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温暖的暖 

开坑时间:2007-10-3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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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 
怕日出一到彼此瓦解 

你是一封信我是邮差 
最后一双脚惹尽尘埃 

我很开心的做着出租车司机这个工作,对我来讲,不念书或许是个好事! 
从小我就不家庭优越的孩子,从小我就知道想要过好的生活就只能靠自己 
但我可能真的是属于不太争气的类型,初中毕业我选择了技校,技校毕业我选择了工厂. 
可毕竟是青春年少吧,一天两天可以,时间长了,我还是没有办法一天12小时都对着那些冰冷的机器,青春就不该被束缚,所以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哥,这是我现在的新职业,干了有一年，辛苦但也赚得一些钱,养活父母还谈不上,但自给自足暂时还没问题. 

我叫付辛博,才20岁,我一直认为我还有很多时间,这20年里,没有过什么成功的业绩,唯一还比较入流的就是爹妈给的这张脸,曾经有一个乘客估计是个老鸨,一个劲儿的夸我 ,还说我当司机浪费了,我听着心里挺乐的.他给了我个电话,让我想好了联系他,我没扔他的名片,因为这个世界上多个人就多条道.再说,从小到大,我基本没什么朋友,世界有时候孤单的很需要另一个同类...

一 

已经不知道是空车绕了第几圈了,耳边依然是那首王菲的<邮差>. 
今天的生意差极了,下午5点接车出来到现在7点多了,一共就拉了一个活,郁闷,深秋的大地萧条感顿升,空空的车厢里就我自己,也顿时觉得冰冷. 

我依然开着车,一圈又一圈... 

红灯,我下意识的习惯性的停住了车,前方电子时间表显示还有49秒,这不长不短的时间,足够我把头别到方向盘上,休息一会儿.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我在心里盘算着,可能时间快到了,我坐正身子,左脚慢慢的踩下离合器. 

忽然,一个人从右后门快速的闪了进来,并把门狠狠的摔上了. 
本能的,我被这一联串的,快速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 
我还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长像,后方已经响起来此起彼伏的喇叭声. 
我只好先将车子开了出去,然后在问他:"先生,请问您去哪?" 

我并没有等到有个地址,或者是一个声音 
似乎后坐上并没有人,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可我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的后坐上,坐着一个年纪和我相仿的男孩子. 
他没有说话,也并没有打算要说话的样子 
那我该怎么办呢??我一边开着车，一边从倒后镜里试图看清这个我好不容易才拉上的乘客,而他只是低着头,并埋得很深,以至于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先生,请问您去哪儿?"我保持着我的职业素质,尽量温柔的再次问道. 
......还是没有声音! 
"请问您去哪儿?"我仍然温柔,但声音却明显大了. 
......依然没有声音! 
"哥们,你去哪儿啊?你得告诉我啊,要不然我这到底该怎么走啊?"毕竟年轻，也毕竟没遇见过这样的乘客,还毕竟是因为今天的生意太差而导致的心情不好,这会儿,我的声音明显的大了，并有了指责的意味. 
.......后方依旧寂静!!! 
"靠,一哑巴!!!"我自顾自的碎碎念,我正想着该怎么样跟一哑巴沟通的时候,后方传来了一句差点把我噎死的话 
"你才他妈的是哑巴呢!!!!!"

二 

可能是意外吧,这话把我惊得差点没把车开飞出去 
由于我吓了一跳突然加速,导致后坐的那哥们狠狠地撞到了前座上. 
"大哥啊,您看着点儿开啊，长眼睛没啊?"不羁而挑衅. 
我下意识的调整好车速,头也不回的说 
"到底谁是大哥啊，你上车就一句话不说,问你好几遍你也不说,我怎么知道我该往哪开啊" 
"随便开,你愿意往哪开就往哪开!!!"说着,后坐上的人便闭上了眼睛. 
呵呵,这样的乘客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活在当下的人们都被这快节奏的社会同化了,只要一上车就是快快快,以最快的速度到哪哪哪,今儿还是第一次遇见一个这么不着急的. 
但我转念又想,看这孩子也不大,我这要是满城绕的话,得多少钱啊,他会付给我钱吗，他有钱吗?? 
"就开这么多钱的吧,如果钱没了,你就给我放在那儿,开到哪算哪"说着,后坐上的人把100块摔在后付驾驶的坐位上. 

我瞬间觉得尴尬,并不是因为他洞穿了我的想法,而是觉得自己可能是小人之心了,我开始好奇他为什么要大晚上的一个人坐车来兜风,而又漫无目的,到底是为什么呢?? 

"别问为什么,我不想说,你开你的车就好,也不要跟我说话!!" 
我再一次被他看穿心思,尴尬的闭上了嘴.好象也是报复似的，我加大了油门,车猛得开了出去,他在后坐上一定会觉得颠簸,但正像他所说的，他并不想说话,仍然一句话也没有,而且闭上了眼睛. 

你知道,这一定是个挺闷的事情,后坐上的人犹如"死尸",我斜视付驾驶上的粉色大钞,心想,这孩子到底怎么了,花一百块坐车兜风,而我却是那个出苦力的人们,而且他还态度跋扈,恩，就算他心情不好吧 ,但也太不尊重人了.想着想着,我在确保车子在安全行使的前提下,努力想看清楚他的样子,可是他把头埋得低低的,我只能看到他忽闪的睫毛,在黑暗的车厢里闪闪发光. 

我顺手把刚才关了的音响又打开了,王菲的声音如约而至 
而他,却像是被吓一跳似的睁开了眼睛并坐直了身子!!

三 

我看到了他坐直了身子,但他什么也没说,又把头埋了下去. 
我一定不是那个讨人厌的人，所以我也很解风情的没说话 
看他要睡觉的样子,我又体贴的把音量调得小了一些 
"可以开大一点!!" 
又像是命令,没有感情色彩的一句话! 

他是我的乘客,换句话说他就是我的上帝,我看着旁边那粉红钞票,把音量又开大了. 

时间分分流过,计价器上的数字也一块一块的涨着,王菲的<邮差>唱了一遍又一遍. 
本来烦躁的我已经完全沉了下来,这可能是王菲的作用,每次听到她,我都会变得安静,或是从容.当计价器上显示到100.50的时候,我把车慢慢的泊到路边,并试图叫醒后坐上那个看上去已经睡着了的家伙,我刚回头,他就睁开了眼睛,而我明显的觉得身体颤动了一下,他微笑的对我说:"谢谢你,这歌很好听,还有,你是一个很帅的司机!"说罢便开起车门走了! 

我并没有马上启动车子,而是坐在位子上看着他还稍显单薄的身子,裹在一件黑色风衣里,慢慢的在马路边渡着步子,当有人上车并报出一个地址之后，我仿佛才清醒过来,并启动了车子. 

这个乘客要去的地方很远，所以我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回味刚才的奇遇.我开始想的是他一定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让他心情不好呢,可后来，我满脑子都是他清亮的眸子,坚挺的鼻梁,上翘却英气的嘴唇,和冰冷又温暖的声音.最后他下车的一刻,我还是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但又不失刚毅跟棱角,这的确是件奇怪的事情,我也的确冒出了这些奇怪的想法.但我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这些. 

当把这个后上来的乘客送到目的地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那个人回家了吗,他走到哪了呢??我在心里问着自己,我想起来我刚才把他送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虽然他是个男孩子,可是都这么晚了,还是会不安全,可是,他又不是傻子,他应该会离开那儿了吧.我一次又一次的树立起自己的想象,但又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的想法推翻.我想天底下一定不会有那么傻的傻子,大半夜的还在那个偏僻的地方等着危险的降临,他一定回家去了.可是我的车子却出卖了我,我并没有意识的,但却似乎是预谋好了的，把车子朝刚才我送他下车的地方开去. 

期间,有好多人伸手打车,我似乎没看见,一路狂奔. 
但我真的没看见吗?我问我自己,我有些害怕了 
害怕他的安全,也害怕我的思想的不纯洁. 
他还会在那儿吗?? 
我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

五 

第二天早晨我并没有准时出现在他家楼下,因为我是夜半司机,早晨7点就要交车.我本来是要跟他说明白的，可是他却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 

当我把钥匙交给白班司机后,我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我所在的出租车公司. 

半个小时后,我搞定了一些事情。 
从此,我就是白班司机了,因为他要包我的车. 
对于第一次的失约,我没有歉意. 
或许是试探,我想知道他会不会等我. 
我让同事把我送到他家楼下,那时已经是8点45了. 
我让同事把车停在道路一角,正好看到他拎着个书包,东张西望的样子. 
看着看着我就笑了,腼腆的那种,并没有声音 
但我的行为还是引起了同事的注意,他说你怎么了,笑得这么花痴 
我说我没事,好得很! 

我跟同事说,先送我回家吧,我困得很. 
他说,你困还要到这儿来,就为了到这儿傻乐吗? 
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后来是怎么去上学的,因为我走的时候,他还在那站着. 
我是带着微笑睡着的,脑子里满是他焦急的等待的样子. 

其实,换车不是问题,我明明可以下去跟他说明理由的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下去,是试探吗?还是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是他真的需要一个司机,还是他只需要我这个司机? 
经历了这次失约 
明天的7点半，他还会在原地等着吗??

六 

我起了个大早,很困,但睡不着. 
我脱了工作服,换上了对于我来讲最好的衣服.20岁生日时妈妈送我的JAKE JONES的一身衣服.简单处理了一下头发.我对自己的外表有信心,因为它一度差点成了我谋生的工具.我一直都不是一个纯洁的人,就像我能抽烟,能喝酒,我也不是处男. 

妈妈对于我换白班到是双手赞成,她一直都是夜班太辛苦,又危险. 
除了房间,妈妈早已把准备好的煎饼放在了桌子上,我吃了一个,又拿了一个,临走时妈妈还问,拿一个够吗,再拿一个吧,那么辛苦得多吃点.我头也没回的说够了够了,呵呵,的确是够了,吃一个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咽下去的,至于手里拿的那个,万一那个傻子没吃早饭呢! 

由于早晨上班的人多,车也就多了起来. 
当我把车开到指定地点的时候,我又迟到了5分钟. 
老远的我就看到那个傻子站在那，像是道路两旁的洋槐,检阅着过往的车辆. 
车就要停在他旁边的时候，我就开始按着喇叭 
他顺势往这边看,看到了我这张笑得花枝招展的脸 
他骂了句妈的,开门坐在了付驾驶的位子上. 
他一上来我就开始笑,先是微笑,到现在的大笑 
他很夸张很疑惑的看着我,没有话. 
"昨儿你嘛去了???"他很严肃的问道 
"你果然是傻子,大哥,我以前是开夜班的，早晨要交班,我怎么7点半来接你啊??"我依然笑得乐此不疲. 
"那你今儿怎么能早晨能接我了?" 
"你傻啊,我昨天换班儿了,以后就是白班!"我知道我这时一定笑得很好看. 

他没说什么，只是把头往向窗外,让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我忙里抽手的把出门前拿的那个煎饼递给了他:"没吃饭呢吧,吃了吧,一会儿凉了!" 
他接过煎饼的时候,指尖碰到了我的掌心 
我虽然没看见,但我知道我的脸肯定红了. 
"你在哪上学啊,你也不说!" 
"上不上都行,你就随便开吧!" 
"大哥,又是随便开??你还是说你学校吧"我真是怕了他的随便开. 
"XX工商大学,但我不想去" 
"那你想怎样???" 

我还是不由分说的把车开到了他的学校 
我感觉出来他很不情愿的下了车,临走扔了20块钱. 
我正要开走的时候,他的声音又飘来进来 
"中午12点半,来接我"

�

八 

上了车子,他就熟练的把音响打开了 
如他所料的,王菲的<邮差>恰好的响起了 

"你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啊?" 
"没有为什么,钱不就是花的吗?"还是满不在乎 
"你哪来那么多钱?" 
"爹妈给的!"特别的理直气壮 
"他们为什么给你那么多钱?" 
"钱,钱,钱,你怎么就知道钱?"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像是被伤到了似的,我把车倔强的停在了路边,冰冷的甩出两个冒着哈气的字:"下车!!" 
"我给过你钱了,为什么要我下车?" 
"没有为什么@"我开始理直气壮 
"不行,我花过钱了,我现在下去我多不合适啊" 
我从来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 

我套出刚才他给我的400块钱,仍在了他的身上,并叫到:"请你下车,本少爷不伺候你了，还有,拿上你的那些衣服!!!" 

不近人情的,一点面子都没给他. 
一切也都出乎他的意料,而我说出的这些话,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有那么一分钟的冷场,我在考虑我将如何收拾这个残局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我问自己. 
我知道他没有恶意的,但是我一向都是爱面子之人. 
刚刚他的那些话,也绝对说到了我的痛处.我的确是个缺钱之人,而他却能拿一万块钱都不在乎. 
就因为他无缘无故的送我衣服,他就可以对我大呼小叫吗? 

我还在气愤着,其实也在原谅着他 
"快走啊,后面还有车呢??"我知道他这是在给我台阶下 
但是我并没有下来,而是仍然倔强的说:"你到底走不走,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皮没脸呢?" 

后来,我发现他脸上好不容易才出现的笑容没有了 
再后来,他慢慢的打开门下了车. 
当然,我还把那一大堆的袋子也一并扔了出去. 

当我再次启动车子的时候,我知道我后悔了!

九 

我该怎么办??? 

现在我满脑子都是问号,我恨我自己该死的自尊心,也恨自己无耻的虚荣心 
我只能漫无目的的到处乱开,像只没头的苍蝇.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郁闷得很 
我在想,我为什么会在乎那个阴晴不定的傻子 
我为什么会那么愿意让他坐在我的右边,当他在付驾驶上的时候 
我是开心的,也是紧张的 

第二天早晨我还是开着车去了他家楼下,想用我的行动为昨天的言语道歉 
可是他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从7点半到8点半,一个小时,我并没有看到那个傻子的影子 

呵呵，我猜的没错,我的确什么都不是 
那样一个吃香喝辣的少年,凭什么被我讽刺呢?? 
我苦笑着离开 
马上满是行走的人们和呼啸的车辆 
再也看不见满眼的长街,和千堆雪. 

过客,一定是过客 
我习惯了在我的生命中不断的有人走进来,又有人不断的走出去. 
只不过是这个人来得快，去的也快罢了. 

我尽量调节好了我的心情 
晚上,当我开着车去公司交班的时候，迎接我的,是一个对我来讲惨绝人寰的噩耗. 
老板很温柔的对我说:"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惊讶,还是惊讶~ 
老板似乎猜到了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挠挠头,很为难的样子:"我也是没办法啊,小付,你们年轻人在外面也不容易,但是也不能乱惹人啊,有些人是惹不起的啊,我也不想辞退你,可我也是没办法啊,我要不辞你,我这也要有麻烦啊,哎,你好自为之吧!"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从公司回到家的 
一路上,我都在问为什么 
为什么我干的好好的就被辞退了呢

十 

这就是传说中的下岗吧 
而我目前的状态也就是传说中的待业 
我兴奋于我参杂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中 
尝试着各种心情跟失落 
妈妈没有追问我下岗的原因 
我只说我不想干了 
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我到底惹了谁? 
当这个问题被我自己问了成千上万遍后 
我猛的想到,难道是他? 
果然是个傻子,而且还卑鄙!! 

我似乎瞬间就释然了,在我认定了我的下岗是跟那个傻子有关之后 
我现在没有时间去生气去记恨他 
工作,现在对于我来说更加重要一些. 
我翻出了以前那个被我认定我老鸨的人的名片 
我深思着到底要不要去找他 
我也在问自己,我做好这个准备了吗 
我的确需要钱来养活自己养活爸妈 
可是，这真的是我现在唯一的办法了吗? 

是好奇?是赌气?还是孤注一掷?? 
我按下了那个人的电话 
或许青春就是一场未知的冒险 
或许每个婊子都想给自己立个碑坊 
还或许我天生就是婊子的命 
我打算作践我自己 

更或许是命中注定吧 
当我正要按下发射键的时候,一个来电抢先打了过来. 
我看着这陌生的号码,不耐烦的按下接听 
"你好,哪位"我惯性的保持着礼貌! 
"付辛博" 
虽然我们的交流太少,但我还是听出了那个傻子的声音 
"混蛋,您这会儿是打电话来庆祝我光荣下岗的吗?"我竟然有心情跟他调侃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电话的吗?"我似乎看到了他的阴笑 
"你是谁啊" 
"你猜呢" 
"你是傻子" 
"喂,我有名字好吗!" 
"你有告诉过我吗?"我惊讶于我的语气,我本来是要和他大吵一架的,但现在却越来越暧昧 
"哦,对不起,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呵呵,本少爷对你的名字并不感兴趣,如果你要是想打击我的话,你就挂了吧,你是打击不到我的,你放心,怎么着我都能混到一口饭吃!" 

随即,我粗暴的挂断了电话!!

十一 

这个世界很大,有的时候你执意要寻找一个人 
可那个人却在天涯海角 
这个世界很小,有的时候只要你够执着 
那个人就离你不会远 

摔掉电话,又把我本已平复的恶气又勾了上来 
当我爬在床上,气还没喘匀的时候 
门领骤然而响. 
爸妈都上班了,我只能拖着沉重的身子去开门 

是那个傻子! 
我试图想把已经打开的门关上,但他毫不犹豫的把手放在门缝上 
这次我败给他了. 
我快速的把赶紧停下关门的手,吓得我额头却冒出了汗!! 

我不敢看他,因为我的脑门上写满了关心 
他把手放在我眼前,温柔的说,你看,没事儿,好好的,我就知道你不会管的. 
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觉真的不好. 
我把他晾在那儿,赌气似的回到屋子里 
我听到他也进来了,并且关上了门. 
我坐在沙发上,并不看他. 
"我叫井柏然,十八岁,大学一年级!"他自顾自的说到 
我没话 
"恩,对不起,是我拖我爸爸让你下岗的!" 
我瞪了他一眼,又不再看他 
"我这样做,是因为,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私人司机了!" 
我带着自己的惊讶,还是没有抬头 
"一个月8千,行吗?" 
我怀疑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 有这样的好事吗? 
"如果你觉得不够,还可以再加!" 

其实我的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去哪找这么大的馅饼啊 
虽然我在心里早已经同意了千万次,但我现在只剩下我可怜的自尊跟矜持了 
"我就值8千???"我说了句连我自己都觉得很晕的话 
"......"他无语 
那拿出老鸨的名片在他脸前炫耀,"看没看到这个,我要是随便出去做做,一个月也不止这个数吧!" 
我并不知道我当时笑得有多淫荡,但我却清楚的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怒火 

那个傻子把双眼瞪得巨大,恶狠狠的抓住我的胳膊说到:"如果你干做这个,你就死定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被他的表情跟语气吓到了,可我还是说到:"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什么人?" 
"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收拾东西,去当我的私人司机,外加私人保姆!" 

我同样努视着眼前的那个傻子. 
不一会儿,我笑了 
而他却没笑!!

十二 

其实我是他的同谋. 
我愿意成为他的司机,最起码那样有不菲的工钱,并且肯定不会太辛苦. 
他让我现在就跟他走,我说要收拾收拾东西 
他说你什么都不用收拾,家里什么都有,只要你人过去就好了. 
我们来到楼下的时候,一辆红色宝马X5停在那里,和我家的旧楼群显得不太协调,他用遥控把车门打开,并把钥匙交到了我的手上. 
看来这人不是一般的多金,开惯了手动档车的我再开起自动档,我显得很笨拙. 
"慢一点,没关系,熟练熟练就好了!"对于他的关心跟友善,我变得无所适从.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我那破捷达,怎么跟着宝马比啊. 
"一个月一万,你管接送我,并且照顾我起居!"他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哈哈,这是包养吗?"我的语气里满是挑逗 
"你很喜欢被包养吗!"这个傻子把脸靠得离我很近,嘴里的气吹到了我的脸上! 
我瞬间脸红了,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再一次警告你,如果你敢做那样的事,我要你好看!" 

我像是掉进了一座座迷宫,我留连于其中旖旎的风景,但我却走失了出口,我只能跟着他走. 
当我置身在他家门口的时候,我像是一个缺少见识的农民,我虽然淳朴,但毕竟没见过市面,两层的洋房,错落有秩.一个半圆的楼梯在屋子的角落.纯白色系的风格边布每一个角落.我像是掉在森林中的小孩,流连,并且往反. 
他似乎看出了我惊奇和欢喜,过来拉住了我手,并且又说了一句让我窒息的话. 
他说的是:"乖,来看看我为你准备的房间!" 

我下意识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可却在他的脸上找不到尴尬.他跟我说过他只有十八岁,比我还小两岁,可在他的面前,我却像是躲在他身后的孩子.我总是试图转变这一些,可一切都是徒劳.我开始谴责上天不够公平,给了他帅气的脸,又给了他富足的家境,而我呢,貌似我也有张花见花开的脸旁,但我却没他那么幸运.我变地铜臭了,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我要过得好,我要让我的父母过得好. 

我幸运的遇见了他,而他给了我让我虚荣的理由. 
他为我准备的房间在他的隔壁,面积和他的相当,我的整个房间也都是白的,而他的房间却是以黑色为主. 
我问他,为什么我是白的,你是黑的呢! 
他看了看我,说 
"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十五 

他把饭盒里的东西吃的颗粒不剩,然后恋恋不舍的上学去了 
究竟他有没有恋恋不舍,我不知道,但是我却融化在了他的目光里. 

我把车开回家,然后找出了他的脏衣服,并把被单被罩都统统拆下来 
把所有该洗的都洗了,把所有该收拾的也都收拾了 
转眼就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 
十八岁,正是长身体的阶段,更何况他的身体还那么单薄 
于公与私,于情于理,我都该把他喂得壮壮的 
一个人的我总是爱想东想西的并且傻笑 
其实这样,已然是幸福. 

我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但是两菜一汤对我来讲也是手到擒来 
快到5点的时候我又出了家门 
这次的突然袭击没有搞成功,他一出来就看见了车子,径直走了过来 
"明天别接我了,跑来跑去的多辛苦!"他的转变让我应接不暇 
"哈哈,我是您的司机啊,我可不想再下岗了!"我逗他 
"可我现在不想让你做我的司机了"他眼神变得不对 
"悲惨啊,我又被人家OUT了"我挑逗的撒娇起来 

他没说什么,只是用手摸摸我的头发.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像是有一汪湖水,清澈含情温柔体贴 
我抑制住心跳,把车子开了出去. 
晚饭我们吃得平平淡淡 
他夸我做采的手艺好 
我跟他报告说我把该洗的，能洗的都洗了 
他说你不要太辛苦 
我说我不辛苦 
他笑了,然后,我也笑了! 

饭后,我们坐在茶几前喝咖啡 
他给我讲了些学校的趣事 
我则跟他分享我这一天满满的行程 
末了,他凑近了我的身旁 
用可以融化冰雪的眼神跟语气对我说:"下次不要这么辛苦!" 
我莞尔一笑,没说话 
半晌,我问他:"为什么让我到你家来?" 
他却说:"今天晚上到我的房间来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