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角突然就流出了黑色的东西,他看不见,不过他能感觉到,那应该是血。
为何刚才她流出的是红色的血液?
她的表情逐渐变得痛苦无比,不过他看不见,他只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她从空坠下,火焰剑也在她坠下的顷刻之间能量消散。
他接住了她,但他看不见她此刻的模样,面罩的带子断裂飘落在地,一如他们再见时他的面具被翻落在地。
他颤抖的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感受到她脸庞的冰凉时他的心也跟着凉了。
眼角好像有一滴眼泪……不对啊,火烧瞳应该让他不会流泪才对啊,不然火焰的副作用早就将他的水分全部蒸发掉了。
“九月?”
他试着呼唤她,只感觉怀中的人身子颤抖了一下,他将她的脸靠近自己的面庞,却感受不到她一点体温,她的全身都是冰冷的。
为什么会这样……九月……你到底怎么了?快醒醒啊……
他只感觉到抚在她脸上的手多了一些温热的东西,湿湿热热的,他能感觉到,这是血,很多很多的血,染尽他的手掌,染尽他的衣裳,染尽周围的地面。
她的嘴唇缓缓的动着,通过她嘴唇嚅动的角度,他发现她似乎在表达些什么,但是实在太轻微,他只能一点一点感受。
她宛如蓝宝石般璀璨的双眸闪过一丝痛苦与欣慰,脸色苍白的好像一张白纸。
她用尽全身力气最后抚了一下他的脸,似是满足一般,然后,她的瞳孔渐渐涣散,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他感觉到了她的鼻下已经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就像是,死了。
她……她死了?
他抱紧了她,只觉得怀里的她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他感到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九月……?”他还没有说他爱她,他还什么都没有说,为什么……
“三年。”
这是他从她口中知道的唯一两个字。
为何三年?待她三年?
他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直到血液滴在了她的唇里。
她的身体逐渐化为一点点金色的光点,就如她在试炼时经历的磨难一样,她渐渐悬浮在半空中,脱离了他的怀抱。
“九月……九月?”他死死的不肯放手,害怕她就这样消失,谁知似乎有人在掰他的手指,让他松开了她。
她安静的闭着双眼,嘴角还带着一丝淡然的笑意,这时他才看见,她不仅血液奇异是黑色的,就连她的心脏,都是玻璃制成的,因为刚才听见的清脆玻璃碎裂声,就是她心脏被刺穿的声音。
“九月……你等着,我定会将你找回来……”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就那么消失,但是他什么也不能做。
他单膝跪在了地上,火焰铸成的剑直直地插在了地面,化为光点的她留下了一团光源,“嗖”得一声窜进了他的体内。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