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2014/2/1
◇◆她那双被雨水淋湿的瞳孔,有种奇异的美,漆黑的眸子里仿佛盛着一碗糖浆般胶着的哀痛。就像一幕精致的悲剧一般迷人,后来,曾小贤才这样意识到。但她已经不在了。◆◇[摘]
曾小贤认识胡一菲已经有7年了,每当别人问起他是怎么认识胡一菲的时候他总会低下头沉默好一阵,片刻后他会扬起脸带着无辜的笑容飞快地抛下一句“我怎么知道你猜啊你猜啊猜对了我就告诉你。”然后趁别人没回过神来的那一刹那拎起东西就跑。
有太多东西慢慢开始在脑海里苏醒,沉淀。一瞬间曾小贤好像陷入了破裂的窟窿,里面有双手不断的拉扯着他的脑袋,疼痛像潮水一般漫上心脏的神经末梢,但是想起胡一菲的时候疼痛好像又减少了几分,踏实而又心安。只有当曾小贤回到空无一人的公寓时才能静下心把支离破碎的记忆拼凑起来。是啊,怎么认识的呢……曾小贤努力回忆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唯一记得的只有那片漫长的沉默,像是脑海里永远不会泯灭的光,一闪一闪的,在他的世界里逐渐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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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6月19日 星期四 晚 天微雨
曾小贤从电台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天空凝结着好像永远不会散开的云霾,没过多久就噼里啪啦地下起了大雨。曾小贤暗自庆幸自己出门的时候带了雨伞才避免了被淋成落汤鸡的危险。雨越下越大,雨水冲刷着整个世界,像是要洗去世界上所有的污浊。他渐渐加快了脚步,但在老街的拐角处,他停了下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开了视线。
街边拐角,陈旧的墙壁如白色的花瓣渐渐剥落。
然后胡一菲仰望苍穹的动作就这样硬生生的闯进视网膜中央。突兀的,微妙的,安静的。
胡一菲站在老街的榆树下仰望着天空,任凭雨水浸湿头发。雨水落下打在脸上,混着泪水一起淌下来。她面无表情。
她那双被雨水淋湿的瞳孔,有种奇异的美,漆黑的眸子里仿佛盛着一碗糖浆般胶着的哀痛。就像一幕精致的悲剧一般迷人,后来,曾小才这样意识到。但她已经不在了。
曾小贤就这样站着,一向胆小怕事的他看到凌晨3点一个一袭黑衣的女孩站在那里心里却毫无波澜。不知道为什么,曾小贤觉得她应该出现在这里。
“喂,你不冷吗?”曾小贤被他自己的第一反应吓了一跳,胡一菲没有说话,只是满脸疲惫地看着他,长时间的沉默。死一般的寂静在空气中蔓延。
“胡一菲。”这是她对曾小贤说的第一句话,语气平静毫无波澜。除此之外,她再也没有开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