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棵树,还是那朵花,还是那木屋。
她醒来的时候,静静的卧在床榻。
“喝药了。”一个妇人递来一碗散发着药草香气的东西,她轻轻地“嗯”了一声,举起饮下,这药一点都不苦。
默默地倚在床头,望着妇人容颜退去的脸庞,轻轻地唤,“娘。”
妇人抚着她憔悴的脸庞,宠溺的望着,“受苦了,其实何必呢?”她叹了一口气。
悄然垂下眸子,不愿提起的事,只能敷衍,“我没事了。”转念又道,“我想出去看看。”
妇人没有阻止,只是叮嘱,“慢点。”
她笑笑,道,“好。”屋外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人的身上很舒服,路边的草木渐长,原来又是春天了呢。
坐在村口,守着谁呢?思念谁呢?
一年一征兵,村里的男丁去去来来,来来去去,也都成了兵。身边的人儿啊,一个个的远去。
她快要忘记,等了多少年,岁月无情地篡改了红颜,在日渐的意识中,只是不愿。
北雁带来边关的消息,他们成了俘虏,将集体射杀。她没有哭泣,举头望着天,笑望着低垂的暮云,她决定,去边关。只带着家乡的蜜枣红糖。
战俘营外,她拼了性命的要进去。那种生命腐烂的气息令她不禁捂鼻,望见他的那一眼,她轻轻地说,“一直没变。”
对视的那一眼,他们笑得开怀。她用力地望着,然后刎瞎了自己的眼睛,留住这一面,以后都不会变了。
没有戏剧化的结局,最终如同敌军的计划一样的射杀。
她回到了家乡,轻轻地拆开那包装着蜜枣红糖的纸。竟然,忘记了。
又回到了村口,她宁愿一直等候,等候着莫须有。
她宁愿在心中给自己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