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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载】《长乐未央》 BY 尼可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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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摇摇手,示意她别说了。“对不起。。。”“。。。没事。。。也怪爹爹,有钱不够,还要搀和这些事,什么都想要。又不是不知道这些王公贵胄是惹不起的。。。”寒蝉把拳头死死攥紧,指甲就要嵌进手掌里,看得江一鹭都疼。“来,别气了,伤身。你还没好全呢,身体又虚,别再添什么麻烦了。”说毕双手放在她肩头,渡了一股真气给她,这才平复寒蝉浑身沸腾的血。
  少顷,寒蝉长叹一口气,沉静下来的眼睛看了看关切的江一鹭,挤出一个苦笑。“劳你担心了。我没事。”又环视了一下空落落的大殿,“你去看看吧,我隐隐觉得。。。这大殿不太对。”“嗯?”江一鹭也看看这就快完工的大殿,盖得蛮好啊,“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不对。”“行,我上去看看。你自己好好的。”寒蝉低低应一句,江一鹭便一提真气,半空在柱子上稍一借力,便跳到了大梁上。
  真是够高的,江一鹭感叹,自己这六尺多的身高完全可以在这里站直。她轻功极佳,平衡能力在雾影门是最好的,轻松在结构复杂的层层梁柱之间走来走去。不时轻触各处榫卯,心里想着,若是那桐油不对,一旦在大殿落成的庆典上,有一点火星就可以让整个大殿着起火来。啧,不失为刺杀的好手段。但是现在出了事,这种小算盘算是昭然若揭。而且,崔修是宣城太守,按理离西部的桐油产地很是远,犯不着找他去买。工程的负责官员是皇帝指定的,让他由着太后高兴来,他或者是太后那边放心的人,或者皇帝特别信任的人。但这人古怪的找到崔修去做,个中可能有猫腻。崔修拿来的油还有问题,崔修那里就很有可能有意行刺。若是这个监官知情,他就参与了这件事。。。
  而且,江一鹭走到了最重要的也复杂的榫卯结合处,细细检查着。她心里想,如果我是要行刺的人,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最好的作法,是不是直接毁了这个大殿呢?如果着火,顺带坍塌是不是更具有杀伤力呢?这么一想,手指正好碰到一处细小的划痕。江一鹭心里一惊,再用些力一碰,这关键处的榫卯居然可以移动。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83楼2014-01-23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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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一鹭冷汗都流出来了。这刀法她见过,师傅曾告诉她在用比精钢宝刀还锋利西域金丝是可以把东西彻底切断而使痕迹微小常人难以察觉的。这里显然是把九成的大梁都锯的差不多了,只要稍有外力就可以断裂。大梁一断,整个大殿就只有垮塌的份儿。绕着这危险的榫卯看了一圈,在隐蔽处就真有一根细细的坚韧而锋利的西域金丝连结这远处的另外一个大榫卯结合:好嘛,一拖三啊。
      江一鹭赶紧飞身过去,极轻的落在另外一处,跟着这根金丝看过去。
      与此同时,在地面上呆着的寒蝉也没闲着。她四处查看,虽说不出是什么东西不对,却始终觉得大殿里气氛不对。说来也没人,没画什么乱七八糟的,但就是觉得很压抑,淡淡的竟然有一种熟悉的凶险气息。。。熟悉,就是在自家后院看着那些个桐油罐子的,凶险感。危险的,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走到六根主柱中右侧靠里的一根,只有这根漆过桐油了。她细细婆娑着,脚步移动,似是碰到什么可以动的东西,发现在底部的石圈中有一块石头可以移动。还未触到,便被空气中的什么划破了手指。“嘶。。。”寒蝉倒吸一口气,点点血花之下才发现这里居然有一个金丝,如此锋利,难道就是无岚说过的那种西域金丝?这金丝缠在柱子上,并未缠紧,而是似有若无的隔着一寸不到的距离。打旁边走是绝对碰不到这根线,却偏偏被寒蝉发现了。
      寒蝉把出血的手指含在嘴里,蹲下身体,想查看那块石头,可一碰它就又往里缩了一点儿,瞬间听到江一鹭的大喊,“寒蝉!!!别碰它!!!”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84楼2014-01-23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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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传来隆隆之声,一下子殿里沙石俱下。寒蝉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这贺寿的来凤殿是要坍塌了。而且正是从这最靠近御座之处开始坍塌。寒蝉还来不及移动身体,霎时间,她被江一鹭扑倒,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就势打滚往外撤退。
        寒蝉来不及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在江一鹭怀里往外滚,感觉身边有东西噼里啪啦的掉下来。好在来凤殿的台面虽高,二人所处的位置离屋外也不远。江一鹭几乎是豁出全力把寒蝉全力护在怀里往外滚。等到二人停下来,来凤殿已经全部垮塌,寒蝉正伏在江一鹭身上,双手好巧不巧放在江一鹭的胸上。
        这样子。。。好尴尬。。。
        不过寒蝉没想这茬太久,江一鹭痛苦的表情吸引了她的注意。“你没事吧?!”江一鹭觉得自己几乎是直不起背来。“。。。咳咳。。。这该死的来凤殿。。。修这么高。。。咳咳。。。干什么。。。”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85楼2014-01-23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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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雅弘笑得迷醉而幸福,“说来,以前也喝这酒。只是没有今天这么好喝。”“哦,为什么?”步茗把手肘搁在桌上,两眼带笑看着符雅弘,“以前总觉得和你没明天,现在觉得和你有无限的未来。”符雅弘说完,伸出手指轻挑在步茗的下巴,“符大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说话。”“怎么,你不喜欢?”符雅弘本担心自己喝了点酒说话轻挑了,碰到步茗以前的伤心处,一下子变了脸色,忧虑的问道,“很受用。因为说的是真心话。”步茗报以一个窝心的微笑,扭头亲了一下符雅弘的手指。
          符雅弘一个激灵,这样的动作要是在之前她们在京城相处的那段时光里,是绝不会有的。想想,二人经历这么多,分分合合,差一点就天人永隔,一下子把彼此的性子都磨平了,两块尖锐的石头,终于在命运裹挟中彼此磨合到了一块儿去,从此紧紧贴合,再无分开的可能。
          以前的步茗浑身如附了霜一样,靠近都觉得有寒气。只有在床笫之欢的时候才能显出热情和柔情。以前的符雅弘喜欢调戏和消遣步茗,甜言蜜语可以倒一车,却不能辨别出哪句真哪句假。现在都过去了,她们现在犹如彼此的水、彼此的鱼,离开对方便不能活。
          兜兜转转,还能发现是最初那个最好,是那个人和你长相守,感谢上天垂怜。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87楼2014-01-2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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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步茗的眼神飘远,符雅弘也放下酒杯。已是夜深,酒肆里除了她们俩和老板伙计,已然都是醉客了。“步茗,好久不见。掐指算来,应该有十年了吧。”“铁镒兄。”步茗微笑示意,符雅弘回头,看见一个魁梧男子走了过来。那人手中一对大戟,两只加一块应有八十余斤,可这青铁镒只是单手拿着,可见是个大力士。
            “步茗你消失这么久,可是为了这位小姐?”青铁镒随意抽了旁边一张条凳在桌边坐下。“江湖上对你的传言猜测太多,有人说你死了,有人说你去了北方,还有说你在岭南。你最后一单生意的事,我听说了,所以我猜你是去了岭南。现在看你这副样子是猜对了。这位,应该就是符大小姐了吧?”
            “青大哥好眼力,正是在下。听你消息如此灵通,看来对宁王之事也应该是相当清楚的吧?阁下莫不是和宁王有什么牵扯。”青铁镒把玩着插在地上的一对戟,“符大小姐既然是步茗的挚爱,应该清楚我们的规矩。”青铁镒对符雅弘笑笑,看上去憨厚老实的很,谈吐动作也颇为得当。谁能想到这个看似农家粗汉的男子是和步茗一个档位的一流杀手,“活典韦”青铁镒。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88楼2014-01-23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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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镒兄,你知道我的性子。我想要做的事,没有我做不到的,不论什么挡在前面。我此行只是想查探消息,报给上峰,事成之后我便可以安全归隐,否则休想。现在上峰要的是我的命,所以我必须要从你嘴里挖点什么。而且,你欠我一个人情。我知道你也只是那人钱财替人消灾,没什么要紧,不如说了吧。”
              青铁镒眼波流转,沉默的深思着。“青大哥,”符雅弘缓缓开口道,“今日我们拜访了很多位和宁王有关系的旧人,知道宁王曾经找你很久,正好是年初那一阵子,不知道是什么事能让宁王花这么大价钱请你?”“符大小姐,”青铁镒忽然开口问道,“你经历那么大的灾祸,还不知消停,还要参与这些争权夺利干什么?”
              符雅弘灿然一笑,这一笑在步茗看来简直是灿若星辰。“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此行过后,若是成功,步茗就能安然隐退。江湖上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威胁她,她只是差一些保证而已。”“为了心中挚爱,就能不怕曾经想杀你的人,再杀你一次?万一这些人又请我这样的一票杀手来杀你怎么办?到时候她可未必应付得了啊。”“青大哥,我闻说你也是有情有义之人,自然可以明白我的心意。我的家人我已安排妥当,若是真的要被追杀,山穷水尽之际,陪着步茗就此死去也不枉。世间有什么比和自己的一生所爱生生分离还痛苦的事?”
              青铁镒仰天大笑,“好好好。我明白了。步茗,虽说我欠你人情,但是我也不能这么白白的就还你。这样好不好,你我到外边空地打一架,打得我满意了我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十年前就有这个念头,奈何你性子太冷,怕你要我的命;这次我们不取对方性命,比试比试如何?”
              步茗一笑,“好啊。这酒肆的客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后面那片空地正好。”
              三人便走到酒肆后面的空地上。步茗和青铁镒约莫隔开十丈距离,各自执兵器对立。符雅弘心里不是没有担心,却又强压在心中不能表露。眼神一会儿飘向步茗,一会儿飘向青铁镒,心里暗自想,快些开打吧,这么熬着真是磨人。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89楼2014-01-23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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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越想快,还真就圆了你这愿望。霎时间两个人一齐向对方冲过去,金铁交击的声音杂乱的传过来。黑暗中,酒肆昏黄的烛光很难让符雅弘看清楚两个人现在打成什么样子。就这么让她担心了半柱香时间后,交手的声音才停下来,符雅弘心里一急,正想开口却听到青铁镒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是这么快!不过现在学会架刀子不杀人了!好啊好啊!可惜我就差两寸而已,要不然可是平手!”
                符雅弘这才放心。走到二人所在之处,赶上步茗已经把刀收起来。青铁镒则是把戟照旧插在土里。“嗯。。。你们俩问的嘛,确有其事。年初宁王派他的管家韩春来请我去扬州杀宣城太守崔修和他小儿子崔熠。我在馆驿杀了崔修,湖边杀了崔熠。价码和步茗你杀左相那次一样。还有啥你们想知道?”
                符雅弘略一沉思道,“可还有什么人同去吗?”“唔。。。有。宁王自己有一队人去,应是他的卫队长段一虎遣副手带人去的。做了什么,我便不知了。”“青大哥可知为何要杀崔家父子?”“这个自是不知。告诉我的消息里面,只是说这崔家父子替宁王办事不利,非杀不可。跟我交待是不论采取什么手段,必须杀了。”
                替宁王办事不利,还非杀不可?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90楼2014-01-23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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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念之差
                  第二天清晨,无岚起了个大早去找江一鹭和寒蝉。线索这么一番汇总,总算把薄雾稍微扒开一点儿了。“这么看来,是宁王想纵火。弑君篡位?”无岚走来走去,“可是我觉得有一点比较奇怪,如果是要纵火,没必要再把大殿弄坏啊。虽说是可以扩大效果和伤亡,但是,”“但是主事的官员,叫张昌生的,是国舅祝秀的门生。”江一鹭缓缓道,“我找禁军都尉和内侍监问过了,他说听过张昌生和崔修是同乡,这个崔修曾经在苗疆一带做过官。师娘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说,那批桐油里面掺的药物精油的卖家是种道济的小儿子种健凌,这个小子说,的确是有崔修从他那里买了这种东西,买的很多。”
                  寒蝉关切的看着江一鹭的后背,倒也没分心,此刻便就这话茬推理道,“那加上昨晚步茗她们查回来的消息,崔修定是宁王的人,这张昌生若也要是,此刻已经事发,他的身家性命只怕?”“是啊,要真的是,这大殿又垮了,只怕皇帝要问责他才是。如果他是宁王的人,宁王为了不让他把事情供出去,应该会杀了他才是。对了,步茗和符雅弘呢?”无岚发现没看见那俩,四下张望,“我让她们俩一早就去张昌生府上了。”
                  “小师叔,你是要学诸葛孔明吗?”“诸葛孔明算什么东西,司马仲达才是真英雄。郭子孝也是。刘备伪君子,手下跟了伪君子的也不会有什么靠谱的货色。嘶。。。”江一鹭倒吸凉气,是因为寒蝉轻抚在她背上,“我弄疼你了?不要紧吧?要不要拆开看看?”寒蝉这下又羞又恼,“寒蝉你不必担心她,她最多是有点肿,没什么事。你昨晚不应该和她一起睡的吗?没看见?”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91楼2014-01-23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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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国舅参与此事,那是不是有这么一种可能:国舅得知了宁王的计谋,想将计就计,不但杀了皇帝太后、还可以拆穿计谋给宁王、一网打尽之后把浔王扶上台面?毕竟放火可以是随时的,哪天都行。但是若是能把人埋伏进落成典礼那天的人群中,只要稍稍触碰那个机关,就可以全部砸死了。”“嗯,有可能。我觉得不一定是要曝光宁王。国舅想弑君扶浔王上位可能是真的。现在我们就得抓出国舅的卧底来。”“好。”
                    说毕寒蝉就想起身,却被江一鹭一把拉住,“寒蝉。”“嗯?”寒蝉转过身去,看见的是江一鹭分外认真的眼神,“你我昨日死里逃生,说不定已经暴露了。国舅的人可能正千方百计的找你我,想杀人灭口。我们出去,你一定要跟紧了我,千万不要离开。好吗?”
                    寒蝉盯着江一鹭,眼神里那团蓝色的火又开始燃烧。“你是说有人要来追杀我们?”“会吧。如果我是他们会赶紧下手的。”“那正好。”江一鹭居然看见寒蝉笑了,“都是仇家。我恨不得他们赶紧来,我好全部一起杀掉。”
                    若是眼睛能喷火,江一鹭手边的案桌估计早就被寒蝉的仇恨火焰烧成了灰。对着杀害父母的仇人,你叫人如何不恨如何不想手刃对方呢。江一鹭只好拉着寒蝉的手,希望温存可以使她放松镇定。不论出去遇上什么 ,保护她为主。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93楼2014-01-23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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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收拾得当,江一鹭为防万一,小心拿了佩剑。步茗和符雅弘去监视宁王在京中的幕僚,无岚和晚镜入宫去看看能不能打探到国舅方面的消息。江一鹭和寒蝉就拿着参与过来凤殿修建的匠人名单,准备挨个清查。好在来凤殿工事颇受重视,人员名单上连住址也写的清清楚楚。直到晌午,二人在京城平民聚居区内的一家饭店落脚休息。“好啦,还差最后一个。这个,叫史竹的。”寒蝉紧紧盯着名单,把早上查到的讯息又重新在脑海中一一过了一遍。“来来,别看了。先吃点。”江一鹭一边说一边夹了个蒸饺放在寒蝉碗里。走了一早上,寒蝉合该饿了,也便乖觉的吃起来。“你可觉得有什么可疑之人?”“暂时没有。就看这最后一个了。早上那些不是单纯的一点武功不会,就是会一点儿但是显然不会用西域金丝的。”“照你想的,这人得轻功了得,还得会用金丝,”“金丝是必须会用。轻功不一定,只要这个人精于榫卯设计、而且能上去。”
                      寒蝉一边认真的吃,一边把一个一个的蒸饺当成之前的线索给嚼了。一番饱餐之后,看了看四下无人,她身子前倾低声开口道:“一鹭,你说会不会是这样:宁王想要在来凤殿纵火,买通张昌生,故意延误了些工期,借崔家父子的便利购进有问题的桐油。崔家父子也是宁王的人。不晓得为什么,崔家父子半路反了,逼得宁王要杀他。这崔家父子投奔的不是别人,正是国舅和浔王的势力。国舅和浔王应该是在来凤殿的工人里埋了卧底,从崔修处得知此事之后便想将计就计,想乘机弑君篡位。结果这来凤殿塌了,张昌生应该察觉到他的手下中有卧底,又不想担责任,就想去找皇帝,他知道自己有半路被杀的可能,便留下遗书出了门上朝。现在看来,如果国舅那边想要灭口,这个卧底就危险了。”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94楼2014-01-23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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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骚动,嘈杂的脚步声从对面的小巷里传来。寒蝉哪里耐得住,立时起身就要走。江一鹭拉住她,迅速放几块散碎银子在桌上,右手抄起佩剑左手一揽寒蝉的腰,呼的一声便落在了地上。“寒蝉,不管往下发生什么,你必须紧紧跟着我,听到了没?”寒蝉觉得江一鹭的目光难得这么认真,言语不容一丝质疑,只得点点了头。
                        二人朝巷子里面跑去,远远的就能看见前方有十几个人人密密实实的围在那里。带着刀剑似乎正在砸一个小院的门。江一鹭一声不吭,拔剑向前,铿铿铿铿几下,这几个人便倒下了。“唔。。。恐怕不止。。。”江一鹭正思考着,寒蝉早已推开院门冲进了小院。冷清的院子里,一个面貌阴狠的男子正拿着斧子站在正中。
                        “姑娘,你是谁?”男子的声音沙哑非常,心里虽然有些惊悸,但是真相似乎就藏在这个人嘴里,寒蝉壮着胆子问道,“阁下可是,史竹先生?”“你是何人?”江一鹭收了剑走进来。“我们是谁不重要。史竹先生,我们就,”
                        话没说完,嗖嗖嗖嗖的便是一堆飞刀射进来。阴狠的男子用斧子稍加格挡便往屋内撤去。江一鹭掩护着寒蝉,快步跟着男子也往屋里快步走去。飞刀犹如骤雨,密密麻麻的迅速就插满了墙壁。
                        江一鹭将寒蝉掩在身后,回头看了一眼,十几个身穿灰色衣服装备齐全的家伙已经翻过了墙头杀进小院。一边翻还一边往屋子里甩飞刀,江一鹭顺势打回去几个。寒蝉忽然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快来!”
                        转身才看见,那男子许是已经从后院跑了,留下一个摇晃不已的柴门。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95楼2014-01-23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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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意孤行
                          江一鹭正想拉呢,寒蝉就先跑了。江一鹭只好追过去,一边追一边想,这个病秧子哪来那么快脚力,啧啧。
                          寒蝉其实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那个人必定就是史竹,否则怎么遇上追杀的人。而且他也早料到了,刚才似乎还拿了个包裹以及那把宝贝斧子跑。跑的好快,眼看就要消失在小巷尽头,寒蝉觉得自己就要追不上了。一个藏青色身影从面前头顶闪过,飞到史竹面前,江一鹭。只见她一剑搁在史竹颈口,二人立刻僵持住。
                          “史竹,你现在最好乖乖跟我走,否则背后那批杀手,你一个人绝应付不了。”史竹的眼神灼灼,“姑娘有所求?”“是。问你几句话。”“此处不宜久留,姑娘不如和我去个别处再说话。”不用答好,小巷尽头嗖嗖嗖的箭飞来,江一鹭闪身过去一剑挡开,按着寒蝉让她弯下腰躲避。江一鹭叹气,这可是拿着穿甲的箭射,挨一支就是要命,还好反应够快。江一鹭看了史竹一眼,迅速把寒蝉背在背上,跟着史竹足尖一点,沿着墙就溜了。
                          在这些老房子上飞来飞去,寒蝉似乎觉得又回到符家大火的那个晚上。只是这回似乎一切更加凶险,当时并非冲着她来,此刻却是实在的要她的命。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史竹却几乎饶了四五里路出去,轻功当真了得。好不容易到了一间非常破旧而隐蔽的小屋中,“二位姑娘若能保我平安,我自将一切都告诉你们。”“我来问。一鹭,你去守着门口。”江一鹭尽管不放心也只好小心将破门虚掩着,执剑守在门口。
                          “是你设的金线?”“是。”“何人主使?”“祝秀大人。”“张昌生是否你所杀?”史竹一个狡黠的笑,“我确有杀他的计划,可惜还没来得及动手。”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96楼2014-01-23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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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蝉几乎觉得已经知道了所有她想知道的事,整件事只有崔家父子何以跳反这一点不明。这时江一鹭开口道,“我看我们还是离开这里罢,那群人过来了。还带着弓弩,只怕不,啊!”肩膀一疼,一把木工用的却锋利异常锉刀刺进后背的血肉。江一鹭想着我的背怎么这么苦啊,奶奶个熊,这个匠人绝不简单,刺得还精准无比,右手经脉立时有些麻。“史竹?!”
                            史竹拿着斧子放在寒蝉的脖颈处,“姑娘我看你身手不凡,你最好帮我把外面那些杀手干掉,否则这位姑娘性命不保了。”江一鹭咬咬牙,这屋里空间太狭小,要是打斗起来势必伤及寒蝉,算了,还是出门去吧。
                            江一鹭一个箭步冲出门去,与二十几个杀手打斗起来。这批杀手极为厉害江一鹭愣是付出手臂和身上的三道浅浅剑伤之后才搞定一半,与剩下的一半僵持起来。哼,比起当初那群来抢莫须有东西的家伙还差点儿。江一鹭虽是这么想,却不看掉以轻心。毕竟这贼人刺在背后的锉刀插的极深,按着穴位来的,叫你不能自封穴位止血也不能轻易逼它出来,而且非常疼痛,整个影响打斗。
                            没想到此刻史竹居然将门打开,用寒蝉做人肉盾牌,“马大哥,这两位姑娘不知是谁派来的,但是知道的太多了。这样吧,我把这两人杀了,算是我对大人的献礼,可换我一命否?”
                            为首的站在高处看来是马姓男子的人不发一语,江一鹭环视了一下,想在这十几个人中成功脱身并且安全带走寒蝉,几乎是不可能。“你的人头,”姓马的忽然开口,江一鹭立刻运起真气,她知道下一秒即将发生什么。
                            “大人是要定了的。”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97楼2014-01-23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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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江一鹭刷的劈出一剑,立时刺破三个杀手的脖子。算是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向史竹。电光火石间,寒蝉将身一缩,抽搐绑在腿间的江一鹭出门前给她的匕首狠狠刺向史竹的左臂。史竹吃痛,手臂一麻,一时间竟要落下去。寒蝉便欲从空隙中逃生而去。她只管往一边跑,哪知史竹的斧子对着自己的背心就砍了下来。江一鹭见势不对,提起真气,也不管两支箭正往肋下射过来,就往寒蝉身边奔去。
                              “呃。。。”寒蝉听见一声闷哼,便是史竹的斧子实实在在砍在了江一鹭右肩。简直是噩梦的重复,只不过这一次血溅三尺的是江一鹭。若非她挡在中间,又反手一剑刺穿了史竹的喉咙,只怕今天她们二人必是死一个在这里。
                              寒蝉大惊失色,握着匕首的手也颤抖起来,“一鹭!!!”江一鹭的剑抽出来,史竹也应声而倒,斧子从伤口中j□j,血水如泉涌。江一鹭身形略有不稳,寒蝉立时扶住了她。“一鹭!!”她太害怕,这个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几乎有失去江一鹭的可能,因为她们现在身陷重围,还没有一个援军。也许都怪自己,一昧要进入这险境。
                              剩下的杀手渐渐聚拢过来,江一鹭勉强拿着剑护在周围。“寒蝉。。。。。。”江一鹭的声音听来有些沙哑,“一会儿打起来,你就。。。跑。。。”“不可以!”寒蝉拒绝的斩钉截铁,江一鹭也只好苦笑,也是,她跑也跑不掉,看来今天只怕是交待在这里了。现在自己肩头的血口子噗噗冒着血,背后一把锉刀刺了一半进去,左边肋骨深深射进去两支箭,奶奶个熊,谢谢这次不是穿甲箭,要不然我立刻就挂了。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98楼2014-01-23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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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貌似现在你离挂也不远了。“寒蝉,退到屋子里。快。。。”“我,”“快!”说着江一鹭就和扑上来的三个杀手缠斗起来。寒蝉一下子就明白江一鹭的用意:那小屋好歹有些木板,可以挡住一会儿射过来的箭雨。一会儿她不行了,进来也可躲避。
                                这样绝不是长久之计,但是没有援兵等于坐以待毙。寒蝉看着江一鹭的衣服几乎全部被血濡湿,情况比当日步茗身中十几刀还严重。自己却真的什么都帮不上,出去就是添乱,不出去窝在这里连自保也难。
                                短时间内,江一鹭又击倒几个杀手。“姑娘好身手。可惜了。”为首的男子似笑非笑的说,挥手领所有的人一起拿出弓弩放箭,江一鹭运剑如圆,原地弹起数丈挡开一部分之后,重重跌入小屋内。“一鹭!!”
                                寒蝉见她已经面白如纸,背后流出的尽是黑血,“。。。咳。。。这个史竹好歹毒。。。锉刀上有毒。。。咳咳。。。”“一鹭,你坚持一下。我这就扶着你,我们从这后面爬下去。”寒蝉好歹发现这小屋背后乱七八糟的竹架,貌似可以攀爬下去。“笨蛋。这群人携带了大量箭雨,咱们跑不快的话必然被射死。。。完全是有意等我失血过多。。。再围攻的。。。”说完江一鹭猛然吐了口血,颜色发黑,她看着黑色的血无奈的笑笑。忽然伸出手拉着寒蝉发抖的手,
                                “寒蝉,你怕不怕死?”“。。。我不怕,我只是伤心连累了你。”现在想想,的确是自己和江一鹭最危险,是她们俩亲身经历来凤殿的垮塌,见过机关,史竹和张昌生已死,她们俩是最后的证人,杀了即可做到死无对证。“喀喀。。。傻。。。我在此,可以。。。陪着寒蝉这样。。。好的女子一起死。。。也没什么遗憾的。。。”寒蝉眼眶红了,却在江一鹭眼里显得很好看,“寒蝉。。。”“嗯?”寒蝉忍着浓浓哭腔,握紧江一鹭的开始变得冰凉的手,“我喜欢你,就像。。。最开始,喜欢。。。无痕那样喜欢你啊。。。唔。。。”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99楼2014-01-23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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