵身,稳稳地坐在了樱树的树杈上。
          “哦,还是被我抓住了。”她瞟着宁羽,“不过,你应该感到荣幸,能够为我效劳。”
          宁羽感到一阵反胃:“你是谁?”
          “樱之灵。”她绽放出迷人的微笑,随手比划了一下四周。“这些都是我的孩子。呀,差点忘了她!”
          樱之灵将目光放在了昏睡的佑沫身上。
          宁羽的身子陡然僵硬,紧张起来。
          “孩子们,帮我好好看住他!”
          那些樱树的树杈张牙舞爪地将宁羽勒住,他丝毫都不能动弹。
          樱之灵只一招手,佑沫就像个没有生机任人摆布的傀儡,被她拉上了树杈,躺在她的面前。
          宁羽握紧了拳头。
          樱之灵轻轻地吹了口气,佑沫就被樱花织成的丝茧包裹在里面,表情麻木地站着。
          宁羽感觉有火在胸膛里燃烧,他想冲出去,无奈却被紧紧地绑着,不能运功。
          樱之灵将丝茧托起,准备熔入樱树中。
          宁羽终于按捺不住,体内的真气爆发出来,将绑住他的那棵樱树炸得灰飞烟灭。
          “啊!”樱之灵的心口猛然一窒,痛苦地皱起眉头。
          宁羽乘机飞身跃上樱树,将佑沫带离樱之灵的身边。
          樱之灵的脸不再温柔美丽,目光凌厉地看着宁羽。
          他挡在佑沫的面前,迎接着她的目光。
          樱之灵扭曲的脸庞是刻骨的憎恨,她逼近他。
          宁羽一个反身绕到她的后面,发动内力使出浑厚的一掌——劈砍在樱树上。
          樱树叫嚣着倒地。
          “不!”樱之灵瞪大了眼,额头上有一排密密的汗珠滚落,“那是我千年的修行!”
          宁羽并不理睬。一声大喝,巨大的能量瞬间在体外爆发,一刹那就将整片樱树林夷为平地。
          “啊——!!”樱之灵痛苦地叫着,也一同随着樱树林的毁灭消逝不见了。
          


          11楼2007-11-16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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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佑沫安静地躺在地上,只有她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依旧安稳地沉睡着。
            宁羽有些乏了,俯身将佑沫拦腰抱起,转身离开了这里。
            不一会儿,连翠绿的草地都消失了,一块块墓碑斜斜地裸露在外,仿佛像卫士一般守护着坟墓里那些永远也不会睡醒的人们。
            佑沫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下意识地往宁羽地怀里缩了缩,这种感觉温暖而安心。
            宁羽微微怔了怔,随即将她抱得更紧了点。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投下一片灿烂的阴影。


            ※※※※※※※


            傍晚,他们已抵达胭珈城。
            佑沫的体温和脸色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她已经醒来了,一直安静地跟在宁羽后面。
            “小二,两间上房。”
            “不好意思,客官。”小二为难地哈哈腰,“今天的房间都已经给人全包了,您还是另找一家吧!”
            宁羽皱起眉。
            这已经是第五家了。
            整个胭珈城的客栈一律全满。
            他和佑沫,沉默地站在客栈门前。
            “这些客栈,都是我包的。”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宁羽并不回头,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薰,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焚薰嘲弄地勾起唇角,“身为左护法,不好好地待在王宫里,反而来到这个小城。为了什么呢?”
            “薰,这个不关你的事。”
            “是因为她吗?”焚薰走近宁羽,一把将他拉转过身,指着他身边静静伫立着的少女。
            她在下一秒立刻愣住了。
            “她是……佑沫吗?”焚薰的声音略微发颤,轻轻俯下头,细细地打量着。
            宁羽被她一拉,险然一个趔趄。见她似识得佑沫,他觉得奇怪:“嗯。”
            “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焚薰话锋一转,略带着愤恨地望着宁羽,眼神如浩瀚的大海般深邃。
            “你不会懂的。”宁羽并没有多加解释。
            “我不会懂?有什么我不懂?”焚薰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朝着他绝望地低喊,“你为什么会不告而别?你知不知道整个王国都因为你的失踪而乱成一团,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自私?想出来走走都是不可以的吗?那到底是谁自私?”
            宁羽终于也爆发了。
            焚薰怔怔地看着他,泪水簌簌地滚落,溅起一地繁华。
            “羽……你不能走……冥之国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焚薰环住宁羽的肩膀,踮起脚尖,用力地在宁羽的脖间印下一吻。
            她的呼吸滚烫,熨烫着他的肌肤。
            湿润的唇瓣落在他的脖间,长久地吻着。
            宁羽的身子陡然僵硬,感觉全身酥麻。他一时间居然忘了要去推开焚薰。
            焚薰轻柔地吻着,泪痕却依旧清晰可见。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选择离开……
            焚薰痛苦地想着。
            佑沫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衣衫,竟生生将其抓破!但是她并没有察觉。
            她的呼吸急促,却轻得感受不到。
            眼前两人的缠绵,像在撕扯着她的心。佑沫呆呆地看着,就这样一直一直的发怔。
            恍若,我是不存在的吧……
            那么……
            我是否应该选择离开……
            佑沫转身静悄悄地离去,深一脚,浅一脚。她逐渐奔跑起来,用力向前冲,风也呼啸着从耳边滑过。佑沫舒展开双臂,感受着狂风的嘶鸣。
            爷爷,我见到薰姐姐了呢,她很好。
            佑沫抬头望着天空,灰蒙蒙的天,混沌得没有一丝云彩。
            她的身影已经小得几乎看不见了,渐渐消失在远方了。
            天空炸响一声惊雷!


            12楼2007-11-16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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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薰你终于回归了~


              14楼2007-11-18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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