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应该没有名字,我是说我以为。
因为自从出生,我就被母亲灌输了“自己只是人类的工具”的思想。
“妈妈,我会被卖给谁呢?”
“我也不知道呢,好一点的话会被卖给商队吧,最好的就是卖给富家人了。”
“商队?富家人?听说父亲不是在军队吗?”
“那是苦差呢,如果你真的要去军队,一定不要去前线哦。”
“嗯!”
“而且记住不要轻易相信人类哦!”
“我知道了,妈妈。”
当初我只是听妈妈的话,努力地点头让她安心。
毕竟父亲已经离开母亲了,我是母亲唯一的慰藉了。
就这么每天吃着草料,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过了一会儿,突然有天母亲被接走了,过了一会儿又有个穿着白衣的长发男子出现在很少有人出现的我们的马棚。
【哟,这是匹好马。】
那个白衣男子驻足,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我,却并不让我感到厌恶。
【是啊是啊,这可是一匹绝顶好马,是百里将军的坐骑与黑马杂交而生的雒马呢,看它的肌肉多结实,牙口才一个月,正是训练的黄金年龄呢!】
每天为我和母亲倒草料倒水刷毛洗澡的壮汉大笑着把我拉起来,用手指在我的身上肌腱上指指点点,又掰开我的嘴,敲了敲我的牙齿。
【不用看生世,她也是匹好马。】
男子轻轻拉开壮汉,向我缓步走来。
【是啊是啊,客官真是慧眼识才啊!】
壮汉点头哈腰地大笑着,着实觉得十分吵闹。
习惯性打了个响鼻表示自己的不爽:“好烦呢哼。”
反正他们听不懂吧。
【你太吵了,她觉得不舒服了。】
【啊,客官有所不知,它一直都是这样的....】
【你给我闭嘴!】
【啊....客官对不起。】
我略微有些惊讶。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把最后一个字咽到自己肚中,因为我以为我得不到答案。
可惜我的那个“以为”是错的。
【我听得懂哦,你说的。】
【以后我希望你能接受我这个主人,与我还有父亲一起上战场打仗,好吗?】
我轻轻用脖颈蹭了蹭那人,因为我觉得我可以相信这个人,也对父亲的职业突然生出一丝好奇。
【以后我就叫你【墨里】好吗?你的白色鬃毛就像在黑墨水中却不被浸染呢。】
我有些冲动地舔了舔男子的脸。
【不要闹啊,好痒啊,哈哈哈哈....】
那天,我被带到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