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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狐媚 狐欲成仙,自媚于龙子,以求龙气。 有人撩开了纱帐。 那只手甚美,洁若白玉直如葱管,指尖还沾着一点春红,与绛色的纱帐相映,艳丽得令人心动。他看着那只手便联想到它的主人,想到那个今夜在殿前献舞的少女。 他猛地扣住了那只手。 “龙子。”声音婉转,她整个人钻入了纱帐。 果然是她,玄冥皱眉:“你来做什么?” 少女咯咯娇笑:“龙子有所不知,这是狐族的待客之道……”狐性多情,又不像其他种族有许多的忌讳,且无论男女都生得十分妖娆,又擅长媚术,会以春风一度来款待贵客倒也寻常。 少女说着,整个身子向他依偎过来,温香软玉,媚态销魂。 玄冥却只是冷冷地一笑,反手扣住她的脉门,然后微一用力便将她甩出了纱帐。 狐女毫无防备之下重重撞上石壁,随即化成狐型轻捷地落于地面,然后又变回了女身。 玄冥走出纱帐低头看向狼狈的狐女,她匍匐于地抬起头看着他,晶亮的眸子染上愤怒的猩红色。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所求者,不过龙气而已。”玄冥轻拍她的脸颊,“卑贱妖狐,也敢痴心妄想。” 狐女狭长的眼眯起,猛地偏过了头—— “嘶——”玄冥只觉得指尖一痛,稍一分神,眼前的人随即不见了。他的手指上多了两排血红的牙印,但转瞬消失。


来自手机贴吧1楼2014-01-21 20:11回复
    竟敢咬他……
    走出族长为贵客特别准备的石宫,嘉应还觉得背脊因为方才撞上石壁而隐隐作痛。可恨的龙子……即便让她吸取些微龙气又算得了什么?
    “这不是嘉应吗?”言语夹杂着甜美的笑声,可惜来者不善。
    她回过头看那些早已等候多时的狐女:“白芍,又是你。”
    “得到想要的东西了吗?”一身素白的狐女笑着上前来,冷不防拍上她的伤处,“似乎吃了闭门羹。”
    嘉应顿时痛得蜷缩起来。
    “早与你说这条路不可行,还不如乖乖听我等的话,以后也好少受些苦楚。”白芍嘻嘻轻笑,手下却不容情,一把抓起她的长发逼她正视自己,“废物就该有废物的样子。”
    边上的狐女们都笑了。
    嘉应不说,不动,只是一味蜷缩起身子,充耳不闻。
    又笑闹了一会儿,狐女们见她不反抗,渐渐觉得无趣,最终散去了。
    直到所有人都已走远,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踉跄着直起身。
    “难怪你如此渴求力量。”
    是玄冥,来得悄无声息,不知何时来,不知看到了多少。下一刻他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在她眼中看到了倔犟与隐忍的光芒。
    “你的眼睛很美。”
    下一刻,龙子的唇覆上她的唇,带着龙族特有的冰凉触感。
    微冷的龙气就此渡入她的体内。
    距离这样近,以至于嘉应能够看到他漆黑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若说美丽的话,哪里还有比这黑曜石一般的眼更美的呢?


    来自手机贴吧5楼2014-01-21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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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河灯
      七月望夜,有节,从古风旧习,世人多放河灯。
      她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力量,将那些曾经欺侮她的狐女毫不留情地踩在脚下。可报复过后嘉应又迷惑了,该做什么呢?已有了胜过族长的法力,她又该干什么?
      她去了人间。
      再看见玄冥是在人间的一座城池之外,满月下的护城河波光粼粼,她在此岸,他在彼岸。
      河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河灯,一盏白莲灯顺水而下,不想却在玄冥面前停下。他挽起袖,俯下身,那样小心翼翼地去解缠住河灯的水草,似乎是在解情人身着的单衣,只恐一不小心弄伤了佳人。
      他的眼中,竟有那么多的温柔。
      “龙子,幸会。”下一刻嘉应已经出现在他身边,见他手笨,她叹息着帮忙,两三下便成功的让河灯解脱了束缚。
      “嘉应。”十分意外的,玄冥竟叫出了她的名字,“你如何来了人间?”
      “龙子又为何来人间?”她微微偏着头问。
      玄冥瞑目微微一笑:“来看看。”说着他又睁开了眼,目光落在了对岸——
      那是一对人间的男女,那女子看来不过双十年华,只见她剪下了自己的一缕青丝,与身侧男子递过来的一缕发一起相互缠绕在一处,最后打了一个紧紧的死结。
      她将那个发结放在一盏河灯里,随即把河灯推入了水中。
      “那是什么?”嘉应不解。
      “是结发。


      来自手机贴吧6楼2014-01-21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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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冥为她解释,“人间有俗语,‘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相许一世,是信义,是恩情,是爱。”
        她一点也听不懂,只好露出疑惑的神情来。
        玄冥见她不懂也不强求,只是笑笑说:“或许有一日,你就明白了。”
        那将是何时?嘉应想问,而玄冥只是看对岸的少年夫妻,生命短暂却能够经历所有爱与恨的凡人,那样相依偎着离去。
        他的目光中有着让她怦然心动的哀伤。
        她不了解他因何而哀伤。
        龙族已登仙籍,与天地同寿,他看过的听过的了解的远比她要多得多。
        或许等哪一天她也成了仙,就能稍许了解他一点点了罢?
        五百年脱胎,五百年换骨,脱胎皮开肉绽,换骨痛不欲生。
        即便嘉应已经得到了龙气滋养,却还是花了千年的时光才得以成仙。
        白玉京。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白玉堆砌的城池,宝殿上玉帝授她仙籍,将她发付到月下老人座下听令,执掌孽情司。
        那不是花好月圆浓情蜜意的地方,相反,阴森的库房,往来的鬼差,他们带来一个又一个因情而死的魂魄,挣扎的,不甘的,伤心的。生前勘不破情关,徒伤性命;死后勘不破情关,不得超生。
        她觉得压抑,唯一令她愉快的事情是到南极仙翁的昆仑山拜访,为他捎带怀梦草制成的梦甜香。
        她很喜欢仙翁的赤鹿,那灵兽同样有着黑曜石一般的眼睛。
        让她想起千年前的某个夜晚,她与那个人,那样地靠近。
        这日月下老人给她一个任务,到玉波池中收取一个魂魄,那是下界的妖仙,为情所苦祸乱人间,被天兵天将拿来投入池中炼化。
        她去了,远远看见水雾氤氲间白色的身影,再走近一些,她脱口而出——
        “白芍?”
        还记得昔年,她们都还是狐女,白芍美艳而骄傲,目空一切。
        而如今,她是仙,白芍是妖,白衣已被天火烧得破落,那美艳的面容也被灼去半边,狼狈不堪。
        千年时光,没有什么不会改变。


        来自手机贴吧7楼2014-01-21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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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怎么会明白呢?”
          赤鹿跟随仙翁未久,初有灵性,不通人情。
          所以她的秘密可以对它说。
          “还不都是为了他……”
          她低声说着,仿佛连自己都恐惧听到这句话。
          她已寻找了他千年,自从那年盂兰盆节之后,再也不曾相见。她游历人间世,她修仙,往来阴司天界,上穷碧落下黄泉,可就是没有他的踪迹。
          龙子,玄冥。
          昆仑山的阳光十分温暖,晒得她昏昏欲睡,当意识陷入混沌之前她口中喃喃那个人的名字,带着微笑进入梦乡。
          睡梦之中,她所依靠的,是男子坚实有力的怀抱。
          “龙子。”南极仙翁看见男子幻化出了人形,不由得挥动拂尘上前劝说,“龙子元神未稳,化出人形会消耗……”
          “多谢仙翁,玄冥自有分寸。“他接受劝告,却打断了话题。
          仙翁叹息着走了。
          而他只是看着怀里的人,想着……他只是想抱她一会儿罢了。
          只是可惜,她睡着了,他看不见那双美丽的眼。
          他最爱那眼中的倔犟。
          千年之前,只是惊鸿一瞥,便情动成劫。
          仙籍是障碍,若无法与伊人相守,连长生也不过是永无止境的折磨——于是他蜕鳞去角,忍受切肤之痛——
          再过千年,当他龙气散尽,就是堕如入轮回之时。
          “那时,你可会随我同去?”他轻声问,没有听见答案,却早已知道答案。
          到那时,她一定会随他身侧,不再是今日的咫尺天涯。
          到那时,他们终于可以自由地——
          相爱。


          来自手机贴吧10楼2014-01-21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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