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旧,心却凉了,痛了。
苍茫的大海上,先前的风暴已经停歇,恢复如初,深沉地如此静谧,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惜,一切都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夜色笼罩下的山林总是这般的寂静无声,偶尔有几声蛙鸣,却只称得愈加静谧。
远处烛火燃起,因为秋风的缘故,忽暗忽明,透着一种朦胧缥缈的美感。
山庄外,围了篱笆,缠绕在上面的藤蔓早已变成了毫无生气的枯黄,不远处的桃花树也已经枯败了,但是,明年的春天,藤蔓还是会绿得生机勃勃,粉色的桃花还是会开遍枝哑,那种美,一定无法言喻。
月光倾洒,那发丝像染上了银华。她大概年近古稀,却依然是一副健康的模样,这或许就是城市人与农村人的区别所在——他们整日劳作,身体自然健康无比。
她站在篱笆前,左右张望写,不知是在找什么人,还是等什么人回来?
时不时地,她还发出几缕叹息,心中有着无尽的担忧。
老头子,都已经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她紧了紧外衣,又跺了跺脚,想来是秋夜的寒露,让她有些发冷,但她还是站在那里,等待着自己丈夫的回来,因为那一声,老头子。
老人家的目光突然间亮了起来,她看见有一抹身影在缓缓地向她靠近,会是老头子吗?她心中无限期待着,等了这么长时间,老头子终于要回来了。
“老太婆,我回来。”随着熟悉的,带着苍老的声音的响起,老人家迎了上去,果真是自家的老头子回来了。但,却令她感动十分震惊——
老头子背上背着一个孩子,样貌有些像……尹儿。“老头子,他好像我先前救下的一个女孩子。”老太婆说着,但她知道,现在的这个孩子,和之前的尹儿并不是同一个人,单从性别上来说就分辨的出来。
老头子背着的便是海蓝。
可他们却又长得有几分相像,难道说,是有血缘关系的吗?
“老太婆,我等下再和你说,先救他要紧。”说着,老头子已经将海蓝背进了屋子里,“找些草药来,老太婆,但是路上要当心。”
老头子让海蓝睡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希望他不要受凉,毕竟是刚从海里就上来的。
这个傻孩子,为什么要想不开跳海呢?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但也不可以这样轻视自己的生命……
该发生的终究还是发生了。
在抚上海蓝额头的那一瞬间,他粗糙的手几乎是猛然的缩了回去。老头子心中暗叫不好,居然这样烫手,但是老太婆又还没有回来,用冷毛巾是不会那么快就降温的,但是他还是要尽量为海蓝降温,不然他就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山庄附近是有山泉的,那山泉格外的清凉,扑在脸上就好像夏天的时候,冰块敷在在脸上的感觉一样清冷舒适。老头子为海蓝的额头敷上冷毛巾,并不间断的为他替换着,等待着老太婆的回来,就这样足足等了一夜。
天已经微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