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
程蝶衣，
忧伤的程蝶衣，
风华绝代的程蝶衣。
洗净铅华后，谁又懂你倾倒众生背后的泪满香腮？

曾经，被母亲抱在怀中的娇儿，下一刻被母亲剁掉多指扔进戏班，连一句嘱托都不曾留下。
曾经，在戏班收尽磨难，只因不肯承认自己是“女娇娥”而饱受虐打。
曾经，因为表演虞姬太出色而遭遇不测。

当他由小豆子变为程蝶衣，变为真正的虞姬，他的师哥小石头也成了他心中的霸王。蝶衣的愿望，就是与师哥唱一辈子戏，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如果没有菊仙，蝶衣的愿望会实现吗。我知道是不会的、不可能的。因为，蝶衣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自己是男儿郎的事实。这是无法改变的，永远无法改变的。

倔强的蝶衣，知道小楼不会满足自己的愿望，他决定用背叛来报复自己。真是这样吗？接受了袁四爷，他真的有那种报复的痛快吗？真正痛的又会是谁呢？

菊仙的背信弃义、师哥的不理解，其他人的指指点点，甚至自己捡来的徒弟小四也恩将仇报。这些，都成了最后蝶衣口中的“你们都骗我”。对啊，这世界欠他的太多了。看到他的痛苦，我心里也是一阵一阵的痛苦啊！

他还演着那场郎骑竹马来的戏
他还穿着那件花影重叠的衣
他还陷在那段隔世经年的梦
静静和衣睡去，不理朝夕。
他演尽了悲欢也无人相合的戏
那烛火未明，摇曳满地的冷清
他摇落了繁华空等谁记起
为梦送行的人，仍未散去。
还有谁陪我，痴迷看这场，旧戏
还有谁为我而停
谁伴我，如衣。
——河图《第三十八年夏至》

虞姬走了……
扮演虞姬的蝶衣走了……
扮演蝶衣的哥哥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