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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小说】鬼话连篇 (耽美灵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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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镜(二)
镜(二) 就这样我一直都在查关于山河九鼎的事情,发现这里面貌似还隐藏了些什么。为什么历代的君王都那么不依不饶的非得铸鼎?难道他们都不知道周文王砸鼎这件事么?这种情况居然陆陆续续的持续了几千年,这里面到底还有些什么名堂呢?而六子他们又为什么会死咬着玄璜璧的秘密不肯说呢?我抓着自己的头发,白翌敲了敲门示意可以去晚饭了。现在轮到我没日没夜的查资料了,除了上班,如果不是困到不行,我都在埋头查资料,但是来来回回也就是说到这几个点,并没有进一步的突破。这让我心情变得十分的烦躁。
我迅速的在键盘上敲了最后几个字,然后就出去吃饭。我出门揉着眼睛,最近可能用眼过度看东西都有些模糊,看样子再下去我只有也戴眼镜儿了。白翌指着电饭煲意思让我自己盛饭,一开始我还能告诉他点我查的东西,但是后来资料总是重覆,并没有再多的东西可以讨论。我们讨论来讨论去的实在也没有什么可说的突破了,所以吃饭的时候我们也就不再说关于鬼咒和山河九鼎的事情。
六子自上次之后就再也没带来有关他老板的消息,明天就是周末了,也就是说明天就是我们约定去看他老板的日子。我放下筷子对着白翌说:“我说……你觉得赵老板他们知道多少东西?”
白翌吃了一口饭说:“这个就得看了,不过他们铁定也知道的不全,如果真的全都知道,他们绝对会先下手为强。”
我道:“也就是说他们未必知道很重要的东西咯?”
白翌笑着回答道:“你是在衡量我们之间筹码的分量吧,这点不是我们现在该去操心的。这等于是一种拼图,也许他们手里的拼图碎片对他们来说没什么用,但是如果我们拿到了就可以把图案完成,反之对他们来说也是一样的。我们目前该操心的是尽量理清所有的线索,之后就是看运气了。”
他又看了看我摇着头说:“放心吧,事情还没到最后关头。你呀,还是好好吃饭吧,看你又瘦了,再这么下去就得皮包骨头了。”
我抬了抬自己的胳膊,甩着手说:“得了吧,我这叫做筋骨好,再说了我瘦关你什么事?”
他嘴角裂开一个贼笑道:“当然有关系,你以为抱着一副骨架子睡觉很舒服?不过也别太胖了,我也不喜欢大胖子。”
我脸又不争气的红了一大片,我连忙严肃的说:“什么抱着一起睡?我们的关系可是从睡同一间屋子分成谁两间了!”
他听我说这话还真的认真的低头思考了片刻才说:“怎么说,你也觉得你干脆和我睡一起比较好?那倒也是太行山那次居然被你给跑了……”
我最不想面对的就是这种事情,而且最主要的还是咱们都是男人,我实在没有心理准备让同样是男人的白翌把我压下面。这种心理压力是非常大的。我指着他的鼻子说:“白翌同志,我先跟你说好了,你小子别……别以为我就会乖乖的让你……总之!还不一定谁上谁下!这事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的窘态问道:“那么我们是不是要开一次仿遵义大会,找一百个人在大礼堂里讨论讨论咱们两个哪个在上哪个在下的问题?嗯?”
我举起筷子就向这只老狐狸的头上打去,他干脆一闪身,站了起来坐到我对面的位置捧起饭碗继续吃饭,我红着脸怒目道:“你真没脸没皮的,这种事你都可以开会讨论。我先告诉你,我是不会就那么容易让你得逞的,别以为吃定老子了!还不知道谁栽在谁手里。还笑!你小子对待问题严肃点!”
他咳嗽了一下来掩饰笑出来的声音说道:“好了,不闹了。你把筷子放下来吃饭吧。今天别太晚睡觉了,明天我们还有事办呢。”
我不甘心的瞥了他一眼,放下筷子看着桌子说道:“你倒是猜猜那姓赵的老小子最讨厌什么?”
白翌皱着眉头摇头道:“不好说,可能没钱会让他很崩溃吧,这种人把钱看的比命还……”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我连忙去开门,冲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明天我们才会遇见的赵老板。
他满头的大汗,因为天热我都可以闻到一股汗臭味,我皱着鼻子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就见他是冲进我们屋子连鞋子也不脱。白翌端着饭碗,保持着夹菜的手势,就那么傻在那里看着赵老板向他冲来。
我连忙拦住赵老板,他干脆一把抓住我的衣领说道:“二位!”
我被他几乎是掐着脖子的,难受的想要扳开他的手,他干脆抓住我的肩膀来回的晃。此时六子也冲了进来。他“啊”了几声,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到自己的老板丢脸丢成这份上他也一时间找不到词来应付。我费力的扳开那老小子的手指,然后理了理被他捏皱了的衣领说:“你们这是演的哪出戏啊?还有赵……赵老板您有话就好好的说,不用掐着的我脖子!”
白翌此时已经倒了两杯白水,我看着六子想要询问到底怎么回事,他也摇着头说:“我也是刚刚才得到老板消息,他要我过来的……”


148楼2014-02-01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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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老板缓缓的低下了头,在桌面上映出了赵老板的脸居然在笑,而且笑的十分的诡异。他说道:“不……我们不是鬼,我们也不是人,是这个家伙回想起来的记忆罢了。”
    白翌默默的念道:“相由心生么……”
    那个声音已经不再是赵老板,而是一个比较苍老的声音,但是感觉像是卡在喉咙里发出来一样,所以他说话的声音十分的刺耳。他继续说道:“没错,我们都是过去和这个恶棍有千丝万缕纠葛的人,不过我们都被他给害死了。”
    白翌接着他的话说:“的确,你们是按照赵老板的记忆所模拟出来的人形,既不是鬼也不是魂魄,你们是由那面镜子里所反射出来的记忆,相由心生。”
    “难怪……”这个时候六子开口道:“没错,我记得老板在最初拿到镜子的时候一直说老是做到关于过去的梦,梦到他年轻发家时候的一些人。还说……有鬼在找他。”
    此时赵老板身体里又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阴冷的低语着,她在反复的喊着好疼,好疼啊……我的脖子好疼……
    我咽着口水,“赵老板”继续阴阳怪气的说道:“疼啊……车子的刹车失灵了,我的脖子……我的脖子断了……那个人他想要害死我。”
    我心里暗想,不对啊,怎么会这样?赵老板的老婆不是得重病过世的么?难道说她的死是赵老板一手造成的?我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现在已经五月份了,但是依然冷的要命,不过我马上就注意到原因了,不是周围温度在降低,而是我背包里传来的凉气。那种彻骨的寒意是从我包里那面镜子所散发的。
    突然大厅里的电视开始闪现出雪花点,电视里出现了一个黑白的画面。一个男人在修车,他缓缓的拧松了一个螺丝,然后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过了很长时间,一个穿得十分整齐的女人上了车。这种车子很老式,在过去都是干部用的黑色红旗牌。她开到没多远忽然画面剧烈的抖动起来,顿时天旋地转,那个女人被卡在了车子里,脖子磕在了玻璃上,大量的血从玻璃上流了下来。
    电视里那个女人虚弱的喊着疼,喊着脖子疼……此时女人吊起了眼睛,对着走来的男人说:“志邦,救救我……我的脖子好疼啊……”
    但是男人并没有去伸手拉那个脖子大量出血的女人,女人看在眼里,突然厉声的喊道:“是你!居然是你想要害我,你想要杀了我灭口么?你以为就没有人知道你所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志邦,不要再错下去了!倒卖文物是重罪!我是为你好!”
    男人慢慢的离开了女人的视线,无论女人如何哀求,男人都不再理会。
    我看着电视又变成了一片雪花,然后突然画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女人脸,她用手捂着脖子,歪着头喊道:“疼啊,我的脖子疼死了!”大量的血从她的脖子溢了出来。
    白翌冷冷的看着赵老板,从他的身体里又恢复了男人的声音,他阴恶的笑道:“蠢女人,只知道喊疼,对啊,因为在远处他老公就那么看着她断气后才叫人来救的!”
    电视一会出现雪花,一会出现歪着脖子的女人。这两个画面在不停的交替着。赵老板此时抬起了头,不过他的眼睛已经是一种石灰一样的颜色。他继续说道:“哈哈,他以为给了钱就没有事了么?我是来要我的债,他欠的还不只是那笔钱。”
    六子“啊”的喊了一声,说道:“你就是那个赵老板前几天提到过的讨债人?”
    “赵老板”嘿嘿的一笑,说道:“没错,一开始我们是一起做生意的,但是他为了独吞所有的承包,居然把我的底子抖给了警察。我是盗墓贼,被抓到后判了很多年。做了那么多年的牢,出来后我已经是一个老头子了,没钱没家没工作,回到老家连老婆也没了,没过几年就病死了。他是知道我出来的,但是却不愿意搭把手帮我一把。
    我印象中的赵老板是一个气派的国学大师,实在没想到会干过那么多卑鄙无耻的事情。
    白翌看了看四周,而我则死死的盯着赵老板,六子受不了了,他吼道:“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小打工的!”
    那个赵老板厉声的说道:“和你们是没有关系,但是这个姓赵的非要拉你们几个做垫背,还有你跟了他那么久别以为自己手里有多干净!”
    六子目光闪烁的看了他几眼不再出声音了。
    我暗暗拉了他一下,轻声的说:“别乱!看白翌有没有办法……”我用眼神暗示了一下白翌。他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我的身后,当我也想要站起来却被他按住肩膀。然后从我背包中掏出了那面被包裹着的镜子。我本来以为那个俯身在赵老板身上的东西会有所忌讳,没想到他只是冷笑着看着白翌拿出镜子,仿佛料到他会那么做。我看到赵老板抬起了头,当赵老板的眼睛一接触到镜子的时候,他的眼神就变了。他浑身一颤,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似得,然后马上闭上了眼睛,当再张开的时候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哆嗦的向四周看去,可能他没有看见什么古怪的东西。然后才终于抬头看着我们说:“白……白老弟……事情解决了么?”
    白翌抿着嘴巴没有说话,他此时的神态更像是要等待什么事情的发展。他缓缓的开口道:“最后的一个梦你还记得梦到谁了么?”
    他摇着头说:“不记得了,这些梦一醒来就忘记了大半部分,总之……事情算是结束了没?”
    白翌闭了下眼睛,当他睁开的时候眼神变的有些异样,我差点还以为他也被附身了,但是他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知道这家伙没事。他说道:“你知道这面镜子的由来么?这面镜子叫做相心镜,在密宗佛教中它的名字是阿赖耶识。这个你应该听说过吧。”
    赵老板此时额头已经开始冒出了冷汗,才刚刚从惊吓中稍微好转的脸色又一次的铁青起来。他喃喃道:“八……识……”
    白翌继续说下去:“本来我还以为你只有一个心魔,但是之后才发现原来你的内心那么的污浊。不过,你现在唯一能够祈祷的就是不要让自己想到那些被你坑害的人会怎么来向你复仇这样的可怕景象,或者你幸运的话会自认为那些东西不足以伤害到你,否则它们会被阿赖耶识所返照,到时候……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我没有听懂白翌所说的,那些什么识的又是什么东西,我身边的六子说道:“佛曰“八识心王”是指眼、耳、鼻、舌、身、意、末那(我识)、阿赖耶(本性与妄心的和合体)。具体的等安全出去让你相好给你补习,总之现在我们遇见的这些东西都是老板他脑子里构思出来的,也就是说咱们为什么只能通过反射看到影子,因为这些都是赵老板想出来的,事实不存在,而现在如果他大脑里想过自己怎么死的话……”
    我不用六子继续补充了,我也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难怪白翌说现在唯一能救的只有赵老板没有想过那些东西怎么杀死他,否则他就会被自己的意识给杀死,这和自杀也没什么大区别。他等于是在和潜意识做着搏斗,我们外人根本无法插手。难怪那个俯身在他身上的意识一点也不害怕白翌的行为,因为就连他也只是赵老板想出来的回忆,他的俯身也是赵老板潜意识的一种想法。不过……这种想法被实体化了。
    赵老板越来越慌乱,他看着我们说:“不对,不是的。别忘了!我手里有你们要的资料啊!你们不是要查河……”
    他话还没有说完,他就不再说下去了,而是恐惧的把眼珠分别看向了两边。他摸着自己的头,疯狂的把碗筷都摔到了地上,起身就爬到了楼上。看来他的运气没有好到可以逃过此劫的程度,事情依然没有结束。白翌骂了一句脏话,说:“那么关键的一句话居然给他卡在当中,真是倒霉。”说完,他看了一眼六子,然后转身就去追赵老板。赵老板跑到了他的主卧室就不见了,我们晃着脑袋四周的找人,发现他在卧室的卫生间,而在卫生间里有一面差不多整面墙的镜子,我们冲进去之后就被镜子里的东西给吓的不敢再靠近。他的脸旁边各长出了一张人脸,一男一女,左边的女脸在痛苦的嚎哭着,右边的男脸阴冷的微笑着。这种情景就像某种神秘宗教的怪物,赵老板疯狂摆动着自己的头颅,他突然发现其实在他的脑后,竟然还有一张脸。他转过头去,想尝试看清楚那是什么。但是他没有办法看见他脑袋后面的那张人脸,他疯狂的扭着脖子,最后他转过身绝望的看着我们,我们看到在他的脸后面居然不是别人的脸,正是他自己的!那种冷漠的眼神,冰冷的毫无感情,既没有喜也没有悲,淡漠的令人心寒。我们都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好几步,生怕这个怪物会失去理智的冲过来。
    他用头敲击玻璃,即使头破血流仍无法改变镜子里自己的模样,他向我们大吼道:“你们看到了什么?我后面是什么?”
    我们都没有开口,六子哆嗦的说:“是……是你自己……是你自己的脸……”
    他“啊”的一声惨叫,然后便甩开我们夺门而出。他一边跑一边问:“我的脸,为什么是我的脸!那么我是什么!我是谁!我又是谁啊!”
    白翌连忙喊道:“不好!快出去看!”
    但是当我们冲出卧室的时候,就听见楼梯方向响起一阵滚动声,最后“嘎啦”一响,我心一冷,道:完了,估计真的挂了。连忙下楼一看,还没下去就差点也吓的滚下去。赵老板倒在地上,不知道怎么摔的,他的脑袋居然一百八十度的转了过来,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的神色,但是他的嘴角却是在微笑,而整张脸的其他部分居然保持着一种毫无表情的淡漠,这已经不是一个人能够做出的表情了。
    白翌一把架住已经吓到腿软的我。这才没让我也摔下去。六子一看到自己的老板死得那么古怪,先是“啊”了半天,最后歇斯底里的喊道:“救护车!报警!快报警!老板死了!”
    我拉住了白翌的胳膊,吓的往他怀里缩。过去恶心的死状看的也不算少了,但是这样的表情,这种样子的死法,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我拉住白翌哆嗦的问:“他……死了?”
    白翌嗯了一声,说道:“死在了自己的手上,他最后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景象,现在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突然想到什么,对他说:“你还记得在仓库里看到的那张人脸么?那张脸有点像这个表情啊……”
    白翌被我那么一说,也顿了一下,最后慢慢的把我扶起来,说:“看来,他最厌恶的人就是他自己啊。”


    152楼2014-02-01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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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仔细的观察他们的行为,的确更像是驱赶或者送走某些东西,最后焚烧的纸棺材和纸人都已经化为了灰烬,他们就蜂拥的把那些灰烬收集起来,之后就迅速的回到家中大门紧闭。
      我看的有些糊涂,他们干嘛做那么多怪异的举动?难道这里真的有鬼邪作祟?突然六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对着我们说:“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啊?”
      我连忙向他指去的地方看去,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我回头看了六子一眼问他一惊一乍的干吗,他有些害怕的说:“不对我看到了个人影子啊……”
      我说大家可能太累了,现在别去想那些节外生枝的事情,首要之事就是要查那个人到底在哪里!但是当我点开了文件时却发现那些东西我居然一个字都看不出来了,他们纳闷地让我再仔细看看,我揉了下眼睛,告诉他们我看到的也只是那些怪异的鬼画符,至于内容是一个也没跳出来。
      最后我们等于也就只有原来手头的那些讯息,如果再查不出来这个线头就算掐断了。白翌一直很沉默,他从来这里之后就没怎么发表意见,只是跟着我们一起走东走西的,现在我看不出那些文字了,他也没表现出多么的慌张,此时他的脸色更加冷峻。我问他是不是查出了什么眉目。他摆了摆手说:“不,我和你们一样。但是进了这个村子我就感觉好像被人盯着一样的感觉,好像被人给跟踪了。”
      经他那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这种仿佛被人在暗处看着的感觉,不过这只是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难道说那个神秘顾问已经知道我们来到这里了?六子皱着眉头掏出一支烟,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道:“我觉得与其说感觉被人盯梢,不如说是有人一直跟着我们来了。”
      他们一说我就感觉到背后一冷,我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跟着我们来了?难道还有第二拨人?”
      他摆了摆手叫我听他说下去:“你们不知道,我刚刚来到村的时候感觉有一个人也进了村头,这个人是我从车子旁边的反光镜里看到的,不过那个时侯我回身去给司机付钱也没注意,一抬头就发现那个人不见了。本来以为这也只是一个村民,但是后来我才感觉纳闷,因为这个人貌似是浑身湿透的。”
      就在他刚刚说完话之后,我们就感觉天花板上的灯泡吱吱的闪了两下,然后一下子灭了。六子吓的得喊了一声,我叫他出息点,别没事就鬼喊,但是在我心里也觉得事情貌似有些不对头。白翌依然不说话,沉默的看着这一切。随后就是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我们心里一抽,不过这种事我们过去也遇见过,即使慌乱也没有被吓破胆。我干脆打开了窗户,借着外面的自然光来看清周围,我示意六子去开门,他手里拽着一个扫帚打开了门口,大门一开发现原来是屋子的主人,他拿着手电说:“保险丝烧断了,我给你们先按个蜡烛,现在村里在搞仪式不能去外面。”
      这个屋子的主人是一个年轻人,据他自己说他不是本村的人,而是入赘过来的倒插门,看他的口气好像很不屑村里这样的迷信活动。我们给他一支烟,然后让他坐着陪我们聊聊,现在连电视也开不了干脆大家坐着一起侃侃。他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干脆拿了一杯茶就上来一起坐着聊了。他说道:“这里每年的六月都要搞两次这样的仪式,据说是为这个村的过去最大的作坊主的二姨太给装身的。”
      我一听便问道:“是不是……乔二奶奶?”
      他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这个乔二奶奶,据说这个女人年轻的时候是一个歌妓,嫁给了乔老爷做二房,后来居然看上了乔老爷的大公子,那个是百般勾引啊。甚至惊动了乔老爷,但是人家少爷怎么看得上她那么一个姨太太?据说乔老爷实在无法忍受那么一个女人败坏名声就把乔二奶奶给淹死了。后来据说在淹死乔二奶奶的当天,少爷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之后就有人说乔二奶奶实际是狐狸精化身的,她好不容易修炼成了人身,但是却被人给弄死了,于是怀恨在心就时不时的来作祟。后来来了一个老道姑说是这个地方鬼祟之气太重,住这里的人都被这种妖气给罩着。只有给这个乔二奶奶重新装一个身体,然后隆重的办一个葬,并且把那些灰烬都带一点回家然后算是把乔二奶奶当自己的祖先给供奉起来,也就是说希望乔二奶奶不会害自己的后代,我们这里的人本来大多数都姓乔,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我们这才明白原来是那么一回事,于是我们又想到了那个高人说不定也在这里,便询问道:“这里有没有那种精通古代文字考古的人?”
      年轻人笑着说:“三位搞笑了,怎么可能有那样的高人在我们这里?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人。”
      后来我们又聊了一下杂七杂八的东西,但是我的心思都没放在这里,我感觉这事还是有些诡异。等送走了招待所的老板我便开口问道:“白翌,你说这个乔二奶奶会不会就是……”
      白翌摇着头说:“还真的不好说。不过你们还记得么?在小安看到的那些文字中有一些零碎的、看不懂的词汇,我觉得这可能和那个乔二奶奶有关系。而且如果乔二奶奶真的是被害死的话,想必她的怨气十分巨大。”
      我突然脑子里被什么东西给窜过,我拉着下白翌的手臂说:“不对,他前面说那个乔二奶奶是怎么死的?”
      白翌皱着眉头问道:“你察觉到什么了?”
      我咽了下口水,告诉他我做过一个怪梦,梦到岳兰领着我来到一口古井这里,我往井口看的时候发现了水里有一具女尸。而前面老板也说了那个乔二奶奶也是被淹死的,而后来在游戏里我看到的那张人脸也是井里的女人的。
      六子突然也跳了起来,他说:“我前面看到的那个人好像也是一个女人……头发特别的长。”
      我们三人直勾勾的看着蜡烛,心里都开始有些发毛了。我不安的问道:“那么,六子你的意思是说你看到那个女人她进村了?”
      我被他这句话吓的顿时感觉气温骤降,不自然地往白翌那里挪了几下。虽然说这种东西我见的已经不算少了,但是本能的恐惧依然会给我造成非常恐怖的压迫感。
      白翌用筷子挑了一下蜡烛,让它的光亮一些,然后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干脆就去看看有没有古井。”
      六子和我又开始打退堂鼓了,其实我和六子的性情很相似,对于恐怖的东西有着本能的畏惧和远离心态。白翌看我们两个都缩在那里,也只有摇着头说:“那么我先去探探,你们待在这里吧。”


      159楼2014-02-01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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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密文(五)
        密文(五) 貌似她听进去了这句话,表情一下子变化了许多,一开始是落寞失望,渐渐的转换成一种愤怒,最后那个女鬼一会笑一会哭的,凄凉的笑了一声说:“我本来以为可以再一次见到戚然,我其实想要和他说声对不起。我知道他一定很恨我,我在井底待了太久太久,我无时无刻不在做一个梦,梦到戚然掀开我的红盖头。而不是他那个面无可憎的父亲。
        我当初看到了他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我很嫉妒,但是我始终没有揭发他们,我怕毁了他的前途,但是他居然想要杀我灭口,我心一冷就拿起了石头趁他不备,先杀了他……我没有杀那个男人,我不让他们在一起,我以为只要我死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但是那么久以来只有我自己……”
        突然她眼神一变,眼神闪出了恶毒的凶光。我心叫不好,那个女鬼二话不说就举着石头向我们冲了过来。本来事情到了这里,我认为至少可以水落石出了,但是事情却朝着我最不想见到的方向发展。我一看她直接冲了过来,迎面就是一阵腥臭。我连忙闪身,但是因为脚有伤直接摔到了地上,白翌一时没有拉住。差点也被我拉得摔倒在地上。倒霉的情况永远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发生的,白翌的粉末被我不小心撞翻了。他啧了一声,拽起我的衣领来就往后跑,我一看六子他早就跑的快没影了。义气啊,这就是义气啊。我回头想要看一眼女鬼离我们多远,一回头鼻子几乎就要撞到她的门牙。我啊的喊了一声,白翌领着我的衣领往后一拉,这才躲过了那个女人的攻击。我也管不着脚上的伤口了,二话不说拉着白翌连滚带爬的往回跑。这里的通道本来就窄,我们两个人跑起来十分的不利索,而那个女鬼则一点都不迟疑,她几乎是像四脚蛇一样贴在墙壁爬了过来的。
        白翌抓住了我的手,因为脚伤我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他担心的想停下来看看我的脚,我气喘吁吁的说:“别停,那个女鬼发疯了,就算我们现在跪下来给她磕头她也不会放我们活路的。”
        我们两个人没头没脑的奔跑,很快的就跑到了底,我抬头一看发现自己居然跑到了村头他们烧纸棺材的地方,地上还有一摊灰烬,风一吹就飘来一股淡淡的烧焦味道。白翌慢慢拉着我缓缓的往后退去,白翌的法宝被我洒了,我又没有本事对付那个女鬼,我以为我们两个算是完了,但是我们发现那个女鬼没有继续靠近的意思。她咬着牙齿,露出那苍白的面孔,好像有些畏惧这些东西。她捂着耳朵一点点往后退去。我发现那个喇叭还在放着佛经,那个女鬼听到佛经显得十分的烦躁。我意识到佛经是很好的驱邪之物,连忙一个闪身,滚到了喇叭那里,放大了音量。顿时四周就传出了庄严肃穆的佛经。女鬼嗷的吼了一声,退后好几步,她几次想要靠近但是都被这种声音给震了回去,最后就化作了一缕烟,我问白翌她是不是消失了,白翌摇了摇头说:“没消失,她只是躲回了井底,看来她根本不准备告诉我们关于鬼咒的事情,而是看到我们两个就想到了那个叫什么戚然的倒霉蛋,马上就开始想要再杀我们一次。”
        我点了点头,问道:“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白翌点了点眼镜架,长叹了一口气说:“她既然不肯告诉我们那么我们就只有送她上西天,她的尸骨估计还在井里,我们明天通知村民,让他们把这具女尸拉出来,之后我有办法让她不再作祟。这个女鬼再下去很快就会化作厉鬼,到时候我们还真的就斗不过她了。”
        我眨着眼睛问道:“你确定你办得到?”
        他嗯了一声,也没说准备怎么干。我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线索就给掐断了,不过的确如此,这个女鬼已经彻底的把我们代入成了那个少爷和他的情人,恨不得把我们挫骨扬灰。如果不趁她白天没能力的时候除掉她,早晚会被她给害死。我不甘心的说道:“真是背啊,那么下去估计我们两个都得歇菜了,也不知道那个狗日的河伯殿有什么名堂。”
        白翌咳嗽了一声说:“不,我们知道了河伯殿就可以查,别忘了我们还有六子这条线,他不说了么赵老板死前在青海的玛多县有装备,实在不行我们只有去那里查消息,而且河伯殿应该指的是黄河河伯,那么如果是这样……事情就应该在玛多能够找到蛛丝马迹。除此之外还可以从你白天看到的那些文字来查,总之我们还没到了万劫不复呢。”


        163楼2014-02-01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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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依然没有觉得有多大的把握,总之这个女鬼太不肯合作,其实一开始我们真的没想过那个神秘的顾问居然是这个所谓的乔二奶奶的鬼魂。总之事情变得荒诞而不着边际,白翌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示意我坐下让他看看我脚上的伤口。我摆了摆手说没什么,留了一点血而已,但是伤口却是生疼,仿佛被人用火钳子烫了一样。不过我不想让白翌担心强忍着没有喊疼。现在我所有的情绪都用在了失望上,也没空管这些,六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下子又从后面窜了出来,像个猴子似的。看我们都在村头的石头上坐着,也没见到那个女鬼,认为安全也就靠了过来。
          我鄙视的看着他,悻然冷笑的说:“哟喝,你他娘的还知道回来?是不是回来看看哥们我有没有被那鬼娘们掐死?”
          他知道我真的有些毛了,也只有摸着头发向我赔不是,掏出香烟给了我们两根,我刚刚死里逃生,一个晚上神经几乎是一再的绷紧。抽了一口烟才感觉稍微的放松一下。六子看我脸色缓解下来才问道:“怎么样?那鬼娘们到底怎么了?她说出消息了么?”
          我没好气的说:“没,她就一个劲的像个祥林嫂一样的介绍她怎么悲情,怎么做掉那个傻蛋少爷,关于河伯殿的事情连一个词也没说出来。接下来我们只有再查其他消息了。”
          六子看我心情极差,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抖开了他的手,恶狠狠的在边上抽烟。香烟有一定的止疼效果,我抽了几口发现脚上也不是那么火辣辣的疼了。
          现在离天亮还有不到一个半小时,但是我们也不敢离开这里,就听着佛经抽着烟守到了天亮。白翌这个时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以为有什么可以突破的线索,问他怎么了。他认真地看着我问:“你真的喜欢我?”
          我一听他那么一问,先是一呆,然后香烟直接呛到了气管里,把眼泪也咳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说:“我……我不是为了脱身嘛我……”
          白翌听到我那么一说眼神有些暗淡,我又觉得如果这个时侯再否认就真的太对不住白翌了,完全属于没心没肺的混蛋。但是六子在我边上,我是不可能在他面前说喜欢这个词的,我凑近白翌低声的说道:“现在有外人在,不方便说……要听实话……回去我告诉你。”
          他看到我这个样子又好笑又好气,一时间居然也搭不上我的话。我们抽完了一包烟,天才终于开始泛白。起早的村民看到我们三个外地人一身脏臭的站在村头抽烟都十分的好奇。
          白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过去告诉他们,说道:“我们几个人都是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一个富贵的女人说她自己一个人在井里太痛苦,所以想要叫我们救她出来。后来我们才打听到这个贵妇就死在这村里的一个井里……”
          他把事情说成了是那个乔二奶奶托梦给我们,我们通过一晚上的寻找才找到了那口井的位置,梦里的乔二奶奶说一定要我们来帮忙。村里人本来就迷信,而且乔二奶奶的鬼魂的确也有作祟。总之经白翌一脸诚恳的介绍,十之八九都相信了我们,很快就找了绳子和钩子来帮忙,他们做了一个起落架,然后把白翌放了下去。因为没有村民肯下去,只好我们下去收尸。井非常的深,放了好久白翌才到了底下,过了一会他就拉了拉绳子喊道:“好了,把我拉上去。”
          白翌手里拿上来一麻袋的骨头,乔二奶奶的尸体已经烂的只剩下这些碎骨头了。众人一看真的有骸骨在里面,已经完全相信了我们的说辞。白翌爬了上来,然后把尸骨对放在了空地上,所有好事的村民都跑过来看,他问一个老妈妈要来了一大袋子糯米粉,然后他让村民杀掉一只报晓的公鸡,用鸡血淋在了骨头上,顿时骨头就散出了紫黑色的雾气,大家迅速的散开,他安慰着大家说这种尸毒已经没有办法伤人了,不用害怕。之后他又用糯米粉拌的糯米糊把尸骨都包裹了起来,过程有些恶心,有些村民看得都在翻胃水。我也强忍着想要吐的冲动。白翌没事人一样的把糊都抹上去,一处也不让它透。再让他们搭起篝火就把尸骨给烧了,烧的时候白翌又扔了一张黄色的纸符。就听到火焰的噼里啪啦声中有类似女人的哭喊声。不过声音很轻,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听了。烟非常的臭,而且还混合着糯米的香味这种味道闻一下就感觉胆汁反冲。大家都不自主的往后退去。
          白翌念叨了几句,然后一起身。我问道:“没事了?”
          他点了点头,看着那些目瞪口呆的村民说:“这法子是乔二奶奶告诉我们的,她说她过去一直没办法出来,现在大家都帮上了忙,她会保佑你们村子的安宁的。你们别把事情抖出去,否则她又会死不安宁。到时候事情就不好说了。”
          于是一个类似村里元老的老丈跑了出来,对着大家下达了所谓的村委禁令,这件事连一个屁也不准放出去。


          164楼2014-02-01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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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翌的话很有说服力,就连年轻人都认真的点头,那些老人已经拿出了香开始磕头祷告了。我见识到了从一个女鬼化身为女菩萨的全过程,不得不说白翌不去当神汉,实在是太屈才了。
            等这些事情完成,我们三个人就像是功成身退的高人一样,被送出了村子。我们也实在没力气继续装模作样,上了车就像烂泥一样的瘫了下去。回到了公寓,我连忙去洗了一个澡,把这一身的恶臭洗掉。我出来的时候白翌在呆呆地看着窗户,我让他也去洗一下,这味道实在是不好闻。他嗅了一下皱了皱眉头也进了浴室。我乘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六子让他替我们再向校方打通一下,因为这件事,我们又得向潘秃子事后请了一天的假。潘秃子已经对我们没话说了,我觉得我随时可能被炒鱿鱼。不过貌似他还不知道赵老板已经死了,从这点上来说我们在靠一个死人的面子撑腰,顿时也有一种无奈的悲哀。这一次又是无功而返,我瘫在沙发上,发现这是第七局爱别离,如果说那个女鬼是和那个少爷别离,还不如说她是造成了少爷和他情人的别离,转眼一想又发现其实那个情人不出现,说不定女鬼真的有可能和少爷发生感情,那么说来那个情人又是另一种的爱别离。我绕来绕去发现自己怎么都绕不出这个怪圈。我发现这就是一种诡异的循环,你都不说哪一方有错,也不能说哪一方是对的。
            不过这根本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是我觉得局已经进入了第七层,身边应该也会出现什么决定性的事情,第八层就是最后一局,在此之后在我面前会发生什么我就一点也不知道。我暗自心中一凛:可能会死吧……脑中又想起最后的那幅壁画。真的是九魂释放,就是我的末日了么?
            白翌洗完了回来,他问我潘秃子那里说得如何了,我耸了耸肩膀示意就是那样了,他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给了他一杯水,他一饮而尽。这个时侯我们又回到了原点,说实话这一次的失败让我觉得有一种输定了的感觉,我对白翌说道:“我决定自己去一次玛多。这一次是活是死就看天了。”
            白翌拿着毛巾沉默了良久说:“我陪你一起去,这件事你一个人办不了。”
            我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你帮的我够多了,现在那个神秘顾问的线索算是彻底断了。我之前看的那些资料显示我只有去找到河伯殿才能够真的接近事实。就算是要死,我也希望我在死前一秒能够知道所有的事情。”
            白翌的手一抖,他依然说:“我会陪着你的。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答应过你我会保护你。”
            我怔了一下,发现谈话又进入了一种怪异的气氛,我咳嗽了一声。突然想到什么继续说下去:“嗯,在我翻译的文字里八苦之局好像是一种保密措施,如果八苦破了,我们就可以进入河伯殿。去玛多,很可能就是最后的一次机会。”
            他嗯了一声,也没有接着说下去。我看他神情十分的疲惫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他,想要拍了拍他肩膀让他也去睡一会。但是他却抓住了我的手,我僵在那里问他怎么了,他淡淡的说:“你还没告诉我答案呢。”
            我啊的问了一句,什么答案,我知道什么答案?他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问:“你到底喜欢我不?”
            那么一问直接把我给问僵了,我红着脸想要缩回手,但是他抓着没想要放。我啊,嗯的低咕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字来,白翌用等你答案的神情死盯着我。最后我被盯的发毛,只有很小声的说了句:“喜欢。”
            他噗的笑了一声,拍了拍我的手说:“你还真的是别扭啊。得了,既然你那么喜欢我,我也不能对不住你,放心吧,我会陪你走到底的。对了……嘴巴说说没诚意,你总该表示一下吧。”
            我黑着脸说:“表示个屁,别往那方面想了,现在留着精力想想看怎么能够找到接下去的线索吧,别满脑子的那种事。”
            他眨了眨眼说:“什么事?我只是让你亲亲我,这会让你花多少精力?”
            我的脸一下黑一下红的,最后一甩手说:“亲你个头的亲,我没那种心思。”虽然话那么说,不过我心里总算有一种事情被放下了的感觉。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不诚实地对待自己的感情那就太没意思了。我知道自己是喜欢白翌的,虽然当着面说总觉得别扭,但是既然承认了,我也不会去收回,喜欢就是喜欢。男人对这点不能太疙瘩,否则就太娘们了。
            白翌听到我那么一说,又笑又摇头,好像一副输给我的样子。扑克脸上居然也保持了十五秒以上的笑容,这是很难得的。至少在我的记忆里他很少笑得那么欢。其实这个小子长的很不错,笑起来的时候感觉比平时平易近人许多。眼神也柔和了下来。就在我也想要笑出声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我以为是潘秃子打来的,内心忐忑的接了起来,发现原来不是潘秃子,而是六子打来的。我问他什么事呢,电话那头传来了急促的呼吸声,他哆嗦的说道:“我们都错了……那个女鬼根本不是神秘顾问,我又收到了一封邮件。这回我居然也看懂了,他说他依然还在井里……我们都搞错了!”


            165楼2014-02-01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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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0]阿尼玛卿(一)
              阿尼玛卿(一) 什么?还有一个?我和白翌都没有明白过来他想表达的确切意思,只好连忙问他:“我们都看清楚了,白翌从井里拖出来了那女鬼的尸骸,怎么还有一具?”说完我把眼神看向白翌,意思问他有没有看到其他的人骨渣子。
              他摇了摇头说:“那么小的一个方寸之地,如果有尸体我不可能没发现。”
              我被他那么一说,也一时找不到什么话来应对,但是六子显然被那个又出现的邮件给吓得不轻,说话有些语无伦次,我也只有没头没脑的安慰道:“兄弟啊,会不会是那个东西没实体,只是一个鬼?鬼又不占地方……”
              六子结巴的连忙打断我的说话,他说:“别……别说了,这事不行,我们还得再去一次,而且我们还要查那个鬼咒的吧……”
              我抓了下头发,转头看着白翌,白翌叹了口气要我把电话给他,我把话筒递过去凑在他旁边听。白翌的意思是至少等明天,第一现在是晚上,黑不溜秋的也看不出个什么名堂,如果真的有东西,夜探古井绝对不是最佳的选择。第二如果我们再等等看,或许还会有其他的消息发来,只要有消息就等于是线索。
              六子依然不死心,最后的妥协是他拎着电脑来我们这里,其实这个我能理解,让他一个人守着这个随时有幽灵邮件的电脑简直等于是在拷打他的神经。说完就挂了电话。没到半小时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我看着六子手里拿着旅行袋,另一只手抱着一个用黄布包着的东西,布头上还贴着许多的道门符咒,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说:“得了,这东西就放你们那里吧,反正也是要还给那小刑警的,我是再也不想碰了。”一把把笔记本塞到我手里。我和白翌看着这种包装都不由的失笑,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就坐到沙发上抽烟。
              我把笔记本给了白翌,他解开黄布通上电源。打开了最新的邮箱,里面果然又有一封J字打头的文件。这和普通的文件夹是一模一样,但是我们知道它里面存在着的是一种幽灵密码,这种密码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能够解读。一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六子会能够看懂,当我打开一看,我就明白为什么连六子也能够看得清楚这些密码了。因为它不是什么诡异文字,而是一副真实的图案,这是一张图片,我们可以看到那是井底的模样,井壁上覆盖了许多的青苔,幽暗的空间里只有微弱的光线透下来。在这里有一具女尸,已经腐化的相当厉害,从个头上来看就是白翌拉上来的那具骸骨。它依然保持着想要爬上去的那种姿态,可以想象她坠入井底的时候并没有死,而是想要死命的爬上来。最后僵直的贴在了井壁上,和淤泥、青苔融为了一体。本来这一镜头已经让我们觉得背脊凉嗖嗖的了。但是六子提醒的那句话让我顿时感觉浑身的毛孔都缩了起来,他深深的抽着一口烟压低了声音说:“你们看在那女尸骨的动作……仔细看!”
              我们低头仔细查看,但是当我们看明白了之后,就连白翌也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已经吓得说不太利索了。这个女尸她的动作与其说是想要往上爬,不如说是在躲避井里的一个东西!因为井里有大量的淤泥和青苔,所以尸体贴在井壁上,腐烂的皮肉和淤泥混合成一种像是从阴沟里挖出来的东西一样,所以如果不是少许□的皮肤,根本就会认为这也只不过是一大块淤泥。她的姿势十分的扭曲,感觉就像是折过了身体,被人硬扳了脑袋过来,而身体却依然死死的贴在井壁上。关于这点白翌说他下去的时候尸体已经只剩下了骨头架子,散在了井底的一角,但是此时这具尸体高度腐烂,她保持着一种类似躲避某种东西侵害的姿势。这张图的角度十分的诡异,完全就是那个不知名的东西所在的角度。所以这已经明确的告诉了我们真正的威胁不是那个女鬼,而是另有其人。这一点的确连六子都可以看明白。
              六子扭过了头来,又看了一眼那张图,但是马上就别过头去猛抽烟,白翌的脸色显得十分的讶异,他也有些不能接受,于是马上做出明天一早就再去一次那里的决定。他合上笔记本眼神非常的严肃,他说:“一定要查清楚,这次带上一些必要的用具,包括高照明度的手电筒什么的。这些东西我们一早就要去弄好。”
              至于学校那里,幸好已经到了七月份,真的是谢天谢地,因为接下去可能随时随地需要长时间的调查,甚至去外地。如果不是暑假,我就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好理由能够让我请足够一个月的长假。潘秃子绝对不会再允许我们两个人胡闹到这个地步。前段时间的风波最后还是我舅父去处理的,这事都惊动了我父母。不过好在我母亲知道我重伤过,都推卸在了我受伤后身体一直不好的借口上。
              我给六子准备了毯子便回到了自己的卧房睡觉,一夜无眠,思考了一晚上杂七杂八的事情,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抽掉了一包半的香烟。摸了摸杂乱的头发,到了客厅,发现六子也没睡好,一见到我就直抱怨我们沙发买硬了。我嘲笑他道:“你还以为你是豌豆公主啊?皮肤嫩的和豆腐似得,得了,大老爷们的还那么娘气。你这种皮肉也只配睡这种沙发。”
              他没好气的把毛毯扔给我,搔了搔头发说:“等会我先带你们去拿装备,放心这些东西都是赵老板生前准备的。所以质量都很好。然后就马上赶去看那口井底,到底有什么到那里一看便知。而且现在是白天,阳气正旺你们下去了,那鬼东西也不敢太造次。”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那张图片我就忍不住的心头又抖了一下,看来这一次连我也得下这口古井了。此时白翌也起了床,他看着我们两个人都是熊猫眼,摇了摇头也不说什么。利索的去厨房弄出了一些吃的来。


              166楼2014-02-01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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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三个人就那么胡乱的吃了几块面包和几个鸡蛋就赶到六子所谓的放装备的仓库。这里是一个商务楼的地下仓库,里面堆放了许多的货物箱子和贴有标签的包裹,六子熟门熟路的走到了其中的一个木质箱子。用起子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里面有几只钢口极好的折叠登山铲,重量十分的轻便,就算是女人也可以很轻松的使用。然后他又拿来了几只可以挂在手臂上的手电筒,有一个轻便的臂套,手电可以挂在手臂上以便空出双手来做事,而手电则是狼眼拳师24W-168R,这种手电筒直接照射可以达到350米。但是绝对要小心使用,否则近距离照到人眼睛的话,可能会造成伤害,所以我建议让白翌一个人用一只就可以了,我们另外拿了几只冷光棒,完全可以把那小小的井底照的通亮,而且这口井那么小估计我和白翌两个人下去就已经够呛了。
                然后我们背着背包,再一次来到南园村。那些村民没想到我们这帮子人昨天刚刚来折腾过,现在又来了,对我们是又好奇又害怕,村里管事的老头谨慎的问我怎么又来了,是不是乔二奶奶又托梦给我们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白翌直接接口道:“乔二奶奶的事情已经妥当了,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对那口井处理一下,当初走得匆忙,忘记了乔二奶奶在那口井里待了很多时日,井肯定也会有些晦气,我们需要下去做一下法事,对你们村子也有好处。”
                因为我们昨天的行为给这些村民带来了非常大的震撼,夸张点说他们都几乎敬我们为鬼神了,老人马上亲自带我们来到了那口井的边上,本来这里还有垃圾什么,现在垃圾倒是看不见了,四周都插满了香烛,还有几摊烧纸钱的灰烬。我们草草的把井口空开了,然后架起了小型的三角吊架,白翌手里拿着手电筒,最先下到了井里,绳子的力道一没,我就知道他已经到了地下。我连忙打了几个冷光棒,也顺着绳子一点点滑了下去。白翌在下面打着手电把小小的井底照个透亮。这让我胆子壮大不少,本来还担心这地下隐藏着什么鬼魅,但是当我真的双脚踏地的时候却感觉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反而透着一股我有些熟悉的气息。
                我心里那么的嗯了一声,白翌问我怎么了,我掏出包里的冷光棒打亮之后放在四周,然后对着他说:“没什么,这里感觉好像十分的阴冷,先把狼眼关了吧,这玩意儿光太强了。”
                白翌点了点头关掉了手电。我们靠着冷光棒的效果四周查看,一股腐烂的泥土味道就直冲我的鼻腔。但是此时我发现待的越久那种感觉越强烈,这种似曾相识的阴冷感。感觉仿佛在不久前曾经感受过,但是你要问我具体是什么感觉,我却又说不上。那么个小地方,我们一不注意就会脑袋撞脑袋,转悠了许久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存在,白翌蹲下了身看着地说:“我就是在这里发现那女人的尸骨的,这个位置和那个腐尸的位置并不一样,难道说有什么东西拖动了她的尸体?或者说是这个尸体自己移动了?”
                我摸了摸胳膊,发现这里真的非常的阴冷。我问白翌:“老白,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些冷?”
                他顿了一下,定神的看了看周围,对我说:“可能是井底比较阴寒,所以才会觉得比上面冷些,毕竟外面的气温非常高。”
                我咽了下口水,又搓了几下手臂。但是这种阴冷的感觉却并没有白翌的话有所缓解,反而是越来越阴,最后我只有跺脚搓手来取暖,而白翌的额头却因为一直都在翻弄而溢出了汗水,他注意到我的异样,问我怎么会这样?我哆嗦着对他说:“别提了,这里冷的像冰窟似得,难道你没感觉出来?”
                他木讷的摇了摇头,但是很快他的眼睛就睁大了,盯着我的手看,我低头伸开了自己的手发现手指头上居然开始结霜了。我吓的连忙搓手。白翌暗叫不好,他嘴里冒出了一句:“这里有那个东西在!快,你快上去!”。他说到那个东西,让我马上联想到这种阴寒的由来。此时我已经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这寒冷如此熟悉了,当初在千目湖上的那个铜器就是这种寒到冻住血管和肌肉的阴冷!
                但是我已经完全僵直了,我感觉直接的血液又开始凝固,脑子能思考到这个程度已经耗去了我所有的心里,我就像是一个快要被冻死的人一样渐渐的感到一种深深的困乏感。白翌连忙掏出包里的玄璜璧让我使劲的握住它。当我握住的时候我才感觉稍微好一些,但是依然刺骨难忍,感觉仿佛要被冻结了一般。不过那种阴霾的困倦感却减少了不少。
                白翌问我道:“你感觉这里哪里一块地方最冷?”
                我打着牙花用下巴示意井底中央那块地方是最冷的,他连忙打开折叠铲子挖了好几下我就听到撞击硬物的声音,白翌连忙蹲下身体刨开了泥土,我们惊讶的发现这里居然有一块铜简!
                眼看着白翌准备去取我连忙大声喝止他:“别拿!那东西上有诅咒!”
                白翌眼神晃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凝神,然后快速的拿起了那块铜简。我就看到白翌的手上也瞬间开始结霜,他的手不到几秒钟就冻的发紫了。我吓的张大了嘴巴什么都说不出,大脑象在打鼓似得,这下老白也玩完了。白翌艰难的开口道:“把玉给我。”
                我马上把手里的玉塞给了他,他把玉璧和铜简叠在一起,然后哆嗦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符咒,当他一贴上去我就看到符咒自燃了起来,散发出一种类似烧破棉絮的味道,但是火焰带走了那种阴冷,当符咒烧完,玄璜璧的边缘马上就出现了一团紫黑色的雾气。我看着十分的纳闷,正想要发话,白翌看到符火燃尽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先回去吧,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个神秘顾问了。”
                说完此话他就催促我把安全扣扣在吊绳上,他吆喝一声,六子就把我拉了上来。六子看我一上来就问底下的情况,我摇了摇头到现在也没能明白白翌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我们思考完毕,白翌就让我们把他也拉了上去。当他冒出了头我发现他手里并没有拿着那铜简,我估计他放进了自己的背包。他给我们使了一个眼神,让我们现在先别问。他拍了拍头上的青苔然后对村民说:“好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存在了,也不用来这里烧香烛,如果可以,你们直接把这口进给封了。它已经没有水了,但是那么深的一口井对你们来说也是一个隐性的危险。”
                众人听后都觉得十分有道理,不管是有还是没有邪物,当然是把这个地方封掉最好了。村民问我们还有没有其他的建议,白翌摇了摇头说这些就足够了。但是此时我却感觉这个老人家还有着欲言又止的神色,不只是我,连老油条六子也发现了这点。六子故作神秘的说:“老人家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么?”
                然后我连忙做出了一个我们知道些事的眼神看了过去,白翌的脸色没有变化,老人家看着我们三个人三种不同的样子一时居然也吃不准,只有抖着拐杖走过来说:“三位,那么热的天,要不先去舍下喝碗酸梅汤吧。”
                我心里又纳闷又乐和,这老头以为在拍水浒啊,鲁智深过桃花山这一段子。不过感觉这老头的确有些隐情想要透给我们听,又介意周围的这些村民,我隐约间觉得这老头还知道些什么。我们三个人也就跟着他一起回到了他的出处。
                后来我们才知道这老头为什么在这个村里那么牛B,原来他是这个村长的老父亲,而且早年参加过红军,他一直拄着拐杖其实就是因为他的腿当年被日本鬼子的刺刀给刺穿了。老头支开了媳妇让她给我们去弄些冰镇酸梅汤和水蜜桃去,等大厅里只剩下老头和我们三个人。老头咂巴了下嘴巴,摸着稀疏的花白胡子对我们说:“三位其实来此并非是为了乔二奶奶的事情吧。”
                我们心里咯噔一下,但是并没有回答他,他看我们都不出声音,也就确定了大半,他举起拐杖指了指井口那里的方向说:“那里的东西不只有乔二奶奶一个啊。”
                我没想到这个老头居然知道里面的东西,那么为什么在村里看着白翌那么侃侃而谈却不识破他呢?白翌的眼神也更加利了几分,到是我一下子没控制好情绪,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啊,但是马上意识到自己破功了,连忙捂着额头说:“怎么?还有东西在里面?”
                老头神秘的笑了笑说:“是啊,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五十年了……这个村子看见过那件事的人都已经走了。就留下我一个糟老头。你们一来就东查西看的,我就猜到你们可能是为了那件事情来的。”
                白翌此时问道:“那么当年您看到了什么东西?”
                老头闭上了眼睛,一边模糊的回忆,一边开始搜肠刮肚的想词来给我们解释。事情要追溯到五十多年前,那个时侯刚刚解放。58年才开始大跃进,那个时侯到处都在抓国民党的潜伏特务,老头叫石建成,是一个退伍的老兵,但是脚残了只有帮着当当联防队守夜班。那个时侯人人都是螺丝钉,就算你残废了也可以对社会有所贡献。所以老头就会带着几个退伍老兵一起巡查,建国后开头几年很不安稳,首先要提防着帝国主义的威胁,又要内查潜伏的特务。所以巡逻就不是现在大妈大伯那样手臂上别个袖章,拿着喇叭吼“小区是我家,安全靠大家”了就完事了,如果动真格说不定就会有肉搏战之类的,牺牲都有可能。
                老石和两三个民防队的老兵走到村尾的时候发现一切正常,没有动静,就想着干脆早点回家睡觉。不过老石那时候是警觉心比其他几个人都要高,他说再往弄堂里深处走走,就怕有特务躲在暗处。
                其中一个民防队员就说道:“那里只有一口枯井,而且据说还闹鬼,别折腾了过几天就是乔二奶奶的忌辰,咱们不要去惹那些晦气。”
                但是老石是一个实在人,他说如果他们害怕就别去了,他一定要去看看,否则心里不踏实,感觉没做好分内的工作。于是几个民防队员也没办法,毕竟人家是当过连长的老兵,于是也只有跟着一起去。
                就在他们想要转进弄堂的时候,他们突然听到古井那里传来了一些古怪的声音。那个时侯只有两个想法,一个是真的被老石说中了特务在这里做什么不可见人的勾当,另一个就是乔二奶奶又显灵了……
                老石上过战场,见过多少腥风血雨,虽然此时内心有些害怕,但是依然咬着牙让那些人跟着他。但是走到井那里他们却没有看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于是大伙就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东西在井底里,但是那个时候他们一没绳子,二没人知道下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于是处于谨慎大家就决定躲在角落里看着那口井,如果是人总会出来的,如果是鬼……那就不一定出的来。他们谁心里也没有一个底,渐渐的声音轻了下来,但是并没有人从井里钻出来。
                所有的人都在嘀咕估计里面真的有鬼,于是谁也不敢出声。过了好一会,突然卷起了一阵大风,把四周的桂花树吹的沙沙作响,四周开始弥漫起一种烟雾,让人看不清眼前的东西。渐渐的他们在烟雾中看到了黑色的人影子,等那些黑影子走到了那口井边,他们才隐约的发现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好几个穿着黑色袍子,头上戴着冠旒的怪人。他们一共有六个人,像是被什么人牵着一样,低着头,垂着手一个一个走到了井口前。那些人看不清楚长相,仿佛在脸上有一层黑色的雾气掩盖了他们的面容。他们半点迟疑也没有,一个接着一个的就直勾勾的蹦进了井里,这个时侯我们所有的人都急了,因为实在说不出这到底算什么,普通人在没有保护的条件下跳下去就是找死,就在老石准备喊人来救人的时候,他身边的一个老头拉住了他,让他看井口的天空,此时他们才发现本来黑乎乎的天空突然形成了一种云团的漩涡,仿佛要把什么东西给吸上去一样。但是这样的奇怪景象只出现了短短的几分钟,之后所有的事情又恢复了正常。他们哆嗦着想要看看井底下有什么,于是只有把头凑了进去。但是井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而且连一点点的气息也没有。如果是六个活人跳下去现在绝对是哀嚎一片啊。


                167楼2014-02-01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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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阿尼玛卿(二)
                  阿尼玛卿(二)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脑门上都冒出了大颗的冷汗,商量之后只有先回去,明天想要再来。就在他们转头准备回去的时候他们真切的听到从井里传来了拉车的轱辘声和一阵极其好闻的糕点香味。当他们闻到了这个味道就仿佛一下子没了魂似得,转头就各自回家,老石那个时侯带着他们家祖传的玉佩,据说是当时王莽之乱的时候,汉代贵族遗失的宝物,最后流落到了民间,成了石家的传家宝。他带着那块玉佩,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迷了神智,他喊了几下发现他的同伴貌似都没有听到他的谈话,看着那个诡秘异常的井,此时也只有先回到家中。心想明天就找人来挖井。实在不行就去报告政府,让政府派人来调查。
                  此时我问道:“阿公,你既然都没有失去意识,为什么没有去报警呢?”
                  阿公这才像是回忆起什么可怕的场景,他闭着眼睛,把本来就没几颗的牙齿磨的咯吱作响,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原来在老石的家中有一位年迈的老母,一直都卧病不起,此时他一进屋子就看到自己的母亲直立的站在门口,眼神有些阴霾,感觉好像不太像自己的母亲,此时她突然说要给老石做饭吃。老石一个晚上连连受到各种惊吓和刺激。现在他看到久病不起的老母居然活动自如,犹如往后退了二十年,真的是又惊又喜,老太利索的给儿子炒着鸡蛋。老石以为老天开眼祖宗保佑,正在高兴的浑身发抖的时候。就听到从老太嘴里说出了一个不是她母亲所发出的声音,那声音极其的阴寒,一听就知道不是世间之人所能发出的声音。按照老石的意思就是说他感觉说这话的时候他妈被什么东西给俯身了。人还是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老母亲,但是这声音却是那样的阴森陌生。此时这个老太硬邦邦的说话,手里却还在捣着蛋浆:“这口井里的东西非比寻常,你不要再打听了,也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此事,此事五十年后会有人来查,届时你再说出今日所见。既然你能够清醒的走回来也算是缘分。你母亲可以多活五年的寿命,但是如果你把此事提早泄露出去,你所欠的五年阳寿就由你儿子来偿还。到时候你别怨我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到这里,我们就明白那个声音的由来了,她应该就是借寿婆没错。但那个时侯老头听到这个声音,吓得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盯着自己的老母亲,就看到自己的老母亲缓缓的转过了身体,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诡秘异常的冷笑。那一瞬间他都感觉这张脸不是他的母亲了。而是一个陌生的老太婆,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老太。于是为了自己的老母亲和儿子他只能把这个秘密守了五十年,并且通过自己的脸面和关系,让这口井保持到现在。但是他所说的那些人跳进井里就再也没有爬上来过,五十年过去了,那口井成了老石的一块心病。
                  六子跟我是同样的想法,他看了我一眼转头问老头道:“那么说您觉得那六个人……一直没有上来过?”
                  老头点了点头,此时他的儿媳妇拿着托盘、面盆来给我们送酸梅汤。老人一看有别人在场立刻就不再谈此事,不过他的表情显出了一种解脱,看来老人家守着这个秘密也着实不易啊。我们谢过老头的儿媳妇啃了几个桃子又喝了乡村特制的酸梅汤,顿感脑子也冷静了不少,我想着这老头应该已经把事情都说完了,其他的就看白翌从那铜简中查到什么了,我们三人又稍作片刻于是便告辞离开,要走的时候六子居然还要了一大瓶酸梅汤,说放着回去冰了喝。
                  我们回到了公寓,即使过了那么久的时间,那种阴寒居然还隐隐的存在。所以即使那么炎热的天气,我依然一滴汗也没有流出来。白翌小心翼翼放下了背包,六子想要用手去触摸,我见状连忙抓住他的手说:“这东西有诅咒,千万不能碰。”
                  于是他连忙像触电一样的缩回了自己的手,可能觉得自己的样子有些没面子,转而甩了甩手说:“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翌坐在沙发上,但是他和我一样浑身异常的冰冷。他点了一支烟说:“不用怕了,那东西的煞气泄的差不多了。”说完就扔了一支烟给我,意思是让我也缓缓劲。
                  我接过烟,吸了一口才感觉稍微有些恢复。舔了舔嘴唇看着白翌,就看他从箱子里翻出了长久未见那只借寿婆的寿碗,他把碗给我,要我去盛一碗清水来。我端来的时侯他们已经把背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那块铜简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过也赶紧凑过去看。白翌拦住了我,我把碗递了过去,然后他就把贴在铜简上的玄璜玉给拿了下来扔进了碗里,顿时玉器就开始溢出了大量的黑雾,乍看之下还以为是一块砚台丢进水里了。我这个时侯才放心的开始问我的问题,我问道:“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说我们要找的顾问已经找到了,莫非就是这块铜疙瘩?”
                  白翌抽了一口烟指着那铜简说:“就是这个东西在作怪,不过现在他大部分的煞气都已经被玄璜玉所吸收了。”
                  我转念想了想,发现白翌说话有些不对,连忙问道:“那个玄璜璧既然能够克制这怪东西,那么为什么当初千目湖的盒子和那块玉放了那么久了,我依然中招了呢?”
                  白翌摆了摆手,看着那块玉说:“这是我的一个失策,但是那个时侯情况太危急。你想想看无论当年是谁把玉放入盒子里的,都有其目的,我说过了那个盒子一开始并非是放玄璜玉的,而是后来有人去掉了包,八苦封魂咒是何等厉害?但是那里的山川湖泊却相对的安稳,也就是说玄璜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克制八苦封魂器的一种法器。所以那个人才会进行掉包。赵老板把玉给我之后我发现了一个秘密,玄璜璧的确具有吸纳邪气的作用,但是它的作用并不强,可以说它无法凭自身去化解那些怨气。所以我就借助符咒之力,帮着这块玄璜璧化解阴毒,但是毕竟玄璜璧的能耐有限,它还是被腐蚀不轻,所以我只有借助这只碗来净化玉璧。”
                  经过白翌的解释,我终于知道了原来是那么一回事,那么说当年放置鬼器的那个人并非是为了害人而是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想借着玄璜璧的化煞之力来封住这个阴邪的东西。不过借寿婆在这件事情中到底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她看着那六个人跳入井中应该就是为了这块铜简,而她却为此要老石隐瞒整整五十年,有些事情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会那么的千折百绕的。
                  六子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他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么你说这个东西就是我们要找的元凶?”


                  168楼2014-02-01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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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翌正要开口,六子就冲了进来,直喊着外面热,一看到我们又黏在一起连忙不自然的往后退了几步。我迅速放开了白翌的手掩饰尴尬的说道:“东西拿来了?”
                    六子提着一个铝合金的箱子放在了茶几上,甩了一头的汗说:“你六哥我出马,哪有搞不定的事,东西尽管用。甭客气啊!”
                    白翌此时的眼神也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前面那种不安的神情仿佛是幻觉一般,他拿起盒子走到写字台那里。六子对这种事情早已驾轻就熟,拿出工具在旁边辅助白翌修复,并且做着相应的记录工作。他们的神情十分的专注,倒是我依然在倒腾着那碗里的墨汁。终于玉璧不再冒出一丝的黑气,我把它从碗里拿了出来。六子他们花了一下午的功夫也就整理出来几十个字,看来要辨别这些文字还真的是需要很大的功夫和耐力,想到那些考古学家面朝黄土背朝青天的挖掘挽救文物还真的是不容易,难怪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过去的时候读书特别的牛,我问他为什么不去考考古系,出来可以当考古专家,他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小安你不知道啊,去当了考古的,就是等于去当个老农民。到时候你对象都找不到。还不如学金融呢。”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六子突然拍了下桌子大吼道:“果然是那么一回事!”
                    我啊的走了过去,问他们翻的怎么样了,六子先摆了摆手让我等一等,他们继续把后续的搞出来,然后再和我解释。我又继续等了两个小时,天都黑了下来一看时间已经超过了七点半了。终于白翌扭了扭头,六子放下了笔。我这才走过去问道:“二位……这算好了么?”
                    白翌指着那张纸头说:“翻译出来了,看来我们还真的只有再去一次玛多了。”
                    六子塞给我那张让我自己看,上面翻译除了一段文字,幸好六子在最后又把那些绕口的文字翻译成了白话文。虽然很不完整,但是我还算能够看得下去,它上面写道:先王铸九鼎,锁神魄,却因天时之变,无法得以所愿。山陵崩后留遗诏,赐死了九名天赋异禀之人,用八种极其残忍的方式将他们杀死,分别是:将一个在阴时阴月要降生的孩子硬生生的从母体腹中剖出,将拥有透视阴间之眼的异人夺取双目并用来祭剑。将一个倾城美女剥皮取肉而活剥而亡,将一个长寿之人投入虫蛊之中而亡,将一个学士砍头并将头颅祭祀树神而亡,将一个宗族之士见恶鬼断骨而亡,将一对多情之人对戮而亡,将一个无魂之人碎心而亡。
                    至此收集九个异人之骨骸,与九鼎同毁,再铸鬼器,封闭河伯殿的通道,凡是进入,靠近,触碰鬼器之人皆为恶鬼,永守河伯殿。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我抬头说道:“什么意思?他们用那么变态的方法虐杀了九个倒霉蛋,就是为了要制作鬼器,给那个什么河伯殿当看门的?古代人还真的是吃饱了撑的慌啊。”
                    而在铜简的后面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图,描绘了一个在大山与大河之间的宫殿,虽然已经有些看不清楚了,但是那种磅礴的气势是不会因为铜简的残缺而消失的,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河伯殿?
                    六子看到这里皱着眉头说:“你不觉得很奇怪么,好像这一切都是源于周文王,这事好像一开始是周文王搞出来的,但是最后却成了周王朝的秘史。那么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周文王那么害怕和惊恐的?看这架势虐杀了那么多奇人,还有王室宗族,这绝对是舍了儿子去套狼的做法啊。”
                    我摇了摇头,我对那个时代的历史本来就不熟悉,我只看过封神榜,知道那个时侯是人与神还存在的时代。不过这都是小说,真实的事情现在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清楚,但是我们却必须去了解这几千年来的秘密,否则我们也会成为鬼器所化的恶鬼。白翌见我们都不再说话,便补充道:“这件事所有的矛头现在都指向了河伯殿,而赵老板生前所查最后消息就是玛多县,到那里我们就跟着赵老板的足迹去查到底有什么。总之六子先去订机票,我们收拾下尽快动身去玛多,到了那里见机行事。”
                    六子向来有很强的办事能力,不过因为一下午的专注让他也有些恍惚,听他啊了半天也没见他动作。我以为他真的累了,但是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那么我们这次……会不会也中招呢?”
                    我没想到到了这一步他还会那么问,我以为他有了心理准备,被他那么一问我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真的有危险,不过六子是我兄弟,我不能看着他为了财就走这条那么危险的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哎,六子啊,我们认识也快二十年了,你我实在太了解了,老实说我不知道我们这次去能不能活着回来,但是我是不能不去,不去是死,去了说不定可以有活路。你要不然就别去了……”


                    170楼2014-02-01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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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下子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好像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给自己弄一个什么护身符,他摸了摸头发说:“不,我不用,这些东西对我的作用不大。只要你不出事我就放心了。”
                      他那么一说我脸又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不过这次他是很认真的说话,我也就咳嗽了一下继续帮着包,等这些东西折腾完就开始整理自己的私人物品。正像白翌料的那样,我们把东西打包装箱后,差不多也已经是一点半了,午饭凑活的吃了一碗面我们两个人就得出发去机场与六子会合。如果再让我赖一个小时的床,估计我们收拾东西的时间会非常仓促,最后导致遗漏些什么东西。
                      机场那里六子已经在等了,看我们带的东西也不少也就上来帮忙,于是每个人也就领着一个袋子。白翌把那个最占体积的剑鞘拿了出来先到安监部门做个登记,编理由这种事根本难不倒这个闷骚狂,再加上六子的帮忙,我们这群人只在机场停留了没多少时间就放我们上去了,最主要我们这些东西都不算是违禁品,一般人看都不一定看得明白,你说你带一包糯米,而且量还不多,他们干嘛拦着你?当然我也知道了为什么白翌一早就把我拉起来做这些,因为他知道机场里带这些东西都是有数量和重量的限制。所以我们只有分批的拿这样才能够顺利通过。
                      飞机上六子让我们干脆补眠,好好的休息一会,我十万分的赞成,估计到了之后我们连合眼的时间都没有了,于是二话不说就继续睡觉。
                      西宁古来就有“西海锁钥”之称,是青藏高原的东方大门。在古代是羌族人的聚集地。在路上白翌就告诉我说,西宁其实是昆仑山脉下来的另一个大支脉——祁连山系中的一系。可以说算得上是风水十分奇特的。因为这里宏观的来说是三江源头,除了黄河之外,还有长江,澜沧江都是在这里发源而出。三龙聚尾,皆不可分,腾九霄而不散龙气,是绝对聚气的宝地。
                      到了西宁,我们推着行李出了机场,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这里虽然说连接着青藏高原,但是却一点也感觉不到高原反应,只是感觉气温要比南方低许多,真的不愧是拥有夏都之称的避暑胜地。六子掏出记事本对我们说:“老板在这里的据点我已经查到了,不过对方应该知道了那老家伙已经挂了,所以到那里你们别说话,一切由我来。东西拿到之后我们就走,别和他们有纠缠。”
                      我到这里才突然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我拍着六子的背问道:“你老板他要去玛多的哪里?我们现在在西宁,离玛多还有一些路程。那么我们到底要去玛多的哪里啊?”
                      六子正想要开口,就听到白翌说道:“去阿尼玛卿山。”
                      六子点了点头说:“没错,赵老板最后的一道安排就是在阿尼玛卿山的补给点这里。对了,老白你怎么知道的?”
                      白翌想了一下说:“我只是做出一个推断,因为如果说是山水之间造神殿的话,那么只有阿尼玛卿山有这个资格。”
                      我们三个人一边说一边走到了一辆旅游私车的那里,六子告诉了一个地址让他直接带我们去。下了车我们发现这里是一个卖五金零件的地方,一个穿着背心的当地青年在修摩托车。看到六子一来就问我们需要什么零件,六子给我们使了一个眼色,对着那小子口气很大的说了一句:“我找你们老板,瘸子齐。”
                      小伙计一听六子这口气,又看了看我们,低声的说:“老板在后堂里屋,你们自己进去。”
                      说完六子就先我们一步进了狭窄的小屋子,这里明显闷热许多,一个铁皮的摇头风扇吹着风。一个穿着蓝格子衬衫,年纪大约在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坐在那里看着报纸,乍看过去一点也不象是黑道上混的,倒是有些像我们学校看门的老头。六子走过去口气明显客气许多,眯着眼睛笑道:“齐叔!您好啊!”
                      老头摘下老花眼镜,抬头看了看我们,最后也扯着嘴巴笑道:“这不是赵老弟手里的得力干将阿六嘛,怎么了?怎么想到来我们这里?”
                      六子笑着说:“呵呵,我是来取前段时间,老板放在您这的几件装备。”
                      瘸子齐眉头皱成川字型,他啧了半天说:“这……哎,赵老弟不是前段时间刚刚不幸过世了么?怎么?这次你要来拿装备?准备单干?”
                      六子呵呵的笑了一阵说:“呵呵,单干是干不起来的,您也知道我就那些斤两,不过这次来我是希望能够和齐叔您合作。”
                      瘸子齐感兴趣的哦了一声,六子不快不慢的接着说:“您也知道,赵老板这次准备搞的东西很大,但是我敢肯定您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是至少我是他的心腹,即使没有直接告诉我,但是我手头的消息已经差不多知道个大概了。所以如果您肯把这些东西继续给我使用,我拍着胸脯保证成功率肯定比赵老板的要高。他知道的我也知道,他不知道的我现在也有所了解。您就当是和赵老板合作,之后好处我在他原有的基础上再提百分之十五。如果您不答应……我也知道另外几家或许会有兴趣。”
                      瘸子齐捏了捏太阳穴,然后指了指对面的几个藤椅让我们坐下,我知道他那么一指就是至少已经对此事有所动摇了。这个时侯瘸子齐才开始问我和白翌的身份,六子说我们是他这边的人,可以说是事件的直接参与者。赵老板死前指定的合作者。所谓的新消息就是我们提供的。
                      他那么一说,瘸子齐马上就打量起我们来。我是有些被看得背脊发凉,不过这个时候不能露出心虚的表情,也只有不露声色的回应这老头的目光,白翌本来就是没什么表情变化的人。他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个老头,眼神里有一种压迫感,这点可能连六子也做不到。原本我以为他还需要再纠结好些时间,没想到看完我们之后他就拍了下大腿说:“阿六我是看着你出道的,你的为人齐叔我放心,行!东西你尽管拿去,日后飞黄腾达了,记得今天齐叔为你做的铺垫就行了。”
                      六子笑着站了起来,老头子原来真的是瘸子,也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和六子拥抱了下。笑着说:“后生可畏啊,当初就让老赵好好提拔你,以你的能力日后肯定能超过我和老赵的基业,后生可畏啊!”
                      六子又客道的说了几句话,瘸子叫了门口修摩托的那个青年带我们去拿东西。一看所谓的装备我就明白为什么六子那么重视这里的东西了,因为瘸子齐除了提供必要的登山、探险装备外,最主要的是他这里有走私的军火炸药。这些东西很可能在关键的时候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六子掂量了下炸药的分量,又扯开一包看了看里面的药芯。旁边的伙计有些不耐烦,他说道:“看完了没,这些东西都是进口货,从中东过来的。”
                      六子拍了拍包裹点了点头,塞给伙计一包烟说:“老规矩。”
                      伙计扯开烟看了看里面的红纸,口气也变得好很多,他帮我们找了一辆运输车,然后说:“六哥,你们先在西宁住一个晚上,第二天有专门的车子送你们去玛多,到那里你们要做好装备调整。往后就没有大的补给点,只有零星的几个了。”


                      172楼2014-02-01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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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4]险路(一)
                        险路(一) 果然,到了夜里天气变得十分恶劣,风大的几乎可以瞬间让人的耳朵吹的失去知觉。虽然我们在吃过晚饭的时候也做了最后的加护工作,但是窝在帐篷里。依然感觉到大风的肆虐,仿佛可以把帐篷一下子吹散。我们躲在角落里,试图用自己的体重做最后的加护。这种感觉非常的恐怖,闭上眼睛还以为自己在地狱的深渊。牛角很担心自己的马匹,但是现在风刮的那么狂也没法往外走。他念着藏语的经文,眼神有些空洞。他时不时的给火堆填上风干的马粪,然后用手使劲的搓了搓盐巴,把盐巴块扔进了火堆,过了一回他眼神有些为难,他喃喃的说:“盐巴没有作响,看来明天的天气也不会好啊。”
                        渐渐的我像听到有雨滴打在帐篷上的声音,一下子雨就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我能感觉到在大雨中还夹杂了许多石头大小的冰雹或者雪块。大块大块的砸在帐篷的顶上。六子缩在最里面时不时的喝着白酒来提高自身的温度,白翌还在看地图,嘴里念叨着什么乾坤山水之类的词。我知道他这是通过先天风水做最后的探察,如果说在阿尼玛卿山要找到一个只出现在远古神话中的地宫,那真的是在创造神话了。我尽量避免去考虑可能性,因为真的没有什么可能性,但是一旦承认这点,我就会马上失去继续活下去的希望。不过六子说白翌所懂得的风水并非是我们现在的风水知识,风水是经过很长时间演变而来的。很多八卦易数的流派传到后来都已经失传,其中归藏、连山这样的演算法就已经不再有人继承了。周易成了八卦易数的根本。现在我们看到的最广的易数演算就是周易,也就是以乾坤为根本的演算方式。风水也是通过这种最后保留下来的易数演算方式所诞生,现在人认为在先秦时期其实风水概念是很单薄的。只是一些很基础的概念。所以《墨子.辞过》云:“古之民,未知为富室时,就陵阜而居,允而处。”其实不然,很多的先秦风水都是通过连山易和归藏易来演算的,所以如果不明固中道理的人根本看不出名堂来。而白翌恰好对这两种失传了的演算法十分熟悉,所以这也是我们能够找到河伯殿唯一的希望。
                        我给白翌倒了一杯热茶,白翌拿下眼镜,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口说:“还得再走三天的路程,这段路程我们会进入冰川,最好绕过冰川断裂的地方,否则掉进去就危险了。换好适当的装备。凿冰是少不了的。”说完他把眼镜放入盒子里,然后搓了搓手说:“这天气很容易感冒,千万别着凉了,否则接下去的路根本没法走。”
                        我笑着说:“六子带了一些防感冒的药片,我吃了几片。你放心,这点体质我还是有的。”
                        他拍了拍我肩膀,然后准备收拾地图。我也帮着他把地图卷好,然后他把那张小型的示意图塞在口袋里又喝了一杯茶对着帐篷看得发呆。我问他怎么了?他回过神对我笑了笑说:“当初我在大学的时候就很喜欢到处跑,现在居然跑到这里来了,有的时候想想我还真的不适合当一名老师,安定的生活对我来说是一种麻醉剂。”
                        我裹了下毯子,周围的空气十分的潮湿,卷曲在羊毛毯子里也无法抵御这种严酷的寒冷。六子缩在睡袋里已经睡着了。现在大概还不到晚上十点,不过过度的体力消耗让平日里那么能折腾的人也学会乖乖睡觉了。我揉了揉眼睛,帐篷外的风丝毫没有消停的迹象,不过雨势小了一些,没有前面那么疯狂了。其实我和白翌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很少有这种交谈的机会,我们虽然十分的熟悉,但是却也非常的陌生。白翌很少谈论自己的过去。这点我一直以为是因为他和家里处的不好,有些问题不是我这个外人能够多嘴去问的。我扔了一条毯子给他然后对他说:“我就不一样了,我这个人胸无大志,只知道图个安乐,从小到大就是这副死德性。对我来说像这样的奔波倒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从小就能看到那些鬼东西,这让我感觉我自己像是一个怪胎,有一段时间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神经病。不过我奶奶过去说过一句话,她说人活着,有些东西不是用眼睛去看的。影子底下的东西有多少人去注意过。选择自己看得到的东西去相信还不如选择自己感觉到的东西去相信来的可靠。”
                        他认同的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是啊,有些事情看到了并不是真相……但你真的挺懒的。你也别瞪我,其实我一开始并不是很喜欢你,咳,怎么说呢……我觉得我和你有着很大的差异。无论是生活方式还是个性上的。”
                        我冷笑了一声,没有反驳他,他说的没错,我一开始也没觉得这小子厚道到哪里去,说白了我们谁也没待见过谁。不过就是这样的摩擦之中我觉得越来越无法离开这个人,依赖和信任这种事总是在这种不知不觉中产生。
                        我们沉默了下来,他继续说道:“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你。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所有的秘密,你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别因为害怕而逃跑,希望你能为了我面对这一切,可以么?”
                        可能他感觉说得有些过了,没等我回答就尴尬的喝了一口茶钻进了睡袋。我喊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回应。
                        沉默再一次包围了我们,外面的风雪大的几乎像是鬼哭狼吼一般,我木讷的看了看火堆挠了挠头发,喝完了杯子里最后一口茶也钻进去睡觉了。当我刚刚躺平了准备舒一口气睡觉的时候,身边的白翌突然跳了起来。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皱着眉头连忙从睡袋里爬了出来,我看到在睡袋里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许多灰白色的碎屑。我纳闷的问道:“这个东西是瘸子齐提供的,怎么会有那么多垃圾。”说完我也开始翻自己的睡袋,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白翌皱着眉头说:“这不是西宁带来的,这个东西你再仔细看看像什么东西?”


                        177楼2014-02-01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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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了一支笔捣了捣他的睡袋,发现这种东西是一种类似头皮屑一样的东西,不过要比头皮屑大很多。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大批的蜕皮。我瞅着白翌的头发说:“你头皮屑那么严重?下回买洗发水用海飞丝吧。”
                          他瞪了我一眼,用手指捏了一下,这些东西很快就碎成了沫。他说:“这个睡袋并不是我睡的。”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继续说道:“我的睡袋放在了马匹的行李里,来不及拿出来,这个睡袋是我问曹阳他们借的。”
                          他们那些人都是睡在这种怪东西里的?真是一帮怪物……我恶心的抖着睡袋,白翌检查着身体上是否也有这种东西。突然间我觉得这个东西有些眼熟,因为一开始没有往那方面想,不过当白翌捏碎它的时候我才想到。我有些吃惊的说道:“太缺德了,这个东西……不是烧纸钱后的灰烬么?怎么塞睡袋里?”
                          白翌皱着眉头嗯了一声,显然他一开始就认出了这种东西。我连忙团起睡袋,连同睡袋一起扔出帐篷。
                          就在我稍微打开帐篷的拉门的时候,突然帐篷外面出现了一个人影子,他的体积十分的巨大,但是从轮廓上大概感觉可能是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蹲在我们的帐篷外面。我对这种突发事件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依然本能的脑门一抽,拉住白翌的胳膊说:“我靠!外面的又是什么?”
                          白翌听我那么一叫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我回头看了看六子和牛角,他们都睡得十分的熟。我抹了一把脸说:“难道是曹阳他们那批人?因为白天的口角想要来找我们晦气?”
                          他手里拿起放在折叠椅子上的手电筒说:“我去看看。”
                          我连忙拉住他的手说:“一起去。”
                          当白翌一掀开帐篷,迎面就刮来一阵狂风,我手忙脚乱的拉上帐篷的拉链,帐篷外的风大得几乎都让人开不了口说话,一张嘴冷风和雪块就灌进了嘴里,在大雨的冲刷下我能感觉到其中夹杂着许多的冰雹颗粒,打在脸上疼得要命。外面黑的跟墨汁没有什么区别,白翌拿的是狼烟手电,即使如此我们也只能看到很有限的东西。我无法开口只能拉着白翌做手势,让他朝着曹阳那群人的帐篷照去,他点了点头,光线扫过去,那里非常的正常,屋子里面有微弱的灯光。我心里纳闷难道说是那个病号?他还在屋外?这样的天气他又有严重的哮喘病,不死就太说不过去了。
                          白翌想要去更远的地方查查,我想要先叫醒六子一起行动,但是突然我觉得我背后好像被人推了一把,一个没有站稳就向前方冲了出去,白翌见状连忙试图拉住我。但是因为雨太大他根本拉不住我,我就这么脸朝地的倒了下去。吃了一口的泥浆水和草渣子,白翌连忙拉起我来问我怎么了。我呸呸的吐了两口说道:“有人推我。靠,到底是什么人,那么鬼鬼祟祟的。”
                          我们连忙回头看去,发现那个巨大的身影居然在我们的帐篷里面了,我心中大骇,心想里面六子和牛角还在熟睡,如果这怪物要对他们不利那就太危险了。我连忙拉住白翌。他握住本来别在腰上的登山刀,拉着我往帐篷靠近。那个身影没有移动只是不停的摇晃,感觉像是浑身十分痛苦一样。我们就这样一点点的靠近,当我们猛的掀开了帐篷的时候,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什么人。油灯倒是摇晃了几下。六子和牛角睡得四仰八叉的。我们两个呼了一口气,互相看了看对方已经浑身没一处是干的地方了。我甩了甩头,用袖子胡乱的抹了几下脸上的泥水。白翌回顾四周对我说道:“这里有人来过。”
                          我疑道:“前面的确有人捅了我一下,那个身影也的确出现了,但是为什么我们一进来它就消失了呢?”
                          他仔细的看一边周遭,白翌的行李有被翻动的痕迹,甚至他的那把剑鞘也被人翻了出来。看来真的有人是盯上我们了。我连忙拍醒六子,问他有没有看到有人进来。他眼神有些朦胧,估计还没睡醒。看到我们两个人都没有睡觉,还浑身湿透就问我们又出什么事了。我把前面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他连忙跳了起来查看自己的背包。确认东西都在这才停了下来问我们:“什么人动的手脚?我前面睡的和死猪没两样,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白翌摇了摇头,然后拾起地上的剑鞘说:“不能确定,也许是曹阳那帮人,也许是另有他人。”
                          我纳闷道:“他们要偷我们什么东西?我们有的他们也有,除非是军火,但是军火也许他们也不缺。”


                          178楼2014-02-01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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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雪已经停了,四周静的可怕,只有冰层透过太阳的折射闪出耀眼的光泽,这种感觉有些梦幻,仿佛走在了一个由水晶构造的世界之中,其实这里就是最早造就了黄河大川的源头之一,冰川融水分别汇入黄河支流切木曲等水系,在前面来的路上我们还看到了美丽广茂的高山牧场。而现在我们则面对的是这种犹如另一个世界的冰景幻魅。不过这种梦幻的美感却感觉透着一股异样的妖冶,但是你要说是什么感觉我又说不上来。就这样我们一行人仿佛沉浸在这梦幻冰雕之中,为这种剔透幻魅而莫名的失神。
                            但是在我向四处看去看去的时候,前面开道的白翌突然跌了下去,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身体被他的体重和掉落的速度冲击往前拽去。我连忙趴倒在地上,但是地面全都是冰,根本没有办法借力。我就那么一路滑了过去,直到六子拿出凿子才让我们停下来。六子吓得声音都变了问道:“你们没事吧?快!快把白翌拉上来!”
                            我吓的差不多丢了一半的魂,咬了下嘴唇才回过神来。我不敢凿冰,因为不知道会不会连锁反应让这冰裂扩散,只有朝着六子喊道:“快!找那帮人来把我们拽上来!别再凿冰了!否则裂的更快。”
                            我又问道:“白翌,有没有事?”
                            他在冰裂层的里面喊道:“没有事,我没受伤。但是地下非常的深,你千万不要凿冰,否则我们一起下去了。”
                            很快的我就感觉后面有了一股拉力,我的身体一点点的被拽了过去,最后白翌也被拉了上来,他保持着平贴在冰面上以减少压力。直到我们把他拽到安全的地方之后他才站了起来。他喘了好几口气说:“大家要小心,下面的冰川很复杂。前面一片估计都是,我们绕道走过去。”
                            我看了看白翌,明显他的脸色已经青了,这一下他还要继续带队实在有些牵强,我问他是不是要我来代替他,他给我指方向就好了。他摇了摇头对着我低声的说:“这里的冰川很诡异,那些冰晶的折射有一种迷惑精神的作用,别去多看,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放松对冰层的感应。我们现在走的是唐古拉山脉和祁连山脉的冰川脆性带。一定要小心,我继续带路,你们跟着我。”
                            我无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我第二个,在你后面拉住绳子,这次一定不会让你再掉下去。”
                            他对我笑了笑想要伸出手来摸我的脸,不过因为带着手套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说:“快走吧,否则又要下雪了。”
                            走了一段路,貌似牛角醒了过来,他摸着脑袋说:“怎么了……”然后他朝四周看了一下大惊失色的说:“你们是来自杀的吧!你们一定是想要自杀!居然走冰川河道?”
                            我们用一种看二百五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六子说:“你小子还有脸说?不是你领着我们来的么!”
                            他摸了摸额头,发现被人打肿了,然后对着我们喊停说:“停!停!别走下去了,再下去那里就是冰钟乳的地方!我哪里会带你们来这里?我不要命?拉着你们一起死?”
                            他从马背上翻了下来。然后走到白翌那里说:“白翌兄弟,别走了,往回走!大不了再耽搁一天,否则你们走不出去的。”
                            我们都停了下来,他现在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前面还说我们是恶鬼,现在又称兄道弟了。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再搞什么名堂。他摆了摆手然后说:“过去有人来过这里最后被活活的埋在了雪沟里,四十年后才被人发现。发现的时候身体上有一个巨大的窟窿,我们都说他是被恶魔掏尽了内脏才死的。这里是魔鬼的地方,不是我们该走的。”
                            此时的我们已经没有力气再考虑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了,不过看他的样子前面是真的不能再走了。我们都不知所措,一下子都搞不清楚状况。六子翻着白眼说:“大哥,我叫您大哥了,您就能不能正常点?好,前面算您老梦游,那么现在您打算怎么办?往回走还是怎么着?给一个明确的说法,别再来什么神灵托梦的把戏了!”
                            他纳闷的问道:“什么神灵托梦?谁托梦?托给谁?好了现在不说这些。这里太危险我们先出去!”
                            说完他用手搭了一个凉棚,然后对我们道:“你们再走一点就完了,不过现在还好,你们没有进入脆冰地带,跟着我往回走。”


                            186楼2014-02-01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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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阳惊恐的也想要开始脱衣服,但是被赵老板一把抓住手说:“你们现在即使身上有幼虫也不会致命,而脱了衣服就会马上因为体温过低而死亡。”
                              我紧紧的拉住白翌的手臂,皱着眉头看着刘涛自刮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恶心和恐怖。
                              最后刘涛□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血流的满地都是,四周还有他剜下来的肉块。他身上全都是窟窿,但是在窟窿的立面居然还有许多白色的虫卵。六子已经忍不住低吼了起来,我是恨不得自己晕过去算了,看着这种东西,胃酸都涌上了喉咙。白翌看着那堆已经不能叫做人体的东西说:“冰锥里有许多的寄身虫,如果受伤接触到冰就会被寄生。这些虫对体温高的东西很敏感,如果说寄身的话也是在人衣服里面或者头发里。一般性最开始的是头发,然后再是身体较热的地方。我们注意一下自己,如果头发里没有发现虫卵就不要害怕。现在脱衣服和自杀没区别。”
                              赵老板冷冷的盯着刘涛,我们谁都不敢去确认他到底死没死,但是即使他还有一口气在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死是早晚的事,对他来说还不如早一点去见阎王。不过在赵老板的眼里却出现了一种遇到麻烦了的表情,因为现在的情势对我们来说是比较有利的。但是他们手里有武器,我们不可能空手的去和枪械炮弹硬碰硬。所以大家都没有继续说话,我实在不想看这种东西,别过头去止不住的干呕,此时牛角拉了拉我的手,哆嗦的低声说:“安踪兄弟,我得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昨天在雪洞里我知道那个死掉的女人是怎么死的……她是被自己的影子给掐死的!”
                              --本部分结束--


                              193楼2014-02-01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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