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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耳白·美文】绿酒一杯歌一遍 BY:卷耳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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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卷,耳朵们


1楼2014-02-09 10:49回复
    原来他真的会魔法,他把另一个人更好的人还给了她。


    2楼2014-02-09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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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4 20: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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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里算不上漂亮。
      她鼻梁不够高,下巴不够尖细,甚至连皮肤都是深重的小麦色,颧骨有两团高原红和细碎的小雀斑。所以当设计师将那件新设计的礼服往她身上比划时,忍不住轻飘飘丢出一句:“真不知朗少为何捧你!”
      这话绿里不止听过一次,她埋头瞧那件礼服。是一袭茄紫短裙,颜色挑人,用行话说便是要贵族苍白的皮肤才撑得起。更要命的是那几乎开到肚脐眼的深V,她扯了好几次,立马引来四周一片嗤笑。
      有些人生来属于两个国度,譬如绿里跟那些嫩模。嫩模们踩着优雅的猫步,一颦一笑都是风情,可她就连那双10寸的高跟鞋都驾驭不了,突兀得跟踩了高跷似的。
      “2013春夏新款,以紫色为基调……”
      司仪的声音响过三遍,绿里站在后台,隔着一块帷幕牙关打颤,怎么都跨不出那一步。身后有人推了她一把,她一个踉跄,浑浑噩噩就站在台上。
      闪光灯刺得睁不开眼,她努力想要抓住一点让自己安心的东西,于是到处搜寻吉桑的身影,走到T台深处,才猝不及防与一人视线相交。不是吉桑,那人坐在众星捧月的位置,食指撑着下颔,袖口的水晶扣子比灯光更亮,说不出的笃定优雅。除了云清朗,还有谁?
      ——真不知朗少为何捧你。
      设计师的话在耳边响起,一瞬间绿里的心跳像是敲击的小鼓,呆立在台上。底下有人错愕,有人讥诮,她看到云清朗的眉心微微一沉,却在那会儿,有人转移了视线,前排不知谁喊了句:“是吉桑!”
      巨大的光束直直对准门口的一对男女,男人跟绿里一样,有小麦色的皮肤,身形高大,女人一袭鹅黄长裙,摇曳生姿,在一片注目礼中走来。
      绿里的目光就落在两人十指交缠的手上,心尖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她转过身,只想快点离开,脚下却一扭,“嘭”地一声,摔倒在地。
      T台摔跤并不稀奇,只是绿里摔得太狼狈,礼服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血由膝盖流下,弄得透明的水晶地板狼藉一片。她想要爬起来,努力了好几次,才找到一只手支撑。
      手很大,握住她的胳膊便将她拎起来,横抱在怀里,西服遮住她的身体,动作一气呵成。她抬眼只能看到云清朗弧线优美的脖颈,他毫不在意四周惊诧的目光,穿过人群,脚步波澜不惊,就像走在红地毯上。
      “朗少对她果真不同!”
      “听说艺名都是朗少取的呢,跟他一个姓。”
      细碎的话语传到绿里耳朵里,她索性将头钻进西服,脸颊滚烫,恨不得就这么死了。


      3楼2014-02-09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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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云清朗的私人医生来处理伤口时,绿里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秀场的新闻,切换的镜头都是她坐在地上,仓皇狼狈的样子,大致的内容是:凯沃力捧的新模出丑,朗少要如何收拾烂摊子。
        天花板上水晶吊灯的灯光打在一色黑的家具上,跟这公寓的主人一样,总叫她恍惚间有种不真实感。这栋公寓是属于云清朗的,掐头去尾算,她搬来也不过6个月,这6个月却好似一场梦。
        电视机闹哄哄的声音突然停了,她扭头就看到云清朗搁下遥控器,跟医生说话,背影颀长,几乎将光线都遮住。
        德国医生叽里呱啦一堆话,绿里也听不懂,等他拿着药箱消失,云清朗蹲下来,目光落在她膝盖的伤口上。其实只是一点小擦伤,卖相难看倒并不怎么疼,此刻被他灼灼的眼神瞅着,她却忽然有种火辣辣的异样,下意识地缩了缩腿,他已抬起眼,不咸不淡地开口:“倒真会替我炒作。”
        不得不说,云清朗长得很好看,是那种骨子里的妖孽,他有一对狭长的眼,沉默时亦微微上翘,媚得很。但不知怎么,绿里就是有些怕他,甚至总不太懂他话里的意思。
        “对不起,朗少……”她张了张嘴,下一刻却见他扬起嘴角。
        若不是灯火通明,她几乎怀疑自己看错了。他在笑,在她几乎彻底搞砸凯沃与国际大牌的合作秀后,他竟然在笑:“挺有趣,好久没这么有趣的新闻了。”
        他看起来像个恶作剧的孩子,她睁大眼,忽然想起之前听到的关于他的传闻。据说他家里都是从政的,偏偏他不按部就班,短短几年内就让凯沃挤进了国内模特儿经济公司的前三,行事又不按理出牌,半年前甚至亲自跑去藏区拍写真。
        那会儿绿里还不叫云绿里,叫仁央,住在西藏的那曲小镇。那曲气候多变,云清朗就是在一个冰雹的夜里敲开她的门,他和队伍走散,迷了路,被高原反应折磨得一张俊脸变了形。她给他酥油糌粑和青稞酒,后来又跟着他跋山涉水来到了L市。
        扭伤了腿,绿里好好休息了几天。她喜欢看电视,偶尔看到辽阔的大草原,总有些怔怔。
        云清朗来时,绿里正赤脚坐在地上,跟着电视里的藏族歌手唱歌。他听不懂,只觉得她唱得脆生生,叫他想起小时候巷子里那一把“青铜破铁卖,旧家具喽”的嗓子。他就这么站着,怕惊扰到她,她却还是发现了,猛然停下,瞪大眼看着他,活像遇到人的藏羚羊,云清朗不觉好笑:“是什么歌?”
        “婚礼的一首祝酒歌,叫格桑拉。”她窘迫地站起来,“朗少!”
        “云清朗。”他纠正过许多次,她却依旧如故。他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你喜欢唱歌?”
        “我们那儿的人都爱。”她捏着衣角说。
        他点点头,示意她坐下来,她倒是坐下来,就是离他远远的。他眯着眼:“你很怕我?你怎么会怕我呢,你是我的恩人。”
        他说话总有种懒洋洋的纯真,可绿里不敢逾越,说到底,她不过在那个恶劣的天气没将他赶出家门,而他却许了她一个梦,关于吉桑。
        果然他说:“还说要成为配得上吉桑的人,现在搞砸了,怎么办?”
        绿里怔了怔,不禁想起吉桑与另一个女人十指紧扣的画面,心情黯淡,半晌才鼓起勇气说:“吉桑说过会娶我,还说要让所有人在我们的婚礼上一起唱格桑拉。”
        浓密的黑发遮住半张脸,她微微仰头,漆黑的眼睛明亮如星,云清朗甚至看到她捏得紧紧的拳头,像一个教徒在说虔诚的誓言。他忽然就觉得刺眼,靠过去,将她抵在阴影里。
        突如其来的亲近让绿里浑身僵硬,他衬衫领子微微敞着,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她能感觉空气中的灼灼温度,一时心怦怦直跳,才听到他说:“东西掉出来了。”
        她一愣,直到发现他说的是肩上的吊带,彻底僵硬了。
        他倒站起来:“既然喜欢唱歌,下周带你去见一个人。”
        独留她坐着,脸颊干得紧绷,用手一摸,烫得飞快缩回去。


        4楼2014-02-09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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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十九岁的绿里喜欢一个人,那个笑起来像大草原的日光,叫吉桑的男孩。那年他带她骑马,对她说:“仁央,等你到了20岁,我就娶你,带你去实现我的梦想。”
          她后来才知道他的梦想是什么。云清朗在那曲的第五天,联系上了队伍,一群人浩浩荡荡,一色的高挑,俊男美女,有人扛着巨大的摄像机,他们来拍写真。
          大概是吉桑长相出众,后来竟加入进去。她看着他站在一群模特中,起先还有些拘谨,后来渐入佳境,甚至跑来告诉她:“仁央,我要当明星了!”
          她从未见过那样神采飞扬的吉桑,她在云清朗屋外徘徊很久,才敲开门,笨拙地在他面前跳了一支藏族舞,问他:“我可不可以,也跟你们走?”
          云清朗似乎怔了怔,随即笑了:“你想做模特儿,小姑娘?”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只想做配得上吉桑的姑娘。”
          她的爱那么简单,吉桑要逐梦,她便跟着他而来,他会成为明星,她也想试上一试。
          “好,我帮你。”她记得云清朗那会儿也是这么说,又看了看桌上的青稞酒,“你得改个名,就叫绿里吧,云绿里。”
          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刚到L市便安排她学习最基本的肢体训练,甚至让她出现在那样盛大的秀上,可她却不争气。
          几天后,云清朗的车停在她的公寓楼下,他说:“Mark那人虽然刁钻,但看在我的面子上,会好好教你。”
          Mark是国际有名的音乐教父。草原的人谁都会唱歌,但到底不是科班出身,绿里自以为的好嗓子被他贬得一文不值。第一次,她差点哭出来,但她看似柔弱却天生有一股子倔劲,回到公寓就开始狂啃那些五线谱,练习发声……几乎废寝忘食。
          云清朗给她请了个钟点工林嫂,据说丈夫也是藏族人,所以会做那边的食物。绿里当时说不用了,云清朗却说,你是我的恩人。
          就这么过了几天,林嫂给云清朗打了电话,云清朗来时,绿里正听歌,他挺自然地捉住她的手:“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
          车子开了一圈,绿里总觉得那些餐厅太奢华,最后选了一家牛肉面馆。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她吃得满足,抬头就看到他似笑非笑看着她:“你不吃吗?”
          “看你吃就饱了。”他伸手,将她快要沾到汤水的头发嵌到耳后。
          他的手指很好看,从她耳垂轻擦而过,被他触碰的地方像是着了火,细细碎碎的麻。
          怎么老是有这样的感觉?与吉桑在一起时的单纯快乐完全不同。绿里想不通,反而云清朗似乎没留意到她的窘迫,挑了一筷牛肉面:“倒是有点饿了。”
          这下绿里彻底懵了,那是……她的牛肉面。
          吃过饭,他带她去Mark的工作室,一路上她不敢说话,他也沉默,只是看起来心情不错。下了车她直冲洗漱间,他却敲开Mark办公室的门:“她快成仙了,几乎不吃饭不睡觉。”
          老友多年,Mark还是觉得有阴风阵阵吹来:“不是你让我好好教的?”顿了顿,他嘴角带笑:“她唱得挺好,比那些歌星好多了。”
          不过她大概不会知道,纵然是巨星,想约Mark写首歌都难敲档期,何况成为他的弟子。
          Mark观察了他一会儿,啧了声:“朗少喝惯了洋酒,难道改喝青稞了?”
          “你没喝过青稞,那种酒……”他歪了一下头。
          那种酒,从发酵、采曲到制坯煮馏,是一道极漫长的工序。就像绿里……慢慢来,他怕吓着他的小姑娘。


          5楼2014-02-09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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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从洗漱间出来的绿里却一直在驱赶心底那种古怪的感觉。
            她洗了个脸,深呼吸好几次才走出去,迎面撞到一对男女,纵使不太熟悉,她也知道女人叫蓓蓓,也是凯沃的模特。而蓓蓓身边,是吉桑。
            绿里脚步顿时僵住,想躲避,蓓蓓却直直朝她走来。
            “到底是朗少的女人,会哼几首山歌就以为能当天后了?”她实在有些不甘,圈子里谁不知道朗少与Mark关系铁,她明示暗示好几次要学唱歌,偏偏云清朗装聋作哑,害得她只好亲自来工作室。
            这话夹枪带棒,绿里却只望向吉桑笑:“吉桑,我录了格桑拉!”
            吉桑怔了怔,好久,轻轻说了句话。绿里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直到有人打破僵局。
            “跑来这里做什么?”云清朗缓缓走过来,“是凯沃庙小,留不住你们了?”
            “朗、朗少……”轻描淡写一句话,蓓蓓吓得脸色苍白,拖着吉桑就走。
            绿里一动不动站着,想起吉桑的话,那是一句藏语,他说,那种歌怎么上得了台面?
            他曾说格桑拉是最美的曲子,所以在Mark问她想唱什么歌时,毫不犹豫地选了那首歌,可是现在他却说,上不了台面。
            她看着蓓蓓的背影,那充满诱惑的猫步,是她永远学不会的。她曾问过吉桑与蓓蓓为何走得那么近,他只说是因为工作,当时她并未在意,现在却忽然有些害怕。
            “穿堂风吹多了会感冒。”云清朗将外套罩在绿里身上,“Mark想签你,过几天是签约会,你准备一下。”
            绿里成了凯沃第一个与Mark的唱片公司签约的艺人,几乎凯沃所有的模特都来捧场,包括吉桑和蓓蓓。而签约会,竟在她生日当天。
            绿里曾无数次梦想过自己的20岁,是抱着吉桑坐在马背上,奔驰在一望无垠的大草原?还是在一片祝福声中,他牵起她的手,让她嫁给他?
            可是都不是,在她20岁生日那天,她在签约会的后台碰到被一大群记者围堵的吉桑与蓓蓓,有记者问:“听说你跟蓓蓓热恋中?”
            绿里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看到蓓蓓掐了吉桑一下,吉桑抬起头:“是,我爱蓓蓓。”
            绿里觉得自己失了聪,她站在那扇门后,直到蓓蓓有事离开,才飞快地冲上去。吉桑有些怔忪:“仁央?”
            “吉桑,我满20岁了。”她下意识地踮起脚贴上他的脸。
            一丝愧疚闪过吉桑眼底,他迟疑了一下终于推开她,最后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喝过拉菲,怎么还会喜欢青稞酒呢?”
            “吉桑,你……变了。”如果之前还抱有一丝幻想,那么此刻,连那丝幻想亦消失了。她一步步退后,走出门口,才看到云清朗靠墙站着,不知站了多久,眼眸深邃。
            “你在跟所有人玩捉迷藏?”
            “朗少……”她竟然忘了今天是她的签约会。
            “走吧。”云清朗脸上看不出喜怒,转身时瞥了一眼走出来的吉桑,那一眼吉桑很久都无法忘怀,犀利冷冽,像一柄寒剑。
            云清朗未带绿里回到签约会,反而直接取车离开,任由现场一片混乱,Mark在电话那头咆哮。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突突地跳,放松,紧握,直到车缓缓停在公寓门口。
            “对不起……”绿里的话同时响起。
            明明心头有一把火在烧,他扭过头,却被看到的光景熄灭。她在哭,泪水怎么也止不住。他只觉得心中一恸,想要关掉那个开关,伸出手,最后却落在她肩头:“没什么,面子,名声,狗仔爱写什么,我都不在意。”
            “我只在意一个人。”他靠过去:“吉桑烦了青稞酒,可我却爱上了。”
            “什么?”他离她那么近,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青稞酒,草原,还有你,绿里,我喜欢你。”他捧住她的脸颊,“刚才你吻他,我很生气,所以——”
            她还在等着他的“所以”,唇却已被他吻住。


            6楼2014-02-09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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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里的生活很简单,几乎很少关注八卦新闻。所以当她无意中经过书摊,看到那本周刊时,脑海里一片空白。
              大小不一的照片,都是她与云清朗的,吃饭,逛街……拥吻,像极了情侣。
              她走出公寓,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先跳出脑海的一个人,是云清朗,可到达凯沃大厅的时候,却碰到了吉桑。他朝她走过来,嘴角挂着冷笑:“恭喜啊,朗少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变了?你不也一样,为了往上爬,不惜出卖自己。我还以为你真是为了我才来!”
              他的话像尖刀插进她心脏,明明应该难过,她却忽然想笑。望着他的背影,她想的是,也许,他从未爱过她,他们谁都回不去了。
              云清朗办公室的桌上亦放着那本周刊,绿里走过去:“云清朗,能不能叫周刊不再刊登那些照片?”
              他双手交握:“绿里,杂志社不是我开的,我没特权。”
              绿里一时愣住,在她心里,他是无所不能的,却未想到也有他办不到的事。
              “你有男朋友吗?”云清朗忽然问。
              男朋友……她苦涩得说不出话来。
              “真巧,我也没有女朋友。”他笑,“既然如此,拍到些照片也没什么大不了,或者,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恋爱。”
              他目光灼灼,三分笑意七分期待,若是现在她还不懂,她便是傻子。但她无法回应,她与吉桑认识了整整十年,最后却以那样的结局告终,而云清朗这样的男人,洒脱不羁,俯视众生,又凭什么对她情有独钟?
              所以她再度在他的眼皮底下选择逃跑。
              吉桑宣布与蓓蓓订婚时,绿里站在公寓高高的阳台上往下望,26楼的高层,脚下是万籁俱静,不动声色的繁华,她忽然觉得如同一个海市蜃楼。电话响了,是云清朗,她接起来:“朗少。”
              她永远改不掉那个称呼,就像一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晚上会刮风,记得关窗。”说的是无关紧要的事。
              “嗯。”
              “EP出来了,有空过来看看。”
              “好。”
              “吉桑要结婚了。”
              握着电话的手顿住,她笑笑:“替我恭喜他。”
              “他被我炒了,和蓓蓓。”
              “云清朗……”她终于如梦初醒般瞪大眼。
              凯沃单方面与吉桑、蓓蓓解除合约,没有任何理由。云清朗就是如此,哪怕是逼得一个人走投无路,亦光明正大,直截了当。
              她开口,电话却已挂断,再度响起来时,她几乎想也不想就喊:“云清朗,吉桑他——”
              “我是吉桑,仁央,我想见你。”电话那端沉默一下,说。
              绿里未想到吉桑还会约他见面,她并不想去,她骨子里比谁都倔强,不愿拖泥带水。然而他说:“对不起,仁央,是我错怪你,我们见最后一面吧,就当告别。”
              她终于心软。
              她原以为凯沃所有的艺人都有跟她一样的公寓,然而吉桑的租屋却是出乎预料的简陋。他在喝酒,是青稞酒,他递给她,她喝了一口,辛辣直冲喉头。
              “仁央,我以前说要娶你,是真心的。”他说。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外面的世界不只我们看到的那些。”
              她默默不语,心竟意外的平静,只有淡淡的怅然。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好久没喝青稞酒,有些头晕,她看向吉桑,他朝她走来,一个人化作两个,最后一刻,她仿佛听到他说:“对不起仁央,是你先逼我的……”


              8楼2014-02-09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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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那曲有绵延的黑色河流,高耸的唐古拉山脉,还有美丽淳朴的姑娘。
                那是开春第一场雪,仁央生起火炉,就听到隔壁的大叔喊:“喂,你是不是迷路了?”
                她跑出去,看到站在雪地里的那个男人,他的脸颊被冻得青白,嘴角却是满不在乎的笑,狭长的眼角,微微上翘:“我迷路了,小姑娘。”
                她鼓着腮帮子看着他:“你找谁?”
                “绿里,云绿里。”他的绿里,他的小姑娘。
                绿里绿里,好久再没听到他这样叫她,久到像是隔了千山万水,星月迢迢。她一步步走过去,双手捂住他冻僵的脸:“我就是,我叫云绿里。”
                后来是怎样叫他发现她几天前便收拾好行李的呢?她记不太清了。可是有什么关系?分别的时光,他最后那句话像施了魔法,反复在她耳边响起。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有一点点想我,来找我。
                所以,她买了票,却在临走前,他先来到了她身边。
                原来他真的会魔法,他把另一个人更好的人还给了她。那个笑起来有点慵懒有些纯真,世上独一无二的云清朗。


                10楼2014-02-09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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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4 20: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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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楼2014-02-09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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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在找这个,终于找到,好激动。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5-07-15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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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6-04-30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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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多发卷耳白的文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6-05-17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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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爱格上的文,看了很多遍!!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6-07-18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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