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十五分钟后。所有的牛郎都集合在了大厅里，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经理暗暗地捏了一把汗。天知道他驱散那些顾客费了多少口舌，那些女性顾客的眼神简直要杀死他，甚至让他产生了“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错觉。
可是又能怎么样？他现在撞上了结实的大腿，这么大的手笔，显然对方背景不小，怕是哪个财团甚至黑帮的老大。
相比起得罪会场里的那些人，经理更不愿得罪黑帮，要不然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而对方也的确骚包得可以，她……包场了！
在听到那个消息的一瞬间，经理觉得不是自己的脑子短路就是对方的脑子短路了。在这种场合下包场，果然是黑帮的吧？只有黑帮才会有这么中二的老大吧？没准是个精神病也说不定……
可是吐槽归吐槽，经理可不敢说一句“不”，马上就着手驱散人员……于是就发生了先前的那一幕。
“嗒”、“嗒”的脚步声传来，黑暗里浮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渐渐越走越近。一双木屐在脚下发出有规律的嗒嗒声。
等等，木屐？难道不该是高跟鞋么？难道不该是化着烟熏妆穿着露肩晚礼服举着一杯红酒来个风骚的出场说hi要不要跟我劲舞一场？经理觉得他的脑子不够用了。这完全不是正常人理解的范畴吧！
女子从黑暗中走出来，经理这才发现她有着暗红色的长发，穿的也是红色和服。宽松的和服掩盖不了她高挑的身材，经理想，她若穿的是鲸骨裙一定会更加迷人。
“你们都出去吧，这里，只要他留下。”淡淡的声音，听音色，女子年龄只有二十岁出头。
出奇的年轻啊。经理想。当他看清她指的是谁时，他惊讶了，“可是，小姐，这……不合规矩。”
她指的人是，吉川敬。
女子抬起头来。
经理瞬间觉得他的心被人揪了一下，慌忙低下头。“我知道了，我这就把他们遣走。”
“也包括你。”似乎是习以为常罢，依然是淡淡的声音。她回头又吩咐自己的手下：“你们也回去吧。这里，只留我们就够了。”
不带任何感情，甚至没有一句回应。手下们很快的退下，没有一声质疑。
经理心有余悸的退到门边。刚才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女子的脸。五官还算精致，可以算的上是“美女”的级别。可是真正让他感到寒的，不是她的面容，而是那种从眼睛里，散发出来的气息。
那是一双，红色的眼睛。
嗜血。暴戾。这是经理所能想到的形容词。
像一汪血色的深潭，隐藏了太多太多，经理不知道她曾经有过什么——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这种眼神，决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他是最后一个离开的，离开前，给予了留在这里的吉川敬一个捏一把汗的眼神，然后关上了门。
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他从吉川敬脸上，看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嘴角上扬，勾起一个弧度。
那是一种，从来没有在吉川敬脸上看到过的表情。

Chapter 3
『您要点些什么酒吗？』男子的声音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蓝色剑道服没有换下，看起来倒是很配女子的红色和服。
“天使玫瑰吧，我最喜欢的酒。”
看着男子熟练的调酒，女子笑了笑：“吉川君学过调酒吗？”
『嗯……以前……学过一点。』
“感冒了是吗？”听出男子嗓音中的嘶哑，女子问道。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前些天酒喝多了些……嗓音就成这样了……』声音中带着一些不好意思。
“这样辛勤工作，还真是辛苦呢。”虽然是关切的话，不过从语气中却一点也听不出关切的意思。
『不……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男子把调好的酒递给女子，天使玫瑰在灯光下发出妖异的红色，鲜红的樱桃点缀在杯沿。
女子轻轻摇动高脚杯，里面的冰块碰撞发出沙拉的声响。“比起这个，现在还是干点什么比较好……吉川君练过剑道吧？不如我们比试一下？”
『是……不过只练过区区皮毛，花拳绣腿而已，定是不敌小姐的。而且，这里也没有道具……』
“没关系，我有带来。”女子拿出一个网球包，竟抽出一把日本刀来。银色的刀刃泛着寒光，看起来锋利无比。
真正的日本刀，完全不同于剑道馆学生对练时用的竹刀，那是具有杀伤力的武器。
“不用紧张的，只是切磋而已，点到即可。今天来的匆忙，没有带竹刀，只有这一把平时收藏的真刀，应该还能用。吉川君也有佩刀吧？刚才的表演，我看到了，真的很不错呢。”女子拿出一条发带，将头发扎成高马尾。
『既然这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吉川道，摆出日本剑术中标准的“正眼”架势。
女子拔刀，率先挥出，因为是试探，并未用太大的力量，而吉川也是顺势挡击，却仍然被震得后退。
『小姐好刀法啊。』吉川笑道。
“还是先别说这种话了……谁胜谁负，现在还看不出来。”女子微笑着，进而话锋一转，“说起来，吉川君平时的工作就是听女性倾诉吧？那么你愿不愿意……听我这个女性的倾诉？”攻势丝毫不减。
『愿洗耳恭听。』吉川垂眉，继续保持着防守的姿势。
女子脸上笑意益浓，“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故事。”

Chapter 6
当女人举着枪出现在女孩面前时，女孩惊呆了。
女人穿着红色的和服，把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的女儿，双目布满血丝，看起来像是地狱的莉莉丝。“你这个小杂种，你毁了我的一切……像你那个混蛋老爸一样……你们都是毁掉我一切的人……你死吧……死就解脱了……”
“不！”女孩一声惊呼，“妈妈你疯了，你疯了……”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眼里溢出，落在地上，摔成几瓣。
明明只是今天多讨了些干粮，想要拿来给母亲分享，却没想到……看到这样的景象。她颤抖着拿出一块面包，“妈妈……”
女人夺过面包，狠狠的扔到地上。
“不要这样折磨我呀！你们，你们都是魔鬼！你们，你们会把我逼疯的！”她撕心裂肺的喊着，像是在哭。
她用枪口顶着女儿的额头，“这样死掉的话，你就不用在世界上煎熬了吧……”
女孩木然的看着。她突然产生了奇异的想法。
如果就这样死去……应该也是不错的结局吧……
那个曾经温柔的妈妈……给她讲故事的妈妈……领她参加夏日祭的妈妈……已经不存在了。
“和我……一起下地狱！！！”
“砰”的一声巨响，接着，万籁俱寂。
女人倒在地上，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眼里喊着泪。
她，死了。
太阳穴的血洞还在汩汩流出血液，混杂着白色的脑浆。暗红色的长发披散，与血融为一体。鲜血把她红色的和服染的更加鲜红。
“啪嗒”一声，一把手枪掉了下来。
在那一瞬间，女人用右手抓起自己女儿的左手，对着自己太阳穴开了枪。
真是讽刺，原来她原本的目的，就是杀死自己。
哪怕死，也不愿承认自己杀了自己。
女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幢破烂的房子的。她木然的走着，仿佛一切感官都不存在了。
那个女人，用最残忍的方式，抹杀了最后的一点亲情。
女孩身上沾满了她母亲的血。她跌跌撞撞的走着，一路走，一路留下一排血脚印。
由于是黑夜，并没有人看到她的模样。
这个城市，依旧是夜夜笙歌，没有人会注意到，那些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生的事。
女孩走着，甚至当她再碰到那个古怪的老人，哪怕那个老人牵起她的手时，都没有一点反应，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老人牵着她又回到了她住的房子。
再后来，她的印象里，就只有熊熊的烈火。那些跳动着的橘黄色的火苗，一点点的，将她的过去吞噬。
女孩跪在地上，瞳仁中倒映出烈火。她没有哭，但是她在悲鸣。
无声的悲鸣……

Chapter 7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个老头的真正目的。”女人打开从上方劈来的刀，淡淡的说。
在这期间里，二人已经交手了数百回合。单从二人表现来看，应该是女子更胜一筹。
“他应该是和我母亲达成了某种协议，如果我母亲能自杀的话，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收养我，培养我，甚至可能让我继承他的家业。”
“我母亲也真是傻透了……以为用那样的方式，让我恨她，就能让我安心去当他的养女了吗？”
“多少年来，我数次梦到母亲死在我面前的情景，随着我长大，这种情景越来越清晰，我能看到每一个细节，甚至是她眼里的泪。连血腥味，也闻的清清楚楚。”
“我又怎么能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呆在一个仇人面前呢？可惜我得知这事时，他已经老的快要死了。”
“我拔掉了他的输氧管，看着他扭曲而惊愕的表情，我慢慢的，把我知道的所有真相告诉了他，我把我母亲的死状给他描述了一遍，让他去地狱时，能想到自己曾经害死过这样一个人！”
『……』
“因为之前立过遗嘱，我继承了他的家业。但是……那些给我和妈妈痛苦的家伙，我一定要让他们用命来偿还！”
“在他们死之前，我都会细细描述一番母亲死的细节。既然他们无法亲身感受，至少让他们，稍微承担一点吧……”挥刀慢慢收住了，女子低头，刘海遮住面容，看不清表情。
“所以吉川君，对不起了……因为你，勾起了我的那些回忆……你必须死。”修长的手指缓缓掠过刀身，最后扣住刀尖。这不是任何刀流的起手式，就像是祭司在为祭典做准备，缓缓的擦拭刀，虔诚的斩下祭品的头颅。
『难道……难道你是……』沙哑的男声传来，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对，没错。是我干的。那些牛郎，就是我杀的。”
此话一毕，气氛瞬间变化！
女人以最大的力气挥刀，利用惯性冲击。
而吉川也意识到了危险，侧方迎上，虽然硬顶住了这刀，但也被震的后退。
这是一场……真正的战斗！
不是切磋，没有留手，是血的搏斗。
而输者，付出的将是生命的代价。
女人的实战经验显然极其丰富，面对着一个比她壮实很多的男人，能够处于上风，可见实力不容小觑。
而她，仿佛也带着必胜的信心，脸上笑意更浓。
女人没有收刀，继续以相同的姿势和轨迹，击在吉川的刀的相同位置上。每击出一刀，刀就巨震一次，吉川也退后一步。两刀相格，刀刃发出刺耳的爆鸣声。火星迸溅，热浪袭到两人脸上。
这招叫做十三连闪，以同样的力量同样的角度击在对手刀的相同位置上，是纯力量的对抗。传说历史上剑道大师能连斩十三斩，十三道力量在顷刻间集中击打在对手武器的同一位置，最终把对方的刀斩断，所以又被称作“断刀十三连闪”。
这招虽然不需要复杂的技巧，但却需要极强的肌肉爆发力，没有强悍的身体素质是根本不可能使出的，而女人居然能这样与人硬碰硬，且挥出五六刀后仍没有力竭的表现，爆发力可见一斑。
然而女人的连斩被打断了，吉川身体一偏，强行把刀转向另一个方向，卸掉了女人大部分的力，接着一推，倒使女人倒退了几步。
“刀的质量不错，居然没断掉。”女人淡然道。
『这样说真是太过奖了，这把刀平时也不过是在客人面前表演切生鱼片而已。』
女人不置可否，后退一步，向前冲去。
吉川一边摆出防守的架势，一边迎上女人的刀。
但是他失算了！女人那刀只是虚晃一枪，趁吉川挥刀的间隙，丢下长刀，用肩膀撞在吉川胸口，右手屈成鹰爪状，抓向吉川手腕。
柳生新阴流•无刀取②。这是日本剑道中少见的空手格斗术，它的奥义就是撞入对手的怀中．空手夺刀。如果吉川被抓住手腕，立刻就会被夺去长刀。然而吉川却是反应极快，在意识到不对后，就放弃了长刀，单手抓住女人的手腕，刀掉在地上。
“缠腕么？”女人冷笑道。她可不是只做一手准备的人。在必杀的决斗中，一切规则都失去了意义。匕首寒光显现，以她的能力，足以在吉川使出“缠腕”招式前将匕首插进他的心脏！
没有预期的使在手腕上的力，却是一阵天旋地转，原本的力道被卸去了，女人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在地上。
『……』
久久的沉默。
“你不是这里的人……”女人站起来，轻轻道，声音空虚而飘渺，像是从一个世纪前传来。
“你……究竟是谁？”
注：②柳生家传兵法书（即剑术书）有《杀人刀》、《活人剑》、《无刀之卷》，以及后来由十兵卫撰写的《月之抄》。柳生新阴流的真髓在于“无刀取”，即以空手制住对手。与有些流派相比，柳生新阴流不赞成以杀戮来磨炼剑技。在《活人剑》及《无刀之卷》中，都体现了柳生“无刀取”的意义： “不杀人，我们以不被杀为胜。”（以上内容搜自百度百科）

『不不。我怎么会做事先下毒的事情呢？』波本摆摆手，拿出一个小盒子，向丸井展示里面蓝白相间的胶囊，『APTX—3578，能在短时间内造成人心力衰竭死亡，混淆死亡时间，且无法化验毒性。药物组新开发的毒药，这还是托雪莉的福。』
“药物组的天才少女吗？略有耳闻，死前能够享受她发明的药，我还真是荣幸呢。”
波本执起装着“天使玫瑰”的鸡尾酒杯，打开胶囊，将其中的粉末倒进酒杯，轻轻摇晃，直到药物完全溶于其中。
天使玫瑰依然是耀眼的红色，然而其中已经蕴含了剧毒，妖艳得鲜红欲滴。
『请吧。丸井小姐。』
剧毒的天使玫瑰握在丸井手里，丸井笑了笑，在沙发上坐下，“反正猎物是跑不掉的，那么就再聊聊好了，情报组的波本先生。”刻意咬重了“情报组”三个字。
见波本没有说话，她便自顾自说开了：“知道我为什么会穿红色和服吗？因为我母亲死的那晚，就穿着红色和服。那是她成人礼上穿的和服，也是唯一一件。她曾经很骄傲的给我讲述这件和服的故事，还说等我长大成人，要把它送给我……可是她没能看到。她穿着它，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鲜血溅了我一身。”
“那个晚上真美，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连血腥也是红色的。最后的火焰，席卷了一切，像是红莲。”丸井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连眼神也变得飘渺起来。
“但是他放了火……他放火烧了我妈妈啊！她还说要领着我去看烟火祭，可是最后我连她的骨灰都没留下。”
波本沉默的看着这个女人。他突然有点可怜她了。她好像已经疯了，拥有着这样的过去，性格扭曲也不足为奇。
回想起她先前的冷淡表现。在手下面前，维持那样的扑克脸，是很累的吧？
他曾经调查过所有被丸井杀害的牛郎，这个女人似乎对牛郎这种职业有着天生的厌恶感，而且专挑走红的牛郎下手，死法不一，但无一不是死相凄惨。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这种一辈子生活在黑暗里的蛾子……是活不久的。”她摇晃着酒杯，笑着说，“你不知道吧？其实丸井家的家徽，根本不是什么蝴蝶……是蛾子，黑夜里的蛾子，是宁可被烧死也要不自量力去扑火的蛾子。生活在阳光下的蝴蝶，永远不知道黑暗的可怕。”
看着波本惊讶的眼神，她又笑了，笑得洒脱而淡然：“那个圆圈……其实是太阳啊。即使被烧死，即使被烤成焦炭，也要抓住那一点点的……温暖。我的生命，从出生开始，，就打了死结。我在圈子里兜兜转转，永远没有尽头。”她的手在空气里虚抓，最后伸出手指，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圈。

“终于……结束了吧……”
“我的本名，其实叫做樱田望。取‘希望’之意。只可惜，我一辈子，都不曾见到希望。”
她手握酒杯，将其中剧毒的液体，一饮而尽。
“谢谢你，波本君……让我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药品已经开始发挥作用。她的目光开始涣散，声音也开始发颤。
『如果可以……我更愿意您叫我一声‘安室透’……这是我的本名。』
“当然可以……安室先生……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你？”
似曾相识的问题。
安室突然回忆起来她之前问过一句“为什么”当时他以为她在问为什么杀她，现在看来，并不是那样。
『因为……不能做坏事呀。』安室叹道，目光下移，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惋惜。
这是出自安室口中，最真实的回答。
女人轻轻笑了。她背靠着沙发，束马尾的发带不知什么时候散开了。暗红色的长发软软的披散在她的肩上。那是她的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的纪念。
安室透伸出手，合上了女人的双眼。
女人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像是睡着了。
『再见，樱田望小姐。』
没有回应。
像是一幅永恒的画卷。
注：③这其实是一个隐藏的梗：天使的玫瑰（Angel's Rose）：1点金巴利苦酒、1/4个生鸡蛋白、20mL菠萝汁、20mL君度利口酒、20mL美国波本威士忌。摇和法，用鸡尾酒杯盛载，杯口装饰半片橙片和1粒红樱桃。（以上内容搜自百度百科）

尾声
“近日，警方在一处公寓，发现了一具女尸。死因判定为自发性的心力衰竭，初步排除他杀可能。据调查，此人系黑道头目丸井瞳。有关情况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男子默默的关掉电视。
手机里传来女性慵懒的声音：“所以说，你已经把那个女人解决了，波本？”
『嗯。真是可惜了，本来以她的能力，应该不久就可以拿到代号吧。』
“呵呵……说起来，你是怎么处置那个你易容的家伙的？”
『暂且把他迷昏了放在店里……当他醒来时，会以为自己喝醉了而什么都不记得。总之辛苦你了，贝尔摩德。』
“举手之劳而已……对了，还有一件事。”电话那头的女声突然变得严肃，“为什么……你会主动请缨干这事？本来这种暗杀的烂摊子，丢给Gin底下的小弟做就行。”
『因为……A manmakes a secret secret.』
听着带有几分俏皮的回答，电话那头的女人叹了口气：“唉……你还真是不可爱。”
随即那头好像挂了电话，传来一阵忙音。
安室透走到窗前，望着深蓝的夜空。明月依旧明亮。窗外，是万家灯火。
东京依旧在运转，每一时，每一刻，都在上映着不同的故事。
『不能做坏事……吗……』他听到自己的叹息。
安室透看着自己的手掌，小麦色的皮肤，不曾沾染污秽。
然而这上面的血腥，却是永远洗不掉的了。
死结吗……他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我们每个人，何曾不是生活在这样的死结中，兜兜转转，昼夜不停。
只是这个死结……似乎永远都无解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