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为腾不出手——也是可笑，本是放开吴邪就行的事——这也没有特殊的意思，但对于张起灵来说，以这种姿势单手脱裤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而吴邪还是红了脸。淡色的红迅速地晕开，沾染上脸颊和耳尖，连嘴唇似乎都鲜润起来。他垂下眼，皱皱眉，还是伸出不受控制的那只手，摸索着去脱张起灵的裤子。
费了好大劲，总算解开了。张起灵就低声说：“把腰抬起来一点。”
就这么进来？吴邪愣了一会儿，忍不住说：“不……你、你等会儿。”
他把手指放进嘴里含了一会儿，然后自己摸了下去。不得不说这行为实在过于羞耻，吴邪耳根都泛红起来，但他还是把手指探进了入口。深吸一口气缓解疼痛，他移开视线，不愿直视张起灵的眼睛。
张起灵仍然没有放开他的手，也没有任何动作。吴邪虽然脸发烫，还是说：“你他娘的，门里关那么久，什么都不管了提枪就上，到时候疼的可是小爷——”
话没说完，张起灵忽然就压了下来，吻住他，就去抓他停在下体的手。手指被强行拔了出来，吴邪瞪他一眼，差点没喘过气来。张起灵不说话，只是把他的手臂按住，撑起身，另一只手再次探进了入口。吴邪哼了一声，强行忍住声音。没喊出来，喘息却是无法避免的。张起灵皱皱眉，又说：“放松点。”
吴邪勉强看了他一眼，皱紧眉微微摇头，却还是深吸一口气，试着放松紧绷的身体，随着张起灵深入的手指微微打开了双腿。那两根特殊的手指，去他娘的——吴邪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声呻吟，伴着喘息融进周围的空气里。吴邪眯起眼睛，看着张起灵，看着他低下头，略长的刘海垂下来。
他忽然想起很多东西，很多地方，很多事，很多人。所有的画面都像一段段的剪辑，拼凑着交错着回放着喧嚷着，不停地，周而复始地，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就像是一个可怕又可恶梦魇，也像是一个完美又完败的幻想。他想着，也看着，视界与思维存在着不同的事物，但是他仍然看着，没有闭上眼睛。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抽出了手指，又拉起他划满胜负记录的手臂，凑到唇边。吴邪稍微回过神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只不过是瞥了一眼，张起灵就突然进来了。
“唔——！”吴邪一下咬住了下唇，果然还是疼，他没被张起灵抓着的手立刻攥成拳头，死死地抓着身下的风衣，扬起脖颈开始大口的喘气。张起灵低声说：“吴邪。”忽然吻了吻那些狰狞的伤痕，那双像星子般发亮的双眸看向他，“疼吗？”
吴邪愣了一会儿。他没说话，胸口却在发闷，从中满溢而出了什么，蔓延到了他的每一个指尖，覆盖了他的所有感官。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倒计时。疼吗？跌跌撞撞，磕磕绊绊，摸索着前行，在黑暗里遍体鳞伤。疼吗？
疼又如何。即使摔倒在地，即使只能用爬着前行，你也还是要寻找光。
疼吗，又值得吗。做得到吗，走得下去吗。
保持沉默也许就能挣扎出什么，不露出软弱也许就能走得更稳。面具又如何，自己又怎样？什么都没有意义，没有挽留的必要，没有坚持的可能。只要露出锐利的眼神推着自己前进，也许就能，也许就会，也许——
“……疼啊。”吴邪说。他勾起嘴角，这个笑毫无意义，自然也不带感情，“哪儿都疼。疼得都想骂娘了。”
张起灵沉默着，放开了吴邪的手臂，微微直起身。
“那轻点。”
“没关系，不用。”吴邪说，伸手拉住张起灵的手臂，看着他的眼睛，“再疼点也没关系。”
张起灵也看着他，最后点了点头，把吴邪的腿环到腰间，俯下身的同时用力挺了进来。吴邪闷哼一声，张起灵却用吻堵住了声息。每一次深入都是掠夺，都是给予。得不到，或是握在手中，其实有什么差别？什么都没有意义。
只有此时此刻是有意义的。只有疼痛是有意义的。只有夜空，沙漠，伤痕，吻——只有存在是有意义的。

吴邪忽然抬起手臂，遮住了自己的脸。张起灵伸出手来，抓住他的手腕，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连下身的动作也停住了。吴邪急促地呼吸着，胸口剧烈起伏。张起灵喘息着看他，放开了他的手腕，似乎思考了一会儿，才重新动起来，但动作明显轻缓了不少，甚至有磨人的味道。吴邪忽然放下手臂，伸手抓住了张起灵撑在他脸边的手臂。张起灵看着他泛红的眼圈，什么也没说。
“小哥。”吴邪先开的口，沙哑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喊完他又不说话了，但眼圈依然红着。
“疼吗？”张起灵又问，仍然是没有变的表情，连点温柔的语气都没有。吴邪看着他，还是点了点头。张起灵俯下身，又吻了他一次。
疼不疼，其实也无所谓。如果能存在，再疼也无所谓。
吴邪看着帐篷顶，仿佛能透过它直接看到星空。张起灵侧躺在他旁边，却是背对着他的。吴邪放缓呼吸，然后坐起来掀开了身上的毛毯，裹上风衣，随手拿上烟和火机，爬到了帐篷口。
“吴邪。”
他的动作停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张起灵坐了起来，看着他，黑色的眸子亮得让人心慌。吴邪笑了一下，晃了晃手中的烟盒。
“我出去抽根烟。小哥，‘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这话你听过没有？”
张起灵穿好衣服再钻出帐篷时，就看见吴邪背对着他坐在沙地上，身上披着风衣，似乎在看远方，他的身影在茫茫的沙海里显得瘦弱许多。
张起灵一语不发地走过去，这才看见吴邪叼着烟，一只手撑在地面上，另一只手环过自己的膝盖。他走过去时吴邪就回头来看他，张起灵看见了他的眼睛。
“吴邪。”他开口，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冷吗？”
吴邪笑了一下：“冷啊。出来才想起来自己在沙漠里，坐下又懒得起来。小哥，你帮我拿件衣服来成吗？”
张起灵点点头，转身走回去，拿了吴邪的衣服又走出来递给他。吴邪打了个寒颤，才穿上了衣服，却没有套上裤子。张起灵坐到他身边，回头看他。吴邪却没有回头，只是叼着烟笑了。
“小哥，你说要是黎簇现在出来，他怎么想？”
张起灵没有回答，却似乎真的在思考黎簇的反应。吴邪忍不住笑出声来，吸了口烟又吐出来。张起灵看着他吐出一口烟，却说：“吴邪，好久不见。”
吴邪显然愣了一会儿，回头来看他。看来张起灵刚才不是在思考黎簇的反应，而是在思考怎么开口说他想说的话。停顿了一会儿，张起灵又说：“好久不见，你——”
“我知道。”吴邪几乎是下意识地打断了他，过了会儿笑起来，“你一定是觉得我变了不少是不是？”
张起灵看着他，没说话。吴邪也就继续说了下去：“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王盟，小花，瞎子，连胖子都这么说。说我变得都不像以前的自己了——”吴邪眯着眼睛，却看着远处沙丘的轮廓，“说我再也不是天真了。”
“可笑吗？”他笑着回头，“你代替我进去十年——虽然现在还没满十年——却换来这样的我。”
他不说话了，又叼着烟看远处。看连成片的沙丘，连着星空的沙子的海洋。
“吴邪。”
张起灵说。吴邪回头看他，却见他摇了摇头。什么意思？吴邪眯起眼睛，他能看见——张起灵的眼神里明显带着认真。他也能听见——听见张起灵说：“好久不见，你还是一样，一点没变。”

吴邪不说话。他的脑海里出现的一切，一切画面都让他无法言语。张海客带着戏谑的笑容，小花面色凝重地向他点头，胖子搂着他的肩膀和他说话，第一次看见黎簇时那孩子的惊慌，还有蛇的吐息与交错庞大的记忆——
他忍不住笑起来，手撑住额头，笑声不大却止不住。张起灵安静地注视着吴邪，看着那个曾经对他腼腆地微笑的青年，在沙漠的星空下，拿着烟不停地低声笑着。他一直看着吴邪，直到吴邪停下来，回头看他。于是他又看见了吴邪的眼睛。带着光亮的眼睛。
这是吴邪。他告诉自己，一点没变。
张起灵没说话，反而伸出手，即将碰到吴邪的时候又收了回去。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冷吗？”
吴邪摇摇头，忽然伸出手来拥抱他。张起灵怔了一下，还是伸手环住他：“冷吗？”在他耳边又问了一遍。吴邪还是摇头，却笑了起来。
“不冷了。”他说，笑声压得有些低，在耳边却十分清楚，“有你在，就不冷了。”
FIN.
……黎簇表示自己一晚上根！本！没！睡！着！【【【
抱歉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OTZ蠢翻了……
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整个人都……卧槽，我到底是什么脑子才会让小三爷说这种话的【【

有很多时候，我都会觉得你不过是个幻影。
你不过是我的臆想。你也许根本没从门里出来，甚至于，你根本就不存在。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个梦，你也只是个梦。
说到底，证明一个人的存在该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很多时候我都会怀疑这是不是真的有意义。
但我答应过你，答应过我会记得你，会证明你的存在，会等你。
所以我还是选择了等，一直等，即使只是在等待梦醒。
我等你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为了遵守我的承诺，为了支撑我自己走下去。
第二天吴老板在沙漠里感冒了，干柴烈火都无法抵御大自然的力量，黎簇表示：活该……
然后黎簇成为了FFF团的一员。不是学物理的牛顿三定律那个FFF团哟。

意外地搜到这里来了（。
太太的文很赞啊，沙海邪很还原，吴邪表面上是改变了很多，但本质是不变的
鸭梨同学一夜没睡辛苦了XD

为什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