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房还是外景？

-
如今落叶入了土外头刮着冷风，不知道是不是有太阳，也不知道有没有下雪。早晨叶子问我要不要出门走走？天气冷下来以后我都没怎么出过门，前几日叶子给我拿来了新的披风和棉衣，摸着软软的又很厚实估计肯定不会着凉所以她才放心带我出门吧。想了很久去处还是决定到苏府看看曦曦，过去喜欢和她一起放纸鸢只可惜现在看不到了，一路上有些雀跃毕竟都很久没见她，叶子无奈地在旁边扶着我害怕我摔了。终于是到了苏府，递上拜贴静静等着。

[ 与那位曾经儿时嬉戏的赫舍里小姐许久不见了，记忆中似乎只留着她那双扑棱棱的大眼睛，愈发美丽动人，只听说这几年她得了眼疾，迫切的想瞧瞧她怎么样了，却又害怕看见若是她真的不复往日了 ]
[ 备好了她最爱的香茶糕点，让玉搔扶着亲自去迎她，方才跨过门槛，便见到一个姑娘由婢子牵着，模样还是那么水灵，惹人怜爱，不过那一双眼睛已经了无生韵 ]
[ 心下并无太多惊诧，只因为听说得了眼疾的人很少有治愈的，如今她出落得如此窈窕，当真对得起她的名字 ]
：之窈，我是虞曦。
[ 上前拉住她的手，慢慢牵着她向内室走去，一路询问着她的家庭是否平安，身体是否康健，可明眼人都知道她是回不去了，只是她倒是活泼，也看得开，倒也为她值得了 ]

-
叶子有些郁闷出门没有给我包个暖炉，不过来的路上一直都是乘着轿子也没感觉多冷，被叶子这么细心地照料就算是着了凉心里也是暖暖的。在门口站了也没有多久，可脑子里却映出许多同过去的回忆，记着那时候我是最爱放纸鸢，每每抱着大纸鸢出现在苏府门口就能瞧见曦曦已经等我了，可惜现在，看不见纸鸢更看不见曦曦。虽说没有伤感地天分，但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失落。没过多久就等到曦曦出来，还是如往日一般亲切地挽着她的胳膊，笑眯眯地给她讲我的近况，一切都叙述完了以后复又开口道。
；曦曦啊，这么久没见你想没想我？
@苏完瓜尔佳虞曦

[ 瞧着她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自己个儿倒是不争气的鼻子酸了一下，眼睛有些酸涩，但听见她问话，赶紧假装开心的回答 ]
：谁会想你啊，才不想呢。我回去科尔沁以后你都没来看我
[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内室，瓜果香茶早已准备好，轻轻地挽着她的手臂，引着她到座位上坐好，这才慢慢放开了她，自己个儿坐在了她的旁边 ]
：我记得那会儿我从科尔沁来京城参加除夕宴会，你可是陪着我玩了好几个月呢。以前跟你提过科尔沁的羊奶糕，你馋的一愣一愣的，这回带来了，你放心，一点儿都不腥不膻，全是一股子香甜的奶味儿。
[ 说着把旁边矮桌上隔着的骨瓷白玉盘子托了起来，柔荑拿了一块儿喂给她 ]
：怎么样？

[ 看着她欢喜的点点头还有那被我一口塞进去的马奶糕堵住的嘴巴，扑哧的就笑了，她就是这样，即使自己身有不幸，依旧那么乐观开朗，不让别人为她难过 ]
[ 本来想给她再尝尝其他的东西，什么手抓羊肉烤羊腿的，可是忽然之间听见她的瓷音儿袅袅而出，让人心碎 ]
[ 刚忙捂住他的嘴，放下手中的糕点，正色道 ]
：瞎说什么，不许胡说，什么看不到，你会好的，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去科尔沁玩，带着你叼羊骑马射箭，不让别人欺负你，就像你曾经保护我那样。
[ 瞧着她再不会转动的眼珠，知道这也只是痴人说梦，却也希望能有一个梦想让她奢望一下 ]
：听懂了吗？再尝尝这个。
[ 自是怕她难过的，故而又叫玉搔斟了一碗奶茶上来，那茶的清香混着奶甜味儿，好像掉进了一个蜜糖罐，能让人放松身心 ]

-
让我想想，打从我生病以来几乎每个人都说过我的眼睛会好，可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真的好起来我也不太相信。嫂嫂曾在小笺上写着“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不是个萎靡不振的人，可终究还是信命的，话音刚落她的手就捂住了我的嘴，除了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以外我和过去并没有什么不同，毕竟无论怎样只要我还活着，这日子就是要过的。听着她喋喋不休地给我勾画着日后的事情，也咧开嘴笑了。又是一阵奶香，那是我一直都特别想尝尝的奶茶的滋味，笑了笑。
；你这么伺候着我我反倒是不习惯了，也成，等我能看到的那一天，我也要好好去草原上玩儿个痛快。

[ 瞧着她笑得开怀，自己也不再介怀了，随着她说说笑笑也没什么不好的地儿，若是她能一直这样开心，只怕那些爱她的人也会开心吧 ]
[ 瞧着她喝茶吃东西动作倒也熟练，生活还能自理便是极好的了，除此之外我再不敢奢望，听她说被伺候不习惯，笑笑 ]
：那你倒是来伺候我啊，到时候你来，我就叫你天天伺候我，就像我喂你吃东西这样。
[ 希望来自我这个年少友人的玩笑能让她加深一些对生命的渴望，只要她心中怀着希望，就不会落空 ]

-
也许真的是因为心里头总有一股子想坚持不放弃的信念，才一直到今天都乐观地活着。亦是潆郅离去让我更加努力地活着，活着的人就是在为已故的先人完成还没有完成的遗愿。吃了许多只觉得肚子里头已经很满了，毕竟我只是想着吃各种新鲜东西，却没有真的能容下他们的食量。伸了个懒腰嘟嘟嘴道。
；我才不要伺候你呢，好容易见了光明我到时候不得到处玩玩。不过你放心，我会带上你的。

@苏完瓜尔佳虞曦 你再来一贴，我们就结了还是你想继续水。

[ 这小丫头，几年不见样貌变了不少，可这贪吃的德行倒是和小那会儿一模一样丝毫没有半分改变，瞧着她吃了不少终于撑不下了 ]
[ 本来还想叫小厮给她包些带回去，刚叫小厮包着，就听到她说了一句话愣是气得我火冒三丈，感情好这妮子是要丢下我 ]
[ 不过一会儿她又给自己的话打了圆场，说什么会记得带着我的，自己个儿哼哼了一句 ]
：当然得带我了，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 就是这种假装威逼利诱和互相调笑的日子，才是从前我们管用的说话方式，若是一直唧唧歪歪扭扭捏捏可不像我们的样了 ]

-
刚才那会儿她说什么话都温柔着也叫我有些不适应，这会子又变回了那副旧模样心里头才觉得舒服一点儿。要说到底想不想看见啊，其实我也希望有一天眼睛会好，毕竟许多事情都还是我未曾做过的。可是想想那时候说不定我都要安度晚年了，眼睛就算好了也没什么用。现在吃得小肚撑撑连动弹都懒得动，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也不大介意她刚才那一句威胁，胸腔里头且是满满的奶香味儿。许久才慵懒地开口。
；是是是，我怎么敢不带着你去啊？不过到时候万一你嫁人了，你家相公且是要怪罪着我撺掇你出门呢。

[ 听着她说起了相公之事，虽然我豪放不羁热情奔放，内心里头还是对这个问题有一个柔软的角落的，她一句话虽不足以让我面色如潮，但还是假装生气地粉拳轻锤了她的肩一下 ]
：去去去，谁相公怪罪你了，大姑娘家家的，说这些话也不怕臊得慌。
[ 瞧着日头渐渐西斜，夕阳洒在镂空窗扇投射出玲珑迷幻的影子，渐渐地也有些乏了，直到小厮上来通传要用晚膳了，才问她 ]
：要一同用些吗？
[ 心下是希望她能与我一起用膳的，可是如今的她也只怕让人担心，那头的家眷们怕早就盼着她回去了罢 ]

-
许是日前在小嫂子那儿露了本性这以后说话都没大没小，不过同曦曦说话儿再顾忌着失礼与否才是大可不必呢。没去接她的话不然怕是要叫她真真儿地打我一通，也在这儿坐了许久吃了不少东西，却忘了时辰，若不是外头来人通传要用晚膳我也不知道天都快黑了。本就不饿了加上天色晚了出来这么久府里头的人要担心，于是摇了摇头。
；不了不了，我还得回府里头呢。我先走啦，改天再来看你。
我总归是懂得来日方长四个字的意思，叫叶子帮我系好披风的带子又挥了挥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