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IS&LU★『140205┃原创』《凡心劫》

新人一个。文笔稚嫩。古风不正。祝贺贴吧人数破五万。故事很简单。希望可以被看到。中篇吧。更新时间不确定，但是保证三天之内更完。

正月过去，天气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候。苍凛雪山上皑皑白雪已经堆到了半山腰，没有了丛林掩映，山间的气氛一片肃杀，毫无生机。
吴亦凡看了看日头，估计今晚无法穿过雪山，不由得皱了皱眉。从正午出发直到现在，他在这雪山上没有发现过活物，连可以过夜的洞穴都没有。这苍凛山果然如传闻所说冷得诡异，寒得迫人，尽管他内力深厚，但是越往山上走他就越有些力不从心，直逼骨髓的寒气让他越来越招架不住。
不如明天一早就沿着原路下山吧，绕过这雪山可能要花上不少时间，但是若是真如传说山顶有妖怪横行，恐怕自己在这冰天雪地中占不了好处。

作为一个江湖浪客，如果不时时提防，事事谨慎的话根本无法立足于世。吴亦凡深知这个道理。
捡来的柴禾很湿，吴亦凡废了点内力将它蒸干才生了个火堆。垫了些枯枝在火堆旁，吴亦凡和衣卧在上面，强迫自己入睡。
突然不远处传来些打斗的声音，凌乱的脚步声似乎在靠近。吴亦凡抓起手边的长剑，用脚踢散火堆灭了火星，几个起落间寻到了一处山丘躲避。
果然不一会儿就出现一个红衣少年神色惊慌地跑过来，左腿似乎受了伤，一路流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路。
火红的身影在一望无际的雪地上分外扎眼，几匹雪狼紧随其后，很快将他围在中间。雪狼通身的灰白皮毛，双眼却冒着莹莹的绿光，分外骇人。

这些雪狼不是普通的雪狼，定是在山间有了一定的修为。即使是些浅薄的修为，五六匹合力对付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这山中寻常动物难以存活，这些雪狼定是久未开荤，此刻见到活物，嗅到血腥气味更加狂躁。
六匹雪狼蓄势待发，纷纷躬身发出沉闷的呜鸣，眼见其中一匹雪狼就要向少年扑去，吴亦凡长剑出鞘，势如破竹，生生插在了雪狼与少年之间。
在那匹雪狼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之时，吴亦凡已经飞身拔出剑尖，横在少年身前。
吴亦凡在武林中是有名的天涯剑客，用剑如神，几个剑招下，打头的雪狼就有些退却。

“小心……”少年的声音急促地响在耳边。
吴亦凡抬脚踢在飞扑过来的雪狼头上，又顺势侧身刺中了意图偷袭少年的一匹雪狼。少年似乎渐渐体力不支，依靠在他身上，呼吸微弱，几不可查。吴亦凡单手搂着他，空出一只手拿剑，渐渐难以招架，。眼见一匹雪狼对着怀里的少年张口欲扑，吴亦凡处处受限，躲闪不及，身形一转，生生让那匹雪狼咬在自己另一侧的肩膀上。
撕裂般的疼痛让吴亦凡脚步一顿，闷哼出声，眉头皱得死紧，额上也沁出了冷汗。
“你……”怀中的少年目光一闪，拼尽全力一拳将咬在他肩上不肯松口的雪狼打出几丈远。耗尽力气的少年几乎站不住，只能紧紧抓住吴亦凡的衣襟。
吴亦凡这才回过神来，点了自己的穴道止血，安抚般地抱紧红衣少年。

若是继续下去，纵使他武艺高强也难以一敌六，带着少年全身而退。吴亦凡思索片刻，舞了个剑招寻到一处空档，立即弯腰抱起少年往远处飞去。
用身上的布巾帮少年简单地止了血，防止雪狼通过血腥味儿追上来，又走了许久不见雪狼追来，吴亦凡这才松了口气口。而怀中的少年一路上不发一语似乎已经昏厥。
吴亦凡不敢生火，好在雪地本就明亮，借着月光白更是犹如白昼。拨开少年额前的碎发，露出的是一张精致细腻的面庞，眉目如画，嘴唇青白亳无血色，美而不媚，即使在如此情况下，少年仍然有一股锐气而不是楚楚可怜的神态。
“真是一副好相貌。”吴亦凡漂泊十几年，见过的人各式各样，却没像这般气质的，有些像官宦人家的像养尊处优的公子，又像浪荡江湖历经沧桑的少侠，让人想亲近却又不敢靠的太近。

把粗略包扎过伤口揭开，吴亦凡小心翼翼地用雪水将伤口清理干净，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伤药涂在上面。少年在迷糊间似乎感到了疼痛，浑身有些颤栗，口中嗫嚅着些听不分清的音节。
吴亦凡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见师父的时候，在风雨里走了一夜，高烧不止。师父是唯一一个照顾过自己的人，他冰凉的双手触在额间的感觉至今还总在梦里想起。孤独了小半辈子，不知从何时开始，不再渴望陪伴了，有些温柔只要有过，就可以回味一生。

吴亦凡见他的眼神，以为他探究自己的目的，直接将象征身份的纯钧剑放在桌上：“不用怀疑，我就是天涯剑客吴亦凡。我救你只是见你可怜，别无他念。”
“我没有。”鹿晗咳嗽两声，接着道，“只是你的长相有些像我一个故人。我一时有些迷糊。”
故人？除了师父，吴亦凡不会是任何人的故人。
“无妨。用饭吧。已经晌午了。”
鹿晗点点头，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两只脚还没有着地，就被吴亦凡扶住：“你身上的伤不少，还是在床上吃吧。”
“没关系。睡了一觉都好多了。我可不是一般人。”鹿晗对他笑笑，有些狡黠。
“是了。”吴亦凡抬起他的下巴，一双眼凌厉地望着他，“因为……你根本不是人。”
鹿晗的眼里闪过惊慌：“你骗人，你……是道士？你要收我？”
吴亦凡忍不住笑出来，一身的戾气淡去了不少：“我要是道士，早就收你了。为何还要冒死救你？”

——暂封——————
不过二更应该很快。两三天就可以结束吧。如果人品好的话。就今晚结束算了。

鹿晗瞥了一眼吴亦凡肩膀上包扎的伤口，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对不起。不过若是你要取我的内丹，我是万万不会同意的。你舍命救我，来生我必定结草衔环报答少侠。”
乱世之中，妖孽横行，有些武林人士练功急于求成，捉妖取其内丹以求内功一日千里。想是这小鹿妖修炼以来也经历良多。
“以内丹练功，见效虽快，长此以往却容易让人变得不人不妖，迷失心智。我是不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的。你放心。萍水相逢，我救你只不过是为了一个义字。我看得出，你本性纯良，只要不为非作歹，我不会为难你的。从今以后，我们便桥归桥，路归路，各自保重就此别过吧。”吴亦凡摸摸他披散在腰间的长发，像个长辈般殷殷嘱托。

不知为何，鹿晗心中隐隐有些不舍，赌气般挣脱开来：“要走便走，何必这般惺惺作态。论起年龄我这五百年的鹿妖不知道比你大上多少轮，说不定还曾与你家的先祖称兄道弟同辈而处，不需要你这个小小徒孙来对我说教。”
吴亦凡被他这一番言论震住，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突然有了一种真实活着的感觉，当初自己一个人走过沙漠，几个月就像一个行尸走肉，没有说过一句话，出来之后，即使在最热闹的地方也像活在自己的世界一般。这样的日子像是在生存，而不是生活。
若是带上他，是不是日子再也不会这般难熬？
也许是，也许不是。
但是吴亦凡不会带上他，天涯剑客不会带着一只小鹿妖上路。吴亦凡的生命中只有两种人：敌人和路人，除了师父，不需要更多的例外了。

离开客栈之后，吴亦凡决定绕过雪山继续北行。晌午的日头很高，在冬日把人照得暖洋洋的，小镇上不大，今天有个庙会，一条街道上有不少人，熙熙攘攘，只有吴亦凡拖着一只完整的影子贴着墙根缓步前行，仿佛与周围的热闹无关。
吴亦凡顿住脚步，突然回过头。
墙边果然有飘扬的红色衣角，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迎接这个人，因为他本来就不擅长这个，更因为他此刻的心情也丝毫没有以往被人跟踪的烦躁，反而有些隐隐的期待。
“你还要跟到……”不急不缓地走到墙角，吴亦凡抓住那抹红色，扯出的却不是脑海里的漂亮少年，却是一个姑娘用以遮面的纱巾，“对不起，姑娘。我……”

吴亦凡很少这么莽撞，他一向是沉稳冷静的，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状况。就算是江湖儿女这样的行为也与轻薄无异，更何况这样一个传统小镇的女孩。一时间愣在哪里有些不知所措。
“恭喜这位公子啊，得佳人如此，羡煞旁人啊。”
“真是好福气……”
吴亦凡听到周围的言论，再看眼前的姑娘面若桃花，眉目间透着羞意，更加迷糊。
“看公子的装束，不是本地人吧？今天是我们的天喜节，姑娘用自己绣的丝巾掩面，若是男方有意便揭下女方的面纱，以示求亲。若女方不躲闪则是两情相悦。这位姑娘技艺高超，红丝巾上的鸳鸯栩栩如生，模样更是百里挑一，公子英武俊秀，真是一对璧人啊。”
吴亦凡大骇，忙向姑娘拱手：“吴某不知贵地风俗，惊扰了姑娘。请姑娘收回。”说着就将手上的丝巾递过去。

“这公子傻了吧！”
“所谓入乡随俗。这位少侠还是在此安身立命吧。”
“礼不可废。公子揭了奴家的面纱，我便是公子的人了。哪有收回的道理。”女子见吴亦凡剑眉星目，俊逸不凡超出小镇那些务农为生的男儿不知多少，便有心与其成秦晋之好。
吴亦凡眉峰攒聚，顿时冷了脸，他对人也算知礼数，却不算亲热，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世人都说天涯剑客残忍无道，杀人无数，却极少人知道，剥开冷静无情的外表，他的内却有些柔软。
他不可能对这些人下手，也不可能顺从他们的意思，尴尬的样子不像是冷血的剑客倒像是个被逼婚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