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结果来人好像还有点强。
土方和冲田这会儿肩并肩站著。两人的刀刃上各自光芒缭绕，天青衬著艳红。偷袭者还余五人，三个枪械师暴雨一般毫不停歇地向他们射出著子弹，打在土方开出的魔法盾上哗哗作响，一个剑术师，刚才没少拦住他们给不擅长近战的枪械师造成的威胁，至於屋顶上的那个魔法师，则一直没出现。
但土方曾试著带冲田瞬移出去，才发现整个房间已被人从外面下了限制结界，估计光、声、动静，一点都泄露不出去。
土方在内心扶额，其实如果对方知道他们这里还有头龙的话，就会知道他们才是最不想制造动静的呢。
但土方觉得，他好像更明白了一些将要和近藤老大去面对的未来。
当然眼下不是想那麼长远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拄刀撑著自己，膝盖已然发软，心里却道此时此刻怎麼也不能显出示弱来。旁边冲田的状况应该要比他好许多。只是土方一早就叮嘱过冲田不要动用高阶魔法，以免暴露了龙的身份，小少年打得不顺手，身上的戾气简直不能更明显。
没办法啊……因为对上的是眼前这些技术者。就连土方自己，和这些人对战的经验也少得可怜，就更别说冲田了。
他这时候就真是怨念自己为什麽穷得叮当响，倘若能有多几个战斗常用的魔法卷轴傍身，大约现在也不会如此被动。
当然还有一种解决办法是让冲田现出龙型来。但是土方不愿这样做。撇开冲田自己不喜欢靠龙的方式来战斗不说，京城本就是大量魔法师聚集的地方，让人知道这附近就有一条未契约龙，以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所以眼下的策略应该是——
土方低声交代冲田：“那三个用枪的交给我。子弹不长眼睛，你快不过它们，只有我能用瞬移。至於那个剑术师就交给你了。”
说罢土方踏前了一小步，微微把冲田半拦在身后。
结果他听到冲田不耐地“哼”了一声，一伸手反而把他给捞后面去了。
土方：……？？！
他简直想要扯著冲田的耳朵，但这时也只能低下声来气急地问冲田：“你搞什麽？！”得到的竟然是冲田一句冰冷至极的回答：
“这话轮不到你来说，土方先生。你才是搞什麽。”
土方这才后知后觉地辨认出冲田身上的那股戾气，原来是他从未见过的愤怒，倒并不似是因为敌手难缠的样子。他也想不出冲田会为了什麽事情气到这个程度。在他来得及问出更多疑问之前，被冲田一脚踹他膝窝。
土方对这一下真是毫无防备，踉跄了一下倒向剑术师的方向，也就顺势朝对方斩去，两柄冷兵器“喀拉”架在一起。他心里一紧，耳中听得暴射的子弹声已经全都倾泻向冲田的方向去。
那一瞬间根本什麽都没想。土方的一个瞬移就这麼丢了出去。
他正正地出现在了冲田的前面。
被子弹打中的一瞬间，其实有种灵魂都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出体外的感觉。土方听见了自己的魔法盾被瞬间打碎的声音，可是那些子弹呢，是被拦下了，还是击中了他，还是穿透过去仍然伤害了冲田？他连这麼简单的事情都搞不清楚。巨大的恍惚感像潮水一样卷中了他，痛苦倒似乎不那麼分明。土方的呼吸滞了一滞，他仿佛听到冲田吼了句什麽，但是又没听清。
一双手从后面伸出来，稳稳接住了他。
他莫名想起了几个月前的某个落雪日子。陷入冬眠的冲田朝后倒去的时候，自己也是这麼伸出一双手，稳稳接住了小小的孩子。

22、
隐隐约约已经似乎是预感到一点什麽。
土方刚刚闭上眼睛，紧接著炽烈的温度就席卷了狭小的房间。
根本分辨不出冲田施的是哪个术，又或者这根本不是术，是更高等魔法生物施展的纯粹的元素爆发。土方感受到咫尺之外肆意奔放的滚滚热流，将地板、墙面、门窗都烫得滋滋作响，来袭者被炙烤出的凄惨叫声刺在他的耳膜里，听得他也忍不住要颤抖一下。
这是区区人类力量所无法对抗的灭顶之灾。
他全身都痛，新伤旧累积压起来的影响在此刻一起爆发，窝在冲田怀里一点都不想动。也不能动。事实上，随著冲田已经肆无忌惮地放开了龙威，土方除了臣服什麽都不想做。
他心里有感慨万千。说真的这麼久……认识冲田这麼久，他从未正面感受过冲田的这一面。
土方方才察觉，他总在奇异冲田为什麽不把自己当条龙看，原来他自己也没真正将冲田当一条龙看过。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习惯性地把对方纳入自己的笼罩之下，就像人类中的任何一个长辈保护后辈一样。何况冲田在他面前，即使有时现出原形，也从不表现得像条龙。以至於他早已彻底忘记了，当一条龙想要以龙应有的姿态碾压人类的时候，人有多麼渺小不堪一击。
可是他以为冲田是不想做一条龙的，又为什麽在此刻突然解放了那份力量呢？
土方闭著眼感受到自己所处的位置的轰然抬高。抱著他的小少年倏然消失了，他轻轻地落在一个柔软的平面上，两边有坚硬的骨质板包夹著他。他听见很熟悉的、像是庞然大物油然现形的声音。
龙吟响起来的时候，土方感觉到内心一大波信息量正在朝他袭来。
他很光棍地想：算了，就这样吧。
吾家有龙初长成这件事，总归是不可能一辈子藏得住的。回头还是和近藤老大择个黄道吉日，把这小子嫁了，啊不是，卖了吧。

23、
说到人类社会，有一个词是这样的，叫做“乘龙快婿”。
土方现在正在切身体会这个词背后的含义。
他坐在冲田背上牢牢抱著冲田的骨板，好令自己不至於从展开巨大双翼一飞冲天的冲田身上掉下去，猛烈的气流自前方来，刮在脸上刺得他生疼，他也丝毫不在意。
因为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景色。
他们的这场战斗从冲田现出原形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再没可能不动声色地结束。从这高度望下去，人类的房屋就只有那麼指肚大的一点点，灯光正在这些房屋里逐间地亮起来，还有不少村民乾脆提著油灯跑出来观看，那些星星点点的光盏，交相呼应著，将村落映成一片剔透。
土方瞄见了被他们几乎完全拆毁的小旅馆，禁不住一缩脖子，吐了吐舌头。
而冲田伸直了脖颈，追著前方浮空的魔法师的方向，喷射出一串龙息球。
“喂！你也别开地图炮啊！”土方用力拍了拍龙背，大声吼。也没去费心冲田是不是听得见，他自己动手对几个龙息球释放了魔法，将本该落进村落的龙息球扭转了方向。
似乎是看出了他们的顾忌，逃命的魔法师高度骤降，只在村落上方一点的位置盘桓，一副分明“不怕伤及无辜你们就来打我呀来打我呀”的表情。
无耻啊！土方在内心咆哮。
他释放了一个小传音魔法到冲田耳边说：“跟我打个配合！干掉那个渣渣！”
冲田巨大的身躯在空中停了下来。龙颈缓缓回过来，一双巨大的龙眼睛把土方从头到脚瞪了一眼，把土方看得整个人都不自在地抖了一抖。
然后冲田还就真的给自己和他都放了一个浮空魔法，慢慢变回了人形。
双手抱著胸，小少年斜著眼睛看土方：“哦，这会儿牛逼了？还能再给我施展一回人肉盾大法？”
土方瞪他一眼：“你连我也不信了？那些枪伤我用卷轴处理过了，现在一点没事。”
他的语气看似凶狠实则心虚，说著还对冲田曲了曲手臂肌肉以示自己还能大战三百回合，觉著这样总能混过小孩子了吧。
他是万万没想到，冲田对他说的是：
“挡枪这笔账咱们回头另算。我现在说的是生长术。怎麼，你现在牛逼了，当时替我承受的副作用就全好了？
“土方先生，我跟你说过的吧，别把别人都当傻瓜。”
土方：=口=！
他像个被戳破的气球，整个人蔫成薄薄的一片。他想不出冲田是怎麼知道的，确实那个生长术——施术的时候他云淡风轻避过许多细节没同冲田讲——原本只是给植物用的而已。倘若施加在动物乃至人类身上，会给受术者造成极大的疼痛。
而土方要促生的，却是万灵之王的龙。
那时的他抱著破釜沉舟的决心，想著已经要害冲田平白无故地长大，便不能再让小孩遭受那样无法估量的痛，所以篡改了部份术式。风系元素将痛楚悉数输到他身上的时候，他痛得几乎念不完咒语，第一次切身明白什麽叫生不如死。
和那种痛比起来，区区枪伤还真是小意思。
而也正是因为那时承受的疼痛和支出的魔法力量超了限，他才在今日的战斗中如此不堪一击。
冲田慢慢地抬起手，目光平静看著土方，说：
“有些事情我以为我不说你也能懂。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人类中真的有这样的自欺欺人的家伙，如果不听到对方亲口承认，便不敢相信自己接受到了对方的心意。
“也好，那麼现在我就说给你听，土方先生，你给我听清楚。”
从小龙的掌心中流出了无数金色的细线，在黑沉黑沉的夜空里追逐著敌方的魔法师而去，轨迹盘旋得美丽而妖异。
“我很喜欢现在的自己。能够以更成熟的姿态站在近藤先生和你的身边，一直是我的梦想，所以就算那时你对我说要扣掉我几百年的生命，或者承受什麽无法忍受的痛苦，我也绝对不会犹豫。所以土方先生，我很感激你，关於生长术的那回事，你不需要有任何莫名其妙的心理负担。
“而且以后，你也绝对不许再像这样地试图一个人抗下一切的事。因为从此我们将要是站在一起的同伴，无论发生什麽，都应当是一起向前、一起后退，谁也不许自私地一个人走到前面去。”
金色的细线在飞奔中触上了敌方魔法师的手臂，然后一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那魔法师紧紧缠绕起来，绕成一个巨大的线球。
冲田脸上露出一点危险又狡黠的笑容：
“土方先生，别忘了就算我看起来只是一个小孩，我也是一头已经活了将近两百年的龙。在世情冷暖上，未必便不如你聪明。
“别小看我啊。”
他小小的手在此时猛地攥成拳头，又猛地张开。
金色的线球砰地炸开了。划出千万条光弧，映亮了一方夜空，仿佛夏日祭的一朵烟花的盛开。
土方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心都受到了震撼。
他指指冲田，又指指自己：
“本来听你的话我觉得此处应有掌声和泪水。
又指了指那朵烟花：
“可是能不一边说这麼感人的话一边做这麼危险的动作好吗！！我现在感觉自己受到了很大的人身威胁好吗！！”

24、
落地的时候，果然遭受到了群众们惨无人道的围观。
土方怎麼看怎麼觉得旁边旅店的老板一副气得想要冲上来叫他们赔钱却又被刚才见识到的彪悍战力吓得不敢上前的样子。他叹了口气，拉著冲田过去，按住小孩的头一起深深给老板鞠了个躬：“对不起！！把您的店弄成这样，我们日后一定会回来赔偿的！”
之所以是日后赔偿而不是现在赔偿，那当然是因为他们的行李也和旅馆一起被冲田毁光了。
所以他就这麼径直拉著冲田扬长离开了。
其实也没处可去。眼见著天也快亮了，乾脆就放弃了寻找落脚处的可能，坐在在城门口等著，等城门一开投奔近藤老大去。
冬末初春的凌晨还冷著。土方往冲田身边使劲挤了挤以互相取暖，问：“你还好吗？”
冲田的声音透著疲倦：“除了困，倒是没什麼。”小龙扯扯身上的衣服：“都怪你，你的血蹭脏我的衣服了。”
土方哑然：“你自己要把我放你背上的。”
他抬头看看天空，东方的天际已经露出了一丝几不可察的白。
土方揽过冲田靠在自己怀里，将小孩护得更暖些：“说真的，怎麼突然变龙了？”
冲田“哼”一声：“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土方：“好好好。”
沉默了几分钟，冲田突然说：“因为那一瞬间突然觉得，纠结这个一点意义也没有。”
土方心想你不是说你不想回答的吗？节操呢？
冲田的头枕著土方的胸口，听得到对方身体裏面的那个器官空咚空咚地跳，清晰稳定，他没来由地觉得安心：
“倒也不是说，那时候以为你死定了。但我确实觉得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事情。
“土方先生你以前也问过我，既然是一条龙，为什麽不像一条龙一样地找个人契约，为什麽要向人类学魔法。但以前的我觉得，既然我想做一个人，我就去试试看，这能有什麽不对。
“说穿了，我也只是不想被当做一条龙来利用，而是想要和人类能够真正平等地相处。我不可能真的变成人，就好像我也不可能变成不用冬眠的冰龙一样。可我还是这麼地喜欢人类，我就希望，人类也能喜欢我本身，而不仅仅是喜欢我的物种而已。
“你说的那些事情，我都早就明白，并且正因为明白，所以听到你也认同那种理由、并叫我去找个人契约的时候，我才如此生气。可是直到你叮嘱我不可以在这里现出龙身来，还拦在前面，我才发现，对於我想要做个人这件事，竟然你比我还当真了。
“并且也只有土方先生你这种傻瓜，会拿凡人的血肉之躯来一次一次地替一条龙挡伤害了吧。
“我想，现在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有近藤先生，有你，我还有什麽不满足的呢。所以再也没有必要守著什麽乱七八糟的可以不可以做一条龙这样的叮嘱，要是真的放著这样的物种优势不用，我就太傻了。”
土方想了想，问：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献上掌声和泪水？”
冲田轻轻笑了：
“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对我百依百顺呀，不然一条龙的报复，可不是你能招架的。”
土方忍不住又揉了揉冲田的头：“一定一定。”
紧接著他补上一句：“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25、
冲田皱著眉对土方说：
“土方先生我不会对你说‘爱过’的，你死了这条心。”
土方：谁要问这个啊！！！！！
“我是说，”土方念念叨叨地说：“你做好面对未来的准备了吗？今晚留下的目击者太多了，以后想必会有数不清的魔法师来找你吧。其中或许会有真心对你好的人，或许会有包藏祸心的人，或许还有直接上来动用武力的人。未来的生活会有很多很多的麻烦，要回龙界去的话，还是趁早比较好？”
他这话是故意有点激将的语气在裏面，冲田却只是兴味索然地“哦”了一声：“土方老妈你好烦。”
土方：……
土方：“我这是想让你上点心！上点心！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
冲田不耐烦地抬起一只手来，还维持著赖在土方身上的姿势不肯起：“土方先生，伸手过来。”
土方一脸疑惑：“你要干嘛？哪只手？”
“就右手吧，对我比较顺手。”
土方犹犹豫豫地把右手递过去，脑子里还没来得及想到什麽，已经看见冲田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
然后，艳红色的光芒大盛。
土方悚然一惊，已经意识到这是什麽。冲田闭上眼睛开始吟唱古老的咒语。标准的龙语响起来，一字一字念得漫长，土方听不懂只觉得庄严无比。飞舞的火焰精灵在两人身侧环绕成旋风，直通天际，将黑夜、朝阳、一切的一切隔绝在外——就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手背上传来一阵灼热的痛感，缓缓地汇成一个独特的纹路。那是龙族和人类缔结契约的证明，契龙魔法师的身份象徵，仅属於他和冲田的存在。
冲田念完了咒语，一拍土方的手背：“好了。”
土方结结巴巴地问：“你刚才……是不是……跟我契约了……”
冲田还是随意得要死：“是啊。”
土方简直要抓狂了：“那麼重要的事情你做得那麼随便！你到底有没有仔细考虑过！现在说什麼也晚了这个契约一订除非我死了否则在那之前你都找不了第二个魔法师了啊！！”
那什麽……记载中说好的沐浴更衣斋戒焚香静心祷告三日后广邀亲朋撞钟鸣琴入见龙界拜叩龙神呢？都是骗人的吗？
冲田特别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吵什麽吵。不是你说的吗，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怎麼办。这就是我的回答啊。以后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用契约把你交出来但打手，到时你想跑也跑不掉。”
土方心情复杂地看著小龙。最初的震动过去后，现在的被信任的温暖，迟到而沉甸甸地塞满了他的胸腔。
可见这世间事总是难以预料。惊吓也好惊喜也罢，最后都落得一句，焉知非福。
土方抓住了冲田的手：
“没办法，被你赖上了。那麼你的龙身自由我就收下了。
“没有几十年我可不会放开你的哦。”
冲田朝他露出一个甜得可以滴出蜜来的笑容：“别提这个了，快看看你手背上的契约印！是我特别为你设计的哦！”
土方带著笑的视线终於落在了他自己的右手手背上。
土方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个契约印的纹路和他想像的不太一样，太不一样……鲜红的圆圈里的图案跟高端大气上档次一点也靠不上边，而是一个横平竖直、简洁直白的，“囧”。
土方整个人都不好了。
土方：“总悟你一定是在逗我。”
土方：“我们解除这个契约好吗。一定有不需要魔法师死亡也能解除契约的办法的我们去找找好吗。……混蛋你别跑！对我做了这种事你要给我负责任！”

尾声：
终於见到近藤老大的时候，已经是在真选组的屯所里，门口的两个巨大樱树，尚且刚刚开出这个春天的第一朵浅樱。
近藤勋一眼就看见了土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手背。他也没问问那绷带底下是什麼，也没问问冲田如今是否还是想要做一个魔法师。他只是笑起来，揉了揉土方和冲田的脑袋：我就知道十四和总悟会好好相处的哟。
土方揉著手背想。也罢，老实人自有老实人的福气。
上天必然是不能让近藤老大这样的好人受太多折磨，才特特将自己送来与这个小恶魔绑作一堆，不良少年配残暴凶兽，也算是门当户对。
他站在樱树下向上望望被树杈分割得零落的天空，又低下头来看看真选组宽阔的庭院，和后面连绵的崭新也空旷的屋舍。这里目前还是空荡荡的，可是不久就会有更多的人住进来，和他们怀抱著同样的才能，在这个魔法的末世里，为各自的梦想洒下最后一捧土。至於土层之下会开出花朵抑或寂静无声，又怎麼是他们能预知的问题。
土方对著门里喊：“出来！还要不要跟我去招新了？”
棕发的小少年从写著“局长室”的门口踱出来，一脸散漫无比的神色站在他的身边，眉宇一挑，堪堪的意气风发：“连制服都没有我的尺寸的，叫我拿什麽名分跟你去。”
土方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接著向他伸出手：
“欢迎你加入真选组。冲田总悟。
“从今开始，你就是真选组一番队队长。”
FIN。

@__幽然__
说好的511完结。我做到了。
@噬泊
（递过碗）下次在这里打滚？
@茶尾鱼
（递过碗）到这里来融化！！
@我是大X叔
谢谢收藏然后我……更完了……………………………………………………………………
（指首楼）因为早就预告过511完结嘛XD。

卧槽这么多！！！！小剑辛苦了！！！我站好位置再细看QUQ！爱你么么么

迅速的融化在碗里变成一滩——
好萌啊啊啊啊！！！！好萌好萌！！！！！！
一年份的萌量啊啊啊啊啊！！！！
看完整个人都尖叫了啊啊啊啊啊————
怎么可以这么萌！！！！
剑灵太太让我抱住你转三圈！

敲碗，锵锵锵～怒贺完结，幸苦了XDD一年份的萌值都用完了，今后青葱就一直相杀相爱下去把嗯≥ω≤

啊啊啊啊啊啊居然完结了！！！先撒个花！！！！！看得高兴得都要飞起来了！！！！占个座过两天来个长评！！！啦啦啦！！！【滚

哈哈，我点开这篇文真是时候，今天正好完结～前两天看了剑灵桑的短片，快被打飞机笑死了～不过还是以为剑灵桑喜欢写文艺风的短文，没想到写了这么萌的中篇呢～爱死你了～

早打完早睡觉……满满的随机副本即视感啊

@__幽然__
嘿嘿，接受你的爱！【滚
要吐槽的太多，咱们来日方长。
@茶尾鱼
不、不能转——！人家会晕车！
一年份的萌量什么的……这还不够！会有猩猩和很多很多的太太们来猛烈撒糖的！
@我爱大X叔
他们会一直相爱下去的。我也坚信这点。
@水_风铃
默默递过垫子……飞完了落地的时候小心哦，别摔了。
@冬日的耀光
嗷打飞机……那篇真是作者是个逗逼的典型例证。恶意卖萌作能被喜欢太好啦。谢谢姑娘！
@诶纳尼
谢谢姑娘这么高的评价，我当不起啦……只是希望他们能多幸福一点而已。
姑娘的文也一直在进步呀！加油，未来是你们的XD。
@我只是不想有ID
姑娘好，我对姑娘的ID印象很深刻呀。
随机副本的说法好赞……土方先生的养成游戏难度max！好在他的关键选择支从来都没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